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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傀-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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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道逢神情阴鸷,仍旧不改一色:“与你无关?”
  印斟同样冷硬道:“与我无关。”
  “你再说一遍。”
  印斟赫然抬眼,目光登时利如刀锋:“师父希望我说什么?”
  身后蓦地传出一阵窃窃私语,有人在议论,同时有人在恐慌,却多半是满脸手足无措的模样,似对迟来的真相全然困惑无解。
  “神像是我毁的?业生印是我凿的?”印斟凉声道,“还是别的什……”
  话未说完,迎面即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几乎响彻了整整一间祠堂。
  印斟牢牢实实被成道逢一巴掌打偏了头,另半边耳朵甚至仍在嗡嗡作响。回头时侧颊五道鲜明泛红的指印,顿将一旁看呆的康问吓得浑身打颤,当即弯腰前去劝慰求情道:“师父息怒!师父息怒!师兄他不是故意的!”
  周围一众不知情的镇民亦是骇得不轻,慌乱惊愕之余,再不敢在这成老爷子面前吐出半点疑言。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成道逢面带不善,隐怒之下,语气已是说不出的沉冷难言,“印斟,为师教你养你,难道是由你在此般场合胡作非为的么?”
  印斟虽一向对待师父温驯有礼,从未有过任何反叛抵抗的意向。无奈他性子耿直倔强,最是忌讳无端认错——成道逢愈是意图拉他出来替罪,他便愈发不愿就此顺从。
  说到底成道逢心里怎样想的,印斟完全不能理解。反正自打柳周儿一事在镇中彻底闹开,成道逢便似一直在有意无意遮掩什么,显然对某些事情有着相对刻意的隐瞒。
  印斟无法从中猜透虚实,终只是一字字道:“弟子犯错在先,但绝非有意作乱。师父若有闲心追究这些琐事,倒不如先行安排上山参拜的镇民……首先解决他们的去向,不才是璧御府应当做的事情吗?”
  此话既出,成觅伶已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师兄,你也消停一点!”
  印斟侧目反问:“我方才说那一番话,难道有什么不对?”
  康问也骇得皱眉道:“师兄……”
  “罢了……印斟,这话是你说的。”成道逢脸色虽难看至极,语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管家,取我木杖过来。”
  霍石堂应声点头,随即回身将那搁在门后的木制长拐端上前来,一言不发,弯腰缓缓递至了成道逢面前。
  众人猝然见得此状,议论之声如潮水起,很快随之衍生出另外一层顺理成章的猜想。
  “看成老爷子那表情,莫不是在神像上刻业生印的王八羔子……真是他的大徒弟印斟吧?”
  “怎么可能?那孩子为人踏实得很,我不信他能干出这等邪门事儿来!”
  “怎不可能!人老爷子都要出手打人了,你说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说完有人扬手朝前一指,果见印斟已朝神像面前俯首折腰跪了下去,毕恭毕敬磕出一记响头。
  成道逢手持木拐在他身后,字字清晰地道:“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印斟答:“知道。”
  成道逢:“你说。”
  印斟:“弟子昨日流连山中,彻夜未归。今日参拜神像,衣衫不整,有违祖规。”
  成道逢冷冷道:“还有?”
  印斟:“弟子昨夜看守不济,未能防范神像受损。”
  成道逢只轻飘飘一句:“不是你做的?”
  印斟尚未出声,兜头一记木拐便不偏不倚打在背上,连带骨头都在一并发出闷响。
  康问成觅伶在旁看得发怵,待要上前替他说声好话,偏被霍石堂伸出一手轻轻拦住。
  与此同时,成道逢又问一句:“不是你做的?”
  印斟疼得后背发麻,暂且没有给出回答。偏偏成觅伶已是红了眼睛,回头与霍石堂道:“怎么可能是师兄做的?我爹也是太糊涂了!”
  康问也急道:“管家你去劝劝师父,冤枉人不带这样的啊!”
  霍石堂闻言却只摇头:“……谁说老爷这是糊涂?”
  康问道:“这不是糊涂还是什么?师父非让师兄承认错误,难道还有什么好处不成!”
  霍石堂轻咳一声,原想顺势解释一些什么,周围一众人声偏是湮没入耳,迅速将三人微不足道的嗓音直接盖了过去——眼看成道逢手里那根拐杖将要再次下落,祠堂内外一阵人头攒动,却突然爆发出一声沉沉低喝:“……慢着!”
  “别打!……停手,不准打了!”
  成道逢闻声一愣,略一回头,只见自那人群当中,竭力挤出一道熟悉至极的单薄身影——犹是那两颗大到出奇的黝黑杏眼,不怎讨喜的花俏长相,打扮却是出乎意料的朴素寻常。
  当时在场但凡是有点印象的人,几乎都立马认出……那是之前空盏楼的小倌谢恒颜。
  甚至在他刚巧出现的一瞬之间,边上冷眼旁观的容不羁已讽刺笑道:“哟,怎这镇里来的青楼小倌,也知道赶日子上山参拜了?”
  话音落时,原还试图替师兄说话的康问成觅伶二人瞬间就蒙了,甚至一时不知该从何处才能劝起。
  至于印斟本人,更是一脸难以言喻的僵滞之色。正呆愣无语之际,谢恒颜却径自朝前走了过来,一路奔至神像面前,单膝跪地,伸出一手将印斟实实拦护在后,随即仰头对成道逢道:“印斟没有毁过神像!刻业生印的另有其人,你何故要对自己的徒弟下如此重手?”
  成道逢当即变了脸色,怒声喝道:“这是我璧御府上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前来指手画脚?”
  谢恒颜不答,只正色与他说道:“印斟昨天整晚都与我待在一起,我能够证明,他从没对神像动过手脚。何况印斟可是你一手带大的徒弟,徒弟有没有这份心思,你这做师父的难道还一无所知?”
  ※※※※※※※※※※※※※※※※※※※※
  Q:谢恒颜是个什么受?
  A:忠犬受……吧?
  Q:只听过忠犬攻,没见过忠犬受……那是什么新品种吗?
  印斟:这题我会,他不是忠犬,是狂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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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承诺
  瞧他这一番解释,真真乃是妙极。
  成道逢的大徒弟昨日夜不归宿; 却是与早前空盏楼的小倌在一块……不清不白待了整整一宿。
  ——不描还好; 越描越黑。
  印斟当时只觉头皮发麻,等再抬眼瞥上成道逢一张铁青泛黑的老脸; 心知此事算是彻底没了挣扎余地。
  “我不是让你躲起来?”印斟无比头疼地道;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谢恒颜说:“我来帮你!”
  印斟:“……”
  他这哪里是帮……?分明就是在雪上加霜!
  “印斟昨晚确实同我待在一处,他没有碰过神像; 更没可能往神像头顶刻业生印。”
  谢恒颜骤然回身,径直对上成道逢冷凝如冰的双眼:“如今山内妖祟作乱; 害人性命; 肆行无忌,要想到祠堂里摧毁一座神像,难道还不容易?”
  如他所言,一切实情有理有据,正是切中要害。
  ——然而很不巧的是; 成道逢压根不吃谢恒颜这一套。
  一个常年拿捉妖当饭吃的老练人物; 和一只不谙世事懵懂无知的人形傀儡。
  成道逢抬眼与傀儡对视; 那眼神里带有不言而喻的审视意味。偏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站在原地便已是气场十足。
  待得半晌沉寂过后,老人方是上前一步,声线冷厉地道:“……那你来说,毁神像者; 当是何人?”
  偏在此时; 容饮冷哼一声; 摇扇讽刺道:“区区一介青楼男娼,也敢来此奉神重地指点江山。”
  身后犹是一阵议论声起,在场镇民不识真相,自然对谢恒颜的出现嗤之以鼻。
  不过硬要说来,也确实该是如此。自古那些风尘男女,素来不受旁人待见,何况小倌地位不比青楼头牌,始终是个供人摆弄的漂亮玩意——只因那身子一旦惹了脏污,恐是连灵魂也要沾满几分浑浊淤泥。
  这样的人前来参拜神像,理应不得跨过门槛半步,便更莫要提在活神面前高谈阔论。
  ——可谢恒颜又怎会明白众人心中所想?
  傀儡眼中是非黑白,仅仅就只如他所闻所见那般朴素简单。
  “你说你能证明,印公子并未对神像下手。”容饮折扇微收,看似漫不经心道,“……那谁又能证明,你方才一番言论,究竟是真是假?”
  谢恒颜倒退一步:“我……”
  容饮道:“你一个青楼小倌,频繁出入拂则山,带有什么目的?还是说,神像受损一事,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谢恒颜面色方变,急忙说道:“我有事没事,毁神像做什么?”
  “那你来这拂则山上……究竟是为何事?”容饮平生最大一项乐趣,便是想方设法看成家出丑。眼下将这小倌逮个正着,自然不肯饶他半分,“谁让你来的?谁准许你来的?”
  谢恒颜蹙眉道:“这山是你家开的不成?寻常百姓上来转悠一圈,还需获得你的准许?”
  “放肆!”容不羁骤然斥道,“狗蛋,你是有多大胆量,竟敢这样同我二叔说话!”
  谢恒颜眉目微扬,方欲开口说些什么,不想容饮手中折扇朝回一敛,仍是平声唤容不羁道:“罢了,羁儿,莫要与他再行争辩。”
  言毕微微侧头,转又望向成道逢道:“……成老先生,我瞧这小倌伶牙俐齿,问题确是不小,倒不如将他也一并带入府中,严加审问……指不定能问出什么别的名堂。”
  谢恒颜一听到这里,脸色“唰”的就变了,待要再次出声,成道逢却已斜过目光,冷冷唤道:“……管家。”
  霍石堂应声上前,探出一手,伸向谢恒颜道:“公子,请吧。”
  谢恒颜愣道:“做什么?”
  霍石堂眯眼冷笑:“老爷之前病着,没时间追究你那档子风流情/事。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可不是自愿等着领罚?”
  “等等……罚什么?凭什么罚我?”
  谢恒颜一连朝后倒退数步,像只受了惊的猫儿一样,退到最后无路可退,终被印斟一把伸手稳稳按住。
  然而此时印斟神情低淡,半张侧脸指印尚未退却,方自神像面前勉力起身,便扬声应了周围众人道:“……不必多问了,是我让他来的。”
  “神像的事,和他没关系。”印斟道,“要罚要审,单只针对我一人便是。”
  谢恒颜慌忙道:“印、印斟,我……”
  印斟回头看他一眼,并未多言,继而又向成道逢与容饮二人道:“于情于理,当是早些安排镇民要紧。至于神像受损一事,自由我来承担罪责,无需另扯旁人。”
  说罢伸手将谢恒颜朝外一推,只道一句:“走。”
  傀儡愣生生向着门口迈出两步,偏那霍石堂紧随在后,仍旧一声喊道:“慢着!”
  谢恒颜脚步未停,只听印斟在他旁边低道:“没事,你走。”
  谢恒颜回头看他,但见身后一双黯淡无光的眼,和着祠堂里外一众人等分外尖锐的目光,如同刀锋在刺,又如同置身地狱最深一处,论是如何也无法挣脱桎梏。
  ——成道逢迫切想要稳定人心,所以宁愿拿自己最亲近的徒弟,去做那无端替罪的羔羊。
  而容家一对叔侄同样没安好心,真正闹到最后……也不过是想看场笑话罢了。
  谢恒颜下意识里在想,也许他再朝门外走出一步半步的距离,也许就彻底失去了回头的余地。
  因而他恍惚站在门槛前方,隔过一阵,不知想起什么,忽又转身缓缓走了回去。
  印斟抬眼瞥他。同时成道逢也在斜着两眼,连带边上摇扇旁观的容家叔侄——整间祠堂的目光,都汇聚在谢恒颜与印斟二人之间,仿佛是在无声发出尖利的质问。
  谢恒颜硬着头皮,往回走,一直走到印斟正对面的地方。那时成道逢扬起下颌,眼神同样阴鸷落在他脸上,带有威胁,甚至轻蔑,及不言而喻的鄙夷意味。
  “神像头顶受损的地方,我……我有办法修。”谢恒颜深吸一口气,旋即有些缓慢地道,“你们别管印斟,给我一点时间……我能修好。”
  成道逢赫然侧目,继而把弄着手中木拐,显然不信地道:“……你能修?”
  容不羁冷声笑道:“你修什么?区区小倌,还能雕石像不成?”
  谢恒颜道:“我爹是木匠,石像木雕这类,多少都有接触一些。”
  成道逢眯眼道:“你会?”
  谢恒颜喉头一哽,硬声说道:“我可以……”
  原本想说“可以一试”,但成道逢那老头子到底是一脸强硬模样,谢恒颜唯恐印斟回府受苦,便只好顺着话头继续应道:“……可以修好。”
  此话出时,祠堂内外很快涌起阵阵哗然声响。镇民各怀心思,对此事看法更是褒贬不一,然而大多数人,仍旧对着神像的损毁感到恐惧不安。
  成道逢到底非那不明事理之人,眼见周围形势有所变动,为在同时安稳局面,继而略微加以思忖,终只扬声对谢恒颜道:“……你是想说,你能雕刻石像。”
  谢恒颜一咬牙,心一横,道:“我能。”
  “罢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把神像修补完全。”
  成道逢拂袖一挥,声线犹是意味不明:“若如你所言,神像能够恢复如初……那你与印斟犯下那些过错,我可以既往不咎。”
  谢恒颜咬一咬唇,登时心如擂鼓。
  “如果神像未能修好,那么成老先生,打算如何处置他二人?”容饮折扇掩面,同样含带几分不善之意。
  成道逢没有开口说话,但那眼神着实冷得可怕,光是定身一人站在原地,便足以叫人骇得颤栗不断。
  他抬眼望向印斟,印斟也同样侧目,与他有过一段无声对视。
  半晌过后,成道逢还是漠然开口:“斟儿。”
  印斟应声上前,不失恭谨:“师父有何吩咐?”
  成道逢:“你可听懂为师方才说了什么?”
  印斟淡淡一声:“嗯。”
  “三天时间,神像若能修好,为师便信你……与此事并无关联。”成道逢道,“此番幕后毁神像者,事后必遭严惩,我璧御府绝不轻饶。”
  此话说罢,亦不再拖沓时间,当即指令康问成觅伶等一众人等,着手安排在场镇民逐一离开祠堂,准备分头下山。
  归根结底,如今例行参拜一事,只能暂行终止……没人能对一尊刻有妖印的神像安心跪拜,同理而言,背后刻印之人究竟为谁,更是无人知晓清楚。
  根据早前成道逢的反应来揣测,镇民们猜想那人十有八九,多半就是印斟,再不济……也有可能是印斟私藏在府中的青楼小倌。
  ——但在后来不知为何,成道逢又忽然松口,改叫他二人留在祠堂中修缮神像。
  如是一来,矛头便从印斟以及小倌身上,转又指向了如今山内某处不知名的地方。
  反正之后这一系列举动,众人大多骇得愣头愣脑,半点没能看懂。原本神像受损产生那点不安,更是因此朝外放大,扩散,甚至不断朝外蔓延——然而一直到了最终,他们也只能将这惶恐暂压心中,静静等候璧御府能够给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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