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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无傀-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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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禽鸟身影,那遍体漆黑,泛有熟悉红光的狰狞瞳仁,是……
  “傀儡鸟!”
  谢恒颜骤然出声喝道:“是阿爹的傀儡鸟!”
  容十涟呼吸一滞,在望见傀儡鸟群出现的同一时间里,她几乎无法克制自身情绪,手中锋锐而凶利的暗器猛然朝印谢二人抛至而去,印斟下意识将谢恒颜护入怀中,而谢恒颜来不及挣扎,耳畔只剩下一阵阵傀儡鸟腾飞之际,所不断发出的嗡鸣声响——等再抬起双眼时,铜京岛布满雾霭与白沙的荒芜之境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刺烈的白光,原本在远处逼近的船哨之声亦是趋向于静谧。
  谢恒颜睁开一双杏眼,面前正是一片忘不见的虚无空白,伴随傀儡鸟行径间飘落漫天的漆黑色羽翼,他的身体几乎找不到任何重心,混乱中,试图握住印斟温暖的手掌,可最后竟连印斟也消失不见了,谢恒颜惊恐地想要发出呼声,然此刻彻底面临失重的身体,却在某种未知力量的引导之下,近乎失控地疾速朝下坠落而去!
  “印斟——”
  这是一声划破天际的漫长呼唤,谢恒颜瞳孔骤然紧缩,以至于身体最终落定之时,所发出轰然一道沉重入耳的闷声,那一刻,仿佛他的业生印都将要停止了生命的悸动。
  过往所有的时光像在倒退,近二十余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以至于映照在谢恒颜瞳孔最深处的,一面是当初与印斟在扶则山的那一次重逢,一面是最早离开铜京岛之际,他独自一人守在木屋门前,等待谢淙的无数个夜晚。
  最终的记忆,仍旧停留在那间只有他与谢淙的小木屋中,昏黄的烛火燃至一半,伴随晚风的吹拂不断摇曳着最后的星火,谢淙坐定在窗前的躺椅之间,翻阅着手中堆积已久的图纸,而谢恒颜则趴伏在他腿上,双目微闭,幸福地做着他的美梦。
  这一切当真如同一场大梦初醒,谢恒颜颤抖着睁开双眼,他好像又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某一个普通而平常的夜晚,直待抬起头时,正对上躺椅间另外一张熟悉的……又或是陌生的,与他浑然相近的一张面孔。
  那一瞬间,心间骤然涌出无限的情绪,几乎将傀儡脆弱不堪的身躯彻底刺穿。
  然而等待他的,却只有像往常一样,堪称平静的问句。谢淙安坐在躺椅上,听见谢恒颜的动静,方搁置手边的图纸,向他问道:“醒了?”
  谢恒颜哽咽道:“阿爹,印斟他……”
  烛火映照之下,谢淙仍是那样熟悉的一副面孔,谢恒颜每每在望向他时,就好像在面对一面通彻透明的镜子,只是镜中那人的一颦一笑,都与谢恒颜本人的面貌完全相反。
  “怎难得一次见面,你开口对我第一句,偏要提到别人的名字?”谢淙挑眉问道。
  “不是……阿爹,印斟不是别人。”谢恒颜道,“他……他现在在哪儿?我看到你的傀儡鸟了,你将他一人留下与容家人对峙吗?”
  谢淙没有说话,他只将手中冒热气的茶杯轻轻朝桌边一搁,期间上涌的雾气腾腾沾湿了半面躺椅旁的雕窗,而印斟紧贴窗面交集万分的身影徒然出现在窗棂之间,却只一瞬,水雾渐散远去,谢恒颜来不及去触摸,便已在那短短的间隙消失至无影无踪。
  “印斟!?”
  谢恒颜焦急喊出一声,将欲冲出窗时,谢淙却伸出一手将他拦住了。
  “你做什么?”谢淙冷漠道,“你连你爹也不要了。”
  谢恒颜忙道:“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
  “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谢淙稍一挥手,所指的是木屋温暖如春的内间,以及内外花圃盛开满园的芬芳,一切景象俨然与这二十年来,他们曾生活留恋过的故乡如出一辙。
  “你觉得这样不好?”谢淙反问谢恒颜,“不论外界是如何,你我终究在这家中,所有纷争与此地彻底隔绝,再不会产生任何的联系……你既有我保护,还需要那一介普通人类做什么?”
  谢恒颜怔怔望着谢淙的面孔,片晌过后,却是苦涩地笑了。
  “果然……”谢恒颜说,言语间颇带有几分失落,“果然……是梦啊,阿爹连这也要骗我。”
  谢淙未及做出任何解释,谢恒颜已是抬起手来,捧住谢淙尚有余温的侧脸,而后缓声道:“其实真正的阿爹,已经不在了……对不对?”
  谢淙:“你……”
  “方焉拥有掌控结界的能力,所以这间回忆里完整的木屋,只是二十年前,某个破碎的时间段……而你也只是阿爹留下来的一道幻影,并非是他的本身。”谢恒颜放低了嗓音,竭力使自己变得平静,“当初在海船上与阿爹一别,我已料到大概是这样一个结果……铜京岛沦为一座荒岛,咱们的家早已不在了,阿爹又为方焉的妖印疲于奔命,不论怎么去想,都不会是毫无理由的样子。”
  面前的谢淙似乎顿了顿,隔过漫长一段时间的静默之后,他方握住谢恒颜的双手,似有似无地唤了一声:“……恒颜。”
  “阿爹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家?为什么突然将我丢下?”谢恒颜骤然转身,继又向他问道,“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没有爱过我?”
  这一次的谢淙,并未选择保持沉默。他转过身,拂过窗旁燃至大半的红烛,片晌,方对谢恒颜说道:“……我的时间已不多了。方焉为铜京岛单独设立的结界少之又少,一旦结界由外人擅入,破坏它本来的样貌,用不了多久,就会随时间一并流逝去了。”
  谢恒颜失声道:“那你让我留下来?!!”
  “我让你留下,是因最后两个选择。”
  谢淙幡然回头,锐利的目光直逼傀儡双眼:“破坏结界的外人,不是说你……”说毕扬手朝窗外一指,“说的是他!”
  谢恒颜:“印斟他……”
  “你可以选择赶他离开,让结界封闭,你我永在这短暂时光中停留。”谢淙一字一句,极尽清晰地说道,“你也可以让他留下,最后结界因此散尽,我亦不复存在,你便随了他回到容府,往后该是如何一般光景,你心中自然比我明了。”
  ※※※※※※※※※※※※※※※※※※※※
  容十涟: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妻奴乌纳:当然是救媳妇儿呗!
  谢淙: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身世成谜的方焉:你得先找到我妈是谁。
  印斟: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谢恒颜:我……我救我爸……(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第287章 傀儡的真实来历
  留印斟?还是留谢淙?
  这对谢恒颜来说,根本不存任何选择的余地。即便他站在谢淙面前; 眼见对方锐气逼人的面孔; 他脑中终究也是空白的一片,莫说什么摇摆不定; 于谢恒颜潜在的意识之中; 两人同等重要,原本也分不出谁先谁后的差别。
  “如何?”谢淙大手伸来; 将欲握住傀儡冰冷的五指,“留下来?还是随他去了?”
  谢恒颜抿了抿唇; 退后一步; 倏而别开了脸,讷讷对谢淙说道:“阿爹,别这样。过去那些回忆,已都过去了,难道阿爹愿见我活在这里; 永远止步不前吗?”
  只此一句; 谢淙原带有几许期望的神情瞬间垮塌; 还待出口说些什么; 谢恒颜已再次出声,缓缓自他耳畔说道:“阿爹,不论你怎么想,印斟对我终是重要的……还有你; 你也一样。但此刻你我都心知肚明; 即便是方焉亲手创出的结界; 过往那些美好也不过是些假象,阿爹原是那样爱好自由的一个人,现倒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做一个在回忆里打转的幻影人吗?”
  “幻影人?”谢淙冷冷笑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活在回忆里的幻影人?”
  “难道不是吗?”谢恒颜道,“这么些年,你独自离家,单为着方焉一人四处卖命,之后我们再重逢时,你有什么苦衷,偏从来不曾说与我听,现好不容易见着面了,阿爹你还打着幌子,试图将真相欺我瞒我。”
  “你放肆!”谢淙陡然喝道,“谁许你这般同我说话?”
  “我为何不敢放肆!”
  谢恒颜倏而回头,露出一双近乎怆然的面孔,直向谢淙扬声道:“……你已经死了!空留一具幻象空壳,还拿什么训我斥我?”
  谢淙:“你这混……”
  “我是混账!”谢恒颜打断他道,“我连你几时死的,如何死的,所有与你相关的事情,我都一无所知!”
  谢淙杏目圆睁,那一刻,偏无一句能用以反驳。
  “当然,你也……从没想过,说与我听。”谢恒颜目光骤然晦暗,“是不是在阿爹眼里,我永远是根不中用的木头,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自然你的过去未来,我也没权利过问参与了?”
  谢淙赫然而怒道:“你……”
  谢恒颜如此说毕,竟是拂袖转身,毫无留恋惋惜地与谢淙道:“原本我是无魂无魄之人,徒然来这世上一遭,眼下妖印受损,想必也撑不过多长时间,今日能见阿爹最后一面,我已心满意足,没什么可多求的了!”
  谢淙面色铁青,转向他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谢恒颜紧抿着唇,久久不发一言。他原不是这样顽固倔强的性子,独这一回是动了真格,心中只想将是死了,所以竟连谢淙的话也敢加以顶撞,这会论是谢淙如何狰狞一番面容,谢恒颜不为所动,即便谢淙扬起手来,似要给他一记耳光,谢恒颜却是不害怕了,直挺挺站定在原地,双目微闭,就像是在静待最后的死亡一样。
  “罢了,你过来。”
  头一回,谢淙长叹一声,对谢恒颜的倔强表示妥协。
  然当伸手拉他回头的时候,却只见背过身一动不动的谢恒颜,此刻紧咬着牙关,在谢淙看不到的地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俨然已是流泪满面。
  只那一瞬,纵是那永远不可一世,一早对所有感情漠不关心的谢淙,亦难免为此感到无法言说的深深震撼。
  二十多年,说去便匆匆地去了,这具从刚最开始时木讷无知,几乎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制傀儡,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起伏波澜……而事到如今,他的模样确是按照谢淙所预想中的发展成长,却不知是为何,谢淙在重见到他的那一刻,偏是无法为这样的变化感到惊喜骄傲。
  傀儡一旦拥有与人类同等的情感,自然他所承受的痛苦亦在与日俱增——因着懂得背负了太多,谢恒颜已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呆木头了。
  成长只是在某种意义上,剥夺傀儡天性中的洁净与单纯罢了。
  “当初平朝城下达禁妖令后长达数年的时间,成容两家借以剿灭方焉为名义,联手欲清除包揽方焉在内的所有与之敌对的势力。因此一战之后,方焉身受重伤,如你所见到的,他的主身严重遭毁,之后逃往铜京岛上避难养伤的,是他剩下唯一的傀儡木身。”谢淙沉声说道,“但是傀儡木身脆弱易损,不能作为供养业生印的最终容器——我曾经告诉了你,他需要的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身体,并不是一块冷冰冰的木头。”
  “是……你说过。”谢恒颜擦干眼泪,点头道,“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提他卖命。”
  “我的时间不多了。”谢淙说。
  且不知他说的是现在,还是之前,又或许两者都是。
  他上前一步,按住谢恒颜的双肩,与之完全相同的猩红色瞳仁,正对傀儡不知所措的双眼,只不过片刻,谢恒颜猛地将他推开了。那一刻,傀儡明显意识到了什么,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向谢淙道:“你……你……是不是……”
  谢淙道:“方焉走投无路,他迫切需要一具能够承载妖印的活人肉身,而完美与之融合的肉身踪迹难寻,所以……”
  谢恒颜难以置信地道:“所以,你用你自己的身体,为他的妖印当了容器!!!”
  谢淙答道:“是。”
  “为什么!”谢恒颜蓦地攥住谢淙的衣袖,近乎魔怔地一遍遍问道,“你欠他什么?还是你缺什么,有求于他?为什么一定要赔上自己的性命,让一个不想干的人得了便宜?”
  “早在当初收养你那一年,我已病入膏肓,若非后来妖印强行续命,我恐怕连半年也支撑不过。”谢淙淡漠地道,“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撑到后来,往扶则山神祠去寻你的?”
  谢恒颜道:“你……你果然是来找我的!后来带我和印斟出海,也是别有用心——可为什么,这些真相,你原从不肯向我透露!你有什么难处,是我无法帮助你的吗?”
  “你帮不了我。”谢淙道。
  谢恒颜焦急道:“谢淙,都这时候了,你还……”
  “谢恒颜,你听好了。最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现在你眼前的这道结界,会随时间限制永远消失,你会重新回到铜京岛上。”谢淙摁住傀儡颤动的双唇,一字字竭力清晰地道,“所以此时此刻,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你都要牢牢记在心里——别多问,别多想,按照我说的去做,这只关系到你自己的生死。”
  谢恒颜喉头一阵哽咽:“……你、你说。”
  “我之所以会助方焉一臂之力,其一,这是我的个人选择,在我了解他的想法之后,我原是做了要帮助他的决定。”谢淙道,“至于其二……我是为了你。”
  谢恒颜讷讷道:“为了我?”
  “我并不清楚你的具体年龄,只知道当年那一场战乱之后,方焉几乎拼尽大半条命,将你从来枫镇运送回铜京岛,作为我救治他的‘谢礼’,强行诱使我收留了你。”谢淙望向傀儡的双眼,随即缓缓继续说道,“只不过当时的你,在战乱中落下了一身难以修复的旧伤,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在左心口那道将脱落的业生印……这将威胁到你的性命。”
  谢恒颜道:“我……”
  “但这世上除去方焉,没人能出手修复你的妖印。为此,我与方焉二人之间,达成了某些约定俗成的默契——他需要用这间木屋,来尽情创造他的‘作品’,保留所有他认为应该永恒的东西。”谢淙的目光忽然柔软了下来,“而我只需做个旁观者,他自将所有修缮傀儡的方法传授于我——如你所见,我技艺不精,恐你受伤,所以近二十年来小心翼翼,从不肯放你踏出木屋半步。”
  谢恒颜蓦地瞪大了双眼,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听错了什么,眼前这一切大抵都是梦影罢了——然而转念一想,好像又不是,他完全克制不住自身的行动,一个囫囵飞扑上前,竭力圈抱住谢淙的双臂,喃喃出声问道:“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做他的容器?明明用其他的妖印也能续命,你能力已变得如此强大,何苦非替方焉四处奔波卖命?”
  “方焉给你的修复,只具备短暂的抑制能力,就像之前强行打入你体内的骨针,在保护妖印不受的同时,同样在伤害你的身体。”
  谢淙道:“后来我一直为方焉的容器疲于奔命,一部分是因后来与他相处的一段时间里,我意外得知了你的具体来历……而这段来历,也许是能拯救你性命的最终契机。”
  谢恒颜:“什、什么来历?”
  谢淙:“你该知道曾经的游清神君。”
  谢恒颜疑惑道:“知道一点点。”
  “当年游清神君下凡,幼年时的方焉正值父母双亡,独自流落街头,险些在一场冬雪中送了性命。”
  谢淙木然道:“不知是出于怜悯,又或是单纯出于戏谑心态,游清在初降世之际,送给方焉三具带有神力的木制人形……也就是现在的傀儡。”
  谢恒颜猩红的瞳孔猝然一阵紧缩,此后不过片刻,他又听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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