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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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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谢恒颜被他拧得整个人都弯了下去,一面推拒挣扎,一面急着出声解释道:“我……我不会!”
  “你这废物东西!废物!”
  甘老板恶狠狠朝他啐了一口:“今天摔碎的所有碗筷,按三倍价格,从你工钱里扣!”
  谢恒颜说:“哦。”
  甘老板又吼道:“你哦什么哦?去把地面收拾干净!都是瓷碗碎片,别影响我明早做生意。”
  谢恒颜默默从他身边擦过去,转而微弯下腰,小心翼翼去拾地上一粒一粒的细小残渣。
  但这人要说不会做事,是真的一点事也不会做。那清理碎片的模样,就跟只小鸡啄米似的,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拈,反正拈两粒掉两粒,最后收在手里的,也就那么稀稀拉拉几片,地上先前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现在还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甘老板刚打完一盆水出来,一瞅见那满地仍是脏兮兮的残渣碎片,霎时连话都说不出一句,三两步冲上去就是狠狠一脚,正踹在谢恒颜微微曲起的腰背之上。
  人家经营酒馆的地头蛇老板,十个有九个多是一副暴脾气,而甘老板就是那九个里面,最凶神恶煞的一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白天对着店里的酒客百依百顺,笑脸相迎,夜里就对干活儿的小厮又打又骂,无端施罚。
  这也是为啥这间酒馆一向生意不错,伙计小厮却走了一批又一批,几乎忙不过来。
  甘老板这实打实的一脚踹出去,他自个儿倒是没多大要紧,面前那杆细竹杆儿似的谢恒颜身上,却猝然发出“喀啦”一声刺耳尖锐的巨响。
  随后身形略微一晃,直接脱力朝地面栽了下去,再无半分其余的动静。
  甘老板肥脸一青,急忙伸手往他鼻下探了过去——也就是这随手一摸,还当真摸出问题来了,那人眼睛虽还无意识地睁着,却已彻底完全地没了呼吸!
  甘老板心头一跳,又跟着上去摸了好几下,最终崩溃似的朝地上一摊,发出野猪般的凄惨嚎叫:“这下完了完了,一脚踹死人了!这……这他妈可是成老爷子那边带来的……”
  楼上正准备睡觉的女儿甘小竹听见动静,立马从房间里探出一颗同样肥硕的脑袋:“咋了阿爹,大晚上的哭啥啊?”
  这对黑心的父女俩生得一样五大三粗,做事儿自然也是一样的没心没肺。两人蹲在地上对着谢恒颜咕哝片刻,最终一致决定将他抛尸野外,等野狗野狼围上来收拾,反正也没人会眼尖发现。
  甘小竹说:“我去找个菜刀,把他剁了拿破草席一卷。”
  甘老板表面应和着点了点头,实际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跟天塌了一样惊恐又绝望。
  一直等到女儿快步朝后院走远,这老东西还在一个劲儿地纳闷疑惑——明明只是踢了一脚,怎么说死也就直接死了呢?
  甘老板正这么疑惑地想着,还是嫌自己命短,偏又不甘寂寞地把手伸了过去,试图摸一摸谢恒颜的脖子。
  然而指节还未能与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形成触碰,眼前脸色苍白,毫无脉息的男人尸体,忽又“喀”的一声转过面相,黝黑发亮的一双眼珠,正巧对上那张做贼心虚的肥脸。
  甘老板愣是骇得呼吸一停,方要张开嘴巴发出一声惨喝,可那干涩乏力的喉咙却像被无数条锁链生生缚住似的,无论如何也挤不出半点求救的声音。
  他瞪大眼睛,脸色涨得几近发白发紫。
  而正在此时,身旁原本不省人事的谢恒颜却已起身站了起来,全身上下,仿若骨骼关节尽数错位一般,不断发出清晰可闻的锐响。
  甘老板呼吸骤停,望着面前“死而复生”的恐怖男人,想要叫喊,想要挣扎,想要后退,可他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
  周身所有能够动用的器官,都像被无形套上了一圈沉重的枷锁。
  谢恒颜杏目睁开,其间乌黑圆润的瞳孔隐隐泛出狰狞可怖的红光。
  随后他伸出一手,径直指向甘老板微有颤抖的眉心。
  半晌,谢恒颜轻声说道:“……跪下。”
  甘老板尚在一片混沌中不明所以,可那一双老腿已经不听使唤,竟是应着谢恒颜一声指令陡然曲折,硬生生在他面前蜷成肥壮的一团,毫无尊严地跪伏下去——
  嘭的一声,重重磕出一记响头。


第10章 天上掉饼
  晚来的夜风,透着无边的冷寂。但在来枫镇灯火昏暗的街头,仍旧残余着白日里烈火般的温度。
  遍地残渣碎片的玉壶居内,谢恒颜吊着一双长腿,像白天甘老板那样陷在木椅之间,神情慵懒,却隐隐透着一丝不耐。
  而此时此刻的甘老板,带着他的女儿甘小竹一并跪伏在谢恒颜面前,面上说不出的惊恐仓皇,偏又是无力出手反抗。
  谢恒颜先说:“饿了,给我做饭。”
  甘老板身体猛地弯曲,随即手脚不受控制,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而他女儿紧随在后,迈出的步伐忽左忽右,那姿势简直诡异至极。
  半柱香后,两人端出一碗稀粥,一碟小菜,以及几个吃剩发馊的白面馒头。
  谢恒颜兴致冲冲地吃了一口,忽而神色一变,伸手将那满桌大碗小盘一并掀飞出去,稀里哗啦碎得满地都是。
  那对父女立马缩得像两只鹌鹑,一前一后蹲在角落里,眼神涣散里带着悚然。
  谢恒颜指指地面,说:“收干净。”
  甘老板极尽艰难地弯下腰身,试图去捡地上摔碎的无数粒瓷片。
  谢恒颜微微一笑,又说:“跪着,舔干净。”
  甘老板肥硕的身躯微微一颤,紧绷的神经已然抵达极限,几乎要将大脑扎碎扎穿。
  就当他躬身趴伏在地面边缘,即将伸长舌头与之相触的同一时间里,谢恒颜却忽然道:“……算了。”
  他走过去,探出一手,轻轻拽住甘老板的衣角:“玩累了,你送我回家吧。”
  身材肥硕的甘老板微仰起头,就见满室一片烛光缭绕之间,那男人一双温软明亮的眼睛,透着无辜,透着委屈,像是一只不慎迷途的家犬。
  甘老板喉咙骇得发紧,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出声问道:“你……你家在哪儿?”
  谢恒颜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说:“……我不认路。”
  甘老板瑟瑟发抖道:“那我怎么送你回家啊?”
  谢恒颜牵着他的衣角,拉了又拉,扯了又扯:“我不管,快送我回家。”
  “这哪能啊……大爷您放过我,放过我吧!”甘老板瞬间崩溃,只恨不能挖个地坑把自己给埋了。
  谢恒颜幡然变脸,厉声喝道:“快点啊!”
  话音方落,甘老板喉头一腥,登时呕出一口乌血,洋洋洒洒溅了满地。甘小竹在旁惨叫一声,连滚带爬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爹——”
  然而此时的谢恒颜木头一般站在原地,只觉眼前一切场景都渐渐变得索然无味,毫无意义可言。
  “罢了,你们都是骗子。”
  他闭了闭眼睛,长睫掀动,其间尽数掩盖着失望与茫然。
  他说:“都是骗子。你也是,师兄也是,阿爹也是。”
  “一群大骗子。”
  言毕,瞳中红光流转,仿佛在刻意向人施与蛊惑一般,堪堪对上甘老板堆满横肉的一张老脸。
  没用多久,店中父女两人白眼一翻,筛糠似的抖了一抖,随即相继脱力躺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
  来枫镇的夜晚算不上有多热,但谢恒颜天生畏寒,迎风走路的时候多少会觉得有一些冷。
  临近三更天了。
  如今这般时辰,大街上连条野狗都难得见到——而谢恒颜,就是其中最特立独行的一只,他不认路,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
  他在街上实打实地溜了一圈,最终还是转回原地,蹲下腰身,把脸迈进膝盖里呜呜地嚎:“我好饿啊……”
  这时面前突然多出一块香喷喷的肉饼,呼哧升腾一大团热气,登时没了命地往鼻尖里钻。
  谢恒颜顺着肉饼一路视线上移,先是一只纤细雪白的胳膊,再是柔软丰满的双肩,最后是柳叶眉,桃花眼,朱红唇,如花似玉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捏着那块肉饼,问他:“吃不吃?不吃拉倒。”
  谢恒颜猛一点头,一双黝黑的杏眼馋得滚圆:“吃!”
  说罢双手接过肉饼,毫不介意地埋头开始狼吞虎咽。
  谢恒颜在旁啃得津津有味,女人就拿眼睛细细打量着他——从上至下,由内到外,一寸接着一寸,仿佛要将人给彻底盯穿。
  半晌,她说:“……有没有兴趣,到我店里来干活?”
  谢恒颜身形一顿,登时警惕望她:“什么?”
  “一日三餐,包吃包住,还有漂亮衣服供你打扮。”女人柳眉一挑,声线轻柔,“而你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简简单单一件。”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站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喧嚣酒楼面前,女人红唇微勾,一手挽着谢恒颜的胳膊,一手指着偌大一块“空盏楼”的招牌,细声细气地道:“怎么样?这处地方……你喜欢不喜欢?”
  谢恒颜呆呆站定在门前,一时说不出话。他想到白天时候苍蝇乱飞的玉壶居,和现在朝歌夜舞的空盏楼比起来,那简直一个在地底,一个在天上。
  正思虑间,已从楼内纷纷攘攘挤出一堆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一人牵着谢恒颜的左手,一人牵着谢恒颜的右手,再来一人将他两边肩膀齐齐托住。
  “公子进来听曲儿啊!”
  “公子快过来,小桃给你跳支舞。”
  “小绿也给你跳支舞!小绿还会……还会吹箫!”
  谢恒颜陷在花丛中央,一张俊脸霎时骇得晕红。然还未及他做出任何反应,最开始带他来的红唇女人,已伸手将他下巴一捏,媚眼如丝地继续引诱道:“如何?只要到我空盏楼来,这里的姑娘……“
  “就都是你的。”
  *
  次日晨,天气一如既往的晴好。
  太阳兜头晒,暖风迎面刮,印斟难得睡了个懒觉,只因昨日夜里出门挖坑刨土,将那后院里堆了一天的老妖尸体匆匆下葬,末了还它立了一块无名的墓碑,且算是对死者报以最后的一份尊重。
  也许是近来几天过于劳累,刚好那姓谢的奶狗又没在一旁使劲汪汪,印斟一觉睡醒,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某件小事。
  但小事毕竟是小事,印斟也没太在意。下床一番穿衣洗漱,刚好就碰上院门口慌慌张张跑进来的成觅伶。
  这姑娘白天一般都在镇上跟着人家学习女红,鲜少会有中途跑回家里的状况。
  印斟一见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成觅伶就已先伸手掩住嘴唇,做出一脸要吐不吐的恶心表情。
  印斟问:“你怎么了?”
  “哎别提了,可把我吓得魂都飞了。”成觅伶拧着眉头直埋怨道,“今早刚出门不久,就见镇口大桥底下围一圈人,我好奇凑上去瞧了两眼……就见河滩上边躺着一个女人,皮肤都给泡烂了,全身还带着一堆泥沙,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印斟瞳孔一缩,立马又问:“死了?”
  成觅伶点头:“当然死了——不死还能诈尸不成?”
  “是谁家的姑娘?”
  “不知道。”成觅伶道,“听街坊邻居说,好像是甘老板家的女儿……挺胖的那个。”
  结果话刚说到一半,印斟就跟一阵飓风似的,推开院门直朝桥头上跑。
  果然没走多远,街头已熙熙攘攘围满一大群看热闹不嫌多的镇民。印斟还没挤进人群中央,身边议论人声早就一阵盖过一阵,就差要将两耳给直接震聋。
  有人说:“这姑娘年纪轻轻,还没出嫁,眨眼的功夫就没了,真是可惜啊……”
  还有人不明所以,频频出声追问:“哎哎哎,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好好一个活人,怎会就这么没了?”
  很快有人答道:“还能怎么死的?落河里淹死的呗,泡成这副模样,八成掉下去快一个晚上了吧?”
  “也说不定——这姑娘不是甘老板家的女儿吗?那死胖子天天脾气大得很,专揍自家手下没钱没势的伙计。这一连赶跑好几个人了,没准是人家回头报复呢?”
  此话一出,印斟微微抬眼,正巧望见河滩上方一卷湿哒哒的破草席,里边胡乱裹着一个人,头手两处都严严实实遮着,独那一双惨白的大脚塞不进去,搁在外头皱巴巴一团,便愈发显得丑陋又突兀。
  印斟盯着那双女人的脚看了很长时间,似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一时又说不上来——直到他转移视线,在草席后方人来人往的最喧嚣处,无意望见甘老板瘫坐在地,浑浑噩噩的脆弱身影。
  印斟神色一凝,心头已蹦出某些不好的预感。
  事已至此,他只能不管不顾地挤过去,伸出一手,用力拍上男人肥硕笨重的肩膀:“……甘老板,甘老板?”
  这一连叫了两声,甘老板适才回过心神。他一面将草席包裹的女儿抱在怀里,一失魂落魄地回头问道:“什么?”
  印斟有些于心不忍,但理智足够战胜同情,他还是选择微弯下腰,在甘老板耳边低声说道:“虽然眼下这般情形,不该问您一些太过冒昧的问题。不过事关紧要,我还是想知道……昨日在您店里干活的年轻伙计,现在人在哪里?他……有没有事?”
  “伙计?什么伙计?”
  甘老板蓦地回头,眼底尽是一片涣散与茫然:“我昨天没招过年轻伙计,店里就只有我,和我这可怜的女儿……”
  说罢,喉头一哽,颊边已匆匆滑下两行生不如死的热泪。


第11章 小嘴抹了蜜
  玉壶居的甘老板家里死了个女儿——此事刚过没多久,就以一种异常飞快的速度,传遍了来枫镇的大街小巷。
  毕竟镇口桥下那条小河,已经好几年没出过落水溺亡这一类堪称稀奇的事件。
  但人们对此持有的态度,大多都是见怪不怪。
  要说甘老板这样一个人,虽然他与邻里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但背地里将伙计又打又骂不当人看,那也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常态。
  就连后来成道逢知道这事儿,也如是评价道:“老甘私底下脾气暴躁,不排除有仇家伺机报复的可能。”
  只是印斟对此一无所知,他一直以为成道逢与甘老板之间交情不错,所以觉得让谢恒颜在他店里做些小活,也必然不会是什么坏事。
  ——哪知谢恒颜这么一来,第二天甘小竹就在桥底下淹死了。短短一晚上,甘家便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下场。
  而在甘小竹死后不久,印斟特地回玉壶居查探过一趟——谢恒颜不在,再问甘老板本人的时候,他也始终对之前的事情含含糊糊,完全记不起来一星半点。
  印斟并不想一直逮着谢恒颜怀疑什么,但归根结底,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厮身上疑点重重,加之自他踏入拂则山那一刻起,周边也确实在发生一些显而易见的变化。
  “如果不是我判断失误的话,镇上多半混进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成道逢说,“近来这几天,还需你多加留意一番——镇内镇外,但凡有足够可疑的地方,务必事先斩草除根,直接断绝它们的后路。”
  印斟犹疑半晌,最终还是向他问道:“师父,有没有可能存在这样一种妖物……他的业生印不在头顶,而在身体某处隐藏更深的地方。”
  成道逢一愣,旋即立马反问:“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印斟神色平淡,没有太大情绪起伏:“想到了,就觉得有些好奇。”
  “不太可能。”成道逢摆了摆手,看起来并未多疑,“至少,我和你师祖当年尚还年轻的时候,从未见过哪怕半只业生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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