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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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十个字,却听得云凤弦心中战栗。“我冲进地牢,我找到了她,在找到她之前,我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安然无恙,她必然受了伤害,结果。。。。。。”一道血丝从符合人啊唇边慢慢地流下来,他的狰狞而悲凉,“结果,我看到的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她全身都是血,没有一寸完整的批复,她的脸早被划出无数伤痕,她的肚子。。。。。。”
云凤弦听到骨节咯咯的响声,从风浩然的双拳中传出来。
“她的肚子被剐开了,我们的儿子就那样血淋淋。。。。。。”
云凤弦听到“咔嚓”一声,猛得一拉风浩然,跳下树来。刚才风浩然坐着的整个树干,轰然落地。
半夜里,睡觉的人被这轰然之声吓得开门开窗,四处张望,几疑是生了地震。人们朦胧着睡眼,呆怔怔地四下张望,有人看到莫名断裂的大树,出几声惊叫。只有那老人隐约猜得出是谁干的,不过也不作声,缩缩头,自回屋里睡觉啊!
云凤弦拉着风浩然,缩到旁人视线难及的阴影底下,一直等到好奇的人纷纷回去睡大觉,这才吁了口气,慢慢走到月光下。
黯淡的月色下,风浩然的脸上全无血色,像一个游魂更似像一个人。
“我从地牢里出来,杀了每一个我所遇到的人,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居然还能离开还能活下来。我离开那里之后,像个疯子一样四处飘零,一直到金沙国,才停留下来,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等云凤弦说话,风浩然却惨厉地笑了起来,“因为每一个金沙国百姓都在苦难中挣扎,因为我自己受够了苦,我不敢停留在安定富裕的地方,我不敢看别人一家团聚,快乐平安,我怕我会因为妒忌而疯,所以我只有到苦难的人群中去生活,籍着别人的苦难,来减轻自己的痛。”他惨笑着,神色狰狞如鬼,见之可怖。
云凤弦却一点也不回避地望着风浩然,眼神真挚地与他对视。她伸出手,轻轻按爱风浩然肩上:“如果你真的心丧若死,如果你真的已经可以漠视一切,为什么还要出手救我?”
风浩然不知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因为心痛欲死,而剧烈地颤抖着。
但云凤弦一直很平静地看着他,目光长时间和他对视,眼中是坦诚的关怀,云凤弦的手,一直按着他的肩,掌心的温暖,让人无法忽视。渐渐地,风浩然慢慢平静下来了,轻轻叹口气:“我在金沙国足足三年了,见多不平之事,看多他们所受的欺凌苦难,从来没有出手帮过人。这次肯助你,其实只是因为你挑起了我的好奇心吧!”
云凤弦微微一笑,也不与他争执,只是顺着他的口气说:“这也很好啊!既然还会好奇,可见,心还是没有死的。”
风浩然默默然不语。
“人总会受伤,但人总要在伤愈之后,再次站起来。。。。。。”
风浩然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如何站起来?这一生,我都不会忘了她。。。。。。”
“正事因为不能忘了她,所以才要站起来,因为她一定希望你可以站起来,一定想你可以好好活下去,而不是这般人活如死。”
风浩然的神色却是一片厌倦,过了一阵子才道:“罢了,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我只是这三年来,看得多了,从初时的冷漠麻木,到渐渐同情,只是我一个百姓,纵有逞勇之力,却无救国只能。我无力解救,所以希望有人能帮他们,既然你也帮不了,那就算了。”
云凤弦见他眉宇之间一片颓丧,心中却暗自感动,很少有人受过那么深刻沉重的打击之后,还有余心余力,去关怀别人的痛苦。
最后,她轻轻地道:“我不是不帮,也不是说帮不了,我只是想说明,我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完全改善金沙国人的生活,金沙国人要盼着别人来救,还不如自救。”
“你知道金沙国人无论男女,时隔有九个,到了三十五岁之后,就弯腰驼背了吗?你知道金沙国人,十个有八个,长年累月,不知道吃饱喝足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全金沙国,有几匹可用的战马、有几把经过千锤百炼的钢刀吗?而在他们身上身后,是如狼似虎的泰楚之邦,是专以强兵劲箭,吞并其他国家的霸道之国,你让他们如何自救?”
云凤弦轻轻一叹。
风浩然冷笑:“他们不是不想折腰的,如果只有风灵国,他们可能马上投诚;如果只有炎烈国,他们一定立刻请降。可是两国争锋,他们两属皆难,两个大国较量,却一定要让小国受尽苦难折磨,最后再轻飘飘地说,你们要自救啊!你告诉我,手指或者可以和手掌较较力,你叫她怎么去和大腿拼力气,除了生生被折断,还有什么别的可能?除了忍辱偷生,苟延残喘,他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风浩然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径自会茅屋睡觉。
云凤弦沉默,久久不语。她抱膝而坐,抬头看着渐渐走出乌云黑暗中的月亮,很久,很久,也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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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兴师问罪
一大早,云凤弦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她揉着眼睛,要把头从窗子往外探:“怎么回事?”
一只手把她的脑袋猛得按下:“平时见你多聪明,怎么一下子就糊涂了。”风浩然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训道。
云凤弦干笑一声,不干还嘴,只是小心地躲在窗后,偷偷往外瞄。
外面的街上,有穿着号衣的军士,敲着锣大声吆喝,有人拿着图样四处给人看。
“这个恶徒,胆大包天,竟然殴打风灵国使臣府的风灵国人,有辱风灵国国威,我与风灵国是兄弟之邦,岂能容歹人行恶。王上下令,全国缉拿凶徒。有助官府捉拿凶犯者,赏金一百两,免全家金役。有现包庇凶徒者,全族连坐。”响亮的锣鼓声、清晰的吆喝渐渐远去,只留下百姓低低议论声。
风浩然扯扯云凤弦,“你不是说你那玉佩可以镇得住使臣府的人吗?”
云凤弦摇摇头,深深皱眉:“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对于贫困的金沙国,一百两黄金的数目太大了,就算风铃使府的人淫威相逼,为了一个被打的管事,就出一百两黄金的赏格,很不正常。而且就算风铃使府的人神通广大,总不可能让一个管事,进宫去找金沙国王吧!必须通过使臣才行。使臣会为了管事让人打了一顿,就连夜去找金沙国王,然后金沙国王一夜之间,就把这通缉令,遍全国吗?这也太神了一点,更何况。。。。。。”云凤弦说到此处,忽地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我那虚张声势术,没有理由一点效果也没有的。”
风浩然对云凤弦的盲目自信倒是没有多大信心的,但是这时也不多说,只淡淡地问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这。。。。。。”云凤弦正要说话,见老人有些神不守舍地从外面走进来,忙站起来道:“老丈,你别担心,我这就。。。。。。”
老人听云凤弦一声叫,忽的全身一颤,猛然抬头,对云凤弦道:“工资,外面危险,你可千万别出去啊!”
“可是。。。。。。”
“公子,你是为了我才得罪使臣府的人,如果你要是这样出去,有个好歹,我怎么安得了心。”老人激动起来,花白的胡子不断抖动,全身都颤了起来。
云凤弦心中不忍,只得先不谈自身打算,连声道:“好好好,我暂时先不出去,就躲在这里。”
老人这才略略安心:“公子,你放心,拼着我的性命不要,我一定不会让人现你的,你现在这里安心等我,我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有没有路子,可以让你离开金沙国。”
云凤弦点点头,轻轻地笑了起来,道:“好,老丈,你先去吧!”
老人连连点头:“你等着,公子,你等着。”他一边说,一点、边往外走,一边往外走,又一边频频回头看云凤弦,仿佛要云凤弦安心一般。
云凤弦也微笑着回报他,好像也是要努力让他安心一样。
眼看着老人离去,云凤弦这才慢慢转向风浩然,眼神之中一片安然:“风兄,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风浩然怪异地一笑:“应该由你自己决定吧!”
云凤弦轻轻一叹,有些淡淡的怅然:“走吧!”
“去哪里?”
“现在不知道,但总比留在这里好。”
“你认定他一定会出卖你?”
“何必试炼人性呢?一百两黄金,全家免役,一家团聚,再不受困苦穷迫的折磨,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而且一个风灵国人的生死又有多轻,即使这个风灵国人帮过他们,但毕竟还是那个欺压他们的风灵国的人啊!”云凤弦说到此处,微微一下,“我本不想责怪任何人我也可以体谅他的任何选择,我甚至相信,就算他出卖了我,他一生也不会快活,也会内疚。既然这样,为了让我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为了他不必有内疚,我也要离开,不要去试炼人,不要去挑动人心深处掩藏的黑暗,那所带来的结果,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当的。”
风浩然轻轻问道,似乎更像是在问自己一般,“如果你冤枉了他呢?”
“如果他无心出卖我,我就更应该离开了,一面将来被查出,连累了他,也免得他日日忐忑不安,内心还要不断在保护我和贪图江上之间做挣扎。”云凤弦神色一片安然,并没有悲伤失望或愤怒。
风浩然长叹一声:“你是世事洞明之人,可是看得太透,未必是好事。你知道人性中的软弱与丑恶,并极力去回避,不肯去挑起,不愿去试炼,但这是否代表,你对人性中的正直与善良并没有太大的信心,所以从不期待,也因此不会失望,这样好吗?你是因为不期待才不会失望,还是因为怕失望,所以不期待?不肯试炼人心,是不是因为,你其实并不相信人心?”
云凤弦怔了一会儿,答不出话来,良久,才轻轻道:“也许你说得对,我其实是一个为善的人,我自己不相信人性中的善良正直可以坚持到哪种程度,自己却还要处处装好人,我明白只是没有信心,不敢冒险,却还是要做出为人着想,宽容大度的样子,但。。。。。。”
云凤弦回忆起前世那个飞扬跋扈的自己,暗地里不知为多少了惹了麻烦,她却浑然无知的继续着自己的行为,最后。。。。。。云凤弦轻轻地摇了摇头,是应该丢弃那个嚣张任性的自己,用心的身份过些平凡的生活了。是是非非终难定,不如及时享乐。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相守之人,如果他们不是太过分的话,一切地一切,自己全当做是新生活的考验,否则。。。。。。云凤弦淡褐色的眼瞳里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随后她抬头笑了笑,眼神坚定地道:“我还是要走的,我不能冒连累任何人的险。”
风浩然看了这个突然爆出强大杀意的云凤弦一会儿,目光一闪,方才微微笑着应和道:“好,我们一起走吧!”
云凤弦笑问:“去哪里?”
风浩然耸耸肩,摊摊手:“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有我在你身边,你就算被现,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的。”
云凤弦微笑:“好。”
半个时辰之后,老人领着上百名军士把这间小小茅屋包围了。在喊了半天没有动静之后,军士们冲了进去。茅屋之中,没有人迹,只有桌上一堆已经被内力掰碎的银子,和一张只写了一句话的纸条—“老张保重,我先走了。”
一阵风从外吹来,纸条轻飘飘飞出去。
老人深深地把已经佝偻的腰,继续往下弯去,仿佛再也直不起来,本来满是皱纹的脸,忽然间,皱纹又浓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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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在大树之上,望了很久很久,也不见一个路人走过的崎岖道路,顾成水的眉头打结,脸色阴沉。
就连陪在他身旁的秋大头都感到他满身的杀气,不觉身上寒,强自笑道:“莫老。。。。。。”
顾成水听而不闻,种种哼了一声:“那个女人,有什么本事,太后如此信任于她,还不是让那小子跑了。”
秋大头干笑道:“莫老,是那狗皇帝太狡猾。”
顾成水冷冷瞪他一眼:’不过是些黑烟、麻针,不入流的玩意,水忘忧也不敢冲上去追,若不是她耽误了时间,那家伙怎么跑得了?‘
秋大头低下头,当时顾水成也一样不敢冲进黑烟中,只是令其他人往里冲,结果别人中了麻针倒在地上起不来,顾水成还以为是什么绝毒,倒是水忘忧看出端倪,用磁石找出麻针,用冷水把人泼醒。但这些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决不至于找死地把这话说出来。
顾成水见他不搭腔,更加愤然地接着说下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把其他人派去,四处搜索,却让我们两个一直守在回风灵国的必经之路,我们就这样躲在树上足有两个多时辰。这鬼地方,经过的人,加起来不到十个,这种守法,能有什么用处?”
秋大头苦着脸道:“不管怎么样,总要防着他逃回风灵国去,苏姑娘的安排还是有一定。。。。。。”
看到顾成水脸色冷冷地看过来,秋大头的话没敢说完,连忙又陪上笑脸。
顾水成冷冷道:“若说守在这里有道理,那她自己为什么不守,把我们都支开了,她自己的行踪却半句也不交代,只轻飘飘说一句‘我自有办法把他捉回来’,人就没影了。我倒要看她,怎么把人重新捉到,要是捉不回来,管他是不是太后的亲信,休想再支使我们。”
秋大头知道他是怨恨水忘忧抢了本该由他控制的权柄和功劳,自己再多劝解,只怕要惹火上身,闭上嘴再不敢说话,只装作专心盯着道路尽头。
远处恰好传来马蹄声,秋大头不由有些好奇地凝神望去。金沙国贫弱穷困,通往泰楚两国的道路除了驻边士兵、官员,很少有人走动,难得来了个骑马的人,行在空荡荡的道路上,倒是非常显眼,一身白衣,染满了灰尘,都已经快变成灰色了,可见一路奔驰风尘仆仆,但是,这样的风尘却还掩不去容颜的飘逸之色,尽管脸上满是愁容和忧思。
秋大头全身一震,惊道:“顾老,你看!”
不用他说,顾成水也同样脱口而出:“风灵国皇后?”
云凤弦一行人的画像,他们早就见过,而且在单海虎城济州时也曾远远地混在人群中,打量过他们,虽然股、古奕霖终于恢复了一身男儿装扮,不过那浑然天成的风骨,让他们两个人一眼就能认出古奕霖来。
堂堂大风灵国的皇后,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金沙国的道路上?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这位皇后,深信丈夫没有死,一个人悄悄流出来找人,居然这么巧,也来到了金沙国。顾成水心念电转,疑虑万分,一时理不清思绪,但古奕霖胯下的快马,眼看就要从树下通过了。
顾成水再也不能犹豫,喝道:“拿下他。”
不管怎么样,能把堂堂大风灵国皇后这么尊贵的人捉到手上,绝对是大功一件,也不致让水忘忧那个娘娘腔占尽风头了。
秋大头应声拔刀扑下。掠风声中,寒光乍起。
快马上的古奕霖反应神,免费、对这样的突袭,竟也能迅拔剑,刀剑相击之声,只有一响,事实上,在秋大头扑下,快马从树下而过的那一瞬间,一刀一剑相交足有十余次,世纪次相击,太快太疾,听到耳边,却只有一声。
一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