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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新婚笔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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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嘉聿双肘撑在膝盖之上; 身体更靠向她。
  “可是小书,约定离婚是预设你我不会产生感情,到期你可安全离开。但是,我想我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
  林知书觉得心脏跳得好痛。他说他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
  眼眶热得发烫; 呼吸也跟着重。
  却只机械重复道:“梁嘉聿,我们说好的。”
  真到此情此景,才觉得自己从前把理由誊写在笔记本上有多重要。梁嘉聿一说起“感情”,林知书几乎再难理智地辩驳。
  可是; 要她再如何解释那些行为动机?
  梁嘉聿已做出选择; 那天他离开时,没有问她一句为什么。
  鼓起勇气想要和他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 祈求还能获得梁嘉聿的理解与支持; 也在漫长的粉饰太平之中湮灭了执念。
  林知书接受不是十全十美的人生,接受梁嘉聿的不理解。
  因此; 回答只能永远围绕在那句约定之上。
  他们说好的,他们说好的。
  气氛像是陷入僵局,即使梁嘉聿试图从逻辑角度证明,离婚不是必要的。林知书却一直重复:“我们说好的。”
  那张被叠起的白纸被林知书重新展开,她说:“我去问Chole,可以吗?”
  明亮的灯光下,梁嘉聿看过来的目光几乎刺眼,林知书挪开目光。
  她想,梁嘉聿或许已经生气。
  她想,他们最终仍没有一个和气的结局。
  梁嘉聿许久没有说话,林知书默认他允许。
  手指捏着纸张收起,却听见梁嘉聿缓声道:
  “小书,我为我那天的行为道歉。”
  捏住纸张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而泛青,林知书声音却竭力维持着稳定。
  “什么?”她说。
  梁嘉聿看着她:“你和我说你要离开,我没有问你一句为什么。”
  林知书没办法去看梁嘉聿,去看他,就像把自己的眼泪和痛点通通坦白。
  她最最在意那天,梁嘉聿没有问她一句为什么。
  身体假借收回纸张,几乎完全背过去,声音却像是无事发生。
  “没事、没事,没有关系。你有不听我解释的权利。”
  她穿着粗呢宽松毛衣,也遮不住肩头微微颤抖。
  “小书,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很想听听为什么。”
  哭泣来得自然而然,像是背过身子即可认定他一定看不见。
  手掌摸到濡湿的脸庞,林知书恨自己这样脆弱,却又无能为力。
  她知道是自己隐瞒梁嘉聿在先,但这并不代表林知书不觉得委屈。
  此刻获得“谅解”,也轻易升起“怨气”。可最终理智回归,林知书竭力平息了自己的情绪。
  她没有转过身去,像是这样才能平静地说出那些话。
  手背抹去眼眶最后一滴眼泪,林知书缓声道:
  “……我从伦敦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痛苦之中。或许你曾经也有所察觉,我变得不再乐观、积极,而是时常情绪低落。梁嘉聿,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其实一直在等你的这句话。如果你在早些时候告诉我,你从未想过和我离婚,那我一定会幸福得晕过去,然后欣然接受你的提议。”
  “但是那天,金瑶来找我。在此之前,我已痛苦很长一段时间,金瑶的话更是让我备受打击,她说我是依附于你的寄生虫。她说话很难听,但是那天晚上你回来看我,金鸣说,你轻易断了和金瑶的联系。”
  林知书停顿,嗓口几乎哽咽。
  “梁嘉聿,我很难从你那样的行为中获得绝对的快乐,因为就是在那时,我才发现我其实处在和金瑶一样的处境。我们在等待你的选择,我们在乞求你的爱。即使你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其实在这段关系里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你对我好有信心,我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可以高兴得上天堂或是下地狱,但是……我对你完全没有信心,我甚至害怕如果我去了美国,离你那样远,你是不是很快就会找到新的有意思……”
  “你不是因为爱我才和我结婚的,你是因为想要一个有意思的人陪伴你度过一段时间才和我结婚的。但是梁嘉聿,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林知书已经忘记她是否遗漏了某些重要的节点,但她知道,这些足以让梁嘉聿明白她的动机。
  “而且……我也不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万通科技的,站得那样高,万老板常常亲自来过问我的工作。却其实是踩在一堆随时可以坍塌的沙堆上。哪天你不觉得我有意思了,我就会重重地摔下去。梁嘉聿,我想出国读书,也是因为这是我如今可以依靠自己走出的最好的路了。”
  眼泪早在讲述中消失,濡湿的发梢被林知书掖去耳后。
  氧气重新充盈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林知书缓慢挪动身体,重新看向了梁嘉聿。
  把自己的动机完整地描述,仿佛再次为自己注入信心。
  只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梁嘉聿。
  不再是带着温和笑意的梁嘉聿,他漆黑的双眼如同望不见边界的旷野。
  梁嘉聿从她的讲述中提炼出重点。
  “小书,我很抱歉最初和你结婚只是想找个有意思的人在身边,但我想你知道我如今对你的感情。”
  “梁嘉聿,我从来没有因为你和我结婚的原因怪过你。”林知书说道,“我一直感激你,你知道的。”
  梁嘉聿轻抿双唇,又开口道:
  “那如果是因为我帮助了你太多而给你造成不安全感,我向你道歉。但是小书,我从来都支持你独立。”
  林知书更摇头。
  “梁嘉聿,你帮助我,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错。”
  梁嘉聿望住林知书,片刻之后才问:
  “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离婚?”
  这是林知书料想过的最后一步。
  梁嘉聿当然有任何理由反击她的动机,但是林知书有最后一步。
  她从茶几上重新拿来自己的笔记本。
  久违地,更像是心头释然地,林知书短促地笑了一下。
  “梁嘉聿,你不是有说过想看看我的笔记本吗?”
  林知书从被梁嘉聿撕去的那页开始,向前翻。
  最先看到的,是她这段时间策划软件美工的任务列表。笔记本上的字迹并不完全工整,偶有涂改。
  完成的任务前时常画有大大的勾号,代表着这一项任务的完成。
  在往前翻,都是些零碎的记录。有时候是考试的时间安排,有时候是编程进度记录。
  林知书翻得很慢,也像是重新温故过去的两年。
  比起不舍,心头更多的是无限的温情与快乐。
  翻看到记录梁嘉聿回家日期的地方,林知书的眼眶又酸得发胀。
  一直翻、一直翻,一直翻到第一页。
  是那天他们办理完结婚登记,林知书在家写下的第一页。
  【振兴计划】
  1,和梁嘉聿友好相处。
  2,两年后完整地拿回公司(或者折现)
  3,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那天晚上,林知书只在第一页写下了这三个目标,但是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林知书在第一页的末尾补上了一句话:
  【林知书,别真的变成一只猴子。】
  林知书把那句话轻声念出来:“林知书,别真的变成一只猴子。”
  林知书想,如果梁嘉聿真是对的那个人,那他一定可以理解她,一定会同意她。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梁嘉聿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知书偏头看向梁嘉聿,“可是,这段婚姻的开头,不是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才在一起的。是因为我是一只有意思的‘猴子’,而你是一个无聊的看客。”
  “梁嘉聿,我想我不算一个很差的人。”林知书说,“我不值得有一个幸福的爱情,一个郑重的求婚,一段健康的婚姻吗?梁嘉聿,我和你的一切,从一开始就走在错误的轨道上,即使你可以用力地将后半段矫正过来,但不代表我一定也要将就错误的开头。”
  林知书的声音慢极了,几乎是耗尽浑身的力气。可字句清晰,容不得一点差错。
  “梁嘉聿,我爱你这件事是真的。但我想如果未来有一天我要和一个人结婚,一定是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我选择他,他也选择我。而不是……因为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有意思,而另一个人那时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林知书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太过、太过地郑重了。
  用尽了所有的诚意、勇气,确定自己永不回头的决心。
  “你还记得我和万鹏的第一次见面吗?那次酒会你向你的朋友介绍我,那时你说我也是你的朋友。如果以后他们问起来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你要我怎么回答呢?是如实回答,说那时候我们的关系还见不得光,还是编造一个永久的谎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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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书的声音很平静,她没有任何在此时此刻去苛责梁嘉聿的意思。她只是在陈述,在陈述他们一定要分开的理由。
  空气几近凝滞,仿佛变成易碎的透明玻璃,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梁嘉聿身体陷在沙发里,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十二岁之前,父母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每逢他生日,两人必定碰头,表演对他根本没有的关爱。
  梁嘉聿曾经相信过,后来也彻底失望过。
  他从小比同龄人聪慧、早熟,即使早早被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伤透,也并未走入极端变成玩弄人情感的浪荡之子。
  那些曾经深厚缔结的情感被现实剥落,梁嘉聿经历过漫长的流血期。而后鲜血凝结,他周身长出坚硬的伤疤。
  他变得不再容易与任何人产生情感缔结。然而聪慧与早熟也叫他深谙为人处事的道理。待人温和,彬彬有礼,从不叫人难堪。他成为一个叫人既挑不出错、其实也难以接近的梁嘉聿。
  他只是太过聪慧,知道如何叫人开心,却并非真的深情。
  既诚心报答金瑶母亲曾经多年的照顾,也可以在金瑶母亲去世之后,毫无芥蒂地同金瑶不再联系。
  成年之后,父亲寄托于他继承家族企业,梁嘉聿游离其间两三年,而后毅然决然投入酒店业。
  期间自然发生过数次争吵,但梁嘉聿从未有过回头的意思。
  他说他不喜欢乏味、无趣的家族企业,需得他常年留在伦敦工作。而父亲同样无法理解他的冷血与无情。
  那么多年,梁嘉聿离开母亲、离开父亲,与金瑶断交,在世界各地落脚之后又毫不留恋地离开。那身鲜血铸就的铠甲赋予他淡薄的情感,也赋予他对于情感缔结的轻视。
  他其实应该早有察觉的。
  他其实应该早有警惕的。
  他那样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地从世界各地赶回她的身边。
  从前他从全世界的身边离开,如今林知书离开他。
  一阵天旋地转。
  梁嘉聿闻到自己身上伤疤裂开,流出淙淙鲜血的味道。
  客厅里漫长的安静被他平和的嗓音打断。
  梁嘉聿轻声问:“方便告知我你是几月几日的飞机离开吗?”
  林知书说:“八月二十日。”
  梁嘉聿轻轻地点头:“毕业是?”
  “具体日期还没定,但应该是六月中旬。”
  “最近还忙吗?”
  林知书不知他为什么忽然问到这些,只如实应答:“不忙,已经结课了。”
  “这样,”梁嘉聿轻声应道,又说,“我在八月上旬和你去办理手续,方便吗?”
  林知书喉头稍哽,知道梁嘉聿已答应。
  “好,多谢你。”
  梁嘉聿很轻地笑了笑,几乎像是叹气。
  “小书,你总是对我很客气。”
  “应该的。” 林知书一时情绪汹涌,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梁嘉聿却问:“那我们现在已和好?”
  林知书重重点头,“当然。”
  “事情都说开,我也答应和你离婚,心情有没有好一点?”梁嘉聿又问。
  这样的时刻了,他还在关心她心情到底有没有好一点。
  林知书根本无法耐受这种温情,点头的同时也溢出炽热的眼泪。
  “那离婚之前,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林知书再次重重点头:“当然。”
  梁嘉聿于是在这一刻摊开双手,轻声道:
  “那过来抱一下吧,小书。”


第47章 坦白
  有一些事情没有变。
  比如林知书永远不会在对梁嘉聿的坦白中受到任何伤害。
  比如林知书永远无法拒绝梁嘉聿的怀抱。
  那天晚上在伦敦; 他捏住她的下颌亲上她的嘴唇。手臂于是也将人带来怀里。林知书像一只无法自理的树袋熊,紧紧抱住梁嘉聿。
  也如同此时此刻。
  新年过后,他们变得不再亲密。减少同梁嘉聿的联系; 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行为; 即使偶有联系时梁嘉聿从未、从未表露出任何冷淡、不悦的情绪,林知书却知道,永远不会再像从前一样。
  那件事如同一团越缠越乱的线球,堵在林知书的胸腔里; 叫她呼吸也困难。
  如今; 梁嘉聿亲手将它解开。
  眼泪比任何时候都汹涌; 林知书几乎是大哭。
  过去几个月内她表现正常,像是完全接受这样的结果,却只有林知书自己知道; 有时候一个人待在家里,呼吸偶尔很困难。
  哭泣变成一种发泄、一种自救。一种将胸腔内悲凉郁结通通掏空的方式。
  梁嘉聿一只手环在她的后背,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他总是这样很有耐心,一直等到林知书呼吸逐渐平稳。
  “对不起。”她声音仍带着浓重哭腔; 梁嘉聿没有接话,安静等着她。
  林知书抬手囫囵擦了擦面颊上的泪水,浅浅地吸气。
  她想,她确确实实做错了一些事情。造成如今局面; 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对不起; 梁嘉聿。我那时候一意孤行,就是觉得不能再在你身边沉沦下去了。又怕如果你挽留我; 我会意志软弱放弃自己的决定; 所以才打算拿到一定要走的结果时再和你说。”
  林知书短暂停顿,又说:“但其实……如果那时候就和你坦白; 你或许根本就不会干涉我、挽留我。甚至会像从前一样支持我。但是……但是我那时候太钻牛角尖了。总觉得你对我太好、太好了,什么事情一和你说,你一定会帮助我。”
  梁嘉聿胸口轻微起伏,又像是笑、又像是叹气。
  “怪我是个太好的人了?”
  林知书笑,也挤出剩余的眼泪。
  她说:“是啊,梁嘉聿,你太好、太好了。那时候我不想去美国,总想着要么留在南市,要么读书也该去欧洲。这样总能和你有一个地方重合。你那时候不确定之后是要常驻在欧洲还是国内,我不敢问,但是心里痛苦极了。金瑶的事情过后,我才发现,我不应该依赖于你的任何一个决定,这是我的人生,我应该去我想去的地方。”
  此刻再说起这些话,没有了刚刚的激愤情绪。
  字句平静,在爱人的怀里倾诉。
  梁嘉聿手掌摸到她湿漉漉的脸庞,林知书抬起头来,也在看见他面庞的下一秒低下头。
  “太丑了。”她说,“我现在的眼睛肯定肿得像青蛙。”
  梁嘉聿很轻地笑:“我不信,让我看看。”
  林知书的脸庞就随着他的手又抬起来。
  小小的一张脸,哭得红通通、皱巴巴。眼睫上还沾着细碎的泪珠,梁嘉聿拇指轻轻抚上去,擦干她泪珠。
  只觉得现在气氛过分温和、平静。
  像是不论说什么,都可以被理解、被接受。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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