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季-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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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了,他留给应家与孩子的财产已经转走,余下尚在他名下的全部款项与所有不动产,全部归君熹所有。
…孩子有很多亲人,不需要他给太多,他便全留给她了,孑然一身穷困潦倒的她。
余下的一段,说的……君熹泪意滚落下来,因为发现,如果真有那个时候,那这封遗书第一个看的人不是她,他会先给旁人看的……他几个亲近的兄弟肯定有人会先看到的……
因为他说,最好是帮他找她来见……见他一面。
所以,他是想亲自跟她说这些么,还是想了断她的念想,抑或者想嘱咐她好好生活……
后面又说……如果来不及抑或联系不到她,就让人在他走后告诉她,谢安院书房保险柜中还有留给君熹的一枚婚戒。
君熹眼神闪烁,呼吸缭乱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起身出门去,几步到了应晨书的书房,进去后拐书桌一侧镶嵌在墙的一个保险柜面前,按备忘录里面他说的密码输入了1131这个数字。
门一开,里面干干净净躺着一支依然颜色鲜艳的梅花与一枚素戒。
君熹手心轻颤,小心伸手进去,取起梅花与戒指……
2002年便被折下来的梅花,曾经被他封存在一个相框里,放在览市的办公桌上。
如今十六年过去,她终于触摸到干枯的枝条,有些刺手,与明明冰凉的戒指却仿佛烫手一样,让她颤颤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拿不好要掉到地上。
君熹苦笑,眼泪滚落到梅花花蕊上……她离开时给他留了信,让他好好生活,那个想法不要付诸实施……可他没办法做到,终有一天还是生病了,而后便在入院的第十天给她留了遗书……
还是留在这个书房,两人曾经在这度过无数无数时光的书房。
君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生离死别是什么滋味,明明他还活着她却深觉有刀在心口剜着……
“不见了,妈妈不见了……”
小练安的声音在外面飘过。
应晨书对她说:“先去休息,去坐着,爸爸找她,找了就吃饭去。你别跑,不可以跑。”
君熹攥紧戒指的那一秒,书房就投进来一束明媚的夕阳。
谢安街的五月总是好看的,梨花满天,骄阳葱茏,尽管已然傍晚了,空气还透着花香与阳光缱绻交缠出来的慵懒味道。
应晨书边走来边笑问:“怎么跑这来了……”话落,注意到她站在保险柜前,手中还握着梅花,戒指没看到,但是她手心攥紧成拳……
应晨书脚步微微停顿,接着便再次往前。
他在桌上抽了张纸给她擦通红的眼眶与将欲落的眼泪,“傻瓜。”
君熹一下便哭了出来,往他怀里缩去,“呜……”
应晨书把她抱着:“我抱,乖,抱我们熹熹。小姑娘动作太快了,手机才掉多久,就把所有秘密都翻出来了,这要是掉外面了,不得完了。”
她蹭着他撒娇,含着哭腔说:“掉外面连你手机密码都不知道,谁又还能蒙到我们在11年31日在一起,拿来打开保险柜呢。”
应晨书笑了:“所以这个小窃贼只能是你了。”
“哼,本来就是我的,谁是小窃贼。”
应晨书把她抱到书桌上坐着,拨开她细腻的几根手指,从她手心捏起那枚戒指,再握着她的手指,套入那细长白皙的无名指,徐徐往最深处套进去。
“对,本来就是你的,是我的熹熹的,过去和以后都是。今年……就把我自己彻底变成你的,让我们熹熹从谢安街十里红妆……嫁给我。”
第66章 她想要男孩儿。(明天正文完)
不如得偿所愿。
傍晚了, 小练安是来喊爸爸妈妈吃饭的。
君熹走到前院,一看满院在葳蕤暮色下的梨花,忽然就觉得这日子已经够好了, 忍不住拉住要带她进餐厅的应晨书。
“嗯?”他回头。
君熹:“其实可以不用结婚的,”她动了动被他牵着的左手,“钻戒, 婚戒, 我都有。应先生不用为这事太费心。”
应晨书眼眸弯起,薄唇微动:“一定要结的。”
君熹张了张口,最终在他深长又柔软的目光中, 浅笑一下,没再说什么。
今天在家里吃饭, 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在四合院里聚餐,小朋友受伤没法出去, 只能在家里吃。
小练安此刻在客厅乖乖坐着, 路走多了伤口痛呢。
君熹去扶她, 顺便问苏文轩回来了没, 伤怎么样。
“哥哥没事,腿断了而已。”
“……”
“他不愿意回来, 懒得回来。”
君熹失笑,摸了把她的脑袋,“那你愿意回来?”
“我要回来陪陪爸爸, 他住院那么久我才回来几次, 还有, 要看看你……”小家伙笑嘻嘻地说, “爸爸说他见到你了, 我好多年没看你了。”
君熹点头:“姐姐也是, 好多年没看我们练练了。”
“妈妈。”
“……”
君熹颔首,行,妈妈,毕竟姐姐真的辈分不合。
小朋友坐到亲爸爸和赵高启之间的位置,有两个大人照顾她君熹就放心,自己找到应晨书所在的地方落座去了,她的另一边是曾山的夫人,她那位师姐。
坐下一会儿君熹就和对方熟络了,得知对方自己是一个律所的合伙人,两人还挺有话聊的。
“明方律师事务所?曾教授那会儿打算把我往那儿塞的,就是女朋友的律所啊。”
“……”
惠郁方笑了起来,“我听他说过,但是你后来没来。”
“是啊,我当时不想在北市,他没少和我说这事儿。”
“对,我后来还问了,他可惜地表示你去林州了。后来结婚,我发现他写给你的请柬没有送出去,还问为什么。”她温柔叹息道,“我那会儿忘记你和应先生,不在一块了……他说算了,免得让你心情不好。”
君熹浅浅一笑,低头喝了口汤。
惠郁方说,他们结婚并不早,应晨书那一年的婚约取消后,年尾是梅令弘结婚。
君熹最近已经知道了梅令弘前几年结婚了的事,也知道梅令弘这个婚事本来是没那么快的,但是因为应晨书取消了婚约,他作为一直和应家来往密切如干儿子般存在的一个人,只能结了婚稳住这份空缺带来的些微动荡。
梅令弘和应家关系亲密不可分,这些年他为救应晨书与应晨书帮他的来来回回已经分不清了,所以他可以共享应家的资源和成果,也可以为应家挡风遮雨。
君熹也知道应晨书现在的轻松大抵是因为有梅令弘顶上,不然他想必不能说离开就离开。
不过去年在源安没听梅令弘提起已婚的事,小练安也没提起过这位继母,估计也是一段联姻,所以她今天便也没去问孩子这个事,小练安以前对爸爸的婚事其实挺在意的,也不知道现在这位妈妈喜不喜欢他们小公主。
惠郁方又说起,第二年她和曾山结婚后,去年年尾又喝了苏总的喜酒。
君熹才知道这一晚上都在和赵高启插科打诨玩玩闹闹的苏元也结婚了,才结婚不到半年……正新婚呢。
他真的看不出来,看着就和赵高启一样是个单身的……
这人从头到尾也没提及过妻子,一餐下来不是喝酒玩乐就是逗小练安,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着调,和赵高启依然是一边互相吐槽相看两相厌但是就半天下来都是他们俩一唱一和的笑声。
苏总估计也是联姻的。所以这么多人里,似乎只有曾山娶到了自己想娶的人。
她不在的这几年里,该发生的一直在毫不停留地发生,命运埋在这些人骨血里的种子在时运到时便悄然地生根发芽,除了赵高启还是稳住了不婚的人设,说不婚就不婚,他可以没钱没权,反正有个好兄弟养着他,好兄弟自己联姻也不能缺了他那口饭吃。
但是他还是为了心里那个人甘愿放弃自身本该有的巨光去接受贫瘠到束手束脚的人生,赵公子是有点魄力的……
余下的,便是最后取消了婚约的应晨书了。
君熹侧目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拿命换来的婚约取消,又生了两年重病以至于自己退出来核心的位置。牺牲了这么多才走到她的梨园在大雨滂沱的夜里找到她,短暂地说了那几年……他想她。
这三个字已经如此艰难了,可她不知道他后面要娶她,还要放弃多少东西……
应晨书给她添汤,又夹了菜放碗里:“嗯?小姑娘不吃饭看什么?”
君熹笑了:“没。”看老公呢。
看她聊完了天,后面半餐应晨书就盯着她吃饭了。
君熹被投喂撑了,终于散席后马上就去院子里绕着梨树转圈散步。
期间曾山带老婆到院子里看花,君熹和他们闲聊了会儿,中间她抽空问曾山点事儿。
“应先生,他就一直这样了吗?”
“什么这样?”曾山不太理解地挑了眉。
君熹:“就是……工作,他放弃了是吗?就一辈子离开那儿了,无法回去了。”
曾山恍然:“工作,没有啊,谁跟你说他一辈子离开了?”
君熹抿抿唇:“他自己说无业游民的。”
曾山失笑:“他说笑诓你的。你的应先生啊,现在是没有工作,那是因为他在养病呢,他之前病那么重,肯定需要休假养病,虽然他离开后令弘顶上了位置,但是他随时能回去,应家的目标定然不止一个高位,多多益善。
只是现在晨书身体也没有恢复如初,才出院几天啊,如果不是练练出事他不能这么出国的,并且这个肺癌,复发几率很高,他要是马上销假回去工作,冷不丁地又来一回,那怎么办,你知道他那个位置,压力很大的。”
君熹苦着脸看他。
曾山见此,又马上道:“但是你别担心啊,君熹,他或许……就一辈子养着呗,当无业游民也饿不死啊,晨书的私人财产够你挥霍几辈子了。”
“……”
君熹叹息,“可是,我可以这么自私吗……”
曾山一下子明白了她问这个问题的初衷,“人总得有舍有得,君熹,晨书他可以不需要感情,不需要你,他这样的出身,不需要太正常了,你看苏元,他就不需要,但是晨书和他差别很大,晨书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最好的一个人,不然你喜欢他,怎么不喜欢我们任何一个呢。”
君熹:“……”
她尴尬地看了眼他老婆,“我师姐在这,你可别胡说了,我又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惠郁方失笑。
曾山笑道:“我意思是,你知道他甘愿为了这份感情放弃这些,是因为他喜欢,他愿意,就行。
有令弘在,应家和谢家的重担有人替他承担起来了,而且晨书工作的这十几年里已经把谢应两家推到了新的高位,他就算现在退下来也不算对不起家族这几十年的栽培了,所以他放弃的,只是自己这几十年的努力,没有让家族蒙受巨大损失,他已经做了所有自己该做的。”
“所以现在,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大可以随他。人嘛,一辈子能遇到几个自己很心动的事呢,而且,他身体是不稳定的,你更没必要觉得自己自私,你不和他在一起,他短时间内能回去工作的几率也很小,与其他孤单地在所谓的高位上熬到死,不如你们得偿所愿。”
君熹被这一番肺腑之言说到无法反驳,最终只能深深叹息,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曾教授。”她苦笑,“毕业了还得你开导呢。”
“没关系,我当初就说过了,即使你和晨书不在一块,你也永远是我很得意很喜欢的学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再过十年我也会给你回答。”
君熹深深笑了起来,看了眼他老婆:“这话你对我师姐说过吗?”
惠郁方马上点头:“说过啦,一年说一句,明年又有新的得意门生啦。”
曾山忙说没有,他当初给她说的不是一个意思的。
君熹笑着悄悄走开了,留他们夫妻俩去拉扯这个问题。
梅令弘有工作,刚好要走了,孩子放在这边留给应晨书照看。
赵高启那边拉着苏元要去喝酒,苏总虽然笑他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还有体力喝酒,让他小心猝死,但还是坐一辆车走了。
曾山夫妇也很快恩爱地回去了。
君熹把留下的小练安带回卧室伺候她吃药,末了看着疲倦没精神的小朋友睡着了,才回自己房间去。
“应先生累不累?你也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呢。”一进屋君熹就和应晨书说,“你快去洗漱吧,完了休息。”
“不累,机上睡了。”
“那也早点睡吧,飞机上睡的和家里的哪里能比,你这半个月肯定休息不好。”
君熹看他在扯衬衣扣子,那扣子是玉制的,精致而泛着淡光,与他杏霭流玉的气质极衬,但是扣子小,他漫不经心地一只手摸着,不太准确,不能一下子解开。
君熹总觉得他刚下飞机,和小练安一样很虚弱,所以自己下意识伸手过去了:“我给你解。”
应晨书动作停滞住,眼眸半阖:“……熹熹。”
“嗯?”
君熹解了两颗扣子后撩起眼皮,对视两秒,眼角余光里他喉结在起起伏伏,锁骨若隐若现,她才发现危险的光笼罩着她,一下子便缩回了手。
但是也已经晚了,应晨书一把抓住她的手。
“唔……”
君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没空气呼吸了,明明他还没什么其他动作。
应晨书轻笑:“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让你给我解纽扣,小姑娘好像在床上,扭捏了很久。”
“……”
君熹试图抽出手,他却把她一搂,困在怀中温温柔柔地说:“后来是怎么愿意给我解的?熹熹。”
“因为你让我给你解皮带!!!我肯定挑好的来了。你快放开我。”
男人的笑声跟无止境似的,就在她耳边把她笑得气死了,想揍他又舍不得,怕他身子不舒服。
君熹真是气得很,直到忽然被人打横抱起,眼前一阵晕眩。
应晨书把她抱着进了浴室。
“应先生,应先生……”她着急喊道。
“好久没一起洗了,熹熹,几年了。”
“……”君熹羞涩得不行,“那不是做完的游戏吗现在还没做呢。”
“我家熹熹记得真清楚。”
“……”
应晨书把她放下。她一下子撒腿就要跑。
可惜他一伸手就把人捞住了:“别走。”
“唔…”君熹弯下腰,感受到了自己力量的弱小,“应先生,别这样。”
“洗一个,乖,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这你也说得出口!应晨书坏死了。”
他笑了,难得玩味痞气道:“有什么说不出口,也只有我家熹熹听得到。”
君熹还是想走,一边扭着一边试图跟他讲道理:“你还没休息一个月呢应先生。”
应晨书:“这是按照我自己的感受的不是非要一个月。”
“可是我担心你呜呜呜。”
“放心,半点问题没有。”
“……”
君熹眼看着自己被抱到淋浴下,狡猾的应某人开了花洒,她一身都湿了,出不去了……
接下来所有事情她都不反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做这事,而且也不是当年那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还害羞。
只是他手臂力气很重,身子力道也很重,君熹被他禁锢在宽阔怀中,被他搂在身上抑或着抵在墙上时都觉得他一身的力量跟没有生过病似的。
“应先生……你,你省点力气。”她悲伤嘟囔,自己都没力气了还要关照他。
应晨书亲了亲她咬白了的嘴角,“乖,不担心。”
“我怕你不舒服,曾教授说你复发的几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