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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无傀-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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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负什么啊欺负,我大着肚子,如何才能欺负他?”容十涟想起适才谢恒颜所央求之事,到底没再提及,遂仅摊手与印斟解释道,“是他自己和乌骞闹着玩,跑着跑着……一头栽雪地里了,摔得跟狗啃泥一样!”
  印斟喉头微哽,复又回头去看谢恒颜。谢恒颜却把他的外袍扯开,缩起脑袋藏了进去,俨然一副没脸见人的鸵鸟模样。
  印斟:“……”
  容十涟又道:“然后……他俩闹起来,好像把什么东西摔坏了。”说着推了推旁边的呆站着乌骞:“你快过去,跟人家好好道歉!”
  乌骞于是吸吸鼻子,缩头缩脑地走上前,缓缓把那装满碎贝壳的袋子递了过去。
  “这是……”
  印斟低头确认半天,直到看清袋里碎成片的贝壳渣渣……总算明白过来,这是昨天谢恒颜翻出来的那袋贝壳!
  “对不起,碰不得哥哥,贝壳都让我打碎了。”乌骞嗫嚅着道,“我本想跟颜颜开玩笑来的……但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大概真的很喜欢这些贝壳吧。”
  印斟一时无言,捧着满手的贝壳碎片,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要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捡贝壳那会儿,不知耗费多少和时间精力。那也是印斟头次为旁人挑选礼物,尽管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但它如今支离破碎地掂在手里,多少有些莫名的心酸。
  “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容十涟以一种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两个小孩子家家的,扯皮闹事,不小心摔了跟头,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以后别这么玩儿了,大雪天的,多危险呀!”
  印斟点点头,弯腰扯开谢恒颜脚底的鞋袜——伸手探去一摸,果然又湿又冷,全是浸的雪水和泥巴。
  “先回家,换身干净衣裳。”印斟怀里抱着娃娃似的,拍拍谢恒颜的脑壳儿,正色道,“快下来,袜子湿成这样,你怎么玩的?”
  “我不!”谢恒颜挂他身上一动不动,“你抱我回去!”
  “……”
  这在两个外人面前撒起娇来,印斟还有点不好意思,抬头之时,刚好容十涟和乌骞正朝这边望来。
  容十涟也觉得尴尬,别开了头,准备拉着乌骞进帐。临掀布帘前,又想起什么,特地叮嘱印斟道:“这只小妖怪……可是你自己养的。平时多注意着点,不要老是没心没肺的。”
  然而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印斟扪心自问,他又几时没心没肺过?自然也听不懂容十涟话中有话。他只回身,托起他家黏糊糊的小傻子,就像抱那刚出生的小狗崽一样,无可奈何道:“……走了,回家?”
  谢恒颜闷闷应得一声:“嗯……”
  于是乎,两人就着这般古怪的姿势,贴在一起往回处走。印斟抬腿走路,谢恒颜则缩成一颗球,由他裹在外袍兜成的夹缝中央,愣是连脸也不肯露出一回。
  “你现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像这样闹。”印斟边走边说,“我不能时刻盯着你到处玩,冬天又下这么大雪,闹病了该怎么办?以后,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罢。”
  谢恒颜狡辩道:“我没有总在外面玩!”
  “你还没有?”印斟一脸老妈子操碎心的复杂神情,“看看你鞋,看看你袜……脚底全是稀泥,金针都不像这样,真的很脏。”
  谢恒颜又动了动,脸快埋到印斟襟口里去了。
  “稍微消停点吧,我不想……不想你跑去容十涟家串门。说句实话,我不喜欢你同她走得太近,乌骞那孩子也是……太调皮好动了,真怕你俩哪天一起,捅出什么天大的娄子。”印斟捏起那只装满碎贝壳的布袋,“还有这些贝壳,都是我……”
  话正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印斟发现,谢恒颜缩着一颗脑袋,死命窝在他外袍里端,好像……好像在一人偷偷抽噎。
  ——也就在那一瞬之间,印斟整个人都僵滞住了,几乎不敢再多说出半个字来。
  为……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印斟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在面对谢恒颜的眼泪之时,再找不出一丝一毫足以应对的方法。
  ……所以说,为什么会哭?他明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印斟明显感觉到脖子都湿了,冰冰凉凉的,如同浸过雪水一样。
  “……你摔疼了吗?”印斟神色紧绷,无措又慌乱地问,“是不是哪里摔到了?”
  “放……放我下来!”
  谢恒颜扭了扭头,忽然拿小腿蹬他一脚:“放我下来!”
  印斟无奈松手,小心翼翼扶着傀儡,帮他在雪地里勉强站稳。
  然而谢恒颜却蹲了下去,尽数把脸埋在膝盖中央,说什么也不肯再抬头。
  “到底怎么了?”印斟也蹲在旁边,伸手拉过傀儡的衣袖,试图牵他一并起身。
  但谢恒颜的脑袋实在低得太下了,印斟甚至没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凭借现有的动作来判断,这只傀儡……肯定不太高兴。
  “是我的错?”印斟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又说错话了?”
  谢恒颜抬袖子抹了抹脸,还是没有出声说话。
  印斟突然想到,可能是刚才那些责备的话语,说得太重了些。
  于是他主动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拿你同金针比。”
  “……”谢恒颜抽了两抽,讷讷开口:“不是。”
  印斟说:“我又让你讨厌了?”
  谢恒颜摇摇头:“……没有。”
  印斟只好耐心地说:“我刚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喜欢小孩子,也没不让你陪乌骞玩,只想让你注意一点,不要闹得太过头了。”
  其实印斟这块臭石头,难得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反而让谢恒颜变得无所适从。
  傀儡只能拼命摇头,反复对他说:“不是,不是,不是……”
  根本不是。
  因这本来,就不该是印斟的问题……
  谢恒颜多想对他说,你没有错,你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也就是这样一个最好的印斟,让傀儡感到害怕。
  怕到往后,再也陪不起他。
  未来的路还那样漫长,但这块不开窍的笨木头,没什么特别的用处,更不会通天的法术,大多数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娇纵任性。
  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安静待在印斟的身后,至少不让他感到孤单。
  但像这样的日子,又能持续多少天呢?
  光是想到这里,谢恒颜甚至已丧失再往前走出一步的力气。
  最要命的是,印斟完全没摸清楚,这只傀儡难过的点究竟在哪里。
  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像这样,两人之间的脑回路……永远不在一条线上。单是如此,能做成一对无话不谈的朋友,也不知是奇迹还是天意。
  到最后谢恒颜终于有些累了,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两手,将身旁不知所措的印斟紧紧抱住。
  傀儡选择了妥协。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用撒娇的语气说道:“是……因为贝壳啦,笨蛋。”
  “什么?”印斟愣住。
  “我一直很珍惜那些贝壳的。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礼物。”谢恒颜窝在印斟胸前,不高兴地说,“但我还没摸到两天,就全让阿骞摔碎了。我也很难受的啊……”
  “是这样?”印斟疑惑提了提手里的布袋。
  “是。”
  谢恒颜肯定点头,待得抬起脸时,两颗圆溜的大眼珠子,却似被水泡肿过一般,红得有些骇人。
  于是印斟扯开外袍,替他擦干侧颊挂的泪珠。边擦的时候边问:“真的就只是这样?”
  谢恒颜抽抽鼻子,反问出声:“不然你以为呢?”
  印斟松下一口气,却又同时为傀儡这般孩子气的胡闹行为,感到无奈又好笑。
  “起来,别蹲雪地里,一会要着凉。”他拉过谢恒颜的手,感觉自己就像对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娃娃——而这娃娃大多数时候,心思敏感,又不爱听话,总归是需要耐性去哄他。
  印斟牵着他的傀儡,仍是声线和缓地说道:“我有办法,我们先回家。”
  他对谢恒颜说,我们回家。
  甚至于那一刻,谢恒颜略有几许怔忡。
  因为自他有意识以来,还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包括谢淙也不曾有过。
  两人一前一后互拉着手,走在到往自家帐篷的归途上。那种微妙感觉是从入住小岛之后,一点一滴慢慢累积起来的,兴许是从前印斟在璧御府时,也决计未有体会过的温情。
  回到帐内,是早已燃至大半的炙热火堆。尽管一切现有的摆设简陋如常,但印斟在出门去寻谢恒颜之前,便先一步煮好一锅暖身用的甜汤,以防他的小傻子畏寒……虽说吧,某人的厨艺“高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好歹那锅甜汤搁置半天,竟没像往常那般,一口气煮成又黑又糊的模样。
  谢恒颜坐在草堆旁边,小口嘬着印斟亲手做的甜汤——他没敢说,方才容十涟家的姜汤实在太好喝了,眼下突然灌进什么别的东西,那味道混合起来简直奇葩得要命。
  好在印斟心里有数,也没腆着脸试图求他大力褒奖。等傀儡老老实实喝完甜汤,印斟又翻箱倒柜,找到几件不用的厚衣裳,递过去给他:“自己把衣服换好,鞋袜都脱下来……晚点烧热水洗。”
  谢恒颜干巴巴地捧着衣裳,说不出话,只是看他。
  印斟刚一回头,见他两颗眼珠仍是肿的,甚至与开过缝的大核桃不相上下……这只傀儡,近来很是感性,当然不止是眼泪变多的缘故,哭也是一种情绪的表达方式。
  ——唯独他每次一哭,印斟会立马慌到六神无主,全然不知如何应对罢了。
  末了,浸湿半张干净的帕子,印斟坐过去给谢恒颜洗脸。他当然不能让他不哭,人本来已活得够辛苦了,有些事情哭出来,远比一直憋着要好得太多。
  “下次要哭,就说出来,我又不会嫌你。”印斟说,“你藏着掖着,到最后还不是让我看到?”
  “哦。”谢恒颜隔着洗脸帕,用力蹭了蹭印斟的掌心:“是你自己非要看的,我又不想让你看到。”
  “幼稚,摔一跤也要哭。”
  印斟轻轻敲他脑壳儿。洗完脸,又替谢恒颜翻来干净的袜子套上,但两人过冬用的棉靴早磨破了,这会儿也没条件换成新的,日子过得当真是艰苦。
  然彼时的谢恒颜,白玉般的小脚丫脱去了鞋袜,搁在印斟暖热的掌心里,却只觉他一次难得的温柔,能抵过无数御寒用的棉袍——如是一番想来,谢恒颜倒想一辈子叫他这样揪着小脚穿袜,永远别再放开了。
  “那些贝壳,我虽捡了很久,但初衷本是讨你开心用的,没想你会一直带在身边。”印斟侧目凝向手边躺的那只布袋,“不过……现在碎都碎彻底了,要说再恢复原状,肯定是不可能的。”
  ※※※※※※※※※※※※※※※※※※※※
  其实谢恒颜掉眼泪的次数不算多,身体上的疼痛不会让他感到悲伤,他只是害怕自己陪不了印斟太久……说白了,是不想让印斟以后觉得孤单,毕竟出岛以后的路程,咳,修罗场。
  但每次谢恒颜一哭,印斟就一秒变傻了——为什么哭?肯定是因为我!我又让他不高兴了!我好失败啊!
  印·老妈子·斟,又当爹又当妈又当主人还要当老攻,以后还要解决谢恒颜的生理需求——大冰块在变成妻奴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谢淙:在?我没死,还会跳的!
  这个这个糖发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走走剧情了~虽然这糖里埋了不少伏笔~~


第142章 奇怪的蛋
  “那就是……没有了。”谢恒颜失落地说,“以后都没有了。”
  印斟淡道:“是啊; 碎了的东西; 哪是说修就能修的?”
  谢恒颜垂眼道:“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我……唔!”
  话没说完; 却被印斟按低脑袋; 轻轻往他唇畔沾过一口。
  “……”谢恒颜拧紧眉头,瞪眼看他。
  印斟说:“这算第二次送了。”
  谢恒颜:“这个不算!”
  却不知印斟从哪儿摸来一根细绳; 吊在谢恒颜面前,晃了又晃; 好像在逗小狗:“看好了; 这个。”
  谢恒颜扭头道:“什么?”
  印斟从布袋里拈出几片碎的贝壳,同时穿引着细绳,就似在变戏法一般,将它们尽数连成一串,最终拧紧成圈; 小心缠绕成结——随后这堆不成原样的贝壳碎片; 便在印斟心灵手巧的织绕下; 重新变成一串五彩斑斓的贝壳手串; 一片一片漾在火光之下,闪烁着绚烂多样的光泽。
  傀儡黯淡的双眼,也在那瞬间亮了起来:“……哇!”
  印斟挑起贝壳手串,替他戴回腕间; 道:“学着点; 不是所有东西摔碎了; 都会完全失去作用。你原来住在海岛边的,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然而谢恒颜已完全傻掉了,捧起手串高高举过头顶,就像得来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简直兴奋得满帐篷乱跑,边跑边禁不住地赞叹:“好漂亮!印斟好厉害!”
  印斟心说,那是自然。
  他自问如果对待其他姑娘家……是没什么有效的办法,但应付一只孩童心性的二愣子傀儡,还不都是信手拈来的易事?
  “下次别去雪地里打滚。”印斟无比骄傲地说,“连手串都能摔坏的话,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还要还要!”谢恒颜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再做一个备用的!再做一个再做一个!”
  印斟顿时黑脸:“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要!再做嘛再做嘛!”谢恒颜呼出一口热气,酥酥麻麻的,蹭在印斟耳朵边上,“印斟最能干了……我真的很想要啊,拜托拜托!”
  印斟耳根泛红,窘迫喊道:“别贴这么近,站旁边去!”
  谢恒颜听话蹲到了角落里,印斟不知想起什么,又说:“也别把‘想要’挂嘴边上!”
  “那说什么?”谢恒颜问,“给、给我?”
  “……”
  印斟不想理他了,低头捏起手边的布袋,说道:“过来,不要光看,自己学着弄。穿个手串而已,这都不会,以后如何能过日子?”
  “哦。”谢恒颜道,“等我学会之后,可以拿去讨姑娘欢心吗?”
  印斟斜睨他道:“别想了,不可以。”
  “印斟好小气。”谢恒颜撇嘴道,“你又不愿同我成亲,凭啥不准我找别的姑娘?”
  印斟无奈道:“不是小气。你至少得明白,人是究竟为何要成亲。”
  谢恒颜说得理直气壮:“那等我弄明白的时候,你会同意嫁给我吗?”
  印斟两手一抖,布袋里的贝壳碎片全数掉落出来,稀里哗啦散得满地都是。
  谢恒颜忍不住说:“唉……印斟笨手笨脚,还老喜欢指挥别人做事。”
  印斟恨声道:“你哪里有脸说我?”
  “啊!这个是什么?”谢恒颜忽然低头问道。
  印斟应声转移目光,却见在那遍地零散的贝壳碎末中,赫然带有两片白里透黄,相对较为光滑薄壳状物。乍一眼看过去,非常像是贝壳……但若仔细瞅上两眼,又好像不是。
  印斟:“……”
  “我知道了!”谢恒颜大声道,“这不是蛋壳吗?”
  印斟将那两片壳状物捏在手边,还未及开口说话,谢恒颜已是哇哇乱叫道:“印斟太过分了,说是给我捡贝壳,居然拿破鸡蛋耍我!”
  “我没有。”印斟简直冤枉死了,“都是一个一个捡的,哪里来的鸡蛋?”
  谢恒颜指着那两片壳状物,无不义愤填膺地道:“那你说说,这不是蛋壳是什么!你以为我傻吗?”
  印斟:“你本来就傻。”
  谢恒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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