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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极光之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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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椅上纳凉。
  不用做作业,不用练钢琴。
  每一天都好长。
  可以从日出玩到日暮。
  每一天都好短。
  睁开眼睛,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就到了闭眼的时间。
  时光是拿来蹉跎的。
  岁月是拿来浪费的。
  这种体验,对于年少时的聂广义来说,是很新奇的。
  他固然,从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天分。
  不管学什么,都比别人要快一点。
  可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难免会向往无忧无虑,肆意玩耍的时光。
  ……
  对于邱家人来说。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不休的。
  两位老人的相继离世,所有人都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一大群人聚在一起。
  哀乐队的演奏,一刻都没有停歇。
  女人们三五成群,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男人们聚在一起,或是打麻将,或是打牌。
  与其说是奔丧,不如说像赶回家来过年。
  这就是喜丧吗?
  为什么这么难以让人接受?
  这一屋子人的悲伤加起来,还没有一个在万安桥废墟默默流泪的人多。
  喜丧就不是生离死别吗?
  喜丧就不是永远都见不到面吗?
  聂广义最受不了有人在葬礼上无动于衷。
  免不了会想起妈妈去世时的场景。
  已经离了婚的聂教授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操持。
  算不上冷冷清清,却绝对凄凄惨惨戚戚。
  只有他一个人,哭得像个神经病。
  时至今日,聂广义更加确定一件事情——聂天勤这个人没有感情的。
  在今天这样的日子。
  里面的那一帮人,哪怕再没有反应,至少也还聚集在一起。
  聂天勤却一个人跑到不被哀乐打扰的地方打电话:
  “桥体已经坍塌了。”
  “对,是这样。”
  “骨架?”
  “骨架也保不住,接下来这几天基本都会坍塌。”
  “修复的可能……”
  “没有修复的可能,只有重建这个选项。”
  “我不确定有没有人能够重建。”
  “对,一直都没有找到,可以继承这项非遗技艺的人。”
  “是有几个学徒,都是比较有经验的木工,但都还没有掌握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的精髓。”
  “行,我尽快搞清楚原因,出一套方案。”
  “是,我是有做过一个万安桥的模型。”
  “模型和实实在在把桥建起来不是一个概念……”
  聂广义的手上,拿着一个不锈钢质地的盘子。
  是宣适拿来装炸五香的。
  他在聂教授的背后听了一会儿。
  越听越安静,像是连气息都隐去了。
  聂广义手上的不锈钢盘子,在聂天勤说自己【是有做过一个万安桥的模型】的那一秒,化身飞盘,直接掠过聂天勤的头顶,飞到了不知道哪家人的院墙。
  而后,随着“哐当”一声巨响,落在了离聂天勤只有不到半米的脚边。
  聂天勤吓了一跳,赶紧挂了电话,转头查看是哪家的熊孩子。
  很快就发现是他自己家的。
  “干什么呢,大头。”聂天勤习惯性地喊了一句。
  用的是十几二十年前教育聂广义的语气。
  喊的是当时经常用的小名。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聂天勤有些后悔。
  他和聂广义的关系,早就不是十几二十年前的父慈子孝。
  当着聂广义带来的朋友的面,叫他“大头”,肯定会让事情雪上加霜。
  聂广义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头大。
  即便是回去翻照片,顶多也就一岁之前,比例稍微有点失衡。
  幼儿园的时候,聂天勤骗他说,大头是聪明的意思。
  聂广义信以为真。
  到了小学,自己到处和别人说,小名叫大头。
  从小学二年级开始,一直被同学调侃到毕业。
  聂广义刚上初中的时候,就非常反感有人知道他的小名了。
  三令五申,绝对不可以在任何公开场合,用这么不合实际的称谓。
  从那以后,只能他喊别人大头,谁叫他大头,他就和谁急,聂天勤是唯一的例外。
  一直到高考之前,聂广义和聂天勤的父子关系,都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至少比和妈妈的关系,要好上十倍不止。
  妈妈在教育这件事情上,一直都很强势。
  如果是妈妈强行要改他的志愿,聂广义说不定还能稍微理解一下。
  聂广义做梦都想不到,从小到大,什么事都站在他这边,和他像朋友一样相处的爸爸,会做出强行改他志愿这样的事情。
  就那么短短的几天时间。
  他失去了清华建筑。
  失去了妈妈。
  爸爸的形象,也在同一时间彻底崩塌。
  有思及此,聂广义整个人都散发着像北极圈一样的寒冷气场。
  “广义,爸爸没有要当着你朋友的面叫你小名的意思,刚刚就一个不留神,想起你……”
  “聂教授,你没必要装出一副时时缅怀过去的架势。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聂广义向来口是心非。
  “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对,你说的话,都不是你的意思。就好比你刚刚说自己做过一个万安桥的模型。”
  “广义,爸爸确实有做过。”
  “哦?聂教授什么时候做的?”
  “我……”
  “说不上来吧?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啊,是不是你儿子为了暑假能来长桥村长住,答应了要做个万安桥的模型送给你当生日礼物的那个时候?”
  “不是那个时候。”聂天勤出声否认。
  “不是吗?”稍作停顿,聂广义开启了连环发问模式:“我想起来了,暑假结束的时候,你儿子的模型才完成了99%是不是?聂教授最后做旧,是不是还花了十天半个月的?”
  “我没有……”
  “您没有什么呀,聂教授?”聂广义换了个尊称,语气却变得更加冰冷:“您没有从您儿子那里,收到过一个模型当生日礼物,对吗?您儿子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耐心,亲手给您做一个生日礼物,对吗?”
  “我没有……”
  “怎么又是这一句?你到底没有什么呀?是没有收到生日礼物,还是没有做过旧?”
  聂天勤没有出声回答这个问题。
  “看吧,您自己也答不上来吧?”聂广义收敛起了语气里的讥讽,平静却更具杀伤力地做了个结论:“聂教授的记性真好,把做旧的时间也算进去的话,确实不是您生日的那个时候。”
  “爸爸可以拿万安桥发誓,绝对没有把你做的模型,当成是自己的。”
  聂广义听完,直接开始鼓掌:“精彩啊!万安桥都被您的誓言给发坍塌了。”
  “广义,你要相信爸爸不是这样的人。”
  “好的,聂教授,我相信您。”聂广义说:“只要您能给我一个证据。请您拿出两座万安桥模型。这么多年了过去了,哪怕您再做一个,也行。”
  今天这章有点短,但信息量比较大。明天再写一个大章哈~


第24章 少年之殇
  聂广义和聂教授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是不可调和的。
  这么多年,在意大利,聂广义并非没有想过原谅聂教授,但他始终找不到理由。
  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又能够告慰妈妈在天之灵的理由。
  聂教授也会否认,说自己没有。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些人,生来就是要让人嫉妒的。
  只要他们感兴趣,不管学什么,都像是轻而易举的。
  这些人,被称为天才。
  有些天才,是专注于某一个方面的。
  比如数学天才、语言天才、绘画天才……
  这其中还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全科天才。
  比如,达?芬奇。
  再比如,宋徽宗。
  不考虑政治败绩的话,千古艺帝,绝对算得上全科天才中的佼佼者之一。
  绘画上,人物、山水、花鸟都做到了前无古人。
  书法上,他的瘦金体,一直到今天都后无来者。
  他精通音律。
  他热衷考古。
  他单单凭借茶艺就可以入圣。
  诗词、蹴鞠、陶艺……
  古人爱玩的,他无一不精。
  用宋代著名画论家邓椿的话来说,宋徽宗是“天纵将圣,艺极于神”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才建筑师聂广义,也是更接近全科天才的存在。
  在学校里,每一门功课都优秀就不说了。
  哪怕是暑假学木工,都比那些跟着邱爷爷做了十几年木匠的徒弟,要快上不知凡几。
  万安桥申遗,是和另外21座同在闽浙交界的木拱廊桥一起打包的。
  聂广义第一次去长桥村过暑假,就跟着邱爷爷到处去看木拱桥,看完了就回来做模型。
  那时候还没有申遗这个说法。
  更没有确定下来哪些桥要打包申遗。
  聂广义就凭借着个人兴趣,选了22座桥,说要做模型。
  他利用一个又一个的暑假,把一个又一个模型给建了出来。
  在着手做万安桥的模型之前,聂广义已经相继完成了另外的21个。
  万安桥离得最近,意义也和其他的桥梁不一样。
  其他的模型可以随便做,稚嫩一点、粗糙一点,不完美一点,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唯独万安桥,聂广义要等自己的技术成熟了以后才开始。
  即便是天才,也还是需要时间去积累经验的。
  即便是缩小的模型,做不好也是会坍塌的,甚至更容易。
  从七岁到十七岁,聂广义每个暑假都在做编木拱桥模型。
  哪怕一开始需要邱爷爷和徒弟们的帮助。
  哪怕中间有些不完美需要重做。
  却是一次都没有半途而废过。
  对于聂广义来说,先前的21座模型,都是技术储备的过程。
  具有特殊意义的万安桥,才是他真正看重,并且不容有失的。
  他要做一个最好的模型,送给最好的爸爸。
  聂广义选择在高考结束之后,成绩出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静下心来,专门做万安桥的模型。
  算是对自己这么多年“暑假实践”的总结。
  更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亲手给聂教授做生日礼物。
  一直到这个时候,广义大少的人生,都还算是顺风顺水的。
  ……
  “广义。”
  眼看着聂广义和聂教授的谈话陷入僵局。
  宣适选择出声缓和。
  他从后面轻轻拍了拍聂广义的肩膀。
  和聂广义每次拍他的架势。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聂广义转过头。
  他的眼睛有点红。
  许是愤怒。
  也可能是刚刚在桥底下哭红的血丝还没有消散。
  “你刚是不是没吃饱?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宣适从来都不曾远过庖厨,却一点都不影响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谦谦君子,暗藏极高的武力值。
  因为这一句话,聂广义外放的极寒气场,瞬间就收敛了很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聂教授的问题,如果是吵一架就能解决的,那早就不知道解决到哪个国家去了。
  “有!”
  聂广义侧仰着头,傲娇地像一只天鹅。
  用这样的方式,避开宣适的视线。
  也真的是见了鬼了,他的泪腺开关,是不是有点锈坏掉了。
  为什么动不动就想出来找存在感。
  “有就好,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宣适只要一开口,从语气,到声音,都能让听的人莫名地感觉到安心。
  这或许就是世外高人的气场吧。
  “都给我做?”聂广义又变回了那个,除了美食,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吃货。
  “嗯。”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天才建筑师的眼睛都亮了:“我要吃《清明上河图》里面的美食。”
  “这个……”宣适耸肩无奈道:“难度好像有点高。”
  “是你自己说的,什么都给我做的。”聂广义带点幽怨地说:“做兄弟的,难道也开始和女人一样善变了吗?”
  聂广义说着话,就推着宣适往前走。
  宣适任由聂广义推着,转头给聂天勤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聂教授对宣适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转头。
  “广义哥哥,今天是受了哪位姑娘的气?”
  知道聂广义心情不好,宣适没话找话有意要多和他聊一聊。
  “你还别说。”聂广义两手一拍:“还真就是那位姑娘。”
  “姑娘怎么了?”
  “好端端的和我说什么,梦见推着王希孟去看别人参加宣和画院的招考,你说气人不气人?”
  “应该没有比姑娘梦到《极光之意》更能让你生气的事情吧?”
  “那可不。”聂广义脱口而出,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怎么着?人生中第二生气,难道就不是气吗?”
  “是是是,肯定是。”宣适顺着聂广义的话。
  把毛给顺好了,才接着说:“姑娘的梦境那么真实,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想知道宣和画院的招考都考些什么题。”
  “你以为我没有好奇吗?你猜人姑娘说什么?”
  “说什么?”
  “没。梦。到。”
  “那姑娘梦到了什么?”
  “不是都和你说了吗?”聂广义用惯常的不耐烦语气回应。
  宣适想了想,疑惑道:“没有吧?”
  “【梦到推着王希孟去看别人参加宣和画院的招考】,这就是全部的内容了啊。”
  “为什么是推着?”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因为王希孟坐轮椅,你没听错,那个时代就有了。”
  “王希孟为什么要坐轮椅呢?”
  “这种问题还用问吗?”聂广义投给宣适一个天才的鄙视。
  “为什么不用问?”
  “那肯定是因为王希孟身体不好行动不便啊。”
  “姑娘梦到的?”宣适想了想,疑惑道:“史书上应该没有这样的记载吧?”
  “这种事情,需要梦吗?史书上没有记载,你就不会旁征博引、旁敲侧击、见微知著吗?”
  “广义哥哥,你的古典过敏症呢?”
  “我今天改对姑娘过敏了。”
  “那行,我今天就听听广义哥哥是怎么旁征博引,见微知著的。”宣适说:“少年希孟,仿若天纵奇才,留下一幅千古名画就查无此人,他的身世,在我看来,怎么也算是一个千古谜团了。”
  “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我今天晚上不是一直在叫你广义哥哥吗?”
  “哥哥和广义哥哥,能是一码事吗?丝袜和丝袜奶茶,能是一回事吗?”
  “你小我一天不是事实吗?”宣适难得抗争了一下。
  “你是要事实还是要史实?”
  “哥哥。我要史实。”
  “好嘞,那你听哥哥给你分析哈。通过蔡京写在《千里江山图》上面的题跋,我们就可以推测王希孟有病。”
  身为文科生里的佼佼者。
  古典艺术的资深研究人士。
  宣适很快背出了题跋上的77个字。
  “哪里说王希孟有病了?”宣适背完之后问。
  “没说啊。”聂广义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哥哥刚刚不是都和你说了,是推测,通过题跋推测懂吗。”
  “行。”宣适对聂广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说,好说。”聂广义虚空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
  “你知道,天才总是惺惺相惜。”
  “哥哥我读的历史肯定没有你们文科生多,但要论对同为天才的宋徽宗之了解,尔等多半不如哥哥我。”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c
  “邓椿在《画继》的卷十,写过宋徽宗去龙德宫看画院待诏们画的壁画,左看右看,没有一个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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