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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极光之意-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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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想还不行吗?”
  “之之不用这么心急,弟弟很喜欢上学的,你要过去了,他肯定学也没办法好好上了。”
  “弟弟成绩好吗?”
  “反正比阿意要好。尤其是数学,弟弟的天分是很高的,每次竞赛都拿奖,而且几乎都是满分,还有好几次,是赛区唯一的满分。”
  “哥哥,你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候,把阿意拉出来祭旗?”
  “我有吗?”
  “当然是有啊。哥哥是不是在炫耀?”
  “炫耀什么?”
  “炫耀你带弟弟,比我带妹妹带得好。”
  “之之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就很正常的逻辑啊。”梦心之略微带了些小时候的顽皮。
  “我明明是在炫耀,我弟弟的天分。”
  “哥哥这话说的,他难道不也是我弟弟吗?”
  “行,那等我们的弟弟来了,看看是和你比较亲,还是和我比较亲。”
  “那我可要使出洪荒之力了。”
  “之之还有洪荒之力呢?”
  “有的,不然怎么在舞台上,不停地旋转呢?”
  “可以在舞台上装一个八音盒底座,你想转多少圈,就转多少圈。”
  “哥哥是想把我做成永动装置啊?”
  “之之同意吗?”
  “同意的,哥哥把我卖了我肯定很乐意帮你数钱的。”
  ……
  从上飞机的那一秒,聂广义其实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后悔没有听兄弟的劝,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追了过来。
  在同一架飞机上又能做什么呢?
  他连坐到梦心之边上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被自己的脑回路给震惊到了。
  他是一个重度恐飞患者,人姑娘的哥哥是一个飞行员。
  雄孔雀都知道要亮出自己的羽毛,他却非要拿自己最差劲的地方,到最强劲的竞争对手面前找存在感。
  真不知道是智商的哪个部分出了问题。
  好在他提前准备了安神的药物。
  飞机还没有来得及进入起飞程序,聂广义就把自己给整睡着了,直接来了个天昏地暗。
  明明是可以躺平的座位,硬生生坐得笔直。
  可能是因为睡姿过于不舒服了,也可能是药物对他的作用并没有那么明显,聂广义在飞机起飞三个小时之后就醒了。
  这个时间,飞机早就已经完成爬升进入平流层,在既定的高度巡航。
  醒来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和在平地上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聂广义镇定起身去上厕所。
  今天执飞的是一架787客机,公务舱每排是两两相连的六个位置。
  兄妹俩的位置又是事先预留好的公务舱第一排最右侧位置,也就是5H和5K。
  聂广义的座位是6A。
  虽然只隔了一排,却整整隔了两个过道。
  除了上飞机特地走错过道,或者上厕所,都没什么可能和兄妹俩打照面。
  聂广义只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离卫生间最近的5H和5K。
  就进卫生间把门给关上了。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巨大的声响,飞机开始剧烈地抖动。
  聂广义被吓尿了。
  物理意义上的。
  他原本就已经做好了释放内存的所有准备。
  这会儿,在卫生间里,整个一个崩溃。
  机上广播很快就响起了。
  说的是遇到高空气流,洗手间暂停使用。
  聂广义慌了,他本来就在卫生间里面,要怎么暂停使用?
  机上广播还在继续,提醒在卫生间里面的人,抓好扶手。
  同样都是机长广播,却和上一次梦心之专门安排的有很大的差别。
  没有任何一句话,能够安慰到他。
  飞机的抖动开始加剧,聂广义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把手,没腾出空来收拾自己的拉链。
  在飞机持续颠簸的过程里面,乘务员基本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系上了安全带。
  聂广义的状态不可谓不尴尬。
  正常的乘客,在稍微没有那么颠簸的时候,早就摸索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聂广义却是一秒都不敢松手。
  乘务长知道前部的卫生间里面有人,就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再把卫生间给锁上。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出来,就开始敲门。
  乘务长越是敲门,聂广义就越是紧张。
  一紧张,他就把卫生间的扶手抓得更紧了一些。
  “聂先生,您还好吗?”
  乘务长在外面问了两遍都没有人回答。
  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乘务长是需要报告给机长的。
  卫生间里面有人,却没有应答,是需要强行把门给打开的。
  梦心之和宗光原本也是已经睡着了。
  因为乘务长一直敲门问有没有人,兄妹俩所在的5H和5K,又是离公务舱厕所最近的位置,没几下就都被吵醒了。
  宗光问乘务长什么情况。
  “飞机持续颠簸,6A的乘客还在里面。呼叫了好多次都没有应答,准备报告机长。”
  “6A?”宗光问,“是刚刚上飞机的时候让你特别关照一下的乘客吗?”
  “是。起飞前他说没有什么需求,睡着了也不要打扰他。”
  梦心之似醒非醒的时候,就听到乘务长叫聂先生。
  她转头看了一下,聂天勤还在第三排中间靠右7G的位置上睡觉,就更加确定里面的人是聂广义。
  聂广义故意没有和所有的人坐在一起,上了飞机之后也没有要求换位置到聂教授的旁边,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怕自己恐飞被身边的人发现。
  尽管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早早地就吐过人姑娘一身。
  可在老父亲和竞争对手面前,他还是不希望表现出自己的胆怯。
  讲真,他堂堂一建筑天才,他设计出来的建筑结构,统统都能抗十级以上的地震,有什么理由对抗不了飞机的小小颠簸?
  一上飞机就睡着了的事实,让聂广义误以为,自己的恐飞已经被姑娘给治好了。
  没曾想,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
  飞机真正颠簸起来,他整个人就紧张到无法自控。
  乘务长继续敲门,聂广义继续死死地拽着扶手。
  “我报告一下机长吧。”乘务长准备拿电话和机长沟通公务舱卫生间的情况。
  “我先试一试吧。”宗光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6A的乘客,如果你没事的话,请敲击一下卫生间的门。”
  宗光没叫聂先生,也没有要聂广义说话。
  仅剩的那一丝理智,让聂广义听进去了宗光的话。
  他不敢放手,拿脚踢了踢卫生间的门。
  乘务长松了一口气。
  宗光继续说:“6A的乘客,飞机颠簸的时候,使用卫生间需要格外小心。”
  一回生二回熟,聂广义这会儿有经验了,很快又拿脚踢了踢门表示收到。
  宗光再次开口:“当飞机遇到严重气流的时候,卫生间的压缩流程也会受到影响。请您注意自我保护,尽快回到您的座位。”
  聂广义忽然就有点清醒了,他不太明白,卫生间的压缩程序受到影响,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他知道飞机对于排泄物的处理方式,是以压缩的方式,将排泄物存储到储存罐中。
  受到影响的结果是什么?
  是让这个过程逆转吗?
  没听说过有人在飞机上,被刚刚离开自己身体的……可能还存着一点余温的……
  聂广义想不下去了。
  比起和飞机一起在极端气流中解体,被排泄物逆转的过程,对有洁癖的他来说,反而是更加吓人的。
  聂广义瞬间就清醒了。
  他拉好拉链,盖上盖子,整个人蹲在盖子上面,才按了冲刷的按钮。
  在没有被逆转的惊喜中,洗了手,开了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乘务长对着聂广义很职业的微笑:“聂先生,您还好吧?需不需要乘务员带您回到座位上。”
  他果然是个天才啊,正常人社死都不带他这么夸张的!
  “好,好得很。我就是……”聂广义窘迫到不行,看到宗光也在乘务长的边上站着,他赶紧偏过头,又对上了看着他的梦心之。
  聂天才忽然就有了一种找到救命稻草的感觉,连带着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我就是……有严重的痔疮!梦姑娘一早就知道的!对吧?”
  聂广义的反应有点大,声音比反应还大,整得整个公务舱还醒着的人,都直直地看向了他。
  就连原本睡得正香的聂教授,也有了悠悠转醒的迹象。
  聂广义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把毛毯盖在自己的头上,放平座椅,启动“社会性死亡”的既定程序。


第207章 别的不多
  聂广义已然确认自己和飞机有仇这件事情。
  每次坐飞机,都让他颜面扫地。
  如果只有姑娘在场的话,倒也还好说。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这会儿还带上了姑娘的哥哥,很可能还有自己的爸爸,聂广义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地缝。
  堂堂飞机,哪来的地缝可以钻?
  真要有的话,那也就没有钻的必要了。
  一条地缝,足以让飞机在高空解体。
  梦心之也被整尴尬了,什么叫【姑娘一早就知道】。
  梦心之如坐针毡,有种第一排中间的乘客,一直扭头看她的错觉。
  吃瓜这件事情,并不分公务舱还是经济舱。
  刚刚那个在卫生间不出来的男的有严重的痔疮,旁边这个美得超凡脱俗的女生为什么会一早就知道?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故事?
  够不够写一本一百万字的小说?
  如果不够的话,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伦理或者狗血剧情拿来凑一凑?
  极度的尴尬让聂广义忘记了害怕,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千零一遍,解体就解体,让毁灭来得更彻底。
  破罐子破摔大概是对抗恐惧最好的方式了。
  死都不怕了,还怕得个人尽皆知的痔疮?
  嗯,痔疮是个好东西。
  既可以掩盖肌肉问题,又可以解决恐飞的尴尬。
  聂广义的反应是有违常理的。
  用正常人的脑子想一想,痔疮怎么都比肌肉酸痛要更尴尬一些。
  痔疮严重到出不了厕所,怎么也比恐飞要尴尬许多。
  仔细想想,却又特别合情合理。
  人总是会介意自己真正的缺点。
  没钱的打肿脸充胖子,身材不好的拼命P啊P,皮肤不好的开十级滤镜……
  对于自己真正的优点,又经常视而不见。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通俗一点来说,便是【宁死不屈,苟且偷生,得名而无实,乃辱之至】。
  聂广义视死如归了一路,不吃不喝,一直到机长广播飞机即将进入降落程序,让乘客们调直座椅靠背,才把自己从“蒙头大睡”的状态里面解脱出来。
  还没来得及把发型收拾得一丝不苟,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右手边的位置换了一个人。
  一个熟人。
  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没有这个人,就没有今天的聂广义。
  并非有什么再造之恩,只因此人是他的亲爹。
  仅此而已。
  “聂教授来这儿作甚?”
  聂广义有点儿炸毛,主要是不知道聂天勤有没有听到他关于痔疮的豪言壮语。
  “乘务长特地帮我调整的位置。”
  “聂教授,你儿子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你在旁边跟着把屎把尿?”
  “啊……不是这个原因,是我旁边的乘客嫌我打呼噜的声音太大,我想着影响自己的儿子,总比影响别人要好。”
  “你在飞机上打呼啊?”
  “嗯,睡了一路,要不是乘务长过来叫我,我都不会醒的。”
  “在飞机上打呼噜犯法吗?”
  聂广义忽然就有点生气。
  他的老爹,自己挤兑两句没有问题,旁边的乘客又没多买一张票,凭什么不允许他爹打呼?
  真那么矫情,咋不直接包机?
  “没事没事,爸爸本来也想和你坐在一起。”
  “你儿子的睡眠质量就这么不值钱?”
  “大头,你要睡就睡啊,反正爸爸已经睡够了,一直到飞机落地,保证不会打呼影响你。”
  聂广义将信将疑:“聂教授过来这儿就真的只是为了离我近一点?”
  “那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呢?”聂天勤满脸疑惑。
  “嗯。”
  聂广义故作深沉地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
  尽管,在亲爹面前尴尬比在姑娘面前尴尬,层级要低上许多。
  但是,能不尴尬,还是尽量不要尴尬。
  “大头,你是不是恐飞,你不要紧张,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方式。”
  “什么?恐飞?你不是说你一直在睡觉吗?你干嘛骗我?”
  “我这不是醒了吗?怎么会是骗你呢?”
  “你什么时候醒的?”
  “怎么也有一两个小时了。”
  聂广义盯着聂天勤一言不发。
  如果真是一两个小时,那离他社死已经过了好久了。
  “那你没事干嘛说我恐飞?你堂堂一大学教授,怎么好意思信口开河?”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是你整理头发的动作不太自然,爸爸才专门问上一问的。”
  “我平时什么样?”
  “你平时啊……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是有点臭美。”
  “你堂堂一学界泰斗,为什么开口闭口就是臭?”
  “行啦,大头,爸爸不和你贫了。”聂天勤换了个话题,“你今天忽然提出和爸爸一起回来,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计划?我能有什么计划?”
  聂大头才不要承认,万里追爱的自己,出师未捷身先痔。
  “你要不是对万安桥的重建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也没必要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吧?”
  “啊……你说这个啊……”
  “不然大头还有什么别的计划?”
  “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别的计划?我就不能为爱走天涯?”
  “可以是可以……”
  “聂教授,你这什么表情啊?你总不至于对这么天才的儿子,还有怀疑吧?”
  “大头啊,这也不是爹怀疑不怀疑的问题,是你本来就没戏。”
  “什么鬼?你没见人姑娘,万里迢迢地过来帮我解释吗?你就算没去现场,难道还没有看新闻吗?”
  “一开始,爸爸也是觉得,这么发展下去,你和宗家的姑娘很有戏。可人家哥哥都过来接了,这代表什么?”
  “什么代表什么?代表她哥哥阴魂不散啊。”
  “大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人姑娘帮你解释,是不想欠你人情。”
  “本来也没有欠啊。”
  “怎么没有?她家的房子不是你帮忙改造的?她爸爸都一直在和我说感谢呢。”
  聂广义有些没办法理解亲爹的脑回路:“你的意思是,人姑娘这么努力找证据帮我洗刷冤屈,就因为我给她家进行了智能化改造?拜托!她爸爸又不是没有给我钱。”
  “那你有要吗?”
  “我缺钱吗?我要她爸爸的钱干什么?”
  “那不就得了?”聂天勤让聂广义自己想一想。
  “聂教授,你好歹一博导,能不能不要这么庸俗?”
  “爸爸只是这么一说,是不是这么个情况,你要自己想一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
  “你要一上飞机就和人姑娘一起坐,爸爸也就不让你想了。大头,你知道吗……”
  “我能知道什么?”聂广义没好气地打断,“你不知道,头大的人,脑容量都小吗?”
  “大头啊,你别一心虚就开始反应过激。”聂天勤笑盈盈地说,“办登机牌的时候,咱俩没在一起,我还以为你和人姑娘好事将近,结果倒好,有人直接在飞机上等。”
  聂广义已经很确定了。
  他的亲爹就是在挤兑他。
  歌词也只敢唱唱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他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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