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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无傀-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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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该有的日子。
  自然印斟和谢恒颜也不例外。尤其那只怕冷的傀儡,把自己裹成了粽子,掌心捧着手炉,怀里抱着金针,旁边还搁一团柴火,接下来最难熬的小半个月里,都是在帐篷里窝着过活——但他人虽困着,手却完全没有闲着。印斟偶尔瞥来一眼的时候,会发现谢恒颜边上铺有大量的图纸,皆是由他一张一张认真修改的,几乎所有繁琐的零件在反复的思考过后,都让他再次改得简单易造,甚至大量下降了原本造船应有的难度。
  印斟本对这些并不精通,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旁边默默出力。而今大雪纷飞的寒冬天里,出门收集造船用的木头,简直是能要人命的活动——何况小岛上的木头,也许并不适合用来造船。印斟提出要撑渔船探探附近有无别的海岛存在,但这种想法被谢恒颜制止了,理由是实在太危险,万一出什么大事得不偿失。
  而后正赶在天晴那几天,印斟特地去枯树林里溜达了一圈,但捡回来的木头全是不能用的,反正不是让虫咬了,便是冬天里浸过太多雪水,里层全都腐蚀烂了——而挑选木材的第一要求,就是它必须耐腐蚀。
  “拜托,你捡的时候注意一点!别什么玩意儿都往家里带……你看看,这都什么东西?这是木头吗……天呐,废铜片都有,印斟你瞎吗?”谢恒颜疯狂在印斟耳边叨叨,“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尤其那种一泡水就烂的,是坏木头。你……你听懂没有?”
  印斟撑着两手,目不转睛地盯他,说:“那你是坏木头。”
  “是啊,我是坏木……不对,我坏你个头!”谢恒颜气得满脸通红,“印斟你啥时候学会打岔了?明明我在说正经事!”
  印斟道:“你说,我在听。”
  “不说了,明天我自个儿去看!”谢恒颜瞪眼道,“这事交给你,算是全完了!”
  “没有你说的那种木头。”印斟道。
  “我自己看!”谢恒颜恨恨道。
  可惜挨到第二天,村里传出消息,说是昨日夜里一连两家死了人,还都是年轻的——一男一女,年纪在二十岁上下,据说姑娘刚被诊出了喜脉,一家人还欢天喜地等着抱孙子,结果当天晚上,睡一觉人就没了,死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至于死的那个男人,似乎更凄惨一点。从去年夏天到现在,一家子七口人全死绝了,就剩得他和他弟两个相依为命,而他在临死之前,还紧紧抓着亲弟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心他一个人,最后撑到第二天早上,吐得满屋子都是血,但凡在场见过的人,都纷纷伏在一旁泣不成声。
  于是印斟和谢恒颜在帐篷里头窝了好些天,等再一次进到纷扰的人群,竟是为参加别人家的葬礼。而在这般出行困难的风雪天气里,就算给人掘墓也不是项容易活,反正到后来都葬得草草了事,一群人的声音却哭得比以往任何时候要大。
  谢恒颜仍旧表示不理解:“这都是他们自己选定的下场,说到底,又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
  “——是你想得太简单了,人类远比你以为的要复杂更多。”
  乌纳从一片哀哭声中回头,淡淡对谢恒颜说道:“大家的内心都很贪婪,一直妄图拼命汲取眼前的幸福,偏又不敢把目光放得长远。”
  谢恒颜沉目道:“这样吃不到甜头,哭也没有用,纯属浪费感情。”
  乌纳闻言,却苦涩地笑了。沉默半晌,倏而又道:“等过一会儿……你随我来一趟吧,我想有些东西,也许能对你起到帮助。”
  ※※※※※※※※※※※※※※※※※※※※
  银针和小谢目前的状态:
  印斟:我明明在撩他,他看不出来,还总是凶我。
  谢恒颜:他明明在撩我,但给我感觉像在开玩笑,我就忍不住凶他。
  这个时候就需要助攻1号乌骞,2号金针,3号是个啥我还没想好,反正印斟醋就对了!


第150章 过年
  谢恒颜原本以为,乌纳又要借着这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好好对着他游说一番。
  事实上; 乌纳先是这样想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等到那年轻二人的丧事打理完毕; 漫天的风雪似乎稍有几许停歇; 乌纳没让谢恒颜直接回帐篷,而是领着他向枯林深处七弯八拐; 一路引到岛后一间荒废已久的小木屋外。
  而在那周围正是杂草丛生,四处铺盖着自隆冬以来所有厚重的积雪; 有些在长时间的堆灰过后; 甚至呈现出尤其脏污的色泽。
  谢恒颜问:“乌大哥这是打算做什么?”
  “你看了便知道。”乌纳道。
  谢恒颜半犹疑着走上前去,两人各又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屋门推开一点——看得出来,这间破屋至少有好几个年头没人光顾过了,连门闩都是废的; 并没有什么大用。倒是门前几块碎石及枯枝; 堆着积雪一起挡住了去路; 谢恒颜连手带脚上去掰了半天; 期间一度怀疑乌纳在耍他。
  甚至在门缝朝外拉开的短短一瞬间,里头传来一股子极大的霉味。
  谢恒颜几乎是立马捂住了鼻子,瞪乌纳道:“你……你玩儿我呢吧?”
  乌纳只道:“说了是好东西,你别不信。”
  随后略微抖手; 自袖中抽出一支刺眼冒光的火折子; 唤谢恒颜道:“看。”
  谢恒颜应声抬眼; 但见内间漆黑模糊的一片,压根什么也看不清,那火折子递出去,只隐约照亮几张破烂的蛛网。
  “啥东西?”他刚问完,待得视线慢慢朝下,却又赫然发现一处极为熟悉的边角——见那尾端,雕刻着精巧细密的花纹,正接连有上下无数木制的零件,其中有大也有小,纵然堆放的时间显是过长,久年积累的灰尘却丝毫不影响木材本身的韧性。
  “是船!”谢恒颜一下子惊呼出声,继而回头看向乌纳,又一次重复道,“是、是船,对吗?”
  乌纳肯定道:“不用问‘对吗’,它就是。”
  “我的天呐!”谢恒颜顿时激动不已,杏眼瞪得又大又圆,只恨不能把整颗脑袋也钻进去,“好厉害,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是说当时岛内最后一艘大船,已经让穆家夫妇乘走了吗,为什么这里还有?”
  “你看清楚,这不是大船,不然也不会关在屋子里。”乌纳摊手道,“这艘船,只比村里捕捞用的渔船稍微大出一点,是当初落难到岛上一批富商,无意留下来的观赏物……实用性很差的。”
  谢恒颜立马又颓了,露出满脸的失望:“啊?什么呀,不能下水的玩具船而已。”
  “……”乌纳抱着两臂,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也没说这船完全不能用啊!”
  谢恒颜悚然道:“你让我和印斟乘这玩意儿出海?”
  乌纳摇了摇头,几乎快要叹出声来了:“刚刚说这么多,你还是一句没弄明白。我是近来听说,你同印兄弟在为造船需用到的木材发愁——想来整座海岛上,也找不到支撑龙骨合适的木头了。刚好这艘观赏船,制造用的都是上等柚木,不存在易裂易腐的问题。”
  “!”谢恒颜幡然醒悟,“好像是这样!”
  “所以我说,把它拆了重新组装,好歹也算是旧物利用……不对,这也不说算是旧物,自打它刚被搬出来那会儿,几乎也没怎么沾过水。是大家觉得观赏船只能看,没甚么大用处,所以才会闲置到现在。”乌纳眉头紧锁,似在竭力回忆之前的往事。
  但如今的谢恒颜,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两眼直勾勾盯向木屋内间,此刻满心满脑子里,就只剩下单单一个字——
  船船船船船船船船!
  以至于到最后丧失了理智,他干脆一个扑腾跳了起来,险些高兴到一把将乌纳抱住:“谢谢乌大哥!你果然是个大好人!”
  “哎哎哎哎,你别给我整这一套。”乌纳忙推开他道,“我之前也说过了,不参与造船的过程——这是你们自个儿要忙的,和我没有半点干系!”
  “有这个就很棒了!”谢恒颜笑得獠牙森森,“我得赶紧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印斟。他也一定会高兴的!”
  ——说完当机立断,拔腿便朝自家帐篷那头一阵飞冲。
  乌纳看得都呆了,直在他身后大喊:“喂,现只有你们两个人,真想清楚了?多半造不成的!”
  “不——会!”谢恒颜跑得像风一样,声音穿过大雪及寒风,远远传递至乌纳耳边,“我相信印斟,不管多难的事情,有他在——就一定能办成的!”
  *
  而事实证明,所谓“好事成双”,也必然有它一定的道理。
  乌纳此番无意的一次帮忙,解决了印斟与谢恒颜目前为止,相对最是困难的头等大事——此后建造龙骨的问题,暂且不必过多担心,甚至观赏船所能提供出来的木材实属上等,根本无需大费周折另去别处寻找。
  次日大雪未止,天气一如往昔那般寒冷。印斟与谢恒颜身披厚斗篷,一人备一把斧子,由金针嘴里叼图纸,两人一狗踩着遍地积雪,深一脚浅一脚摸向枯树林后的那间木屋,盘算要将那艘观赏船现场拆卸下来,再连拖带拐挪到自家帐篷后头,以防乌纳那厮中途反悔。
  而两人刚拆到一半的时候,正巧乌骞带着另一人也一并跟了过来,说是要给他们介绍“五号”新船匠兼未来的船员——印斟原想斥责他一通,问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劳什子编号。不料回头之时,却只见木屋门口端端正正站着一个面孔生疏的年轻人,瞧来约莫不过过十七八岁,生得骨瘦如柴,但总体模样甚是不赖,五官眉眼间神采奕奕,四肢又极为修长有力,确是一副适合当工匠的好料子。
  据乌骞所说,此少年人姓陈名琅,年方十八,乃是早前村中陈老船匠所留下来的小儿子之一。因着打小同乌骞一齐长大,二人便同亲兄弟一般交情甚好,而今听闻乌骞说明众人着手准备造船一事,陈琅独自犹豫数番,终决定一起前来帮忙。
  谢恒颜闻言大喜,心说这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就算绝望到头也一定会有个好的结果。
  然而再等他仔细一问,方知这所谓“老船匠”家的亲生儿子,哪一方面都挺好的,就唯独……脑子有点不大好使——换句话说,乌骞带来这位两小无猜的好兄弟,生来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陈琅这厮,不光做不成事,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不会说。谢恒颜贴上去问人两句什么,就得来咿咿呀呀一串毫无意义的回答,时常还吧嗒吧嗒漏口水下来,导致场面一度十分的尴尬。
  到后来,还是印斟去找其他村民问清楚了——这陈家来的少年,正是昨日家中兄长刚走的那位。打从陈家初入岛时起,这可怜孩子就没正常过一回,始终都是疯疯癫癫的模样。
  反正最终,刻碑和丧事连带掘坟下葬一起,都是邻家几个好心村民帮忙操办的。目前的状况就是,陈家已经死得一个都没剩了,最后剩个傻子无处可去,只能依靠旁人家的施舍接济,才能勉勉强强活过一阵。
  所以说,乌骞这回把陈琅带来一起“造船”,索性连早中晚饭也一并“造”了。
  四个人合力一起铺设龙骨,印斟力气最大,干的粗活最多,几乎是上上下下忙个不停。而乌骞力气最小,书读再多也比不上动手实践,往往只能像金针一样帮忙跑腿。
  谢恒颜则在旁反复琢磨图纸,等到时间便开始忙着做饭,顺带凑去给印斟端茶送水……后就留得一个傻子陈琅,大家也没指望他会正经做事,偶尔能递去几根能用的木头,印斟都觉得简直是皆大欢喜。
  好巧不巧,谢恒颜又是副滥好人的温和性子,总看傻子觉得可怜,于是每每做来给印斟开胃的小食点心,都会匀出一半给他,一直等人完全吃饱为止。
  但若真要论起实际作用来,陈琅恐怕连金针都比不上——人家狗好歹知道帮忙跑腿衔工具,而傻子回回直瞅向手里的木头,盯着盯着,就逐渐演变成了发呆。一呆就是一下午或一整天,后干脆窝在木堆旁边睡着了,还得麻烦谢恒颜替他盖毯子。
  这么时间一长,虽说谁也没受什么大的影响,但印斟肯定是他们四人带一狗当中……最不高兴的那一个。
  ——试问谁会乐意看自己喜欢的人,每日尽心竭力跑去伺候其他的男人?
  偏偏这朵谢雏菊,不管对什么人都能开得一脸灿烂。尤其像乌骞和陈琅那样,一个孩子一个傻子,天生带有弱势光环,自然能得到傀儡的无限青睐。
  谢恒颜每次喊乌骞,都是说:“阿骞。”
  时不时递去一些糖果和甜食,变着法儿哄小孩子开心。
  谢恒颜喊陈琅,到混熟之后,也是用的:“阿琅。”
  而且人家傻子,一般不怎么理他,最多应出一句:“……啊?”
  于是谢恒颜对着他傻笑:“嘻嘻,吃点心嘛?”
  陈琅:“哦,点心,吃。”
  这傻子虽大多时候听不懂人话,但听起傀话来,却是莫名的一点就通——说是傀儡会读人心,到底有几分实在的道理。
  反正两个傻子看对了眼,还总归有种说不出的默契……这样一想起来,还是蛮可怕的。
  乌骞当然高兴得要命,谢恒颜也认为多出一个朋友,是件值得庆贺的大好事。
  唯独而到现在为止,谢恒颜喊印斟,还是用那熟稔的口气,说:“印斟,过来。”
  “印斟,吃饭。”
  “印斟,看图。”
  “印斟,好笨。”
  印斟印斟印斟印斟……
  有时喊得久了,总容易变成“银针”,听起来好像唤狗一样。金针倒能每每跑得乐此不疲,印斟却很难做到这一点,他始终觉得,谢恒颜对他不公平,而且完全不在意,更不存有那份特别的心思。
  ——尤其到了后来,铺设龙骨进行快一半的时候,日子正好卡在除夕过年。
  家家户户忙着吃团圆饭,村里为了庆祝新年的到来,甚至往每家帐篷门前各自挂满了大红的灯笼,一串接连着一串,和着漫天吹拂的风雪一起,很快将那热闹喧嚣的氛围,传遍整一座沉寂已久的海岛。
  印斟原是想着,既然村人们都在欢欢喜喜准备过年——他倒不如也将手头的事情停一停,暂且“委屈将就”一下自己,和这只傀儡“单独”窝在帐篷里,度过一个身心愉悦的好年。
  谁知道,谢恒颜不光这么打算的,他还笑眯眯地招呼了乌纳一家人,说只有大家都聚在一起,过年才会显得人多热闹。
  印斟无可奈何,偏又死活拗不过他,于是待得除夕当天夜晚,两人厚着脸皮,硬是跑到乌纳家里蹭饭。
  对此乌纳本人倒无所谓,甚至他也下意识里觉得,人多一起吃饭才香。再说乌骞一个小孩子,平日最是不喜冷清安静的氛围,巴不得逢年过节家里挤得满满当当,如今谢恒颜一来,他便高兴得手舞足蹈,围着满帐篷乱跑乱跳。
  说起来,乌纳对造船的进展也保持十分好奇的态度。开饭前,他特地问谢恒颜道:“之前给你们的观赏船,现在拆得怎么样了?”
  “早拆完了,最近忙着铺龙骨。”谢恒颜道。
  乌纳想了想,又忍不住道:“说到这龙骨,往往最是关键……你们须得看仔细些,万一出什么岔子,等到将来出海,那便全都完了。”
  谢恒颜笑道:“乌大哥既然这么关心,为什么不自己来做?”
  “不不不,我要是来做,那得成什么样子!”乌纳推辞道,“到时候大家都觉得造船没错,一个个跟着我往火坑里跳,届时真没成功的话,我这不就是瞎带头了吗?”
  乌骞却在旁边接话道:“怎么会是瞎带头呢?跟着颜颜办事,准不会错的!”
  “你一小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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