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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消夏-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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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倒是轮到陈安不自在了。
  贺璞宁以 “人太多会迷路” 为理由,坚持拉着他的手腕一起往前走。掌心接触的地方烫的要命,总觉得比三伏天还要炽热难捱。
  眼看着又绕过了大半条街,陈安终于望见了一家熟悉的店铺,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如释重负地悄然吐了口气。不等贺璞宁犹豫的时间,陈安飞快地甩开他的手,脚步一跨便踏到了店门前。
  “…… 我去剪个头发!”
  贺璞宁对着空空的掌心怔了两秒,才抬腿跟着走上台阶。
  推开店门,里面是一个不足七八平的小型理发店,墙上贴着陈旧泛黄的宣传广告,收音机里正转播不知哪场的球赛,店里四处漂浮着染发剂的刺鼻味道。
  陈安似乎和店老板是旧识,熟稔地打了句招呼后便跟着进去洗头。
  店里似乎只有老板一个人,只招呼了他一句随意坐以后便再没声音。贺璞宁环顾一圈,最后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翻着柜台上早已过期大半个月的新闻报纸。
  幸好陈安没过多久便顶着毛巾走了出来,贺璞宁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听他和店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店主透过镜子看了看坐在身后的贺璞宁,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抬眼问陈安:“朋友?”
  陈安愣了片刻,最后含糊地 “嗯” 了一声,毛巾盖住大半张脸。
  店主是个爱说话的自来熟,一张嘴絮絮叨叨地:“别看我这小店不起眼,回头客可不少。你看小陈,他就只找我!”
  陈安哭笑不得应和他:“这不是我情况特殊,别人不好下手吗。”
  他说完这句,却看见镜子里的人忽然抬起眼。
  贺璞宁看着他湿漉漉的后脑勺,迟疑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倒是店主抢先答了话,带着点惊讶似的对他说,“小陈头上有伤口,一般理发师不会处理,所以总喜欢找我。别看我这店破,能把小陈头上的伤盖得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整个北京有这手艺的不出五个!”
  “伤口?” 贺璞宁皱起眉头,敏锐地抓住其中的字眼,“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胸口涌上一阵难言的酸涩,陈安垂下眼,浅浅地叹了口气,如同一阵轻风吹开了往事的尘埃。
  “几年前得了一场病,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就开刀取出来了。”
  他只寥寥几句便不愿再提,贺璞宁却不难想象这些字背后,藏着多少苦痛与艰难。
  他喉咙微动,最后还是无言地收回眼神,只有手指在看不见的地方越收越紧。
  剪完头发已是将近一个小时后,夜市的热闹开始褪去,两个人各怀心事,也没了再继续逛下去的心思。
  回家的路上,贺璞宁一直安静着。
  直到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再又遇见一个红灯的空档,陈安冷不防听见他说:“因为这个欠的钱吗。”
  “什么?” 陈安一下子没听明白。
  “头上的伤口。”
  “…… 啊。” 陈安声音很轻地应了一声。
  印象里,陈安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日常总习惯性地微微驼着背,像是背着千斤重的担子似的。贺璞宁却从未细想过,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当时得的什么病?” 贺璞宁又问。
  “就…… 脑瘤,不过都好得差不多了。” 陈安像是不愿回想起这个话题,“这两年一直体检复查,也再出什么事。就没想着跟你说。应该对工作没影响吧?这病不传染的……”
  “你知道我介意的不是这个!”
  贺璞宁的声音微微发着抖,像是隐藏着压抑的怒意。
  他冷静了片刻,继续问陈安:“你一个人…… 当年怎么熬过来的。”
  这下却轮到陈安沉默了。
  他垂着头,握着自己瘦弱的手臂,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不是一个人的。”
  “不是一个人,有人在我身边的。我唯一的…… 亲人。” 陈安顿了顿,回避掉贺璞宁的目光,“那时候也没多想,只想拼命活下去。心里有光照着,就不觉得难熬了。”
  贺璞宁无声地握紧了方向盘:“那个人,现在在哪儿呢?”
  “…… 走了。”
  “走了?”
  “嗯。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了,只说让我等他回来。结果我就这么等着…… 一直等到现在。”
  “那你等到了吗。”
  陈安缄默良久,才回答了他。
  “没有。可能…… 再也等不到了吧。”
  车内弥漫着一片沉寂,直到红灯转绿,身后的车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
  贺璞宁重新打上火,汽车继续安静地向前行驶着,直到陈安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要被翻篇的时候,他听见贺璞宁忽然说了句:“要是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陈安侧脸看向他,瞳孔微微放大。
  “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你等的。” 他语气坚定着。
  过了许久,陈安才露出了一个极为浅淡的笑,眼睛里泛着星星点点的湿润——
  “嗯。”
  他踟躇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66章 
  贺璞宁坐在办公室里,若有所思地望着放在自己手边的购物袋。
  里面静静躺着陈安在夜市给他买的那件卫衣。
  自那天偶然听到陈安的过去之后,贺璞宁这几日反反复复,脑海里全都是那天晚上两个人在车里的对话。
  关于陈安的病,也关于陈安曾经等待的那个人。
  不经意间掀开往事的一角,却藏着数不清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突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了解陈安。
  这种后知后觉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像是赴约了一场姗姗来迟的宴会,等他赶到了的时候,宴会早已结束,诺大的场馆里空空荡荡,只留下满地热闹落幕后的彩带,上面布满了灰尘。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去想,陈安口中的 “那个人” 是谁。什么长相,多大年纪,和陈安又有怎样他不曾知晓的过往。他想着想着,甚至不自觉地把每一点都拿出来和自己作比较。
  明明他连这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一想到 “他” 曾经是如何和陈安朝夕相处,早早在陈安心里占据了那么有分量的一个位置,以至于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每每想到这里,贺璞宁就会莫名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快。
  仿佛本该是自己的东西,却先一步被人抢走了似的。
  他这阵子的不在状态,连岳哲都察觉出了不对劲。虽然工作上并未出现什么差错,但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贺璞宁身上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似乎突然变得不那么像一个工作狂了,只要不算太忙就会早早下班,不必要的采访和应酬更是能推就推。有一次岳哲进去送材料,甚至破天荒地看到贺璞宁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明明是一个自律到可怕的人。之前不要说发呆,就是午间多休息了十分钟,贺璞宁都会主动延长加班时间来弥补。
  岳哲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是欣慰于贺璞宁身上终于多了一些属于生活的气息,不再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地压榨自己,倒并不是件坏事。
  贺璞宁正愣神的功夫,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他动作一顿,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思绪,如常地朝门外道:“进来。”
  岳哲推门而入,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您刚才叫我?”
  贺璞宁点点头,将手边的袋子推到岳哲眼前:“帮我个忙,这个拿去干洗一下。”
  岳哲表情微愣:“这种事情不是一直都是那个叫陈安的负责吗,怎么还让您特意拿过来。”
  乍然听到陈安的名字,贺璞宁掩饰般地轻咳一声:“这件事别让他知道。还有,记得叮嘱店家千万小心,绝对不能掉色或者损坏。”
  岳哲虽然还有疑惑,但还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将放着衣服的购物袋拎到自己手上。
  “对了,您记得今晚跟燕煤的酒局,这个推不了,咱们必须到场。”
  政府这两年对环境指标抓得紧,老旧矿区的改造也跟着提上了日程。何况他们提早收到了一些消息,说北京有意向外疏解,将一些职能部门外迁设立新区,人人都觊觎这一块肥肉,贺氏自然也不例外。燕煤手下的几个矿区都在这次的重点规划范畴,双方前期洽谈了一些合作意向,这次算是第一次有个正式的会面。
  对岳哲表示知道了以后,贺璞宁给陈安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晚上有酒局,就不回家吃饭了。
  自从上一回陈安独自在家等到深夜之后,贺璞宁便逐渐养成了这个习惯。不管当晚会不会准点回家,他都会提前发一条短信给陈安,好像没收到陈安的回信,就像一天的工作没有完成一样,总觉得心里面不安定。
  陈安的短信通常都很简单,只三两个字,不过今天稍微长了一点,在 “好” 之后又问了一句:“煮一点解酒的东西吧,想喝点什么?”
  “小吊梨汤吧,可以多加几颗话梅。” 贺璞宁很快回道,上次的味道他还有些念念不忘。
  陈安很快又是一句好。
  贺璞宁安静地看着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只觉得像是有阵阵暖意透过指尖传来,连自己都没察觉地上扬起嘴角。
  手指在那个 “好” 字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直到屏幕自动锁屏变黑,他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机又放了回去。
  今晚是他们第一次和燕煤的领导层打交道。贺璞宁素来有提前了解对方性格作风的习惯。去的路上,岳哲便自然地开始汇报起自己掌握的信息来。
  “燕煤的二把手听说是个厉害角色,草根出身,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只用了不到十年就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贺璞宁对这个人略有耳闻,便顺着岳哲的话点了点头,思考着今晚的应对方法。
  其实有时候,和稍年轻一些的人打交道并不算件坏事,彼此年纪相仿,接受新事物的适应能力也比较强,洽谈沟通起来能节约不少时间。贺氏对这次的合作其实已经十拿九稳,今晚的宴请属于互相熟个脸面,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希望再压一下地皮的价格。
  “不过——” 岳哲说着说着,突然犹豫了一下,思考着要不要和贺璞宁分享接下来的内容,“这位私底下倒是有些不太好的流言……”
  贺璞宁对他人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只要业务能力没问题他就没意见。
  “我知道您对这些不感冒,不过提个醒也不是坏事。有人说这位周总的性取向那个…… 呃,有些不一样。私下玩的比较开。晚上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倒不是怕他敢对您下手,就是合作期间最好留个心眼,别把什么不好的传闻惹在我们自己身上。”
  贺璞宁垂下眼,似是对这段话若有所思。
  约的是晚上八点见面,贺璞宁提早半个小时赶到了地点,不过对方也没让他等太久,贺璞宁刚刚坐定,茶水才倒好的功夫,门外便传来几声不大不小的喧哗。
  “应该是人到了。” 岳哲站起来望了望,在他耳边说。
  贺璞宁点了点头,起身准备迎接。
  贺氏准备投资矿区地产的消息还没有公开,所以两边来的人都不多。推门进来的也只有两三个人。
  为首的那位应该就是今晚燕煤的代表。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眉目间俊朗周正,穿着一身单排扣的灰蓝色西服,纽扣更是系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完全不像岳哲嘴里所说,倒十足像哪个世家的二代新锐。
  路过服务生的时候,这人甚至还会下意识点头示意,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不管从外形还是礼节都没得挑,贺璞宁却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些奇怪的感觉,仿佛两个人之前有过什么过节似的。
  兴许是岳哲的情报让他的第一印象出现了偏差,贺璞宁暗自提醒自己。他很快将心里的异样抛到一边,重新调整好了思绪,摆上客套有礼的神情。
  “这位就是燕煤的周皓总吧。你好,我是贺氏的贺璞宁。”
  贺璞宁微笑着伸出手,却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回应。
  手掌有些尴尬地悬在半空中,他略带疑惑地抬起眼,和周皓对视上眼神的那一刹那,却看到对方的瞳孔突然放大,脸色也跟着苍白了几分,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周皓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开口道:“你是…… 小普?”


第67章 
  作者有话说:不懂地产,全靠瞎写,切勿当真啦
  贺璞宁眉头一皱,不知为何,这个原本属于陈安的专属称呼从这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会让他感到那么的不愉快。
  双方诡异地僵持着,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在心里越扩越大,身体也莫名觉得隐隐作痛起来。
  “您之前认识我?” 他不自觉地问。
  对方却像是被他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似的,神情闪过一丝慌乱:“…… 不认识。”
  两个人诡异地僵持着,还是岳哲急忙出来打圆场:“大家先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坐进来坐!我去提醒服务员准备上菜。”
  和外界所评价的风度翩翩完全不一样,几次谈到工作的时候,周皓都在走神,却总是趁人不注意之际偷偷观察贺璞宁,一顿饭吃得犹如芒刺在背。
  连岳哲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在贺璞宁耳边偷偷道:“之前我跟着投资部那边见过他一次,不是这样的人啊?”
  贺璞宁低头戳了下手边的一块点心,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眼神晦暗不明。
  岳哲想起那些不好的传言来,心情顿时七上八下,半是担忧半是惶恐地偷偷朝贺璞宁道:“他该不是对您……”
  贺璞宁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应该不至于。”
  周皓看他的眼神没有暗示,反而是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惶然。贺璞宁习惯拼酒前垫一下胃,岳哲给他点的一小份鲜虾汤面端上来的时候,周皓直直地看着,甚至险些打翻了面前的骨碟盘子。
  燕媒跟着周皓一起来的两个人也察觉出了尴尬,偏偏总经理今晚不知为何今晚反常的很,酒桌上的气氛越降越低,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
  “久闻鸿升董事长的大名,今日见到贺总,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相信贺氏和燕煤接下来的合作也一定能大展宏图!话全在酒里,我代表燕煤集团,先敬各位一杯!”
  话语落毕,一行人陆陆续续站起身,周皓却还魂不守舍似的,被身边人戳了一手肘,才半梦半醒地跟着端起酒杯。
  贺璞宁率先一饮而尽,微微欠身道:““贺氏下周就会组织人手去矿区考察,我负责带队。之前没有机会去过矿区,可能对当地的一些情况还不太熟悉,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家了。”
  “哪里哪里,贺总太客气了。” 其他人很快顺势恭维道。
  一群人话音刚落,整晚都没怎么搭腔的周皓却突兀地开了口:“你没去过矿区?”
  对于初次见面的合作伙伴来说,周皓的语气和称呼实在是有些唐突了,贺璞宁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但很快掩饰住自己的表情,回他说:“我去年刚留学回国,到集团入职也还没多久,矿区确实还没有机会去过,到时候可能还需要周总多多担待。”
  周皓的表情变幻莫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露出了今晚一个客套的微笑。
  “贺总严重了,都是应该的。”
  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一般,整晚的拘谨仿佛一场假象,周皓很快恢复了游刃有余的表情。继续贺璞宁的话题聊起两家未来的规划来。
  他又变回了众人口中那个款款而谈的绅士。
  虽然开场不佳,但今晚的酒局也算有了个宾主尽欢的结果,只是比预计结束的时间晚了不少。倒是周皓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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