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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无傀-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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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斟开门见山:“我今天来,只想向你打听那孩子的具体情况。”
  布帘后的女子背影微微一僵,随即迟疑地转过身来,隔着面前帐篷破旧粗布,与印斟形成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对视。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分明他们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但就好像在冥冥之中,有过数回无形目光的交汇。
  片刻过后,容十涟道:“你进来说罢。”
  “不用了。”印斟语气平淡,“有什么话,单靠口述不行吗?”
  容十涟傲慢抬眼:“这,就是你向人提问的态度?”
  “……爱说不说。”
  印斟转身及走,容十涟却陡然扬声,于他背后喊道:“站住!”
  印斟耐性不及她丈夫乌纳,自然多说两句就能瞬间冷脸。寻常人朝他试过一两次,多半不敢再前去招惹,如此众多人当中,也唯有谢恒颜屡试不爽,至今还敢骑他头上疯狂造次。
  容十涟吃了这回哑巴亏,无奈是当真有话要讲,如今也怕印斟一去不反,干脆自己上前一步,将布帘掀开,再一次出声喊道:“你站住!”
  印斟神情冷漠,听她在后唤那一声,也并未回头,只站定脚步,淡薄道:“……说。”
  “你……”容十涟一字一顿,极是清晰地问,“你可是成道逢的徒弟!那怪物身上有什么问题,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
  “这事和是谁的徒弟有何关系?”印斟反问。
  “我以为……至少,你能察觉到端倪!”
  容十涟放下布帘,完全自帐内迈出脚步,继而露出那一张……消瘦到变形,甚至毫无血色,因着连日忧心近乎到扭曲的正脸。
  她真是变太多了。
  印斟回头时,都难免感到一阵阵的惊讶。从前的容十涟,不能说是有多漂亮,但至少出身世家,自小锦衣玉食,初时给人的感觉便是温婉贤淑,行为举止更是说不出的端庄而大方。
  而今她就像那囚笼中困锁已久的可怜野兽,拔光了獠牙,磨平了指爪,喉咙早已吼得嘶哑,最后剩余那点透支的力气,翻不了身,就连最基本挣扎的渴望都不配拥有……命运将她身心皆摧残至疲惫不堪,她偏选择将这激怒的情绪,发泄给自己最深爱的丈夫。两人互相折磨,又无能改变现状,从此平静温馨的幸福生活,便成了一滩挣脱不出的死水,导致最终谁都没法轻易逃脱。
  “你真的……真的完全感受不到?”容十涟近乎崩溃地发出质问,“我与纳哥,还有你同行那只妖物,包括身边每一个人,都强调过无数次——那怪物婴儿,与一般孩子绝不一样!可他们,没一个人相信我的话,偏要我说出一个确切的理由。明明是我生它下来,与它之间最是贴近,也最是了解,这难道不是最该被相信的理由?”
  印斟道:“你说的话,界限过于模糊,一般人无法分辨其中是非,自然更愿选择相信孩子。”
  容十涟红着眼睛问:“那你呢?你从小帮成道逢除妖,你来说,我们究竟谁对谁错?”
  “我说不清楚。”印斟没有看她的表情,“隐约感觉有异常,但恒颜偏说是幻觉。”
  “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容十涟吼道,“自己养了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将那怪物捧手心里,完完全全当一块宝!”
  印斟:“……”
  “姓印的,我告诉你,你们若迟迟不肯将那玩意儿扔了……终有一天,灾难降临到自个儿头上,届时想逃命都来不及!”容十涟无不狠戾地道,“你就端着吧,把它当块金子,好生端着,放心窝里捧着!等叫你那小情儿丢了性命,便知那怪物到底有多厉害!”
  印斟霎时变了脸色:“乱说什么!”
  随后自脑海中不断浮现而出的,却是昨夜于那张桌底之下,幼婴黝黑而朦胧的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仿佛是那地狱索命的厉鬼,无时无刻在勒着他的脖子。
  偏生此时此刻,容十涟就站在他身旁,眼神阴冷,嗓音更是无以形容的颤抖:“你现在……总算能知道,我为什么会害怕了吧?那怪物刚出生的时候,还没直接开口啼哭——偏那一双眼睛,就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我看。”
  闻言至此,印斟赫然侧目,眼底已无声覆上一层寒霜。
  “可当我试着伸手去摸的时候……你知道吗?它没有呼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死物!死物如何能睁眼?怨我自己产生幻觉?可不是啊!我生它下来,离它离得最近,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容十涟抬手捂脸,泪水俨然克制不住,“你们这些人啊……每天都对着我,一遍又一遍,非说那怪物是个瞎子,试图挽回我的一点同情。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叫我一个有过亲身经历的人,如何克服当时的恐惧,甚至毫无芥蒂,认它一个怪物做女儿?”
  “……”印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并不擅长宽慰一个发疯的女人,便只好简略地道,“你冷静。”
  容十涟嘶吼道:“这要我怎么冷静?”
  印斟让她这猛地一嗓子,直接吼得半边耳膜都在震动——只那一刻,他突然能理解,为什么乌纳每天不愿回家,宁愿躺在木屋顶上抽空烟了。
  “你既害怕到了这般地步,为何当初怀上孩子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印斟问道。
  “我不知道。”容十涟沉了眼眸,似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它绝不是什么简单妖物。在它身上,没有业生印存在的痕迹,这就说明,你的符纸可能对它起不到任何作用。如今放任它自由生长,完全是在自取灭亡……你若不信,就这么等着罢。那小妖怪离它那么近,迟早闹得丢命。”
  印斟表情复杂,一时陷入了难言的缄默,根本找不出话来回她。
  容十涟动了动唇,还待说些什么,忽地目光朝偏处一凝,陡然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印斟闻声回头,未见身后哪怕半分人影,便只听得紧挨枯林的大片草丛沙沙作响,似有什么物事受到惊吓,正转身夺路而逃。然容十涟反应比他还快,当下扯开嗓子,皱眉喊道:“有人偷听,快去追上!”
  这女人到底是出身容府训练有素,印斟感觉在海岛这么些年过去,容十涟迅捷的身手及追赶的速度,丝毫未有半分的减弱,甚至比他一个男人还要来得凶猛强悍——两人几乎在同时回头,快步跨入枯林当中。容十涟那两腿迈得简直不像女人,更不像个生产之后虚弱无力的女人。
  她现给人的整体感觉就像是,正在全力以赴,上前去追杀某样必死的猎物。这让印斟在旁看得头皮发麻——因在某种程度上,他担心方才草丛里偷听的,很有可能是在村内胡乱游荡的谢恒颜。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误会就完全解释不清了。印斟今早特意瞒着他,毕竟谢恒颜将孩子看得无比重要。倘若让他听见自己与容十涟的谈话内容,那转身跑路八成就是生气了,而且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印斟一路追得内心忐忑,既是愧疚,又觉不安,甚至连道歉的内容都提前准备好了。然当他和容十涟沿着那人逃跑的轨迹,双双扎入枯林深处,及至追到一处尤为眼熟的地方,但只见面前一间半旧不新的木屋,外加门前空地上摆放着近有两人高的巨大龙骨——这才恍然大悟,他们原是跑到大伙儿造船的地方来了!
  而此时此刻,印斟最担心的谢恒颜,正在屋后同乌纳有说有笑,还有一起帮忙的老王老张等,加起来总共快七八个人头,大伙儿齐齐围坐在一堆,来人的总数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多。
  今日乌纳不知怎的,脸上难得挂了笑容,现正叼着烟杆站人群中央,手里提了大几串不知是什么东西,给他们一人分得两串,看谢恒颜那副流口水的反应,多半应该是吃的。
  “啊,乌纳这混账!”容十涟脸色变得铁青,“那是家里的腌鱼腌肉……他把它们拿出来,一人分一把,是在做慈善吗?”
  印斟:“……”
  “今天,刚好是小女满月的日子。”老远见乌纳面带笑意,有些小幸福地红着脸,对周围众人道,“按理来说,该是摆几桌酒来好生庆祝。可惜啊,家里媳妇不允,咱就发点鱼肉,意思意思……也算是给她呀,盼个好兆头了。”
  ——此话出时,却是诉不尽的无奈与酸楚,凄凉与感慨。
  就连印斟只在远远看着,也自心底感受到几分难言的涩意。
  试问世间做父母的,哪有不愿为自家孩儿,光明正大摆满月酒,办百日宴,将那份幸福与身边亲朋好友一并分享呢?
  可是乌纳做不到,他连孩子都只敢偷偷地抱。
  众人纷纷道那一声恭喜,殊不知在这喜中,究竟藏有多少悲凉。
  印斟偏头去看容十涟,她却也无声将脚步止住,竟连那老早逃开的偷听之人……也不再去追了。容十涟就这么沉默地站在原地,望向乌纳与众人分鱼肉的忙碌身影,仿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泪已顺着侧颊,一滴一滴,慢慢地淌了下来。
  “老王,老张,老唐,这是你们家的。”
  乌纳独自在人群里,分着他的鱼和肉。
  “陈琅,这是你的,自个儿小心点吃,千万别噎着。”
  “小妖怪,这些……都是给你和印兄弟的。平日你二人,帮我最多的忙,我便分你多一些——哎,这玩意儿可咸得很,莫要一口气吃完了!”
  “多谢多谢!”谢恒颜馋得两眼冒星,“这……这肉怎么弄呀,我还从来没吃过!”
  乌纳笑着答道:“怕咸就拿水泡泡,你印兄弟口味淡的,怕吃多了会腻。”
  谢恒颜咽口水道:“不要紧,咸死他,让他少讲点话!”
  众人闻言,皆不由得哈哈大笑,印斟也是觉得无语,好气又十分地好笑。
  唯容十涟一人站在远处,双手掩唇,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
  ——傻瓜,你拿出去的鱼和肉,还不都是我亲手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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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哈今天早了点,没有卡边缘了,简直松一万口气!!!
  我终于放假了,明天开始做个早睡早起的人,顺便多读点书什么的(有可能是在说梦话)
  感谢陪我到这里的大家,我可以一心一意构思出岛以后的剧情啦!!!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留言,然后我还是提醒一句,现在看到的,未必都是你们想的那样,任何事情都可能会有反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68章 何辜
  “印斟!”
  谢恒颜忽回过头来; 笑出两颗小獠牙,激动地朝印斟挥手:“你怎么来了?”
  说完把手里刚得来的腌猪肉高举起来,晃了又晃,傻乎乎地大声喊道:“给你看……我的肉!”
  印斟心说,打从他们最初相识那时候起; 这傀儡还真是没怎么变过样的; 骨子里透着一股纯天然的傻劲,有时傻得可怜,而大多时候……又傻得十分偏执可爱。
  印斟原想顺路上前; 过去抱一抱他; 再摸摸他的小脑袋。不想好巧不巧,这二愣子傀儡又冲他嚎了一声:“……咦?怎么糖水姐姐也在这里?”
  话音未落; 气氛陡然变得凝固起来。
  那头给众人发鱼发肉的乌纳浑身一僵; 旋即偏过目光,远远望向枯林中泣不成声的容十涟。
  ——只那一瞬,容十涟站定转身,毫不犹豫地决定离开。
  “涟妹!”乌纳扬声喊道。
  容十涟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乌纳干脆将鱼肉扔谢恒颜怀里,快步上前,一把拧住容十涟的手腕:“涟妹; 你终于肯出家门了么?”
  容十涟怒斥道:“放开,别让我看见那怪物!”
  “容姑娘; 来都来了; 大伙儿难得一起; 吃回饭也是好的呀!”老王急忙在后挽留道。
  “是啊,老乌最近又累又忙,过得也挺不容易。你就当是给咱面子,赏脸出来坐坐呗!”老张也附和道。
  “糖水姐姐,和大家聊聊吧。”谢恒颜怀里抱着大把鱼肉,将半张俊脸衬得红扑扑的,“孩子有我看着,你同乌大哥,就趁这时间好好说话吧。”
  “……”
  容十涟登时语塞,方要冷冷反驳些什么,发觉周围一众人等都在看她,就连乌纳亦是一脸恋恋不舍的神情,如是一番热情难拒的态度,反叫人想说什么都无法顺理出口。
  其实所有人都心里明白,容十涟不愿承认孩子的存在,遂在出言劝她之时,对那未满月的闺女只字未提。只说如今出来一趟实属不易,夫妻俩也是时候该坐在一块,好生吃一顿饭,把近日的累积误会纠纷都解释清楚。
  于是乎,由乌纳亲自掌厨,忙前忙后做得几样好菜,赶着今儿天气正晴,在外摆得整整两桌酒水吃食——反正到头来,也不说是为孩子置办的满月酒席,大家心里头默认便是了,目的主要还是引容十涟出洞,能够令他夫妻二人关系进一步趋向和缓。
  整整持续一个多月,容十涟不曾于人前露面,如今强留下来木然坐着,神情冷淡,与之前相比起来,显然有些疏离的意味。乌纳却下足了血本,为讨媳妇欢心,特地杀了只活鸡炖肉汤,外带红枣山药等一系列大补食品,另烧了些稍清淡的小鱼小虾,用来款待平时交好的那几位哥们儿。
  谢恒颜隔得老远,坐容十涟对面,将孩子藏进帐里安抚着睡下,印斟则挨在旁边,一言不发给他剥虾——他剥一个,谢恒颜便埋头吃一个,剥一个吃一个,如此往复数次,两人都不禁想到当初还在来枫镇时,他们一同下山吃饭的熟悉景象。
  时间过得太快,转瞬即逝,就好像根本不及追忆的幻象。
  “喂,码头那边架子搭得咋样了?”谢恒颜问,“得弄快点,马上必须搬龙骨去了。你……你该不会偷懒了吧?”
  “没。”印斟拿虾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别老问来问去。”
  谢恒颜吃得吧唧吧唧,边吧唧边说:“一会儿我得去看看,免得你这家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照目前这样的进度,最多用不了半年,肯定能行。”老王插嘴道,“就怕中途有什么闪失,前功尽弃。”
  老张则道:“哪儿来这么多闪失?少乌鸦嘴。就怕到时候,船造好了……人却出不去——那不才是最尴尬的吗?”
  乌纳忙喝止道:“得了得了,你们都是乌鸦嘴,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
  众人闻言,纷纷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埋头吃起饭来。乌纳顺势抬眼,看向身旁始终沉默的容十涟,想了又想,还是给她夹了颗红枣,说道:“涟妹,吃枣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容十涟还是没吭声,谢恒颜却不知想到什么,脱口便问她道:“对了,糖水姐姐为啥想到来这儿?还有印斟也是,你俩一块来的?”
  要论直接,还是谢恒颜这没心眼的最是直接,想到什么就都直接说了,完全不用考虑后果。
  倒是旁听众人,无端竖起了耳朵,自是对此事起了阵阵疑心——众所周知,印斟同容十涟素来没什么交集,加之容十涟近来脾性暴躁,就连乌纳也没敢大胆招惹……可为什么,偏就能与印斟走到一起呢?
  村人们向来最爱八卦,老王等人刚一听到这里,眼睛快把他两人活活瞪穿了。谢恒颜犹是一脸纯洁无害的模样,看看印斟,又看看容十涟,浑然不知死活地重问了一遍:“为什么呀?”
  “……”
  就连乌纳也将筷子放下,面子多少有点挂不住,嘴上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追人。”
  容十涟端起茶碗,面色丝毫未改,只一五一十地与众人道:“今晨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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