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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无傀-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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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斟管那玩意儿叫傀儡,如今能撑他站起来的,全是脆弱的死木,一摔就垮,遇水就腐。许是再隔几年过去,人便该渐渐地枯朽下来,变得不那么中用……简直就同那捧手心里的娃娃一般,还不如娃娃保存的时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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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最后一天,我坚持了整月日六555555
  感谢追到现在还不放弃我的小伙伴,你们都是天使,我也不会放弃码字的,未来路漫漫,咱们一起努力!
  ——估计未来n天,印斟都在为这几串鱼肉耿耿于怀
  谢恒颜:问题根本不是这坨鱼肉!!!
  谁来扶本宫起来!!!有人想谋害本宫!!!


第170章 喂饭
  妖怪生病应当如何治疗,印斟不知道。
  妖怪受伤又当如何处理; 印斟更是一窍不通。
  这只二愣子傀儡; 曾一度险些撑死过,后来牙也碎过; 胳膊也断过; 且身体还让海水泡腐泡烂过……这些印斟都未有刻意去关注什么,因着大多数时候; 谢恒颜只需睡上一觉,身体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即使早前在海船上; 受到谢淙堪称残忍的身心折磨; 傀儡也能跟没事儿人似的,照例在人眼前晃来晃去,仿佛压根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他现在实打实地倒下来,瘫地上一动不动,就跟完全死了一样。旁人见了无可奈何; 便只能跑去问印斟道:“这……这这; 该怎么办?”
  印斟给出的回答; 居然是:“……不知道。”
  说完背过身去; 仍旧捏着谢恒颜的两只小手,好像这样就能将他活活捏醒。
  末了,委实拿不出一点办法,偏又没人敢过去动他; 乌纳便说; 不如将木屋腾出地儿来; 先让谢恒颜进去躺着,不然这大白天的一直睡在地上,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于是乎,当时在场帮忙的总共五六个人,七手八脚上来搬着一个谢恒颜,那模样好似捣腾在一具千年古董,几乎全程都是谨小慎微的,唯恐中途将他磕坏碰坏——甚至平日与傀儡最是亲熟的印斟,如今平白生出几分胆怯的意味,迟疑半天过去,竟是不敢亲自前去触碰。
  直到等众人将手边一切安排妥当,印斟还是老远站定一旁,忙进忙出只为清扫木屋,后又匆匆回家一趟,取来几床干净被褥,小心翼翼为谢恒颜垫上。乌纳有一次撞见印斟的时候,发觉他前脚刚拿了被褥过来,后脚又跑去抱了暖炉以及炭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彻底搬家,直接住进木屋去了,这会子叫乌纳逮住,便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打算干什么?要在木屋那头常住?”
  印斟还是那句老话,答道:“……不知道。”
  乌纳无语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印斟只是单纯地以为,傀儡修复伤口需要长时间的充足睡眠,那便尽量让他睡时所处的环境更好一些,说不定一觉到天亮睡得十分安稳,次日早晨即会见他活蹦乱跳地起来,一脑袋扎进印斟怀里有说有笑。
  乌纳听闻至此,也觉印斟所言颇有几分道理。妖怪受点皮肉小伤,根本不足挂齿,只要有业生印在体内发挥它的效用,就算拧断脑袋也不会因此丢命。
  “既然这样,你就让他好好睡一晚。”乌纳如是说道,“一般来说,第二天都能醒的。寻常妖物没有这么娇弱。”
  说完还特地找人讨要了些安神用的上等熏香,包括自己都不舍得睡的蚕丝艾叶枕,全都拿来贡献给谢恒颜一个人用。
  然而……
  当天印斟守在谢恒颜身旁,千盼万盼,熬了整整一晚不曾合眼,却终究未如愿等到他的苏醒。
  次晨刺目耀眼的天光,缓慢穿透木屋错漏参差的顶,同时也照亮傀儡杏目半阖之下,那张苍白如纸的俊美睡颜——他便像是一具温润如玉,雕工精湛的木制人偶。身体冰冷而僵硬,五官容貌俱是出自人手,分明刀刀落得锥心致命,却在冥冥无形之中,创制出如此惹人垂怜一样尤物。
  印斟抱膝坐在角落,沉默盯他望了很久很久。
  他现能看到的,便是最初始形态的谢恒颜。
  一只……或许该说是一具,不会说笑,也不会动弹的傀儡木身。如今支离破碎地躺在面前,纵使一夜安眠已去,于他周身青紫斑驳的裂痕,也丝毫未有修复的迹象——总归来说,昨天是如何一副惨状,今日仍是当时原封不动的模样,完全没有发生半分改变。
  为什么会这样?
  印斟目光不动,只微上前些,握住谢恒颜一只冰冷的手。
  你总在说,你什么事也没有。
  所以这些话,都是用来搪塞我的吗?
  中午乌纳来了一次。夹带着春分时节的寒潮细雨,而这间木屋已年久失修,顶处蓄满冰冷的雨水,正顺着墙缝一滴一滴往下淌。
  “还没醒吗?”乌纳皱眉问道,“都这么久过去了,难道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印斟摇了摇头,躬身坐在旁边,眼神透着说不出的迷茫。
  “你吃点东西吧。”乌纳递来热气蒸腾的食盒,“他都倒下了,你可千万不能再病了。”
  印斟侧目望着食盒,迟迟没有出声说话。
  乌纳却顾自一人滔滔不绝:“印兄弟你说,这家伙是怎么掉下去的?不应该呀,屋顶也不是那么滑,我方才特地上去试过,踩了好几脚都没出什么事儿。”
  印斟是真的话少,尤其遇到这般情形,干脆完全不想开口。
  “好好吃饭吧,别老盯着看了。大多妖怪都天生命大,区区摔他个一跤,必然是不会丢命的。”乌纳试着安慰他道,“不过吧……就算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要太伤心呀。印兄弟你人还年轻,将来前途无量,也不用吊死在一棵树……”
  话没说完,印斟忽伸来一只手,道:“饭呢?”
  乌纳一见有戏,忙把食盒给递了上去。原以为印斟一天没吃东西,这会该是吃相狼狈地猛吞一顿——不想这厮接过食盒打开,竟是伸筷子往里挑三拣四,硬将那些难吞难嚼的排骨、菜根、鱼肉纷纷扔到了一边,转而拿小勺挖了蛋白豆腐等一众软物,试图捧过去朝谢恒颜的嘴里塞。
  霎时间乌纳眼珠都瞪穿了,连连摆手阻止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
  ——果然,等印斟实打实一勺喂完,人家谢恒颜压根吞不进去,脑袋堪堪朝旁边一歪,那些个汤汁油水登时漏了出来,沾得满床满枕都是。
  “我的高等蚕丝艾叶枕呐……”乌纳瞬间骇得老泪纵横,“整座海岛独这一个,当年洞房花烛都没舍得拿来枕!”
  ——话音未落,只听谢恒颜“噗”的一声,满嘴鸡蛋豆腐菜叶,天女散花似的喷了印斟一身。
  偏偏印斟这人越挫越勇,倘若一勺不够,那就再加一勺,一直喂到能吃进为止。眼看傀儡同蚕丝枕都在饱受着无情的摧残与折磨,乌纳良心过不去了,赶忙上去把印斟按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你……你……”
  “我怎么?”印斟冷漠地问,“他不吃饭会死的!”
  乌纳喝道:“他吃你的饭才会死!”
  印斟:“……”
  乌纳要怀疑人生了:“你真的会照顾人吗?”
  印斟沉默片刻,总算是坦白承认道:“不会。没学过,没做过。”
  好一个没学过,没做过!
  乌纳简直无言以对。像印斟这种人,估摸着打小条件就不错的,没生过什么大病,周围亲人也没历经大灾大难,自然不懂该如何照料一个病人。
  瞧他给谢恒颜喂饭时的模样,看似温柔细致,实则粗暴刚猛,全然不会照顾人的感受——往后按这鬼样子,还想讨哪家姑娘做媳妇,多半没女人有这么大胆子,敢主动上去与他亲近的。也只谢恒颜一个没心眼的,傻乎乎地直往印斟旁边凑。
  “你说你,给他吃软食有什么用?”乌纳摇头叹道,“人正睡着,牙又不动,真吞进去噎着了,我看你再拿什么去救?”
  印斟已经颓了:“那该怎么喂?”
  乌纳止不住地叹息:“想办法弄碎了,慢慢往里送啊!”
  印斟有些怔住,还是没能弄懂。于是乌纳便上前解说,教他喂小孩儿那种吃法,不管硬物还是软物,但凡是有营养的食物,一并由自己先嚼,等完全嚼碎捣烂了,再喂给谢恒颜,一次只弄一点,按他轻轻吞下去,这么做便不易堵住喉咙。
  印斟先时听了,颇有几分嫌弃的意思。这样吃到最后,可不就是互吃口水吗?后转念一想,反正嘴都亲过了,还有什么能恶心的?
  如是一来,他干脆豁出去了,抱着饭碗,有什么吃什么,等嚼完了,想方设法朝谢恒颜嘴里送。而乌纳就在旁默默看着,本没想到印斟会真这么干,结果这厮意外地越喂越熟练,为能让谢恒颜吃得进饭,怕是什么都愿意做了。
  偏他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类,对着傀儡动了爱恋的心思,看来是真打算同他过一辈子,便将这妖物当作相伴一生的爱侣看待。然世间人妖殊途这个道理,一贯又不只是说来听听。妖物漫长无限的生命,并不能说有多稳定,寻常人类与它们相比起来,总归是个半途死别的短命鬼,就算谢恒颜这次走运活命,往后他与印斟一人一妖之间,又待如何发展下去?
  自然,乌纳也不愿傀儡就此丢了性命。他家那至今没人要的女儿,已连续哭了一整个白天加夜晚,怕是将那妖物当成自己亲生父母,如今只要一醒来就哭,死活闹着非要谢恒颜来抱,就算旁的姑娘摁怀里哄都不见得有效,乌纳只好将孩子放原来谢恒颜睡过的稻草堆上,让她闻着傀儡身上惯有的木香,才能勉勉强强睡着。
  可是等到头来,又能有什么用呢?
  印斟衣不解带,几乎是全程不眠不休,照顾傀儡足有两天两夜,期间暖床喂饭样样没少,就差把谢恒颜当祖宗供了。然而挨得这两天过去,该是怎样还是怎样,傀儡始终昏睡不醒,而在他身上那些摔碎磕裂的伤痕,依旧没有发生一点改变。
  不光本人毫无动静,就连伤口也迟迟不曾自行愈合。
  ——直到这时,印斟才开始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已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谢恒颜的身体必然存在什么大的毛病,且这毛病又是一直有的,印斟隐隐约约能察觉某些端倪,只是被这傀儡三番五次打马虎眼,强行给他糊弄过去了,两人平常生活又因各种琐事繁忙,印斟便没有机会前去追究到底。
  早前在容十涟生产出事那天夜晚,扎根在谢恒颜左心口那数根骨针当中掉出来了一根,当时他骗印斟说什么事都没有,印斟信以为真,过后那根骨针便由他一直留在手边,也从没想到要放回去。包括后来有两三次,谢恒颜过度疲劳所表现出的异常反应,使他就算在大街上走路也能就地睡着,而每当印斟试着开口追问什么,终还是在谢恒颜的刻意隐瞒下不了了之。
  所以这些都是早有依据的,只是印斟对他关心太少,指责过多,总想让傀儡变得同人类一样情感丰富,从而对彼此间的爱情更加坚定忠诚。遂如此一来,条件便不自觉变得愈发苛刻,甚至强使谢恒颜去做些违背习惯的举措,比如前天要挂那些鱼肉,倘若一开始印斟依了他,老老实实挂回家便是了,兴许这会儿谢恒颜还嬉皮笑脸的,该是琢磨着什么时候将它们取下来吃了。
  “等你睡醒的话,一定会生我气吧。”印斟捏着谢恒颜的小爪儿,将那小而冰冷的指节包进掌心里,就像他们平常牵手时一样,“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对你好。”
  “颜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笨?就像乌纳说的那样,我不会做饭,不会照顾人。可就是痴心妄想……想把你彻底变成我的人。”
  “明明出岛后的计划一步也没有,我到现在……还没考虑过我们的未来。”
  “这样看来,我其实是不负责任,也并不可靠。你真能把我当丈夫看待?”
  印斟有很多很多话想同他说,甚至迫切需要得到回应。
  然而谢恒颜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沉默的倾听者。又或者说,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被动选择躺在这里而已。
  第一天的时候,印斟还能给他喂一喂饭,闲时就一直拉着他说话。
  等到第二天,印斟话就变得少了,仅伸手捏在他指间,时不时又喃喃自语些什么。
  第三天,印斟彻底崩溃了,弯腰低头,把脸埋在傀儡颈窝里,试图借此找到一丝温暖。
  好在第三天傍晚,容十涟终于赶来了这里。
  ——尽管她的到来,不能让印斟感到分毫的欣喜。
  “……事情的经过,纳哥都同我说了。是他喊我来帮忙的。”
  木门“吱呀”一声,冷不防被人一把推开。
  容十涟受乌纳所托,出现得十分突然,偏在同时间里开口说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印斟木然抬眼,仍旧抱着他的傀儡,显是对这片面之语并不确信。
  “他业生印出了毛病。”容十涟开门见山地说,“早在去年冬至的时候,就曾在雪地里晕倒过。”
  “???”
  印斟目光陡沉,倏而自她面前站立起身。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骗你。就那一回,他摔碎了你给的贝壳,其实并非不小心……而是直接昏死过去的。”容十涟冷冷说道,“当时乌骞也在场,我还特地提醒过你,不要老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以——你都不记得了吗?”
  “……”
  独那短短一瞬之间,印斟整张脸都骤然变色,愈渐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乌青。
  以往这些话,他当然不曾有一刻忘记!甚至有关谢恒颜的每一次回忆,他现都能够记得一清二楚——那天谢恒颜莫名的粘腻和撒娇、透湿而冰冷的鞋袜、突如其来的委屈泪水、以及他们回家用碎贝壳做成的手串……
  而今,那手串在什么地方?
  印斟拉开谢恒颜的衣袖,火急火燎地搜寻两圈,发现他没有将它常戴在腕间。及至从上至下翻过他的内襟口袋,摸来有处微微脆响的地方,印斟伸手过去,将它拈出来一看——
  原来那五颜六色的贝壳手串……是被细心包裹在衣袍内里一层,最是贴近心口的那个位置。
  这傀儡自从收到以后,就一直没舍得戴过!
  印斟登时都懵了,明明不是什么值钱物件,他傻乎乎地藏着捂着干什么,当传家宝吗?
  “到底想起来没有?”容十涟扬声道,“你别是忘干净了吧?”
  “你……”
  印斟语气几乎是在发着抖:“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容十涟指着谢恒颜道:“是这妖怪不让我说。他不想见你瞎操心,所以拜托我一起瞒着……谁知道这么快就瞒出事来了?这也不能怪我啊!”
  印斟简直快气笑了:“他让你不说,你就真不说了?从冬至到现在,瞒我好几个月,你们都知道他不舒服,就我一人被蒙在鼓里?”
  “是我没提醒你吗?”容十涟同是怒道,“我明里暗里说过好几次,你有没有放在心上?”
  印斟方想反驳点什么,容十涟却吼他道:“你没有!”
  “所以你们男人,全都是些愚蠢的混账!你也是,纳哥也是!小妖怪是我的朋友,他出这样的事情,你们非逼得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过来喊我!”容十涟红着眼睛喝道,“怎么,我一个容府的人,对妖怪的了解不比你们要多得多?”
  印斟:“……”
  “没话说了吧!”容十涟嘴巴厉害,向来都是以理服人,乌纳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印斟便更不存任何竞争的余地。
  “说真的,印斟,我觉得你这人……简直就是糟糕透顶。明明是成道逢一手养大的徒弟,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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