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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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我,那我出去,自开一房。”
“免了免了,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就有本事惹来各种各样的纷争麻烦,最后倒大霉的总是我。”云凤弦咬牙切齿地道:“我不喜欢威胁人,不过你最好不要太过分,逼急了,我写信回去,只怕贵姨娘,还有姐姐又要为你操心了。”
云凤晴冷冷瞪着他,眼中杀机毕露,却又抱臂而坐,一语不。
云凤弦见他终于屈服,这才高高兴兴坐好,扭头又问风紫辉:“对了,我一路上走了这么多地方,也没见什么人拿着刀和剑,怎么着一楼里的客人,有一半身上带着兵刃啊?”
“云昱自掌国以来,对于民间的武装力量、不受官府控制的江湖势力加强了管理。为防止民间作乱,为了制止民间私斗,更不让人随便带着刀剑走动,可以明带着刀佩剑四处走的,除了官方的人,就只有有功名的书生以及镖局的护镖队。镖师是非带兵器不可,而书生则是因为朝廷鼓励他们文武兼修,强身健体而被允许佩带兵器。而其他的商队为了安全,也带着兵器,不过往往要用布帛包住,然后在出入各方关卡时送些银子,守卫们才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蒙混过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武林人虽然可以私造路引,也不怕官兵捉拿,不过走到哪里,都有官府的人跟着追问、登记、调查甚至拘捕,也让人受不了。上会遇到那个女子手中的剑又轻又软又短,是可以藏在袖中,所以才能带着到处走,否则也会遭到判查。”
云凤弦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应该这样。看来,云昱风果然还是有眼力的。”
“不过,山海湖城却是个例外。这里商人云集,经常有商队出出入入,难免就会引来宵小之辈,所以需要大批的武人、护院、保镖。风灵国最大的神武镖局就开在这里,用极高的酬劳收纳天下英雄,给各大商队保镖护航。和道盟的总坛也在这里,百姓要从武术之道而入仕,必选和道盟;朝廷要在民间选拔可用之才,也要通过和道盟。”“就这样,济州出入的武林中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不过大家都守足规矩,很少有人惹事犯案。私底下当然也有些江湖争斗,不过,只要签下生死状,甚至可以请官府或苍道盟这样的大门派来主持他们的生死状。若是两大帮派互斗,也尽量不选在闹事进行,不伤及无辜。打完了,胜者敲锣打鼓,败者甘心认输,绝无苦主去告状,给官府增添麻烦,事后还会把基本的情形通报官府,让官府可以做最好的善后处理。若是有人在闹市或酒楼打起来,也一定会小心,绝不伤及旁人,打完之后,必有人赔偿损失。所以这里武林人虽多,但绝不混乱,和官府相处得不错,百姓们也看多看惯,并不排斥他们。”
云凤弦初时听得十分有趣,渐渐神色竟黯淡起来了,“看起来,那些江湖英雄,如今也不过沦为官府或富贾的工具罢了,为什么没有人可以我行我素,不受拘束呢?”
“在一个安定的国家里,一个舞刀弄剑,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人,要太我行我素,不受拘束,就代表着普通人受到更多的困扰伤害了,以法律控制这些武人,也没有什么不对。”云凤晴表情漠然地说道:“江湖人也是人,也想过好日子。如果甘心一辈子又穷又脏又孤单天涯飘零,在官府的限制下躲躲藏藏,他们就不必去守规矩。若是想生活好些,就要有钱,若要有钱,必须有产业,有田有地有庄园有下人。试问那些庄主、堡主、局主、馆主们,不和官府合作,他们的产业随时都会被封,家人随时都会被锁拿,日子还怎么过?”
“不是还有黑道人物吗?”云凤弦目光一闪。
“在这富有的地方,只要有一技之长,就可以过得舒舒服服,只要武功高,人家就拿你当太爷供。既是如此,为什么要把脑袋扎在裤腰带上混黑道,一辈子不能抬头挺胸的做人?云昱风是什么人物,这里要是有什么流民悍匪,什么大规模的民间武功不受朝廷管制,他立刻会用雷霆手段将之击得灰飞烟灭,在这种情况下,哪个敢自找死路?”云凤晴说到这里有时冷冷一笑,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风灵国的皇帝,连这些基本的国策都不明白。”
云凤弦听得郁闷的管了自己一口酒,喃喃道:“原来所谓的江湖,所谓的侠客,本就是不过如此。”云凤弦还要接着笑,幸亏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推门出去看,见楼下一老者一少年共占一桌,一个中年人独踞一桌,一个青年人站在角落里,正在大声的吵闹着什么,把桌子都拍得震天响了。吓得小帅满房乱飞地叫着:“风云变色,英雄出世。”
云凤弦大声问:“怎么回事儿?”
“没事,客官别担心,不过是有人要打架而已。他们不会伤到别人,楼下的人也都散开了,事后还会有人赔偿,客官只当看戏就成。”房外的小二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回答得无比轻松。
二楼、三楼各个雅间里都涌出不少人,或携美人,或挽酒壶,说说笑笑,倚着栏杆往下瞧,倒真似看戏一般。
“为什么要打架?”云凤弦皱着眉问。
“谁知到呢!江湖人就是爱打架,学了武功,不打打杀杀的还干什么?”小二不以为然地回答。
云凤弦心中又是一阵郁闷,身后风紫辉淡淡道:“在这里的江湖人动辄喜欢交手,不过,有的时候不是为了寻仇争意气,往往是藉着交手显示一下功夫,只要功夫够高,自然会有商人、镖局来重金礼酬,从此可以不再天涯飘零,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云凤弦心中黯然,那些传说中的英雄侠士,如今出现在眼前,竟是只如演猴儿戏一般供权贵富豪们取乐罢了。她意兴消沉,懒得多看,闷闷坐着不动。
古奕霖本来就对这打打杀杀没兴趣,也不出去,倒是风紫辉走出了房门,负手倚栏而望。楼下呼喝声不绝,一老一少持刀,舞得虎虎生风。楼下的桌椅杯盘早就在混战中变成一片狼藉,其他人纷纷退出店外看热闹,楼上也高高站了许多人,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真像是在看猴儿戏一般。
富蕴县对于外面生的事情并不在意,她正躲在房间里头,高高兴兴的拿着随身带的鸟食,喂她心爱的小帅,时不时侧头和古奕霖说笑几句,满脸的幸福满足。
云凤晴最是也见不得云凤弦这般高兴的样子,冷哼一声,慢步从房间里踱出来,倚着栏往下望,大声说:“这等下三滥的功夫,还有脸在这丢人现眼,你们不怕丑,我还嫌被炒得烦呢!”
楼下老者出一声怒啸,舍了青年,拔身而起,一刀劈向云凤晴。
只余那刚才还把一杆枪舞得像条龙的青年傻乎乎的拄着枪,一个人站在楼下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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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言词厉色
云凤弦大叫一声,往风紫辉身后躲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别人刀追指攻,自然而然就冲着风紫辉过去了。
但有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却在所有反应之前叫了出来:“住手。”声音在一片嘈杂中,清晰平稳,带一种说不出的尊贵之气,自有让人折服的无形力量。随着这一声唱,就见人影一闪,那刚才与老者站在一处的青年便冲了出来,挡在风紫辉之前,挡住了三重攻击。
他出手非常简单,不过是举手投足而已,双手一举,两把刀一起砍在他臂上,持刀的老者出一声闷哼,被震得翻身跌往楼下。他再一抬脚,老者忽然脸色一变,竟连硬接也不敢,强行在半空中吸了口气,足尖在栏杆上一点,借力落往楼下,才一站稳,已深深一礼:“不知顺公子在此,多有得罪。”
青年微笑回了一礼:“在下一时技痒,冒犯了三位,正要赔礼才是。”说着双手轻击,一名身着青衣的侍从忽然现身,手中托一木盘,盘中有一个黄丝绣花的布袋。动作干净利落,盘子仍然端端正正举在头顶,送到老者的面前。
老者脸色有些失望,却又不说什么,伸手去取那布袋,布袋入手时,却又一起脸露喜色,纵然极力压抑,那种兴奋却始终瞒不过明眼人。
青年公子在搂头再施一礼:“本次海潮楼的一切损失,也由我来付,请便吧!”
楼下的老者也不再客气,回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去了。
只有那持枪的青年还在东张西望,浓眉大眼又带点憨实气的脸上一片黯然,显得很是神伤。
青年公子微笑着召唤:“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枪法是从哪里学的?”
青年一愣,这才指着自己的鼻子,仰着脸,有些结巴地问高楼上那看似高不可攀的公子:“你……你是……在和……俺……说话吗?”
青年公子微笑点头。
青年脸上居然一红,摸着头说:“俺叫李成,枪法是俺跟镇上武馆的霸王枪右师父拜师学艺学来的。乡下的日子穷的过不下去,俺家的人听说,练了好功夫好赚钱,才让俺学功夫的。他说让俺来山海湖城,在人多的地方和人随便打一架,便有人会送钱来了。”他抓头抓得越来越用力,脸涨得越来越红:“俺虽然觉得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不过,还是想来碰碰运气。看样子,俺……俺……”
青年公子微笑着打断他:‘刚才那位,我确实送了些银子,不过小兄弟你武功高明,前途不可限量,却不是可以用一笔小钱轻易打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商行来做事,每个月五十两银子如何?”
“五十两……”青年的大眼睁到更大,伸出五个手指,身子有些摇晃,语气微弱的像在做梦。
“五十两只是最低的工钱,若做得好,做的用心,还会再加。逢年过节有一百两的节庆费,年底有两百两的红包,不知道小兄弟你愿不愿意赏脸呢!”青年公子的声音越的柔和起来。
“我,我……我,我愿意。”李成“我”了好几声,最后好不容易答完了话,人却脸色苍白,虚弱的简直要趴在地上晕过去了。
青年笑着点点头,吩咐道:“带丽兄弟回商行,好好安顿。”
楼下那个青衣仆人应是,走到李成的面前,施礼道:“李壮士,跟我们走吧!”
李成一辈子没被人这样礼待过,手忙脚乱地还礼,连枪都差点儿抓不住,直到被人带出海潮楼,表情犹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一般。
青年这才回身,对风紫辉深施一礼,正要开口,身后却有人先一步说道:“老朽帝远逊,这是我孙儿帝顺。他年少无知,有失礼之处,老朽代他赔罪。”
云凤晴眉峰一挑,冷冷道:“不敢当,海潮帝远逊,盐商行会的领,手控风灵国三分之二的盐业,富甲天下。素闻帝老板家大业大架子大,便是天大的人与事,往往都只由你最信任的孙儿出面应付,不知我们这一行人,哪里来这么大的面子,值得你帝大老板亲自攀谈。”他这一番话说的响亮,竟把整个海潮楼,楼上楼下,震得一片肃静。
帝远逊手控盐业,可以算是风灵国最富有的人,也是山海湖城最有钱的人。此时此刻,只要他一声令下,海潮楼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不知会有多少人冲进来,竭尽全力把云凤弦一行人砍成肉酱,以讨好这位一掷千金的大人物。
在一片静寂到落针可闻的肃穆之中,一个懒洋洋,带点无奈的声音突然想起来:“大哥,我知道,爹嫌你性情偏激,没把家产传给你,独留给我一个人,让你心里不舒服,你也用不着到处替我得罪人。咱们出门在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家里头的四姐,还有贵姨娘多么替我们难过。”
她这一番话,软中带硬,暗藏威胁于无形。听在别人耳中,却是轻飘飘点出了她自己才是这一行人脑的身份,并说明云凤晴是故意惹事,让他为难,提醒别人,不要中了云凤晴的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云凤弦本人却还一脸轻松平和的笑容,小帅乖巧地站立在她的肩头,从雅间里走出来,对着老人弯弯腰,礼貌地道:“帝老先生,我的兄长脾气不好,你多多包涵。”一边施礼,一边打量帝远逊,见他精神矍铄,意气飘然,一点也不见商人的铜臭气,心中暗暗称奇。
帝远逊微笑着还礼道:“看公子神采风流,想来必是大有来历之士。”
云凤弦她当即甩了甩袖子,做风流潇洒般道:“老先生您夸奖了,我乃……”
“我乃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古今中外盖世无双古往今来空前绝后聪明绝顶俊逸绝伦风流倜傥美男儿云凤弦公子是也。”
一阵怪声,惊得楼中上上下下,一片愕然。
云凤弦脸一红,一把从肩头扯下小帅,气急败坏地道:’这个时候你吹什么牛?”
小帅振翅挣扎,大喊大叫:“救命救命~”
众人至此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起出轰然大笑,笑声从海潮楼远远传出去,竟引得街上行人驻足观看,不知楼中出了何等趣事。
而楼里本来因云凤晴一番别有用心的话而紧张起来的气氛,至此被破坏无遗。
原本脸色肃然,仍有忿忿之意的帝顺也早忘了杀机怒气,笑的前仰后合,差点没揉着肚子喊叫。
帝远逊虽然勉强还能撑得住,仍在努力保持形象,但因为忍笑忍得太辛苦,脸上也不免涨得起红来。
云凤弦还赶忙给帝远逊再次施礼,文绉绉地说道:“帝老先生别听这小东西胡说,晚生姓凤名翔,不过是个普通读书人,因为先父去世,留下的产业还算殷实,使我不致为衣食愁,只愿踏遍天下,看尽美景。”
帝远逊笑道:“公子风采过人,谈吐不俗,将来必有大成就。”
云凤弦这回是更加客气地回话:“一介书生,日不为斗米折腰,夜不以国事为怀,饱食终日,全无建树,实实在在不敢当先生青眼。”
如果光听她的话,倒还不算失礼,奈何她手里还扯着扑腾着翅膀,叫个不停的鹦鹉,把她本来语气的从容优雅破坏殆尽。让人只记得她这一刻故作潇洒的狼狈,大笑之余,却也对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帝远逊这回是再也控制不住,怎么也不愿大笑,只好一边笑,一边咳嗽:“这个……咳,公子……咳,太谦虚。”连他都如此,其他人更是笑得腹痛如绞,云凤弦身边的众人,也大多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云凤晴的笑却带点儿冷意:“好好好,说得好,除了微命与书生二字不实,其他倒也说得恰当。你素来只知吃喝玩乐,国家也不理,世事也不管,的的确确饱食终日,难为你有这个自知之明。”
云凤弦不在意云凤晴的冷嘲热讽,帝远逊也同样听而不闻,对着云凤弦拱拱手,又一指自己的雅间:“我与公子一见如故,不知公子可愿赏脸,大家杯尽论交?”
云凤弦连连点头之后。
帝顺一直有意无意地往云凤弦身后的雅间里看,瞥见古奕霖终究忍不住问出来:“请问,这位是……”
云凤弦笑道:‘他是……”声音却忽的一顿。
名分上来说,古奕霖是她的“妻子”,但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夫妻之实。
云凤弦微一迟疑,里间的古奕霖浅浅一笑,“夫君。”
云凤弦听的身形一震,即刻笑开了怀:“这是拙荆。”
帝顺眼中的黯然之色一闪而过,长揖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