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佛系宠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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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他的父亲便舍弃了他和他母亲,将他们两个留在异国,作为人质,当做自己回国的条件。
他和他的母亲从此便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般,遭尽世人白眼。
那一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活生生地被人糟践而死。那时,他太小了,尚不能自保,想去救母亲,却被人一脚踹中心窝,差点呕血而亡。
那些人将屋门反锁,开始在屋外放火,想将自己的恶行一并烧个干净。
或许是命不该绝,他逃了出来。
当夜,他便给自己种下血蛊,开始练起了神功。
后来,他半夜闯入那些恶人的家中,将他们一个个都剥皮抽筋,做成了人皮灯笼挂在门口。
都从此以后,他便被人当成疯狗,当成恶狼,当成是邪魔的化身。
而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便永远都不会再有光明。
在这冰冷凉薄的世界上,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好值得留恋的。
不是吗?
他往前迈步,想踏入那深渊,坠落下去……
如此便可,永不再醒来。
可一道清脆的嗓音却从身后传来,将他叫住了。
“为了我,醒过来,活下去,好不好?”
或许是这道声音太过熟悉,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扭头的一瞬,却发现无穷无尽的黑暗,突然出现了一处光点。
笑容明媚的姑娘提着一盏灯笼,一步步向他走来,眉眼弯弯,明眸皓齿。
有一种非凡的感染力。
光点慢慢晕开,将她周围的光景照亮,姑娘立在风平浪静,繁花落叶下,向他伸出手。
“子晗哥哥,我来接你了。”
这一刻。
姜婵儿牢牢守着的,那个床榻上久久未醒的男子。
倏然睁开了眼睛。
第66章 离开
萧晗醒了!
那熟悉的眼眸在瞧到她的一瞬变得格外温和; 如春日细雨般缱绻似水。
姜婵儿眼眶中再次蓄满了泪水,潸潸而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将她的泪拭去。
萧晗的嗓音带着些久病初愈的喑哑。
“傻瓜,哭什么?”
姜婵儿听着他熟悉的声音; 心中无数的情绪像是倾泻的水闸般; 顿时喷涌而出; 委屈也在此刻无法抑制; 她俯身下去紧紧贴在萧晗身上,紧紧地抱着他; 哭得极大声。
“呜呜呜……你再不醒过来; 我就以为你要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萧晗大病初愈; 被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轻咳了两声。
“咳咳……”
此时; 方才因为太过吃惊,站着愣怔多时的萧澧,也回过神来,忙道:“皇嫂; 你再压着皇兄; 皇兄便真要醒不过来了……”
姜婵儿一慌,赶紧坐直起身子来; 看到萧晗柔和望着自己的目光,不由地弯起唇瓣来; 抹了把眼泪; 又是哭又是笑的模样。
太医们也被他们的动静惊醒; 揉着眼睛围过来; 对着萧晗又是一番望闻问切。
老太医把着他的脉象问道:“陛下; 您现在感觉如何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晗与姜婵儿交握的手未松,反而握得更紧了些,他动了动唇,坦然道:“并无不适。”
太医们互相讨论了一阵,纷纷恭贺起来,“陛下脉象平和,看起来是无碍了呀。”
“真是天佑我大周啊!”
“陛下龙体康健了,今后定能保我大周风调雨顺啊!”
“是啊是啊,定是皇后娘娘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让陛下恢复得如此彻底啊。”
一片恭维声中,萧晗发现了端倪,打断了刚才说话的太医。
“方卿,此话何意?”
方太医拱了拱手道:“陛下,皇后娘娘这几日的劳心费力,我们所有人都愧之不及,实在是看在眼中,敬在心中……”
方太医的话太过歌功颂德般的冠冕堂皇,萧澧忍不住插话道:“皇兄有所不知,皇嫂这几日……”
姜婵儿却打断了他,起身整了整衣摆,寻了个由头出去了。“宁王殿下,我先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你照顾好陛下。”
萧澧颔首,看着姜婵儿离去的背影,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转身替萧晗斟了杯茶,扶他坐起来。
“皇兄,你喝点水。”
萧晗的心思全不在喝茶上,只是问道:“快说,你皇嫂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萧澧无甚好隐瞒的,便全部告诉了萧晗:“事情是这样的……”
萧晗听着萧澧说的那些姜婵儿尽心尽力做的事,眼中氤氲起复杂的情绪,仿佛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眼中升腾,化作一片闪烁的华泽。
*
夜已深,药房那头却还亮着灯笼,姜婵儿独自坐在灶前,神情恍惚地守着药炉,直到药炉的水滚出来了,方才反应过来,急急去掀盖子,却又因为着急没拿抹布,而烫着了手,指尖被烫红了一片,又疼又辣。
她赶紧灭了火,将手放到冷水中静置,方才好受了许多。
不得不说的是,姜婵儿之所以会这般毛躁,全然是因为心念未定。
萧晗眼下无碍了,但她与他之间隔着的那些,真假难辨的恩怨,却又再次浮现在她脑中。
是怎样也挥之不去,怎样也无法弃之不顾的。
至于那件宿仇究竟是真是假,她是一定要去想办法搞明白的。
否则,她便永远无法说服自己,永远无法与心念妥协,与萧晗相安无事地继续生活下去。
甚至,她觉得自己眼下,是无法面对萧晗的。
她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他?
若是她们之间真的隔着杀父灭族之仇?
姜婵儿头疼欲裂,她根本无法想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稍稍稳住了心志。
既然做不到,便不为难自己。
索性,去寻一个究竟,一个真相。
姜婵儿缓缓举臂,握起双拳,手腕处,那些贲张的经脉无一不在暗示着她这具身体,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而恢复记忆的这段日子里,她记忆深处的那些招式,武功,都在慢慢复苏。
抬首瞧了眼空濛皎洁的月色,她踮起脚尖,几步跃下长廊,于花坛中折了一枝细瘦的枯木,旋身挥舞起来。
对月当空,姜婵儿的身影宛如孤燕,腾飞间空灵而又窈窕,剑风所到之处,却是招式凌厉,气势如虹。
静谧如水的庭院内,有枯叶纷纷杳杳,沙沙而落。
姜婵儿将她在心中熟稔了上千遍的招式功夫,全部挥舞了出来,一招一式,同从前,分毫不差。
待练完整部,姜婵儿将手中的枯枝抛进花丛中,而后负手吐息,仰脖,望着湛蓝夜空一弯明月,攥紧了袖笼中的手。
如今,她离青州这么近,这是她绝佳的机会。
无论如何,她定要去寻到当年的真相。
给自己一个交代。
给萧晗一个交代。
给亡故的父母和族人一个交代。
*
翌日,萧晗醒转的时候,晨光已然大亮。
因为身上已经全无蛊毒作祟,故而他的睡眠也变得前所未有之好,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但他环顾了一圈屋子,却并未见到姜婵儿。
罢了,让她多睡一会也是好的。
尽管他很想见到她,但他终归还是希望她能多休息休息。
昨夜从萧澧口中知晓她为自己几日不眠不休,萧晗心疼至极,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替她来受那些辛苦劳累。
他从床上坐起,披衣起身,站起身子的时候,脚步亦觉得无比轻松,目光所及处,一切都是清朗的,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畅怀。
原来,恢复康健,是这样好的事情。
当然,最好的事情,还是去见一见她。
就算是看一看她安详的睡颜,抚一抚她鬓边的发丝,也是极好的,若是将她搂在怀中,悄悄躺在她身侧,同她躺在一处,那便更好了。
抱着这般的念想,萧澧推门往外走去。
可他刚迈出几步,就见不远处萧澧神色惊慌地快步向他走来。
萧澧手中攥着一个淡黄色的信封,方走近,便急急将信拿给他,道:“皇兄,出事了,皇嫂她……留下一封信走了……”
萧晗闻言。整个身子僵住了,面色亦沉了下来,缄默着拿起那封信来看。
信上,是姜婵儿拳拳真挚的话语。
“子晗哥哥,对不起,我不能蒙昧自己的良心,将上一代的恩怨当成是过眼云烟,你知我的性子,这其中的真真假假,是非曲直,若是不查清楚,我焉能放下?”
“所以,对不起,子晗哥哥,原谅我再一次的任性。
“不过你放心,真相如今已有眉目,你只需等我几日,待我寻回真相,我便能再无芥蒂地同你在一起,不必寻我,十日之内,我定会回来。”
萧澧同萧晗一起看完信,瞧着面色不大好看的萧晗,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皇兄,皇嫂她……”
萧晗眉宇深锁,将信收在怀中,目光落向远处,果决道:“我亲自去寻她。”
“皇兄不可。”萧澧一听慌了,连忙道:“那姜离尚且还有残余势力在,你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全好,如何能涉险?若是碰上危险重重的局面,臣弟怎能放心?”
萧晗却道:“你都说了危险重重,那朕便更要亲自去了。”
说罢,便已提起步子,朝马场的方向而去了。
萧澧在他身后追着,想拦又拦不住,忙不迭道:“皇兄莫急,不如,你在此处修养,让臣弟去,臣弟定能把皇嫂劝回来。”
面对萧澧的急切阻拦,声声恳求。
萧晗连头都未扭,全然像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素白的锦衣在他身上仿若一尘不染的轻纱,扬起皎洁和神圣之感。
他一路走进马棚牵了匹马,毫不耽搁地利落翻身上去,对萧澧道:“不。朕知晓她,她必定不会跟你回来。朕亲自去寻她。”
他漆黑的眸子幽深,染了几分坚定。
“当年的真相,她虽不肯开口问朕,但朕,却要亲自告诉她。”
一瞬间,萧澧怔住了。
当年的真相……
皇兄这辈子都不愿提起的事情,除了他基本没人知道的事情……
为了姜婵儿,他要亲口说出来吗?
将那些□□裸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再一次示人吗?
那些可是他挥之不去,想起便痛不欲生的的心魔……
未免,太残忍了些……
“可是……”
萧澧还想再拦,却无奈他皇兄意志太过果决,他话音还未落,萧晗就只留给他背影,扬鞭而去了。
马儿的嘶鸣声清脆,马蹄卷起尘烟,那个白衣墨发的秀逸身影,很快,便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远去,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萧澧望着他皇兄消失的方向,终于还是放弃了追赶。
半晌,想通了一切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自古最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这件事,他是管不了了。
不管是爱恨纠葛,还是缠绵悱恻,都随他们去闹吧。
闹够了,他们定会回来的。
他要牢记的一点是。
这些日子,他只需按照原来的计划,想法子将姜离同其余孽捕获,那他的皇兄和皇嫂谈起爱恋来,便能无后顾之忧了。
这样,他便算是帮了他们最大的忙了。
第67章 追妻
日暮天静; 人生地癖的一处荒山脚下,姜婵儿歇了马,寻着一处干净的山洞,打算露宿一晚。
她将随身携带的干粮用了几口; 又简单的饮了几口水; 便靠在岩壁上; 徐徐入睡了。
她实在是困乏了; 这几日她为了照顾萧晗,几乎未阖眼; 再加上米水未沾; 昨夜又奔忙了一夜,整个身子几乎疲乏到了极致; 尽管是空山寂寂; 四下无人之处; 她也是沾着石壁便睡着了。
此处离青州城不远了,大概还有半日马程,地处山脚之下,山涧清幽; 泉水淙淙; 夕阳映着晚霞散落于这处幽静之地,宛如群山峻岭间一处蒙尘的珍珠; 格外璀然。
空山稀有人烟,唯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山洞外的空地上吃草; 四周寥廓; 天高地远无穷尽。
岩洞内的少女; 着一席干练清爽的玄色衣裙; 腰间束着皮质腰封; 墨发一丝不落,整整齐齐地束在锦带之中,露出一张清俊秀眉的白玉小脸,颇有江湖游侠之风。
此刻,她呼吸平稳地安静休憩着,一呼一吸间,鸦青的纤睫随之而动,宛如舞动的蝶翼,那瓷白无一丝瑕的面颊,樱花般粉嫩的珠唇,面容姣好得美轮美奂,若是路过个不知道的,或许还会以为,是山林间集天地灵气而化的精魅,在此处修整小憩。
天光渐渐暗下去,夕阳的余晖一点点散去,最后变作深黑的夜,而姜婵儿仿若丝毫未察觉般,就这么一直沉沉睡着,安详平和地睡下去。
萧晗追赶至姜婵儿所在这处密林之时,天色已然大暗,好在今晚月色明朗。他便借着月光徜徉在这一处的林间小道上,四处寻找着姜婵儿的踪迹。
前几日下了雨,一路上,他都是跟着马蹄印而来的,到了这处密林,马蹄印消失了,他就猜到,姜婵儿定是下马找了露宿之地,故而,他只需在这片林子细心找找,便定能找到姜婵儿。
萧晗在林中饶了几圈,终于在夜深人静之时,看到了不远处的山洞中,传来的盈弱火光,虽只有三两点半明半昧的星火,却还是让他寻到了姜婵儿的踪迹。
萧晗提步行至山洞外,待看到姜婵儿那匹枣红骏马站在树下打盹,越发笃定了心中猜想。
他将马缰系在树上,弯身走近洞内,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莹莹的篝火耀着洞内的石壁,到处一片暖融融的光景,少女靠着石壁安然熟睡,面容恬淡得好似繁花初绽、皎月初升。
萧晗有一瞬间的愣怔,漆黑的瞳孔亦跟着闪烁起来。
他寻着她了;
她一如初见之时,那便的睡颜安然,令人心生向往。
如今,他终于也可以像常人一般去看待她了,从前,他面对她这般的静眠,心中是一种扭曲的羡慕欲和占有欲,可笑得只想将她当成猫雀般捆绑在身侧,日日欣赏。
而现在,他内心再无那样的糟糕念头,他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的身体好了,内心平和之下,今后便可心无繁杂地与她安睡在一处,那样的感觉该是多美妙啊。
萧晗如此想着,也不忍惊扰睡熟的娇人儿。
便走至姜婵儿身侧,缓缓蹲坐下去,伸出手臂揽着她的腰肢,动作轻柔的将她搂进怀中,他让她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臂膀上,整个人不再是一种直立坐着的别扭姿势,而是半躺在他的腿上,枕在他的臂弯之中。
轻轻做完这一切后,萧晗目光缱绻的瞧着怀中的女子,嘴角勾起了轻松的笑来,那是一种十足的踏实和满足。
怀中的姜婵儿许是感觉到了舒适,睡梦中被那种熟悉的、幽淡的气息包裹,深感安全极了,不仅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适了一些,还砸吧了一下嘴巴,用一只手臂去攀住萧晗的胳膊,整个人微微侧过去,面孔几乎贴在了萧晗的身子上,以一种稍稍蜷曲的,孩子依附在父母身上的亲昵之态。
萧晗瞧着姜婵儿这般面似粉黛的娇憨之态,软软糯糯地好似懵懂地幼岁女娘,不由眉宇舒朗地展开,唇角亦不自觉地上扬,在她将温软的小手握住他手腕的那一刻,几不可见地滑动了一下喉结,漆黑幽深的凤眸中染上了一丝难以见到的□□。
这一晚上,姜婵儿睡得极为踏实。
期间,萧晗怕她打扰她安睡,几乎是保持一个姿势,一动未动,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他是座石像,竟生生连呼吸都刻意得掩去了,一个晚上,几乎闻不见他鼻息间的响动,感受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