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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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杀手正在暗夜中,明月下,飞身疾驰。夜风袭来,却叫他因惊惧过度而乱作一团的心,更加混乱起来。
刚才一场刺杀,几番争斗,最后他飞跃而去。看似是他逼退了强敌,从容而退,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就是他自己深受打击,仓惶逃窜。
那个白衣人,每喝出一声,都是当时他全身最大的弱点,真气最薄弱之处。
只听那人一声喝,就叫人生起若不退避,任他照那处破绽攻来,必死无疑的感觉。
他生性坚韧,遇挫更强,不但不避,反而变招再攻,明明每一招使出都是一生开学的精华,明明每一式攻出都已竭尽了心智,自己心中估算也是天衣无缝,偏那人却似连看都不用看一眼,就可以叫出连他自己事先都不曾觉的破绽。
却叫他一听之下,心神震撼,明明千般不愿,气机、心魂却已在那四声断喝之中,为人所制,一退再退,若再不当机立断,即刻退走,只怕不用那人动一根手指,自己已经要败伏在地,再无斗志了。
纵此时逃出险境,他犹觉背上冷气飕飕,那样强大到不可思议,无法撼动的力量,也许只是不屑擒他,否则岂能容他这样轻易逃走?
越想越是身心冰冷,甚至连领口处,都不断有凉气灌进来。
他一声不吭,放足疾驰,手中剑势如电,自下而上,向后一撩。
一剑掠空,他身形不停,反手向后连斩十八剑,每一剑都导若雷电,角度奇诡,可每一剑都斩在空气中。唯有颈部不断吹下来的凉气,越来越冷。
黑衣人大喝一声,决然回头,正看见如日行长空,竟然正对着他咽喉刺过来。
黑衣人右手一振,长剑抖得笔直,在月下散着月一般的寒辉,飞快迎上去。
双剑交击三次,一次交锋,软剑一荡,竟几乎没有挡住对面的剑势,黑衣人急忙回剑自救,对面长剑已侵入近身处半尺。
他迅反腕上撩,对面一剑展开。
一声剑击之后,宝剑断锋,迎面剑势仍指咽喉。
黑衣人临危不乱,手中断剑贴于腕上,反手架在喉头。
三次交击,剑尖刺中剑柄。
黑衣人闷哼一声,手中剑柄碎为木屑,右手不自觉一阵轻颤,身子被自己的力量震得远远跌退,唇角溢出鲜。待得他站稳之时,剑尖已经指住喉头,剑锋森冷,令得他咽喉处肌肤生寒,剑锋冰冷,映出他苍白如纸的脸与唇边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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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通报贵主人,凤源携妻拜访。”
云凤弦闻讯,与古奕霖一起迎了出来,却见大门外,凤源依旧是一身半旧墨衫,散披肩,有趣的是,他居然拿根树枝背在肩上,树枝的另一一头挂的是七八个酒坛子。
他远远见了云凤弦,笑道:“区区寒士,只好拿家中风坛子老酒来见人,公子莫要见怪。”
云凤弦笑着回礼,道:“凤源兄真是特立独行,真是让人心折。”
那人一身蓝色儒衫,衣襟飘飘,明明是男子装束,那姿容,那眼神,却又偏偏是个女子。她右手执着一册书,抬眸一笑,既有女子的轻柔,又有男儿的洒脱。
凤源笑了笑,指向身边之人,介绍道:“这是拙荆卫珍。”
卫珍略一欠身,算做施礼。
云凤弦与古奕霖都不觉相视一笑,这一对夫妻可真是怪人。
到新认识的朋友家一回做客,一个不修边幅,另一个干脆穿着男装,就这么潇潇洒洒地来了。
偏他们越是这样特立独行,越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人想要亲近。
四人在大门前见过了礼,云凤弦正要请他们进来,就听得身后有人冷笑:“不错啊!客来如云,天天有人上门巴结。”
云凤弦叹口气,回过头,冲那向着大门渐行渐近的云凤晴说:“大哥,你也很不错啊!每天一大早就要出去花天酒地……”
她下面本还有几句讥讽之词,却忽然间顿住没说出来。因为正大步走来的云凤睛脚步猛然一顿,脸上流露出极诡异的表情,直直盯着云凤弦身后。
云凤弦本能地回过头,却看见身后的凤源,异常古怪,正木然与云凤晴对视。
良久,云凤晴才步步走近,死死盯着凤源半天,忽的诡异一笑,竟然掀衣拜倒,对着凤源行了一个极郑重的大礼:“小弟拜见大哥。”
云凤弦眨眨眼,望了望跪在地上的云凤睛,又望着身后的凤源,冷笑一声,这算是什么,认亲大会?
云凤晴一拜之后,复又站起,面色冰冷,望着凤源道:“我既已行过家礼,你也不至于忘了回礼吧?”
凤源微微苦笑,却又随即释然,果然也屈膝一跪。
云凤弦从没见一个人,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潇洒。
“草民凤源,拜见晴王爷。”他说完后,深深叩。云凤弦冷冷地看着他们,直到……听到古奕霖梦呓般的声音:“你们是离王云凤源和卫珍?”
云凤弦侧,正看见古奕霖热切、羡慕,正怔怔地望着他们。
凤云源同样神色异样地望着云凤弦:“你叫他大哥,莫非你是……”
云凤晴冷然道:“还能是谁,你当年走的时候,他还是个不懂事的无知小孩,现在长大了,你就不认得了吗?”
“真是热闹得很啊!”卫珍突然低声地笑道。
原来野史里的东西是真的……云凤弦默默地望着这个叫云凤源的人,唯一一个取了外性女子为妻的皇族,一个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人。。。
卷二 日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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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美人善变
就这样,短短的十几天在弹指间过去,风灵国的富,山海湖城商行会的会长,帝远逊的六十大寿到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漫天的鞭炮整整响了三天,各处街道上,高挂红灯,寿字悬空,地上或铺红毡,或洒鲜花,虽是深秋将尽,帝府门前整条街,居然满路鲜花,姚黄魏紫,花瓣铺地一寸余深。
到了入夜时分,满路金灯、银灯、琉璃灯、翡翠灯,全都亮起来,七彩光华连城一道长虹。
热闹繁华至于极处,也唯有这富甲天下的山海湖城才有如此盛景。
云凤弦那辆放在家里好久没用,气派得吓死人的马车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一路上招招摇摇来到帝府。
经过这道鲜花长街时,古奕霖轻启车窗,微风徐来,花瓣翻飞,只感染衣处半月犹香,不由笑道:“这是哪个的主意,做寿时竟铺了满地鲜花。”
“还有哪个,自然是帝老那最是顽皮可爱的小孙女,女儿心性爱花爱草,谁又敢拂了她的意。”坐在马车上的云凤源悠然地解释。
卫珍不爱俗套的应酬,不愿凑这样的热闹。云凤晴忙于逸乐,才不管这等闲事,云凤弦怕了他惹事精的名头,求之不得。所有他们一行三人,加上风紫辉就这么乘着马车来了。
马车在宾客如云,热闹非凡的谢府前停下,纵然来的客人都是显贵,车马俱不同凡响,但云凤弦这辆大马车还是扎眼到极点。
云凤弦一下车,见四面八方投来的都是关注的目光。就在她最得意时,听得一声马嘶响起。云凤弦讶异地向马嘶传来处望去,却见一旁系马停车之处,有一匹马,缰绳并没有绑住,自由自在地来回闲踱几步,毫不为眼前来来去去的人流所影响。
马身通体雪白,找不到一根杂毛,皮毛光滑如镜。
“啧~好漂亮的马!”云凤弦微微一笑,道。
古奕霖着迷地走进,伸手想要摸摸白马。
谁知白马一低头,恶狠狠撞过来,古奕霖忙缩手后退。
“我的这宝贝可是有灵性的,你要敢碰它就试试看。”清脆好听却带着恶意的声音传来。
云凤弦举目望去,竟是紫衣夺目的尘洛正恶狠狠盯着自己,身旁站着她的兄长尘洛冰。
云凤源淡笑一声,道:“早就听说尘先生的知交一个月前从北地而来,带来一匹罕世神马做为礼物,向来就是这匹了。”
云凤弦哼了一声:“这马虽好,我们倒也未必稀罕,只是就想摸摸罢了,还拿什么架子,也不过就是一匹马。”
尘洛闻言冷笑一声,道:“我的宝贝是马中之王,怎么会随便让人摸,你要能让它乖乖给你摸一摸,我就把它送给你。”
云凤弦当即合掌一拍,道:“一言为定。”
她负着手,慢慢走到马儿的面前,把这匹马从上打量到下,从下打量到上,眼神就似屠夫对着砧板上的猪,研究从哪里下刀一般,就算是马中之王,被人这样看半天,居然也不安地低嘶起来。
云凤弦这才慢条斯理开口:“红烧马肉、清蒸马骨、酱爆马蹄、醋溜马耳朵。。。。。。”
她初时说着,大家还愣了愣,到后来才明白,这家伙,居然在威胁一匹马。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随着他一道道菜名报下去,本来趾高气扬的马儿,竟然垂下了马脑袋,缩起了马脖子。
云凤弦慢慢伸出手,慢慢抚上月华的身体,轻抚那月光般美丽的皮毛,马儿居然一声也没吭,一下也没动。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云凤弦这才悠悠然对尘洛笑了笑,道:“尘姑娘一诺千金,这匹马现在是我的了。”
“你休想,宝贝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尘洛脸色苍白,贝齿咬着红唇,刷的亮出袖剑,就要扑过去,新仇旧恨一起算。
“洛儿,别胡闹,你忘了爹答应了帝老伯,此事再不追究。更何况,今日是帝伯伯的大寿,你怎好在帝府外动手。”
“可是,我不能没有它嘛。”尘洛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尘洛。”随着一声呼唤,一个白衣人影不知从何处跃落,出现在尘洛身旁。白衣颀长,正是当日在与尘洛同行,被云凤弦迷烟弄晕的年轻人。
尘洛似遇到了救星般,一把抓住他,道:“你来得正好,就是这个当初害你的坏当,他现在还想抢走我的宝贝。”
白衣人面露苦笑,对着云凤弦一抱拳:“这位公子请了,以前都是一场误会,还请不要介意,尘洛年轻任性,说话不知轻重,但这匹马实是她心爱之物,还请公子高抬贵手,不要夺去。”
古奕霖抢先一步笑答:“公子海量包容,不计旧嫌,我等又岂敢夺人所爱。”
云凤弦在一边低声嘀咕:“可是你喜欢这匹马啊!”
古奕霖回眸冲他笑道:“我还喜欢影湖啊!莫非你要把它搬回家藏起来,只给我瞧?”
这句话说得云凤弦和云凤源都笑了起来。击掌声忽然响起:“这才是君子气度,坦荡胸怀,尘洛,现在知道你帝伯伯夸奖人家不是虚言吧!”
尘洛转头气急败坏地道:“爹,你不帮我,居然还帮他们。”
说话的人大步走近,身材极是高大,腰板挺直,长髯垂胸,凤目苍眉,虽是五旬老者,面色却红润若少年,正是和道盟之主尘右灯。
云凤弦只是淡定地望着他,不动声色。
云凤源见他现身后,倒也不敢太轻狂,上前来见礼。
帝家既请云凤源做贵客,明显对云凤源本来的身份心中有数,山海湖城的其他几大势力的主脑,大多也心知肚明,云凤源虽已不是王爷,毕竟还是皇族的人,身上流着尊贵的血液,有他在帝家,帝家的生意,在官路上、私道上,都少了不少障碍,其他人也不敢轻忽云凤源。
纵是和道盟的尘右灯也是即刻还礼:“听说凤源公子与凤翔公子私交甚笃,有时间,便也请凤翔公子多多与我和道盟亲近吧!来,咱们一同进去便是。”说着一伸双臂,竟是一手拉一个,大步入内,反倒把他自己的儿女抛在脑后了。
尘洛冰闷声不语,尘洛狠狠跺足,白衣人连声相劝,古奕霖淡淡地望着尘右灯的身影,暗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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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府偌大的庭院早就摆了数也数不清的酒席,坐满了形形色色的来客。他们这一行人身份自是不同,帝顺亲自迎出来,领着他们直入三门,又过了四五个摆满酒席的厅堂,看到帝远逊亲自立在厅门相迎,直把他们迎进最靠里,只招待亲朋近友、山海湖城城顶尖人物的花厅。
外面酒席连绵,里头竟只摆了五桌,但桌上每一个人的名字说出来,都有让山海湖城晃三晃的份量。
“你来迟了,方才琥珀姑娘当众献舞祝寿,风华绝代,这等眼福,你可错过了。”帝远逊一边说,一边伸手引众人入座。外头是喜气洋洋中剑拔弩张,里头却是和气融融里暗潮汹涌了。
帝远逊一个个给人做介绍。
尘右灯一家人自不必说,他的表现大见宗师气度,一双儿女却是从头到尾,恶狠狠瞪定云凤弦,试问被人四只眼睛这么狠瞪着,谁还舒服得起来?
那白衣人的身份倒出人意料,他竟是在山海湖城颇有势力的铁血镖局少局主。因为镖局主任何夫人生病不能来,由他代为贺寿。
何若身份居然这样不凡,铁血镖局数得上字号的一股势力,主持人原来原来是个女子,本身已经够让云凤弦吃惊了。
帝远逊下一个介绍的人,更叫云凤弦嘴巴张得足以放下一个酒杯。
那人长得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整个一圆圆的大商贾,否则怎么与帝远逊这级商人亲近呢!
谁知帝远逊一张口就说道:“这位是化血堂的堂主,幽贡曲,幽先生。”
这个胖乎乎像个弥勒佛的中年人便是那日谴人暗杀她的人?真是太好玩了。帝远逊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又拉着她介绍下一位。
山海湖城知府宣相权,不必介绍云凤弦也认识,二人点点头,客套几句也就罢了。
其他还有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云凤弦都点着头,说几句少年英才的闲话,却也是只场面应和,显然只当云凤弦是从京城来的暴户,并不怎么看得起。
宣相权找了机会到云凤弦席上来敬酒,笑道:“小儿前些日子曾得罪公子,下官几番想亲往赔礼,又恐惊扰公子清静,此次机会难得,就此给工资敬酒赔罪。”
云凤弦忙站起来:“大人,你是一地父母官,如此屈尊纡贵,我怎么当得起?”
“公子帮过下官一个大忙,怎么会当不起?”
“有吗?我何时曾为大人效过力?”
“那成公子在山海湖城停留数日,肆意妄为,惊扰百姓,轻薄女子,颇为令人头疼,只是他出身尊贵,下官又不得不应酬。前些日子成公子游湖受挫,回府后大雷霆,力逼着要本官兵抓人,好不容易劝得他暂时息火,下官尚在烦恼,他二天就立刻告辞,回了京城,还我全府一个清静,想来必是公子当日在湖中教训之故了。”
云凤弦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只不过是在那带回宫的一大堆印信中,随便找了个大点、吓人一点、威风一点的,晚上拿去到成大公子面前晃了晃而已。
此时面对宣相权别具深意的眼神,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想来是他天良顿悟,在下怎敢居功。”
宣相权微笑不语,用她碰了碰被就走开了。
又听得环佩声响,却是刚才献过舞的琥珀,换了盛装出来施礼拜寿,一眼看到云凤弦与风紫辉在座,震了一震,行过礼后,便徐步过来,明眸婉转,带着无限幽怨情怀,望向风紫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