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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无傀-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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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之旋转扭曲,至最终完全撕裂变形; 顷刻化为虚幻如同云烟般的泡影。
  谢恒颜惶然出声喝道:“印斟!”
  另一头; 印斟亦是感到惊骇无比,待要伸手握住谢恒颜的手腕,回头时仍是乌念那一双眼睛,就仿佛扎进了成千上万根尖锐的刺,硬生生将人朝她眼底吸引进去; 那股强大而莫名的力量; 纵是用尽全身力气; 也仍旧无法顺利挣脱——
  “师兄!”
  是康问那歇斯底里的最后一声唤; 自此之后,三个人都同时失去了意识,如同坠入梦海当中,眼前骤然蒙上深黑色的帘幕; 周围层峦叠嶂的山影树影; 亦在那一短暂的瞬间消失殆尽; 沦为看不清的一片雾霭。
  *
  “印斟!”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仍是一层朦胧的白烟。谢恒颜勉力支起半边身体,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竟身在大片灰白色的沙地之中,望不到边,唯有掌心一路蔓延至鞋底的尘土及沙砾,一时间沾染得满身尽是泥灰,挥袖时带着迷蒙的烟雾漫天飞舞。
  ——这是在哪儿?
  谢恒颜瞥了一眼怀中,乌念已经没了踪影,抬头远能望见的地方,俱是模糊不清的沉沉雾霭,隐约似有一星半点朦胧的水光,谢恒颜巡着灰白沙地的轨迹缓慢前行,并没有发现任何一处水源,就连方才身边的印斟康问都不知所踪。
  “印斟……印斟你在哪?”四下都是茫茫一片的灰色沙海,什么山林,什么破庙,包括山外张灯结彩的小镇,一切事物皆已消失不见,如今呈现在眼前的,除了白沙,也就只有遍地的枯枝碎石,踩在脚下吱呀的一声声响,说不出的刺耳嘈杂。
  “印斟!”
  谢恒颜感觉自己走了很远的路,找不到尽头,最后嗓音都喊到嘶哑,偏偏印斟也不在身边,周围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影。
  而就当他精疲力竭,尝试想蹲下身的时候——倏忽间,自脚下出现一双青白的手腕,陡然穿过地面成堆的白沙,一把扣在谢恒颜的脚踝上,啪的一声清脆声响!
  “哇!”谢恒颜惊叫道,“是谁……谁!”
  话落时,康问一副戾气十足的五官,忽自那泥沙深陷中显现而出,随后已是伸出一手,狠狠拽上了谢恒颜的手腕,厉声喝道:“又是你这小倌——我师兄呢?!”
  “康、康问!”谢恒颜退后一步,颤声问道,“怎么你也来了?”
  康问扫了眼周围连绵不断的沙地,却不知是怎的,愈发变得懊恼起来,上前一步直拧住傀儡的衣襟,扬声喝问道:“这是哪儿?你又玩什么把戏?!”
  谢恒颜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康问愤然道,“你不知道才是见了鬼了!你这骗子,定是将我师兄藏在哪儿了……别想说谎,速速如实招来!”
  谢恒颜:“我也不知道,印斟他……”
  话没说完,康问手中长剑出鞘,不由分说朝谢恒颜猛刺而来——谢恒颜一面朝外闪躲,一面慌忙出声解释道:“喂,我是真不知道,你有这么恨我?我又没做过坏事……干啥拿剑伤人,跟我没有干系……啊!”
  康问俨然失了理智,蓦地一剑朝前,划开谢恒颜单薄一层外袍,雪白的里衣随之敞开了大半——这一下可将谢恒颜气红了眼,张开獠牙反手向康问挥了上去。眼看两人就要打得难舍难分,忽而自半空中闪出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人一手摁过康问肩膀,另一手压在谢恒颜头顶,硬将二人从中间分开,生生推向两边完全空阔的沙地。
  “师兄?!”
  “印斟!!”
  谢恒颜反应过来,立马收了凶相,一头扎进印斟怀里,委屈巴巴道:“印斟你快管管,康问他想杀我!”
  印斟同是刚到此处,方侧目时,满眼俱是望不断的尘土与白沙,和着远方摸不见的朦胧水迹,显与先前所在的镇外山间截然不同。
  “师兄,都是这傀儡在背后作祟,你还这样护着他!”康问怒声道,“你怕是让他迷了心窍,是非不分了罢!”
  谢恒颜道:“说了不是我!你这人怎跟头倔驴似的,不听劝啊!”
  “都别吵,康问把剑收了。”印斟冷声令道。
  康问横眉道:“凭什么?师兄自己不清醒,难道我也跟你一块不清醒?”
  印斟不等他反应,回手一记符纸飞来,堪堪将那长剑击飞数尺之远,康问待要回身去拾,印斟已是率先一步上前来,一指点上他肩头要穴——然康问显是怒极,这会子又丢了长剑,干脆赤手空拳与印斟相搏斗起来!
  只是印斟不愿伤他,康问又是理智全失,不多时两人缠斗在一处,印斟一拳抡了他的脑袋,康问直接上嘴,啃了印斟的胳膊,倒只剩谢恒颜一人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地喊道:“你……你俩别打了,先解决手头问题不行吗?”
  康问骤然闻声,却是愈发变得激愤难忍,印斟倒是有所会意,大手盖上康问的脑袋,赫然出声斥道:“别闹了康问,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我知道了!”康问拧着眉头,一字字道,“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你们想将我囚_禁在这里,等到将来饿死老死,就没人迫你回容府了不是?!”
  谢恒颜叹道:“完全解释不通。”
  印斟不知该说什么,怔了半天,只能如实与康问道:“……带你来这里的,不是他。”
  康问道:“那还能有谁?”
  印斟回头看了谢恒颜一眼,问:“乌念人呢?”
  康问:“乌念又是谁?!”
  谢恒颜摇摇头道:“不知道,方才到了这里,便不见念儿踪影。”
  印斟沉吟片刻,方道:“我大概记得,问题在她那双眼睛。”
  谢恒颜道:“我也记得是她的眼睛。感觉好像……把人吸进去了一样,我一直在往后倒退,完全没办法挣脱。”
  “你胡说八道!”康问指着谢恒颜的鼻子,无比痛恨道,“你这傀儡,满口的谎话,胡乱编个理由诓人罢了,还有什么可相信的!”
  “你没感觉错。”印斟抬眼望天,面前灰白色的雾霭层层叠叠,光线更是晦暗不清,压根无法辨认前方的道路,“我猜是‘它’,一早在某处设立了结界,直等我们在原地上钩,也正好遂了它的意愿。”
  康问道:“什么它不它的,你们在说谁?!”
  “我看也是。”谢恒颜道,“之前在翡石村,那老先生一眼瞧出念儿的异象,是在那双眼睛。方才你与康问争执,一时不备,由那双眼拉入了结界……也就是咱们现在这个地方。”
  “嗯。”印斟拉过谢恒颜,道,“先上别处看看,指不定能找到出口。”
  谢恒颜应了一声,跟在印斟身后,正欲转身离开时,一旁的康问却追了上来,扬声喝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难不成是合伙演戏骗我!”
  谢恒颜道:“骗你作甚?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出去。”
  康问冷笑道:“你别和我说话,我要的是师兄回我!”
  谢恒颜:“你……”
  “你跟来就知道了。”印斟瞥康问一眼,方淡声道,“总共我们三个人,一样都出不去,难道还能有假?”
  康问又道:“‘它’又是谁?你们打什么哑谜?”
  “打什么哑谜,到时你自然知道。”谢恒颜道,“你师兄什么为人,你会不清楚吗?”
  康问陡然抬高了声线:“我师兄为人如何,无需你来随意评断。事到如今,师兄背弃师门,主动站傀儡这边……我早已无话可说!”
  谢恒颜如鲠在喉,半天也难说出一句话。印斟却是面色平静,直接牵过谢恒颜的手腕,说:“走吧。”
  三人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印斟带谢恒颜在前探路,康问则始终在后跟着,笼统走出不到一里的距离,四周仍是一望无际的沙滩,白得几乎有些刺眼。
  约莫一炷香后,谢恒颜走不动了,印斟便弯下腰来,将他驮到自己背上,一路背着往前徐行。
  这时康问也按捺不住,强压着火气问道:“还要走多久?你们就是来骗我的罢!”
  印斟在前,没有说话,而在背后的谢恒颜却回头来,忽扯着眼皮做了个鬼脸,又对康问吐了吐舌头,其间报复心态十足。
  “你……”
  康问俊脸一青,险些又举起拳头砸上去了,偏这时前方的印斟脚步一顿,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谢恒颜也立马凑了过去,连声问道:“怎么了?”
  “前面有水。”印斟蹙了眉,谢恒颜和康问方抬起眼,顺着印斟的视线眺望向远方——这一回,耳畔隐约传来的水声愈渐清晰了起来,很难确认是否为他们三个人的错觉。
  于是印斟微微松手,将背后的谢恒颜放了下来,谢恒颜方是一瘸一拐地上前,感觉周围朦胧围绕的云雾之间,模糊不清的远景尚无法辨认,却明显有冰冷的水渍扑打在鞋面上,一阵紧接着一阵,像是先前在浅水滩上的浪花。
  “应该是座海岛结界。”印斟低声道,“和之前在永村的感觉,没差多少。”
  康问:“永村又是哪儿?”
  印斟暂且没有回答,他在等待谢恒颜的肯定——然而正前方的谢恒颜,彼时站定在水中,青灰色的一道虚影,他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看起来有些莫名的沉默。
  及至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过后,谢恒颜忽蹲了下来,将手探入脚底缓缓流淌的水花之间,半是触摸,半是感应。
  印斟疑惑道:“颜颜?”
  “印斟。”谢恒颜回过头,看向印斟,神情带有几许复杂,“我觉得……我大概知道,这是在哪儿了。”
  印斟:“嗯?”
  “这里……好像铜京岛啊。”谢恒颜站直起身来,面朝眼前一望无垠的沙滩,“虽然不是当初的模样,但我曾经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多少有些模糊的印象……”
  ※※※※※※※※※※※※※※※※※※※※
  康问:这是在哪儿?
  康问:那又是什么?
  康问:它又是谁?
  康问:你们又在骗我!
  康问: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康问:师兄!!!
  康问:师兄——
  今天的是康·神特么烦·问
  前面走路的俩口子:我们无视他吧,快走快走


第259章 回娘家
  记忆中的铜京岛,原就不算有多么富饶。几乎所有岛民依靠捕鱼为生; 年年岁岁俱是如此; 再加地域又是偏远,岛里的人出不去; 岛外的人更不想进来; 时间一旦久了,纵是富足也能愈渐变为贫穷。
  谢家父子二人就生活在这样一座小岛上; 谢恒颜从来不被允许出门,大多时候都是在他们那间小屋子里; 安静趴在窗边; 看窗外海浪扑打的沙滩,以及时不时停靠在岸边的渔船。
  尽管后来那些渔船,也都渐渐的消失了踪迹。
  铜京岛在最末期的时候,已近沦为一座无人的荒岛。然而归根结底,也是谢恒颜曾居住二十年的故土; 且不论它是荒了或是死了; 谢恒颜既是记得; 那便是一辈子的记得; 哪怕只是沙地上的半粒尘土泥灰,他亦能辨认得一清二楚。
  “不是好像……本来就是。”谢恒颜几乎肯定地说道。随后他朝前走了一些,脚跟轻点在沙地上一块破碎的木板,“这里原本是码头。”
  说毕又指了指往深处一条模糊的小道:“再往里走; 就是我家了。”
  “什么你家?”康问诧异地望着满地白沙; “你怎知道; 那是你家?”
  谢恒颜道:“我自己家,我当然识得。”后又挣开印斟的手,跨上前一处平坦的沙地,看样子显是急不可耐。
  印斟康问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匆匆在后一路跟着,见谢恒颜一人走得又快又急,不知朝的什么方向,面前仍是大片大片的沙地,谢恒颜那双瘸腿踏在灰白色的软沙上,留下一连串深浅不一的印迹。
  原以为他要一直这么走下去,康问甚至有些不耐烦了,但往前并未过多久,眼前忽是影影绰绰的,现出一幢像是房屋似的虚形儿,谢恒颜却不知怎的,脚步愈发加快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朝那处扑了上去。
  幸而印斟理智尚存,快一步拦过谢恒颜的肩膀,问道:“……你瞎跑什么?”
  谢恒颜睁大一双杏眼,干巴巴地说道:“那是我家啊……”
  “什么你家我家的?”康问略朝四下扫了一阵,周围尽是虚幻空阔的一片,独眼前那一间半虚不实的房屋影子,瞧来犹是突兀,倒像是忽然出现的一道诡影,里外夹杂着一股说不清的煞气,“……我看你也是迷了心窍,这哪里是什么人的家,满地全都是沙子,突然空出来的一间房子,你也有胆随便进去?”
  印斟看了也是,他们一路走了这样远的平地,沿途别说是一间屋子,就连一处树花草的什么都没有,如今骤然多出一道房屋的虚影,飘飘然杵在遍地灰白的沙砾中央,说没蹊跷也是不可能的。
  因而印斟拉回谢恒颜,道:“你先别慌,这是在结界内,并非它原本的地方……究竟是不是铜京岛,眼前所见所闻,都是虚幻也说不定。”
  “不……你,印斟,你陪我过去看看。”
  谢恒颜目光不离那间房屋,他几乎可以肯定,小屋内外木制的围栏,篱笆,还有那扇熟悉的雕窗与木门,俨然正是数年以前,他离家时的模样。但究竟为何会沦为眼前这般虚无的荒地,他不知道,他只能凭感觉不断地前行,就像多年以前他沿着回家的那条道路,无数次地徘徊与等待。
  印斟耐不住谢恒颜的请求,两人便朝独那一间突兀木屋所在的方向靠近,康问却是半信半疑跟在后方,扬声发出疑问:“喂,你们真是疯了!想办法出结界啊,往那种地方跑什么?”
  殊不知,谢恒颜已是真的疯了,多年在外流浪以来,他渴望回家的心态从未如此迫切。
  这一路他拖带着印斟一往无前,穿过遍地冰冷厚重的沙地,径直奔至远处那间房屋的门前,最终是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一语不发地站定。
  “这真是我家!”谢恒颜颤声说道,“就是铜京岛,不会有错的!”
  ——谢淙曾经是岛上唯一的木匠,他们家的木屋便是由谢淙亲手搭建而成,前有围绕一周的环形花圃,那里栽种着谢淙最喜爱的花草,进门前仍是木制而成数级台阶,雕花的扶手以及窗台,包括那些熟悉的古朴纹路,处处都是谢淙当年留下来的痕迹。
  可是……
  为什么他们的家,会出现在乌念所设立的结界里?
  谢恒颜略带试探地上前,但在门前数级木制的台阶上,并未感受到多年无人的灰尘……而恰巧相反的是,这间屋子看起来与数年前离家之时,并无太大的差别,就好像时常有人在里外清点打扫一样。
  “阿爹!”谢恒颜焦急叩了叩门,“……阿爹你在里面吗?!”
  屋内无人回答,木门紧闭,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印斟道:“说不定是幻象罢了,怎么敲都不会有人应的。”
  “是不是幻象,开门不就知道!”康问陡然一脚踢上去,不偏不倚正砸门板上,吱呀的一声刺耳轻响,谢恒颜刚想出手阻止,但一切已是为时已晚——这间木门原就年久失修,再经康问这么蛮力一踹,霎时间就失了平衡,轰然朝屋内坍塌了下去。
  约莫康问也没料想是这般结果,当下还莫名有些骇住,幸而谢恒颜无心与他争执,如今只见门倒下了,干脆什么也顾不得,便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谢恒颜?!”
  印斟还在背后喊他,但谢恒颜却是丢了魂儿似的,沿着台阶进门,一人独自踏入那间屋内,只留一个浑浑噩噩的背影在后。
  印斟记得原来谢恒颜说过,他住铜京岛的时候,往往是让谢淙限制了行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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