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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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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头顶光线一黯,多出一把水红色的纸伞,其间飘着零零星星几多小花。
  方一抬头,正好对上男人一双尾线勾起的杏目,圆润里隐约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尖锐。
  谢恒颜:“咦!这不是小白吗,一人在这儿淋雨呀?”
  印斟愣道:“小白?”
  “哦,这是昨晚大伙儿给你起的新外号。”谢恒颜瞅他右耳处还缠着一卷绷带,不由弯了唇角,得意洋洋道,“不给钱想白嫖……所以叫小白。”
  印斟漠然看着他:“……”
  谢恒颜故作惊讶:“瞪我做什么?难道你想叫小嫖?”
  印斟还是面无表情:“……”
  “对了,这个还你。”
  谢恒颜伸手在怀里七掏八摸,最后捞出昨日那只意外坑来的小钱袋,晃了一晃,递往印斟手边:“数量可能不对,柳姨昨天分走了一些。”
  印斟彻底僵住:“你……”
  “别问,问就是爷赏你的。”谢恒颜眼睛一眯,声线却是愈渐趋向于清晰,“人不是我杀的,昨天不是,今天也不是。”
  印斟淡道:“我没说今天的是。”
  谢恒颜略微一怔,但是很快,又露/出满脸柔软无辜的笑容:“甘小竹是罪有应得,她爹也迟早遭到报应。”
  印斟叹了一声,原想顺势接下这段对话。后时静默半晌,还是暂敛话头,转将钱袋再次放进谢恒颜的手心:“你拿着吧,我不缺钱。”
  “……我不要。”谢恒颜冷哼一声,又给他原封不动抛了回去,“咱们两不相欠,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印斟皱眉:“事情还没……”
  “听小爷我一句劝,男人太死缠烂打的话,是不会招人喜欢的。”谢恒颜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白,你还年轻,将来的路也很长,凡事要注意分寸。”
  印斟:“……”
  这人是在青楼里待太久了,说话都和老鸨成了一个调调?
  “反正小白,以后别来找我了。”谢恒颜一本正经道,“你捉你的妖怪,我不给你添麻烦——同样的道理,我过我的日子,你不准出来烦我,知道了吗?”
  印斟有时候,看不懂眼前这人在想些什么。说他很傻,又不是真的傻,但要说聪明,他脑子里又像是进了一堆浆糊。
  归根结底,跟他讲道理,是不会有任何用处的。
  “知道了,是我的错。我事先不清楚甘老板的人品如何,害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对,我道歉。”印斟如是说道,“但,我现在很忙,师父交代的事情还没有顺利完成。能不能麻烦您高抬贵脚,随我回璧御府一趟?”
  谢恒颜:“……?”他是听不懂人话吗?
  印斟不耐问道:“所以,现在可以去了吗?”
  谢恒颜气笑了:“……你忙关我屁事?”
  印斟淡声道:“如你所言,若事故与你之间没有任何瓜葛——我可以请求师父腾出空房,留你暂住一段时间。”
  “谁……谁稀罕你家空房!”
  谢恒颜杏目圆睁,然而左思右想,找不到任何言语用以辩驳,最终只把头顶飘花的红伞往他手里一塞,咬牙切齿道:“滚滚滚,别搁小爷面前煞风景,空盏楼里住得可舒服了……小桃呢?小桃姐,咱们回家去!”
  雨势猝然转大,兜头便能稀稀拉拉地盖人一脸。
  谢恒颜刚刚转身没过多久,待得再回头时,望着面前拥挤如潮的大片人群,倏而变了脸色:“小、小桃呢?”
  他挣扎向前,挥开周边一众汹涌人流,几近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小桃姐,你上哪儿去了?”
  “……小桃姐?”


第15章 精神控制
  雨水铺天盖地,凶猛而又急促,不断吞噬着眼前这座毫无抵挡的古镇。
  “小桃——”
  “小桃你在哪里?”
  “小桃姐,你听得到吗?”
  子时刚过,天外数层阴云密布,即刻遮蔽了头顶一束惨淡微末的光线。
  空盏楼的姑娘们一手提灯,一手撑伞,并肩游离大雨滂沱的灰幕当中,来回蹚水,不断扯开嗓子,试图呼唤小桃的名字。
  其间一并同行在侧的,有璧御府的印斟和康问二人,还有一小部分邻里热心的镇民。
  姑娘是在大白天里丢的。
  由当时谢恒颜的回忆来看,在他转头去寻印斟的最后一刻,小桃还站在距他数步之遥的地方,并没有立即走得太远。
  然而等他再次回头呼唤小桃的名字之时,人已经凭空消失了踪影。
  空盏楼里没有,适才经过的所有地方,也都没有。柳周儿带着姑娘们,几乎在小镇内外挨个儿找了个遍……幸而镇内居民的意识并没有太过涣散,在接连经历两次看似偶然的溺尸事件之后,他们没有选择过度的漠视,而是选择提起灯盏,鼓起勇气去探寻前方未知的真相。
  最终发现小桃的那处地点,乃是与镇口河滩相距十万八千里,隔过三五条冗长弯绕的窄巷,由四面破旧院墙遮盖而成的枯井旁边——据附近一家住户所言,是在半夜入睡之前听到一阵突然急促的异样响动,点灯出来朝外一看,差点没把家里上年纪的老头子给吓出毛病。
  小桃已经死了。
  全身泡腐且先不说,皮肤的颜色与之前不幸身亡的两位姑娘相差无几——苍白,而且乏力。这点足以初步判断,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也就是说,要么她是当场毙命,行凶之人并未与她半点反应的机会。
  要么她根本没有力气挣扎,行凶之人施用术法,强行压制了她的所有行动。
  “但最可怕的是……院子里这口枯井,废了快两三年了,平日下雨涨的水线,甚至压根淹不过脚踝。”附近的住户惊恐万分地道,“那这小丫头,是怎么能淹死在井里的?难道还有鬼神作祟不成?”
  此话刚出,在旁一夜未眠的小绿姑娘终于情绪失控,扑通一声跪坐在湿石地上,扯开嗓子开始号啕大哭。
  “小桃是我平日最要好的舞伴了……她这一死,以后还有谁能陪我唱曲儿跳舞呢?”
  小绿一哭,柳周儿赶忙上去将她搂住,整个空盏楼的姑娘纷纷围去挤在一团,咿咿呀呀唱戏般地齐声啜泣起来。
  谢恒颜一人木讷地杵在旁边,一时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最后只是抖了抖伞尖上的几粒水珠,默然听着它们落地后的滴答作响。
  而原本帮着寻人的一众热心镇民,倏然见得眼前这般凄惨光景,也不禁一个个地呆怔在原地,满面具是惊恐仓皇。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昨夜一场大雨如浪潮奔涌,仍旧笼罩在整座古镇上方,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璧御府的木门年久失修,早已生得破旧不堪。彼时被人用力推耸,拍打,摇晃,紧接着即是门后一声声接近力竭的呼唤:
  “成老爷子,璧御府的成老爷子,成老爷子!”
  “您醒醒,莫再睡了,发大灾了——发大灾了!”
  “成老爷子醒一醒,来枫镇要完了!”
  最后一道尾音方落不久,大门吱呀一声被人用力推开,府内管家的老头儿霍石堂撑着一杆扫帚,凶神恶煞拦在门口大喝:“这大清早的一个个,都吵什么吵?”
  为首几个大爷大妈,皆是骇得一脸青白之色,显然是被过度的恐慌冲昏了头脑,吵吵嚷嚷不由分说,便要进门来找成道逢说事。
  “近来镇里发生这么多事,人都接连死了三个——怎你成老爷子还一动不动蹲在家里,连套最基本的交代也没有?”
  “是啊,老爷子当年还年轻的时候,可是镇里数一数二的驱邪宗师!”
  “老爷子出来帮帮忙吧,天都要塌了,您老人家别歇着了!”
  霍石堂一横手中扫帚,拦在门前语气不善地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嚷嚷,就算天真塌了,也得等成老爷休息好了再上门叨扰……这天还没亮呢,堵在门口都像什么话?”
  “来都来了,自然是有急事相求!”很快有人出声反驳,“百年成家延续至今,都乃是镇民一致公认的术法世家……大家以往处于敬畏,给祠堂供奉的香火钱从没少过,怎如今到了关键时刻,老爷子便越是不管作用呢?”
  霍石堂额顶青筋一浮,当即怒不可遏道:“祠堂?你们竟还有脸提祠堂?山上那座神祠多久没人前去打理了,你们自个儿心里不清楚吗?”
  正争执间,耳畔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响。人们还以为成道逢终于肯出来露了趟面,纷纷上赶着往前仰起了脑袋,争先恐后试图发表心中怨愤。
  不想挤在一旁磨蹭了半天,最后出现在一众视线最中央的,却是大徒弟印斟高挑颀长的身影。
  “……诸位且先冷静。”
  印斟神色淡薄,声线亦是毫无起伏:“眼下镇中妖祟作乱,人心惶惶难以安定,又何故要在此自乱手脚?”
  众人愤愤不平道:“镇上总共也就百来口人,这两天一死就是三个,还都是年轻姑娘……怎能叫人不生慌乱?”
  印斟道:“再如何慌乱,事情也没法就地解决。师父曾多次叮嘱镇口及山外一带过于疏漏的守备问题,你们自认为生活足够安逸,便可随意松懈对外来事物的一切管制,现有妖物恣意入侵,也是必然而然的后果。”
  “那又该如何是好?来枫镇早有二十来年不曾起过祸乱,谁能料到会有今天这般突发状况?”
  “具体的应对之策当是如何,师父自然会有一定决断。”印斟目光冷凝,几近不带任何特殊的意味,“在场诸位,与其在璧御府外大肆喧嚣,倒不如往自家门前窗后贴上符纸,以防入夜妖物上门叨扰。”
  说罢,又是吱呀一声绵长尾音,雨水浸湿的木门在喧哗声中彻底扣死闭合,连带最后一丝缝隙也一并消失殆尽。
  众人各自站定在雨幕当中沉寂半晌,最终仍是吵吵嚷嚷,诸多叹息责问之声不绝于耳。
  *
  大门后方,四面矮墙绕成的屋内正是静谧一片。
  许久过后,老人低淡无奈的声音适才幽幽自旁响起:“都散了?”
  印斟答道:“没散,还在门前杵着。”
  “这群人啊,真是。”成道逢苦笑道,“现在倒是知道怕了,早前一个个都干什么去了?”
  “不然我再……”
  “不必了,出去多少次都没有用……等他们冷静下来,会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成道逢道,“要说起来,昨日让你办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吗?”
  印斟双手抱拳,恭敬应道:“小桃姑娘的尸体,已经仔细检查过了。”
  “如何?”
  “凶手在她身上施用的术法,应当属于控制一类。”印斟凝神思考半晌,方才淡声推测道,“也许与我们操控符纸,是同一种道理?通过某种物质媒介,迫使她无法展开肢体行动,从而自行投水,溺毙身亡?”
  “不一定。”
  成道逢微微抬颌,光影下方一张皱纹密布的老人面颊,时而黯淡失色,时而刺目尖锐,如同一块四分五裂的瓷片,正恣意彰显着它那支离破碎的危险烙印。
  “斟儿,你行事太过死板,大多数时候,不懂将事情往更开阔的地方想。”
  成道逢单手叩击着桌面,继而意味深长地道:“控制分有很多类型,媒介控制……只是其中最简单易修炼的一种。”
  印斟怔然与他对视半晌,最后仍是虚心低头,诚恳说道:“……请恕弟子愚钝,无法理解师父话中含义。”
  成道逢目光凌然,笑容却如往常一般温厚:“斟儿可有听过一类更深层次的控制之术?”
  “什么……?”
  成道逢一字一句,极为清晰地道:“无需任何第三媒介,纯粹两者之间相互作用的极端术法。”
  “简而言之,就是我们口中常说的——精神控制。”
  *
  同一时间,阴雨连绵的狭窄巷口。
  在一大块刻有“玉壶居”的深褐木牌之下,嗡嗡乱飞着数十只避雨的苍蝇。而其内间酒馆的桌椅数日无人打理,如今已浮上极其肥腻一层油渍。
  门槛前方,赫然屹立着一胖一瘦,两道模糊不清的人影。
  “那日小竹回过房间,就再也没从里面出来……以往酒馆打烊,她都是直接进去休息,夜里也从来不会到处乱跑。”
  “还有呢?她真的哪里都没去,也没见过什么人?”
  烟雨缭绕之下,谢恒颜身着一袭浅青色衣衫,抱臂倚靠在酒馆门前,瞳中狰狞的红光,彼时恰如潮水一般猝然上涌。
  而在他面前半跪着的,正是店内痛失爱女的甘老板。
  肥胖臃肿的男人眼神空洞,仿若全然失去意识的一头羔羊,在谢恒颜漫长凶悍的目光压制之下,他无力反抗,甚至无力发出任何求救的信号。
  遂只能麻木而又机械摇一摇头,继续出声回答道:“没有,她哪里也没去过。”


第16章 鸳鸯浴?
  “算了。”
  谢恒颜颓然摆手,似是无可奈何地向甘老板道:“问你也是白问,连自己女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痴。”
  甘老板神志涣散地摇了摇头,半晌,又不知所谓地点了点头。
  “不说了,把我今日来找过你的事情,都忘干净。”谢恒颜专注凝视着他的双眼,继而一字一句地下达指令,“……知道了吗?听懂了吗?”
  甘老板又是一阵茫然点头。
  谢恒颜笑眯眯道:“乖孩子。”
  半柱香后,他一人从酒馆里缓缓走了出来,望着漫天灰蔼疏淡一层雨幕,复又无奈叹了一声气。
  他原没想着,能找这死胖子问出个三七二十一,但也没料到这姓甘的一问三不知,连自家女儿的去向都弄不清楚。
  谁若是摊上他这样的狗屁阿爹,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狗屁,都是狗屁。”谢恒颜冷冷嘲道,“就没一个好东西。”
  他一路气呼呼地奔回空盏楼里,那会儿柳周儿正四下忙着招待客人,小绿则无精打采倚在楼梯旁边发呆,一见是谢恒颜噔噔噔直冲进来,便勉力抬头向他打了个招呼:“小谢啊,最近外面很危险的,下雨天就不要一人跑出去啦。”
  “哦,小绿姐……”
  谢恒颜一愣,随即缓缓蹲了过去,小声问道:“你脸色好差,是生病了吗?”
  小绿无力抬头,眼底尽是一圈红褐的血丝。
  她看起来异常疲惫,显是昨天彻夜未眠,今早也没顾得上休息,浑浑噩噩便开始下床干活。
  “我没有事。”小绿勉强笑道,“瞧你这样子,出门忘拿伞了吧?头发都在滴水了。”
  谢恒颜捋了捋脑袋,小绿顺势掏来一张巾帕递在他手上,并说:“楼上有烧热水,你把衣裳换了洗趟澡罢,以免着凉。”
  “……知道了,多谢小绿姐。”
  谢恒颜连连出声应着,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自打小桃意外身亡之后,整座空盏楼便愈渐笼上一层沉重难言的氛围。姑娘们白天不再嬉笑打闹了,大多时候,选择缩在房间里一言不发,偶尔见到客人进门,才强打精神冒出一颗脑袋,以此避免弄丢了饭碗。
  但在这非常时段,镇中是人是妖难以分辨,也就只有那些色胆包天不知死活的客人,才敢在此时上门光顾。
  所以依照如今这般光景,空盏楼的生意也正遭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惨淡侵袭。
  当然,害怕的不只是空盏楼一个。人人心中碰不到底,便也自然会对未知的死亡感到恐慌,畏惧,以及适时发出极端强烈的抵触情绪。
  整座小镇,都在这夏潮包裹当中,日复一日地不断迷失着。
  *
  窗外仍在飘着密密麻麻的一层细雨。
  谢恒颜脱去外袍,一人站定在房间中央的浴桶旁边,若无其事地舀了半天水玩。
  片刻过后,约莫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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