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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掌河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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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同河山印有关?”段怡忍不住催促道,老头儿就是好卖关子。
  “穆贵妃同郑王妃乃是表姐妹,在皇后的百花宴上,穆贵妃突然当众高语,说韩王杀父逼宫,先帝不欲传位于他,使当时近卫王坚悄悄带走了国玺。”
  段怡听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先生的意思是,现在圣旨上的国玺印是假的。真国玺流落民间,也就是传说中的河山印?”
  祁郎中点了点头,给了段怡一个赞赏的眼神:“你倒是敢说,难怪你祖父瞧见你弟弟脸都绿了。”
  “一窝蛋里孵出来的,咋又有猛虎又有鹌鹑呢?你往他身边一站,不说话都是致命一击。”
  “河山印,也就是国玺。穆贵妃当场被杀,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很快就传了出去。国玺岂是那么容易仿制的?不说旁的,韩王登基头三个月,那圣旨之上,的确只行了私印。”
  “后来渐渐地,这事儿传得越发的邪乎”,祁先生说到这里有些嗤之以鼻,“都说郑王死后,王坚心灰意冷,将河山印埋于地下。”
  “他画了一张宝图于羊皮卷上,根据此图便能找到河山印,同时还有写了传位给郑王的真诏书,以及足够让人东山再起的宝贵财富。”
  “还有更离谱的,说得了河山印便能号令百万雄兵……”
  段怡见他越说越是激昂,好奇的问道:“先生不信?”
  祁郎中伸出手指来,在桌面上敲了敲,“我是夫子,还是你是夫子?旁人听到有此重宝,都心动不已,我那自命不凡的楚师兄,都因此丢了性命。你看上去却没有半分激动,不也是不信么?”
  “段怡,你为何不信?”祁郎中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中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他们这一门,学的是辅佐天子之道,做的都是谋臣,多半都是择主奉之。大师兄楚光邑天生放荡不羁,不肯轻易居于人下。
  后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择了郑王要走那康庄大道。可他行李还没有收拾好,人还没有进郑王府,郑王便没了。
  楚师兄自此以后心灰意冷,便一心做起了到处坑蒙拐骗的老神棍。
  从入门那天起,师父便同他说了,天下只有一个主人,是以师兄弟一开始便是对手。要不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不就暴尸荒野,株连九族。
  说白了,就是干的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像楚师兄这般有人收尸的,已经算是善终了。像他这么嘴欠的,迟早是要挂在城楼上示众的。
  老神棍比他老了许多,他同晏镜才更像是师兄弟。当年他们一道儿下江南,同时瞧中了崔子更,只不过……
  祁郎中想到这里,咬牙切齿了一番,又复杂的看了一眼没心没肺喝着茶的段怡,兴许这就是命罢。
  痛失崔子更之后,他纵观天下,西南之地星河璀璨,便入了蜀地。
  可顾旭昭同顾明睿都不合他的脾性,就在他打算去下一个地方的时候,他看到了段怡。
  一个小姑娘,你把史书翻烂了,把天神都拜光了,也不会生出紫薇之气的人,跟着她的话十有八九要一语成真,迟早要被人砍了脑袋挂在城楼上。
  当然了,更可悲的命运是她小的时候,给她削香瓜,她大了之后,给她的娃娃削香瓜……这简直就是……
  祁郎中一时词穷,脑袋里只有“士可杀不可辱”六个大字。
  可他还是,像贪花好色的顾杏,见到了貌美如花的段思贤一般,一股脑儿的扎了进去。
  他都已经做好了轰轰烈烈去死的准备,可是段怡却轻而易举的得倒了河山令的线索。
  想到这里,祁郎中又问了一遍:“你为何不信河山印呢?段怡。”
  段怡本想像平时一般,阴阳怪气的糊弄过去,可见祁郎中认真的眼神,神色一正。
  “信也不信,应该说不全信。真有那么厉害,先皇同郑王怎么会败给韩王。”
  “百万雄兵?嘴上说得轻巧,我们剑南不足十万兵马,已经算是厉害的道了。一百万人,藏在哪里,得吃多少军粮?藏不住的,因为山都能给他们啃平了。”
  “至于国玺,对于无意天下的人而言,不过就是一大坨玉石而已,有何好激动的?”
  “就算是谋逆之人拿到了,也不过是占了个道德的上风,扯着为先帝同郑王复仇的大旗,好名正言顺的改朝换代罢了。”
  “至于该怎么打,打不打得赢,那还得全靠自己个。换做我段怡,想打你还需要扯这些乌七八糟的理由吗?”
  “想打就打,想今天打就今天打,想明天打,就明天打。”
  祁先生听着,也跟着热血沸腾了起来。莫非老天爷把他瘸腿的遗憾,补到了眼睛上!
  他这次超神了啊!
  紧接着,他又听段怡说道:“我又没那个心思,能替外祖父守好剑南便是了。何止不激动,简直嫌弃它是个天大的麻烦。”
  祁郎中无语。
  我当初可能不光是瘸了腿,还瞎了眼罢。


第二十三章 感激不尽
  段怡不知道为何先前还兴高采烈的祈郎中,一下子变得颓唐了起来。
  “不过是个破羊皮片儿,连那河山印的影儿都没有瞧见。先生这就患得患失了,简直就是和尚给孙子取名儿!想太多!”
  祈郎中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哼了一声,确实是他操之过急了。
  “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他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亦是一口气喝干了去,“至少说明了一个事,他们十有八九认为河山印就在蜀中。”
  “别人只有个羊皮角角,不知道东南西北,可是楚光邑不一样,他会算卦。”
  段怡听着,愈发无语。
  “嗯,他算卦的确十分了不起,直接给自己算成血光之灾了!”
  祈郎中心中盘算了一二,别说,还当真是如此!
  他清了清嗓子,别开了话题,“接下来你在段家打算如何?”
  “走一步瞧一步,不要钱给我吃给我穿,出嫁还陪嫁大笔银钱,这等好地方,我不嫌弃”,段怡说着,对着祈郎中笑了笑。
  祈郎中被她的话气乐了,翘起那条瘸腿,对着段怡轻轻地踢了踢,“你的心倒是大!”
  段怡及时闪避,惊讶地站了起身,“人都说夫子是个瘸子,哪曾想得,这条腿竟是条神腿,还能够当棍棒使,比那些好人子,还强上个四五分!”
  “阴阳怪气!”祈郎中没好气的说道。
  段怡冲着他走了个鬼脸,“多谢先生夸奖,看来我这师门绝技练得有进步了。”
  她说着,朝着门口走去,“我去帮关老爷子打棺材,总不好叫楚师伯一直在门板上躺着。”
  祈郎中瞧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还记得头一回见到段怡的时候,她就是个未长大的小姑娘,一身的血,糊得让人辨不清面目。
  那时候她的脊背,也同现在一般,笔直得像是身后一直贴着一杆长枪。
  此女不凡。
  祈郎中想着,一瘸一拐的走到桌案前,抽出了放在一堆书卷下头的一张纸。
  那纸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的名字。
  祈郎中拿起笔,将楚光邑的名字给划了去。
  “玄学什么的,九假一真。怕不是段文昌手中,亦有羊皮碎片,二人合在一起,发现这河山印就在剑南道。楚师兄为人狡诈,悄悄地先行一步去查探,是极有可能的。”
  祈郎中说着,甩了甩自己的胡子,“就是不知晓,是段文昌同他有一样的想法,先下手为强,直接将他杀了灭口。还是有其他的人……”
  这些事情段怡没有详说,但是对于师徒二人而言,应该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祈郎中说着,想到了段怡说的给大笔银钱陪嫁,又在段文昌名字上头,画了个圈儿。
  “老蜘蛛精子孙后代不行,拿了河山印给谁用?他手中无兵权,只能择主而奉,拿五个孙女的亲事,来当筹码布局结网!”
  “陛下听信谗言,要对顾从戎动手。顾旭昭死了已经六年,顾从戎越发老迈,顾家军那股复仇的怒气,也早就消散了。所以才有了三皇子同五皇子入剑南。”
  祈郎中嘀嘀咕咕的说着,将那纸上写的三皇子同五皇子的名字圈了起来,又同段文昌连了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段文昌失去圣心,告老还乡,本来就是一个圈套。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师,陛下一直对他信任有加,怎么说失宠,就失宠?”
  “既然失宠了,怎么陛下还允许皇子拜在他门下,与他同行。这世上最想要河山印的,怕不是非圣上莫属了。”
  祈郎中的笔悬在空中,迟迟的没有落下去。
  可能性太多,线索太少,所有才有了段怡的应对之策:静观其变。
  祈郎中想着,又看到了那纸上另外一角写着的大大的三个字“崔子更”。
  崔子更如今处境艰难,失了江南道,又没有了玄应军,他想要东山再起,总得有人有地,那么看似孱弱的剑南道……
  换做是他,也是志在必得的。
  还有六年前杀死了顾旭昭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凶手,此番是不是也已经躲藏在了那一群“学生”里,等待着时机,然后致命一击。
  他轻叹了一口气,将笔一扔,捡起了靠在椅子边的拐杖,朝着门口行去。
  他当年果真是瞎了眼,方才跳进了这泥潭里。
  院子不大,祈郎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行到了庭院里。
  段怡撸着袖子,一脚踩在一块木板上,正拿着大锯子,嘎吱嘎吱的锯着,她的表情欢乐得很,半点阴霾也无,就像是一天没有吃过肉的狗子,叼上了骨头一般,心满意足。
  见到祈郎中出来了,她挥了挥手,“先生窝抱好了么?终于舍得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担心这位军爷,要将我师伯抢回去。”
  祈郎中顺着她的视线朝着门口一看,顿时黑了脸,什么叫做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是!
  崔子更像个门神一般,站在大门口,他身量很高,感觉不弯腰,脑壳都要撞到门上去。单眼皮儿微微上挑,不怒自威。
  站在他身边的,笑得一脸欠欠的,不是那晏镜又是哪一个?
  段怡见祈郎中神色不好,举起大锯朝着他走了过来,“先生莫要恼我,是怡唐突了。”
  她说着,见祈郎中不动,朝着门口看去,这才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崔子更。
  先前只有那个叫做东平的军爷进了院子,她在墙角锯木头,没有瞧见门外之人。
  她想着,一脸惊喜的冲了上去,“可是崔将军同晏先生,六年之前,承蒙将军同先生搭救,实在是感激不尽!不知道后来怡派人送去的一点小小心意,将军同先生可收到了?”
  站在门前的崔子更,看着撸着袖子,举着大锯子,一身刨花的段怡……
  我信了你的鬼!
  明明昨儿个夜里,在那小巷子里,一早就瞧见过了。那会儿这小娘子心中,十有八九犯了嘀咕:我是要杀人灭口呢?还是要灭口杀人呢?
  若非他崔子更技高一筹,此刻怕不是她就要拿那大锯子,打三口棺材了!
  好一个感激不尽!


第二十四章 一门怪人
  “段三娘子送的……酒肆……当真是巧夺天工,子更一直摆在博古架子上,颇为珍惜”。
  晏镜听着段怡真挚的问话,嘴角微微抽了抽。
  当年他们一回到江南办完葬事,便火速出征,待回来的时候,收到了剑南顾家送来的谢礼,珍玩古籍人参鹿茸,颇用了一番心思。
  虽然珍贵,但并不出人意料。
  唯独在其中的一个茅草棚子,引人瞩目。
  十来岁的段小娘子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总不能再凑十一根簪子,同前头那一支一起,凑成一盒子,插满崔子更的头。
  晏镜到现在都记得,来送礼的人那张一言难尽的脸,“我家小娘子亲手做的,感激恩公搭救之情。”
  那是他们相遇的那个酒肆,约莫一个食盒大小,屋顶上的茅草根根分明,就连酒肆门前摆放的桌椅,都作了旧,看上去有了岁月的斑驳。
  他觉得颇有意思,拿在手中详看。
  恰好崔子更上完伤药从屋子里头出来,衣衫还半挂着,他疑惑地问道,“你要死了么?烧这样的屋子给自己,我怕先生在地府里的冬日熬不住。”
  晏镜当时,的确是差点没熬住。
  段怡听着,眼睛一亮,“多谢先生夸奖,我觉得离巧夺天工,还差一线。”
  晏镜的脸,一下子五彩纷呈了起来。
  姑娘,老夫没有夸奖你!
  崔子更瞧着,嘴角微翘,“谢礼你当时便给了我,早就已经两清了。”
  不等段怡继续回话,站在台阶之上的祈先生,便冷哼了一声,他在腰间摸索了两下,取下了一个铜环,朝着段怡一抛,“你去开西厢,把里头的东西拉出来。”
  他说着,拍了拍屁股,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一直等着你来,要看快看,看了早些把人敛了,送他去同师父团聚。”
  段怡接住那铜环,上头孤零零的挂着一把钥匙,她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祈郎中,朝着那紧锁着的西厢门行去。
  这里她时常都来,但是那西厢的门,一直都是锁着的。六年来,她都不知道,里头到底放着什么。先生不说,她也不是多事之人,更是没有问过。
  门锁许久未开,有些涩住了,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方才打开。
  刚开门的瞬间,一股子灰尘扑面袭来,段怡眯了眯眼睛,屏住了呼吸,待灰尘落地,方才瞧见这屋子的中央,竟是摆着一口厚重的黑色大棺材。
  棺材一旁放着一个箱笼,盖子开着,里头搁着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寿衣寿被。
  甚至,在这屋子的墙角,还搁着两个纸糊的丫鬟,虽然落了一身灰,脑壳顶上都结了蜘蛛网,但也并不能掩盖她们的美貌。
  段怡抬头看了看房梁,房梁上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可是她莫名的就想起了知路同她说过的。
  祈郎中屡试不第,瘸了腿又丢了夫人,上吊都没吊死,简直是人间凄惨。
  先前还笑意吟吟的晏先生瞧着,轻叹了一口气,去门外唤了人来,将那大棺材从屋子里头抬了出来。这群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不说战功如何,替人收尸都是一把好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老神棍安顿好了。
  段怡又取了新买的寿被,替他盖好了,方才退到了一边来。
  祈郎中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晏镜没有同他说着,自取了香,同崔子更一道儿拜了拜。
  “师兄同我也是有仇的,听闻死讯,本该抚掌大笑……可罢了,祈师弟那么小肚鸡肠,都没有怪你。一路走好,去到阴曹地府,切记莫要再骗师父的银子了。”
  晏镜嘀嘀咕咕了几句,烧了纸钱,又从关匠人那里拿了锤子过来,“师弟还愣着做什么,封棺罢,早些让楚师兄入土为安。”
  段怡拍了拍自己裙角上沾着的刨花,一脸懵的站在了一旁。
  “先生,我祖父不是说要请大和尚来做水陆法事?指不定还有其他的人前来吊唁?这人若是没了,少说也要停灵三日。”
  祈先生听着,翻了个白眼儿,“死都死了,还讲究这么些做甚?我若是死了,你就把我烧成了灰,撒在我的瓜田里,到时候结出来的瓜,又大又甜。”
  段怡无语的侧了侧身子,眼瞅着崔子更的手下,在那个叫东平的壮汉带领下,抬着棺材出了门。
  “先生应该瞧瞧屋子里,你给自己准备的美人儿,再说这话”,她想着,身形一闪,进屋子去将两个纸人扛了出来,一把塞进了崔子更怀中。
  然后又提起了地上装纸钱的篮子,跟在了棺材旁边,默默地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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