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季-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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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翻个身,发现自己枕在他腿上,好奇地仰头看他,“我怎么……”
“还疼吗?”他弯下腰,手摸入被子里覆在她肚子上。
君熹有些害羞地嘀咕:“好了,好像好了,没疼了。”
应晨书彻底安下心来,把手拿出来放到她脑袋上揉了揉,“那继续睡觉吧,怎么醒来了?想不想喝水?”
“不渴,我热。”
“嗯?览市下雪了,你还热啊。”
“嗯~”君熹推了推被子,伸个懒腰,“好热啊,肯定是你抱我的缘故,有你在就是暴风雪也无所畏惧。”
“……”
应晨书盯着她没说话。
君熹仰头,笑一笑,眨了眨眼:“干嘛?你不困吗应先生?你快上来睡啊。”
“我还没洗漱,你先睡,熹熹。”他俯下身亲一亲她的脸颊,“一会儿不热了,我再继续来抱你。”
她开心地嗯嗯两声,“等你等你~”
应晨书扶着她的脑袋放到枕头上,自己徐徐起身。
君熹趴在床上和他四目交缠,恋恋不舍。
应晨书走得很慢,离开后又去了外面起居室倒了杯温水拿回房间:“还不能吃其他东西,渴就先喝点水,晚点确定好了再给你拿吃的。”
君熹原本不饿也不渴,被他这么一说,觉得饿得叽里咕噜,也渴得慌。
端着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半杯,躺了会儿,想起外面下雪了就忍不住爬起来看,出去前拿了应晨书的外套披上,不敢冒险,怕被他洗完澡出来看到了,就地埋了。
览市的雪这些年和高雨一样稀少,好几年下一次,和北市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气候。
但是她这样一个江南人却很适应北市,如果不是应晨书在这里,恐怕她这辈子很少有机会会来这了。
一会儿想拿手机拍个照纪念一下今天这场雪,是今天,不是因为今年下雪,而是今天,她感觉多年后还是会很爱今天的。
2011年的大年初三,览市,大雪。
手机打开,上面弹着一条未读短信和一个未接电话,来自同一个人。
君熹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了这条短信,缓了会儿,打了个电话回去。
响了几秒才发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便准备挂了,但是那一刻电话接通了。
烦躁的问候声传过来,君熹反倒松了口气,不用明天再打。
“不好意思,我忘记现在不早了。那十八年需要多少抚养费你们算算吧,算完发给我,我会存钱还给你们的。”
电话里愣了一秒后传来一记咒骂声,君熹低下头,要挂电话前隐约听到了一个一开头万字结尾的数字,她听不太清,仔细回味了会儿,才确定肯定不是一万的话,那就是一百万了。
但是高中开始她就是自己兼职养活自己了,也就是上个世纪末的十几年里,她花这么多?
“我能十几年花一百万?”她自言自语。
“熹熹。”
君熹回头。
应晨书穿着一袭浴袍就朝她走去。
君熹马上就溜进卧室。
落地窗被随之关上。
应晨书接过小姑娘脱下的衣服,丢到沙发上再把她搂上床。
“外面这么冷。”
“你看我为了不被骂我穿你衣服了。”她乖巧地应道。
应晨书微笑,扯了被子把她包裹住,“可还是冷,你生着病。”
君熹一头栽入他的胸膛蹭,撒娇。
应晨书洗完澡头发都没吹就出来看她怎么样了,眼下是上了床就下不去了,干脆也不吹头发了,抱着她把手摸上她平坦的腹部,“我看看,彻底好了吗?这么生龙活虎了。”
“好了好了,我强壮着呢。”她半个身子躺在他腿上,舒服地说。
应晨书莞尔,不置可否,只是表示:“以后冬天不许吃冰激凌了。”
“唔,不在你面前吃?”
他眉峰扬了起来:“嗯?”
“……”君熹笑了笑,扭开头躲避他威胁人的目光。
男人发丝的一滴水落在她脖子上,君熹呢喃:“你去吹头发吧应先生,水滴到我了。”
“我走不开。”
君熹马上自动从他怀里要走。
应晨书一把将她带到怀中,那抹柔软的小身子撞到他怀中,撞得晕乎乎的,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应晨书:“熹熹,要是不想回去,那张卡拿去花,需要多少给多少。”
君熹愣了愣,眨了眨眼,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看了,我的短信?”
“算是吧。”
君熹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一会儿她下了床,去了浴室。
回来时手里拿了个毛巾。
应晨书挑眉,她已经上了床,凑到他怀里给他擦头发。
他搂着她就亲,她嘀咕着这样擦不了。
应晨书才不管。
接吻间隙,小姑娘呢喃:“我自己有钱。”
“你抢劫?”
她笑了:“我又没打算马上给,养我到成年花了十八年,我十八年内还清楚就行。”
“别,不需要这样年复一年多为这些事伤神。”
君熹浅浅叹息:“真的不用,我又不会一辈子穷困潦倒,等我赚到钱了就一次性还了,你不要看不起我,哼。”
“没看不起,只是也可以,欠我的。”
君熹乐了:“才不欠你的呢,我一旦欠了就会无止境地越欠越多,利益太大,诱惑性太强。”
“你倒是有点投资的心理。”
“嗯哼。”
“可我的东西,你想要,我都能无偿赠予,不算欠。”他轻吁口气,语调尤为正经,“我们之间,怎么都不算欠,熹熹。”
君熹在这样的话里沉溺不起,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回味。
应晨书放她躺下,拿过自己的手机,“我把钱转你卡里,你自己想一次性给还是分段给,你自己做主好不好?”
君熹睁大眼睛,看着他在她脑袋上握着手机摁,一会儿她手机就进来短信声,不用看都知道是进账短信。
只是她不知道进来的不是七位数的账,而是八位数。
君熹只知道问他:“那我怎么还你啊?我不欠的,卖身吗?”
“……”
应晨书丢了手机,想了想,“你以后少吃冰激凌,你看本来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还债了,不努力点,以你现在的工资要还到世界末日。”
“……”
君熹非常努力地说:“我现在好了。”
“……”
应晨书去捏她的脸,“小姑娘就是不服输是吧?一定要压我一头是吧?一定要找收拾是吧。”
她笑了开来,爬起来躲开他的蹂。躏,“我这辈子就是要做到最好的,要压着应晨书,除了你愿意被我压着还有谁啊!没有啦。”
应晨书笑了,一时觉得这话格外悦耳:“你回来,跑那么远还怎么还债?”
应晨书坐在床中央,君熹跑到了床头,两人隔得老远遥遥相望。
君熹撒娇:“那我家应先生要照顾一下病人啊,你的熹熹病体刚初愈,你主动一下。”
应晨书乐不可支,“你见过哪个金主这么有慈悲心,这么主动的?”
“……”
君熹说:“你没有慈悲心吗?其实我觉得,应先生一开始对我不是喜欢,就是有慈悲心,可怜我,关照我,最后才被迷惑,你和别人不一样,和赵高启他们都不一样,你就是……不应该有慈悲心。”
应晨书知道她所说不假,“但是今晚,我不打算有了,熹熹。我下午就跟你说了,有时候坏得你不认识。”
“……”
君熹握拳,深吸口气,默默地朝他爬了过去。
应晨书张开怀抱接过她。
君熹去勾他的浴袍带子。
应晨书嘴角一勾,揶揄:“这么快?不来点,前面的游戏?”
“……”
“我喜欢有点节奏感的,你至少先亲一亲吧。”
“……”
君熹跪坐在他面前,一脸绯红羞恼:“你挑剔死了应晨书,你出去找女人吧,我伺候不了你了。”她转身跑去睡觉了。
应晨书在后面笑。
宁静的夜,窗外白雪簌簌覆盖满江南,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男人的笑声在徐徐流转。
君熹放话:“你再笑,再笑你这辈子都别碰我了,钱没有好歹有尊严吧,把你的钱拿回去,哼。”
应晨书还是很乐。
君熹气死了,“我肚子疼。”
应晨书将信将疑地下了床过去坐到床边,伸手去掀开被子,手那一秒就被咬住了。
“嗯?”
君熹咬了一口又一口,捏着他的手指一根根咬,最后拉他下来亲。
应晨书捧着她的脸一点点亲,声音沙哑:“痛不痛?”
“骗你的,应先生为什么信啊。”她可爱嘀咕,底气不是很足。
“你说什么我都信,熹熹。”他语调似春夜里流转的风,“我们家小姑娘要一辈子都舒舒服服的,我可以给你咬,只要你喜欢。”
君熹在想……
雪夜漫漫,但似乎有爱意在春风夜里长。
枝枝蔓蔓,此后不分黑天白昼,一年四季都会花开灿烂。
第44章 出事。
谢安街的梨花开了。
得知应晨书年初五要和她一起回北市的时候, 君熹很惊喜。
初四一整天都很开心,人在明顺公馆的院子里堆雪人。
应晨书也能感受到她的开心,他白天出去办事, 下午抽空回来看一眼她的身子,就见到院子里堆放着两个可爱的雪人,并排站着呢。
蓦地一看, 好像能看出这是他和她。
见他在看雪人, 她害羞得脸都红了,小姑娘完全藏不住心事。
君熹今天的身子很好,生龙活虎, 应晨书晚上有应酬,她自己在家里吃, 但是吃的早,晚些他回来后还带她出去吃宵夜, 她开开心心在外面玩到十二点才和他回家。
第二天飞北市的航班准时准点。
从高空俯瞰北市, 这座古老的赫赫北城在这个新年一样是白色的。
晚上和赵高启与练安父女俩一起吃饭。
饭后君熹带着小练安回谢安街。应晨书晚上就没空了, 他这趟来君熹也知道应该是有事, 他外公是北市人,他在北市有整个家族要他走动, 就和在览市一样。
所以接下来两天君熹白天都没怎么见到应晨书,她带着练安在北市四处玩,赶庙会, 逛美食街, 看烟花和各种新年才有的节目, 玩得不亦乐乎。
应晨书都是深夜回家时去找她, 她才见到的。
君熹初八就上班了, 她把练安重新送回给赵高启。
云鲸公司新年有人事变动, 副总要调任到岭南分公司去,升职了,赴任那边分公司的总经理。
他问君熹要不要跟着去。
太远了,离应晨书太远,加上留在她熟悉的北市比较方便生活,去了南方,人生地不熟,还得重新找房子,估计应晨书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所以君熹就没怎么考虑,拒绝了。
不过副总走了,她在云鲸也升职了,因为补上来的副总是女的,自带了个男助手,君熹怎么看自己都成了多余的,好在副总走之前安排好了她的工作,她升任到总经理特助的位置上。
总经理原本的特助也不知道干了什么事,反正据说去年年尾领了奖金后顺便被开了。
这些大公司的一个特助在外面也能吃很多油水,君熹不知道别人的情况,也不感兴趣。
总经办的总助工资自然又高了些,且基本一人之下,但工作内容自然也繁琐了不少。
有天总经理任树峰晚上下班时见君熹还在加班,就敲门进她办公室,问了句:“还没下班啊,君熹,别太晚了。”
君熹冲他道:“谢谢任总,快了。”
“这工作比你跟着冯总的时候,要辛苦得多吧。”
她微笑:“还行,毕竟工资在那儿。”
任树峰一下也笑了起来,“小姑娘倒是开朗。那你别太晚了,”说着又想起什么,“要不别做了,明天再来。你住哪儿我顺便送你回去,这都快九点了。”他指了指腕表。
君熹习惯性想都没想地摇头,这位老总不是这么晚下班才会盛情邀请,实际上从她年初八上班第一天就这么热情了。
“没事的任总,我住得不远,谢谢您。”
任树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和男朋友一起住呢?还是喊男朋友来接你了?”
“没……就是我那一块儿跟您不顺路,我在郊区胡同那边,不耽误您,我一会儿打个车就行。”
“别打车了,走走走,我的特助还打什么车。”
他直接招手。
君熹依然岿然不动坐着,努力拒绝:“不客气,我确实还没忙完,您先走吧,我不能拿了工资不干活吧,谢谢任总。”她笑道。
看得出小姑娘没有要动的意思,任树峰只能徐徐微笑起来:“行吧,我还想着太晚了,还能带你去吃个宵夜呢,犒劳一下我的总助。”
君熹不动声色地回以客气的微笑。
任树峰:“那行,那你别太晚了。”
君熹点点头目送人出去。
其实工作确实明天也行,这事不急,但是君熹怕明天有新的工作需要加急,就赶不完。
特助嘛,她直接对接了总经理,总不能让人家大领导等着她的工作进度来办事吧,虽然是一人之下的工作,可还是不能随身所欲,还是看人领的薪水。
她今天加班也主要是应晨书说他有应酬,晚点来接她下班,所以她就不着急,反而很舒服地在一边干活一边等他。
这个点,应晨书估计也该散席了。
远京大厦的楼下,一辆黑车从马路上驶入大厦门口的广场,就近在一个停车位停下,附近还有两辆黑车在马路停着没有开进去。
任树峰要去开车的时候,随意扫了眼那辆通体漆黑很是低调却极其奢华的车子,本来寻思着远京大厦这么晚了还来这么豪的车子,是谁……
结果刚好那车的后排车窗降了下来,一张既陌生却又在脑海中有着深刻印象的脸撞入了眼帘。
任树峰站停了下来。
车中男人大抵是收到目光,寻着视线也看了出来。
“应先生?”任树峰喊。
应晨书冲他颔首:“任总。”
任树峰马上过去,隔着车窗伸手去握:“还真是您,我还以为看错了,这大晚上的,您来远京有事啊?”
“没什么事,接个人。”
“接人?”能让他这样的人物大晚上亲自来接的,任树峰不用想就知道大概是女人,但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来接,他也想不通,他应晨书的女人总不会还需要工作,还这么晚没下班吧。
应晨书知道君熹在云鲸,也知道她年后升职了,就在眼前这人手底下做事,所以也没含糊,直接就说:“接任总的助手,我们家君小姐。”
任树峰愣了愣,好几秒才回神:“君,君熹?”
“嗯。”
“您来接君熹……”任树峰不可思议,没想过那个小姑娘竟然真的有人来接且是这样的大人物,“我刚刚还想送她回去,加班加太晚了。”
他笑起来,“小姑娘一个人太晚下班我这不放心,她却敬业得很愣是不下班,我怎么也劝不动。”
应晨书:“是嘛。”
任树峰又和他寒暄了会儿,确定人不需要他帮什么忙后,才离开。
应晨书拿手机给君熹发消息。
没多久大楼的门就打开了,一个披着卡其色风衣脚踩短靴的年轻女孩儿从远处走来,走几步又小跑起来了。
钻入车里后被他抱到怀中。
前后排的隔板早升起来了,君熹一看就乖乖窝在男人宽厚温热的怀里没动。
应晨书张开大衣将她包住,“身子这么冷,你们办公室没暖气?”
君熹笑了,“有~只是这个毛衣不是很厚,保暖效果不是很强。”
应晨书示意司机将暖气开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