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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无傀-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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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恒颜迟疑了片晌,方道:“我也不怕。我只怕会失去你。”
  “我不会离开你。”印斟说毕,再次揽他入怀中,“你也……别再瞒着我了。”
  他们在漫天星火与浓烟中相拥,谢恒颜将侧脸拼命贴在印斟颈窝,以索取所剩不多的那一丝温暖。
  事到如今,两人已行至末路,什么都没再剩下。他们只有彼此了,到最终会是怎般一个结果,无人能够预料,谢恒颜大概也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一不留神即是死——倘若能再多活些时日,他同印斟,也理当感到庆幸无比了……
  *
  临近年节,左右不过半月的日子,偏南方的小镇忽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那场面总能让谢恒颜想到一年前,白雪皑皑的永村海岛上,他同印斟、乌骞、乌纳……还有容十涟,那时的她还是糖水姐姐,他们几个常常聚在一起,吃火锅,谈天说地,满怀期待地盼望乌念的出生。
  到今时却只剩得他同印斟,带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乌念,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南,从始至终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自先前翡石村遭毁,数十余村民全数遇难,不过短短两月的时间——他们几乎都在没日没夜地颠簸奔波,唯恐哪一日于人前显露了行踪。幸而印斟有他自己的规划,三人沿途行时,总归是避开容府猎鹰飞行的轨迹,逐渐朝偏离平朝城的地方不断远行。
  在这期间,谢恒颜并非没有考虑,是否要给乌念一个更合适的归宿。曲柬临死前的告诫言犹在耳,这让谢恒颜不得不对乌念产生防备的心理,先时方焉消失的错觉占据在谢恒颜的心头,不知不觉已形成一种难言的恐惧。
  但在另一方面,乌念在他二人眼中,仍是当初那个体弱多病的婴孩。前些时日染了风寒在身,伴随除夕前后愈发迅猛逼人的寒流,她身体的状况并不妙,即便长期用药也不见好,时刻伴随轻微的咳喘,低烧等大小症状——除去那晚在翡石村一次骇人的睁眼,之后大多数的时光,都在虚弱的沉睡中度过。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谢恒颜越看越是担心,终忍不住道,“咱俩成天东奔西逃的,时刻拖他一个孩子,难免会惹出事端。”
  印斟却道:“你是如何想的?总不能就地将他扔了。”
  “扔了?……扔谁也不能扔她呀。”谢恒颜显是苦恼地说,“我是害怕,自打上次离开永村之后,我一直以为方焉该是没了,到现在反又觉得……事情不像那样简单。可是真相吧,总又离得那么远,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印斟只道:“你怕什么?有我在,有什么可怕的。”
  谢恒颜摇摇头,他在心中担忧的事情,印斟大抵也不会明白。
  乌念的身体状况很差,谢恒颜这根烂木头也没好到哪去,原先小绿耗重金给他打的那双假腿,部分关节已近磨得开始生锈了,再加业生印外的骨针时刻都在松动,又莫名少了那么几根,谢恒颜时常会有些发慌——他不知道还能陪印斟到几时,只见那白天黑夜一日一日的过去,印斟在马背上永远是道孤单的身影,他没有人陪,有的也只是一根没有心,也许哪一日会突然失去意识的烂木头罢了。
  等到那时,将来尚有无数跨不过的坎儿,这叫印斟一人如何去面对?
  “怎么,不高兴?”说话间,印斟留意到谢恒颜忽然变沉重的表情,不由低唤了他道,“谢恒颜?”
  “哎?”谢恒颜匆匆回神,却是笑道,“没不高兴,我想事情呢。”
  印斟问他:“想什么?”
  谢恒颜叹了声,道:“也没啥想的,就是觉得,原来你在璧御府,当大师兄的时候……多神气威风啊,现在跟了我,完全就成了过街耗子,人人喊打。”
  “……现在也一样威风。”印斟自嘲道,“寻常人见了我的真容,没几个不吓跑的。托了那些通缉令的福,满城满镇都认得我的模样,这不也是一种威风?”
  谢恒颜听了直笑:“得了吧,你这耗子王,等哪天见了城里的官猫儿,迟早要给吓得屎尿齐流……还谈什么狗屁威风呢!”
  印斟见这傀儡终是肯笑了,不由如释重负,伸手揽过他道:“我是耗子王,那你是什么……王后么?”
  “起开,爷是公的,让你去做那劳什子王后……”谢恒颜一把推开他道,“对了,这就快除夕了,城内城外正乱着,你是打算如何过的?”
  “除夕?”
  印斟闻言,却是明显的一愣。他没想到时间竟过得这样快,转眼又该过年了,分明不久之前,他们还在永村的海岛那头外,放着焰火,印斟同谢恒颜置气,气这傀儡为何迟钝至此,死活不明白印斟的心意。
  “就近歇着罢,我们现在这样,能上哪处过年去?”印斟想到这里,不禁笑道,“还是说,你想往大城里凑热闹?”
  “我想同你一起放焰火,别的都无所谓。”谢恒颜道,“你呢,你想干啥?”
  印斟笑了笑,说:“你。”
  谢恒颜愣道:“什么?”
  印斟便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一口,温存缠绵的意味显而易见。
  这下谢恒颜反应过来,脸倏地红了,半晌方小声骂道:“说想干就给干?……你以为你是谁?”
  印斟道:“我是你相公。”
  到如今,印斟与谢恒颜两个人,沿着一路走走停停,几乎将大半的偏南地域给搜刮了遍,不时还需躲避容府以及璧御府的双重追捕,甚至有那么几次,给那些胆儿小的当地百姓认出了模样,当场便吓去报了官,一时间闹得满城沸沸扬扬,致使印谢二人不得不停下来,开始重新规划接下来的路程。
  印斟的本意,是想趁早巡着路径,找到当初杨德奕所说的那对穆姓夫妇,以及他们背后整个庞大的家族。
  但最终的线索刚好就断在这里,谢恒颜在翡石村那间书屋里,无意瞥见穆开韫的一张画像,以此推断穆家与曲家可能是多年的姻亲关系,但在那之后,便再无任何与穆家人相关的讯息。
  他们一时摸不到头绪,偏巧等到年节时分,各城各镇纷纷陷入一种完全混乱喧嚣的状态,往来于大小路径间的什么人都有,从早到晚熙熙攘攘挤成数道长队,几乎没有过片刻的消停。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谢恒颜和印斟不愿留下来过年,却也不得不留下来“过年”,左右也寻不得穆家人的踪迹,索性在距离翡石村百里外的偏远小镇停下留宿,恰也能遂了往年惯例的习俗,等安稳过完年节再走。
  但是他们这回过年,注定不比寻常人那样热闹快活,反而多出几许冷清萧条的气氛。
  印斟给人冠上杀人犯的名头,说到底也进不了城,没法在人前露面。只能等到太阳下山,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他们才将马驹系树下吃草喝水,赶着野外无人经过的空档,带乌念往山间一处小破庙中过夜。
  这应该是印斟自出生以来,度过唯一一次最惨淡凄冷的新年。以往或多或少,有大群人在身边伴着,年节时的氛围总不至于少。
  此刻独他两人并着肩膀,坐在破庙外的小石阶上,看远处城镇间的嘈杂声与锣鼓喧天,大街小巷正是一片灯火通明,说不出的繁华与热闹。
  但那欢愉也是别人的,印斟如今守在谢恒颜的身边,心境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泰然。
  忽而一阵寒风吹来,谢恒颜的小手凉得像冰一样,印斟便将他僵冷的十指贴在自己胸口,一点一点捂至发热,及至渐渐生出了木头应有温度,方将它们小心翼翼纳入掌中,温柔地攥紧握实。
  “冷不冷?”印斟问,“冷就回去睡吧,我找树枝给你点火。”
  “不用。”谢恒颜忙拉住他,道,“陪我坐会儿。我听说,他们城里今晚放焰火,咱俩就在这处守岁吧。”
  印斟沉默了会儿,忽而又道:“颜颜。”
  谢恒颜:“干啥?”
  “你喜欢过热闹节吧……头回这样过年,倒不像过年了,完全没那气氛。”印斟偏过头,深邃的一双眼,如今望入谢恒颜的瞳底,却另又是别样一种情绪隐藏在内,久久难以明说。
  ※※※※※※※※※※※※※※※※※※※※
  今日疑惑:自从确立关系至今,为什么谢恒颜从没有反攻的想法,而且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媳妇?
  正经回答——
  谢恒颜是一只具有母性的陪伴型傀儡,从方焉到印妈到谢淙到印斟,他对至亲之人的态度就是绝对顺从的,直到印斟这里才开始有反抗意识……然而骨子里还认定自己是承受的那一方,所以几乎没有反攻的想法。
  不正经回答——
  谢恒颜:你要问我做0还是做1爽,我嘴上当然说着我是天下第1,但我的实际行动永远和嘴巴相反。
  印斟:……其实就是打不过。


第256章 最后的除夕
  “也没有啊。”谢恒颜无所谓地道,“本来过年什么的; 原只有我和阿爹两个人; 他总不让我出去,我也不知道过年是怎么过的……反正; 就现在这样; 我觉得挺好。”
  印斟拉着他的手,说:“以后你有我。”
  谢恒颜道:“你也有我。”
  说着却让印斟噙住了唇; 凑近上前来,与他亲吻在一处。
  分开时; 谢恒颜不由红了耳根; 一只手扔拽着印斟的衣袖,问他:“那个,你想……要么?”
  印斟笑了,答说:“想。你肯给?”
  谢恒颜别开脸,显是害羞地道:“那走吧; 走吧……快脱衣裳去。”
  印斟却反手将他拽回; 揉一团摁进怀里; 压低声音说道:“这么急; 到底是你想还是我想?”
  “哎,你……你这个人,烦不烦!”谢恒颜登时恼道,“不做了不做了; 往后你都别想了; 我再不给了!再也不给了!”
  “嘘; 小声点。没说不要,就现在不行。”印斟忙抱着他,柔声安抚道,“山里太冷,将你闹病了怎么办?隔日上客栈里头……再给你点个炭盆。”
  谢恒颜气得瞪眼:“还挑地儿了你,之前在永村那冷水池里头,怎没见你这样?”
  印斟道:“那不一样。”
  谢恒颜咬牙切齿:“哪儿不一样?!”
  印斟起身,拉过傀儡的小手,转移话题道:“走,带你去放焰火。”
  果然这招有用,谢恒颜刚一听到这里,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上哪儿放焰火?”说完又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山里的小破庙外,又哪来的焰火给他放?遂又立马怒道:“你诓我吧,印斟你这王八蛋,我要生气了!”
  “没诓你。”印斟说着,抽手唤来一张符纸,立结界拦挡在破庙之外,刚好将内间熟睡的乌念拢角落里,随后拉过谢恒颜,道:“我们下山去,过会再回。”
  谢恒颜愣道:“哎,等……”
  “没事,有结界在,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印斟道,“至多坚持两个时辰,放一回焰火,想必是足够的。”
  谢恒颜还是放不下心,印斟又拉着安抚了几道,活像是哄小狗似的,一路哄这傀儡下了山。如今他们停留的这座小镇,与翡石村已相隔老远一段距离,就算有人在后一路追踪,也总不至于赶在年节的空档,跑到这处穷乡僻壤里头寻不愉快。
  正值除夕,不管身在什么地方,这年是要过的,家家户户亮着灯火,即便早已熬过了子时,街头巷尾仍是挥不散的人群一片——这会印斟简单做了易容,牵着谢恒颜,混迹在吵嚷而嘈杂的小镇外围,看那铺天盖地的大红灯笼,今时虽至深夜,冲天的火光却燃遍了大半晦暗的天空,将谢恒颜一双黝黑的眼都全然照至透亮。
  印斟偏头看着他的傀儡——自不必说,谢恒颜一向爱好这样的热闹场面,即便人挤着人,彼此之间推搡来推搡去,他也只会感觉新鲜又快活。印斟掏钱买了五串糖葫芦,拿油纸包着放进怀里,末了又拐过街角,学人小孩儿买了满手的烟花炮仗,并叮嘱谢恒颜说:“……拿好了,别对人脸放。”
  谢恒颜道了声:“好。”
  他们在镇外寻了一处河滩,谢恒颜站水边点焰火玩,印斟则另拐了趟弯,不知从哪又买回一只花灯,变戏法儿似的托到谢恒颜面前,唤他道:“颜颜。”
  “啊?”谢恒颜乍一回头,见印斟站河岸边上,手里一只大红色的花灯,中间燃着微黄的烛火,照亮他一张锋利而冷峻,却又带着异常温柔的面庞。
  谢恒颜“啊”完一声,立马又张开小獠牙,格外惊喜地道:“哇!你从哪儿弄来的花灯!”
  印斟道:“那边买的。”
  “你不是不爱放花灯吗?”谢恒颜一面说着,一面又欢喜得不能自已,两只小爪扣在花灯绣金线的边缘,没完没了地抓来抓去,看样子很是兴奋。
  印斟确是对这小玩意儿不感兴趣,但他只看谢恒颜高兴,自然也会跟着一起开心。想到他们上次一起放花灯,还是去年七夕的时候,印斟自作主张吻了谢恒颜,却又因着内心焦灼,不慎将他推倒在地,滚得满身皆是泥沙。
  偏这傀儡是个脾性好的,后来不论发生什么,也从来不曾与他置气——只可惜说喜欢说得太迟了,现下印斟望着谢恒颜,便忍不住地想,如果一切能重来的话,早在神祠里相遇的那一回,他就该准备好吃好喝的,将这不懂事的小傻子骗上钩了。
  “印斟,闭眼!”谢恒颜蹲下身,小手拈着花灯的边儿,把它小心翼翼推进水里,继而拉过印斟的手,道,“放了花灯,这会该许愿了,快来陪我许愿!”
  “许什么愿?”印斟只觉好笑,“之前也没见你许愿。”
  谢恒颜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而虔诚地说道:“今天不一样。除夕守岁,我要印斟好好的,将来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于是印斟也学着他的模样,两手并拢,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希望,我媳妇能好好的,这辈子再不分开。”
  谢恒颜微微一怔,却没说话,只偏头看着他。印斟察觉到他的目光,回眼看过去的时候,谢恒颜笑了笑,牵过印斟宽大的手掌,说:“好了,咱们去放焰火玩,你别光在一旁看着。”
  印斟便凑近前去,随手拈了支焰火棒,仍是没什么动静——他喜欢看谢恒颜玩,所以谢恒颜放完一支,他就立马点上一支,放完一支点一支,最后还是谢恒颜一人乐呵呵的,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整条河滩都伴随他的笑声震颤不断。
  末了,等焰火放完,又顺带仍了几支炮仗,那头小镇的镇民还在忙着敲锣打鼓,里外耀目的大红灯笼忽明忽暗,正是挥不去的繁华喧嚷。
  左右见时间还早,印斟便提议说去吃点东西,权当是年夜饭了——当然,只是他俩单独的年夜饭。
  于是两人壮着胆子,牵手入了内街,挑在一间小菜馆外坐下。小二满脸喜气洋洋,屁颠屁赶了上来,直问他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要不尝尝店里的特色菜。
  今日总归也是过年,等除夕过了子时即是初一,街上四处闹的人多,正经在外吃饭的却少。印斟选了几样谢恒颜爱吃的,自己倒没什么胃口,谢恒颜一样心疼他破费,两人挑来拣去说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一盘蒸虾,和着鱼肉蛋羹等些小菜,稀稀拉拉摆了满满一桌。
  谢恒颜一边流口水,一边指责印斟说:“这样不行,太浪费了。咱俩又没份正经活儿做,迟早得把自家吃空。”
  印斟却道:“只管吃你的,往后有的是机会赚钱。”
  谢恒颜虽还是不放心,然而美食在前,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一脑袋扎进虾堆里头猛啃。印斟便在一旁拍抚他说:“慢点……你吃慢些,没人会过来抢。”
  谢恒颜本也以为没人会抢,殊不料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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