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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玉软花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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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得贤才的皇帝亲手为前三甲簪上今春开得最好的杏花。
  鲜花与年轻郎君骄傲矜贵的眉眼交相辉映,所过之处引发人潮赞叹。
  怀春的少女兜了满满一襟鲜花与香囊,力道十足,恨不得一香囊砸昏郎君头脑,最好趁他晕头转向便缔下良缘。
  挑花担的大叔挤在人堆中生意火爆,恨不得变出三头六臂徒手接银。
  成婚的阿婶也绞断丝帕,只恨生不逢时,再恨恨瞪向身侧不成器的丈夫。
  更不消说此后由兰陵小小生执笔,一度令上京纸贵的连环图。
  虽画的是江湖恩怨情仇,但明眼人皆知,书中二位主角分明是以状元郎和探花郎为原型。
  兰陵小小生画技高超,故事情节也引人入胜,甫一印制便广受追捧。
  只是到了第五卷 时,翩翩探花郎万分突兀地死在一无名小卒刀下。 
  这令观众大为惊异,纷纷摔书示怒,要求重画!
  可名噪一时的兰陵小小生竟就此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后话不提。
  总之,众人都在这一场游街得其所乐,徒留扫街老伯到了第二日,面对满街残花香囊欲哭无泪。
  若照此论——
  那么扫街老伯应当是除了长公主府之外,唯二厌恶裴御史的人。
  长公主仍意犹未尽,复骂“竖子匹夫”,听雨早在公主骂出第一声时便遣散了众人,唯有听雪万分投入,听得频频点头,恨不能拊掌。
  。
  同一时间,立政殿内。
  裴时行长身玉立于御案前,正待皇帝看完手中奏章。
  御史大人奉命出巡两月有余,沿途风霜却没能折损他的半分风采,任谁看去都是清贵君子之态。
  倘若他双耳未曾如现在这般红得过分的话。
  耳朵实在烫的过分,裴时行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御史掌监察之职,纠弹百官朝仪,自来到御史台的第一日起,他便深知自己的职责所系。
  手中执笔,心中抱剑,向来秉公纠问,并不害怕也并不在乎被人记恨辱骂。
  当然被长公主记恨要另说。
  他并不愚蠢,早已摸出规律,每次耳热之际,皆在他弹劾长公主之后。
  双耳的灼热感渐渐消散,御史大人向来紧抿的唇角轻轻提了提——
  料想长公主已然知晓了他今日的弹劾。
  今日的弹劾也很简洁,不过是说到她前夜在玉京楼召三十伶人奏乐起舞,有违礼法罢了。
  座上的皇帝哗啦翻过一页,裴时行收敛心神,复将目光克制地落在御案前半寸的地上。
  “含光,你书中所奏,剑南百姓中有无盐可食者,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身材高颀,生来长眉入鬓,一双眼龙骧虎视,鼻若悬胆。
  此刻目色凌厉地盯住眼前臣子,威压甚重。
  裴时行却不受这威势影响。
  只正肃面色,清声答道:
  “臣奉陛下之命出巡剑南道,一路上民康物阜,百姓安居。只是在臣途径剑南治下长平县时,曾亲眼目睹诸多稚龄幼子,他们身上挎着布袋,三三两两分散于道旁,拾取石块。
  “细问方才得知,他们寻的是上头附有白晶的硝石。
  “盖因盐价过高,普通百姓难以负担,只能以硝来替代食盐。
  “历代以来,盐铁均由官府专营,剑南并非产盐区,但也应当有官府售卖的官盐;只是如今,泰半食盐都被民间的商户私人收购,由这些商贾自其中大肆牟利。
  “剩余的一半盐即便收归官府趸卖,却因量少、运输路途遥远而被层层加价,致使非盐产区的普通百姓难以负担。
  “甚至如臣所见一般,不得以寻石上的结晶硝来作代替。
  “可是长此以往,于国计民生皆大有不利。”
  裴时行看了眼皇帝,见他的神色愈听愈凝重,顿了片刻,复道:
  “臣请求陛下,设盐铁使来监管十三道盐运一事,并在产盐区设立盐院,每年应季,皆交由官府统一收购,严惩私人贩卖;
  “在离产盐区较远的地区设立盐仓,常年储备,防止有人哄抬盐价。”
  他尽数道出自己于颠簸路途中反复思量的计策,又将官府记录说与君王。
  “如今大周每年盐税收入为四十万,但仅依江南两道的盐产量来计算便不止此数。因此,臣以为,此事若办成,于民生于国体,均有大利。”
  皇帝听了他这一番陈述,目中流露出赞赏,却并不出言。
  只在裴时行准备告退时,皇帝出声唤住他:
  “含光,你和晋阳是否有何过节?”
  裴时行面色如常:
  “长公主千乘之尊,臣万万不敢忤逆殿下。只是臣身为御史,理当为陛下弹奏不法,肃清内外。
  “长公主夤夜宴乐有违礼法,故臣斗胆上奏。”
  谈及妹妹,皇帝整个人多了一丝柔和。
  元承绎轻笑道:“这等宴乐,多是年轻子弟与贵女参与其中,晋阳尚未婚配,知慕少艾,便随她的意。
  “日后再遇此事,卿不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朕这唯一的皇妹便是。”
  裴时行一贯俊朗却冷淡的面色上看不出什么,只唇角微压,点头应是,他自是知晓;这些年来上京一直风传他与长公主不和。
  但裴时行自认,他并没有一丝一毫针对长公主的意思。
  自己弱冠出仕,伏惟不负皇恩、不负家族教养,端看他巡查剑南道两月,方才归来,连一口气都没喘匀就参了长公主一本。
  便可知他的兢兢业业。
  只是此番,连皇帝都嫌他尽职过了头。
  年轻御史退出殿外,抬头看一眼湛蓝清澈的天。
  只见群雁振翅而过,不留痕迹。
  他目中不辨喜怒。
  皇帝的话令他警醒三分,他的确不该过度关注长公主。
  是他逾矩,失了分寸;是他因旁的东西乱了心。
  只是——
  裴时行藏于袖中的右手指节相错,轻轻搓了搓。
  极力抑制住想要碰一碰自己耳垂的意图。
  为何她一骂他,这耳朵便烫的不行?
  长公主果真奇女子也。
  被裴御史推崇为奇女子的长公主殿下在之后的一月里并未受到弹劾。
  元承晚对裴时行的识相颇为满意。
  她向来是心胸豁达的,甚至豁达到万寿宴时,同裴御史在宫门口狭路相逢,她也罕见地朝他露了个笑。
  徒留裴时行驻足原地,目色不定。
  。
  元承晚与众女眷至长秋宫闲坐,且要等到帝后驾临方可开宴。
  她虽一早知晓皇帝存了给她做媒的心思,但待亲眼目睹她的好皇兄满面笑意,浩浩荡荡率领着一群世家子弟入殿。
  甚至在与她对视时还笑得愈发灿烂,活像自己做了什么大好事。
  长公主嘴角的笑意还是没忍住垮了下。
  年长些的老臣显然看出了皇帝的意图。
  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们自发落在了队伍后头,将出头露脸的机会留给了年轻人。
  这群年轻人里自然包含年已二十有三,却仍是孑然一身的裴御史。
  裴时行今日未着官服,一袭牙白长袍束以玉带,肩宽腰窄,挺拔俨如松柏,仍是素日那副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样。
  长公主并不愿欣赏这群开屏孔雀,但在皇嫂眼神催促下,仍是装模作样地扫视一圈。
  不一会儿便被几个世家子含羞带怯的眼神弄得腻烦不已。
  元承晚暗自蹙眉,低头饮酒。
  裴时行落座于男宾席位,亦能感受到诸多直白而冒犯的眼神。
  他举杯的手顿了顿,略略侧了侧身,朝他后首的定王世子瞥去。
  那王世子盯着长公主的眼光好似在垂涎一块肉骨头,白胖的脸因出汗而微微生光,嘴角亦不自觉上扬。
  却在下一瞬感受到如有实质的寒意。
  然后正正好好对上那位谪仙御史的眼神,凛冽如霜刀,令他嘴角的笑意倏然僵硬。
  王世子胖圆的身子也不自觉抖了抖。
  世子默默低头,却在心里暗自埋怨这御史实在太过固执古板,在这等场合也要如此苛责。
  今日本就是少年男女眉目传春的相看之际,他不过朝殿下递了个含情潋滟的秋波,偏这裴时行像个书院学究一般,严防死守!
  王世子瞥了眼裴御史,见他又将身子侧向另一边。
  对面的长公主也正低头品尝着什么,看不清艳丽面孔。
  他一瞬沮丧,却在下一刻因席面菜色而重新目色活泛,挂起笑意。
  元承晚自然也能感受到对面的眼光,但她不欲理会,只在宴席过半时搀了听雨的手起身,打算去后殿更衣。
  长公主素日酒量极好,可惜今日大概是因为见了那些腻人的眼光,她竟觉心绪不畅,此刻面上浮起酒晕,心跳加速,只想找个地方闷头大睡。
  她建府前住的春熙殿离此处太远,元承晚不欲折腾,径自去了长秋殿后殿。
  后殿并不设做今日容待宾客之所,此刻正待换值,只有两个小宫女在殿门值守。
  元承晚按了按额角,交代道:“听雨你在门外守着,我进去睡一会儿。”
  听雨自然应是。
  待殿下合上门,她回身遣了守殿的两个小宫女站到阶下踏道,自己亲自守在门前。
  午后惠风和畅,偶然随风卷来一两声丝竹,她不时将目光落在檐角威武的脊兽上。
  而后便忽然没了意识。
  待她再醒时,后颈刺痛,人也躺到了殿后的窗下。
  只听殿内传来长公主似痛似快的低吟,一声声仿佛带了钩子,却被撞得断断续续。
  向前的两个小宫女也不知所踪。
  听雨心慌欲窒,骇得浑身冰冷,脚下一软便跌倒在地。


第3章 妄念
  听雨软着手脚迅速起身,快步下阶合上院门。
  正欲回殿唤起公主,忽听得门外脚步愈近。
  下一刻,宫人高声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她咬了咬牙,转念跨出院外,合起门迎皇后銮驾。
  待谢韫走近,听雨跪下请罪道:“皇后娘娘恕罪,我家殿下方才不慎崴了脚,此刻正在殿内休息。”
  谢韫是留意到元承晚离席太久,料想她在此处,趁更衣便过来看看。
  当下察觉到听雨面色有异,再观她身后禁闭的院门,心下肃然。
  皇后对身侧女官使了个眼色,女官会意停下步子,回身止了众侍从:“尔等在此地候着,不必跟随。”
  谢韫亲自上前推开院门,提裙步入。
  。
  除宫廷宴会,裴时行未曾来过后宫,是以当他跟随内官至男宾更衣的配殿时,并未有所怀疑。
  身在官场,酒量差亦可成为弱点受讦。早在族中时,他便历练出了好酒量。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似乎比往常容易醉。
  他是在那小太监走后才感觉到不对劲的。
  身体的异样开始渐渐显现,裴时行知自己中了计谋。
  任他平日机敏善断,一时竟也想不出何人敢在宫中算计他。
  只是歹人将殿门锁起,必定留有后招,裴时行知自己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体内药力翻腾,男人的额角因蓄力冒出汗意,待一举踹开反锁的殿门时,身下变化早已无从遮掩。
  这副模样不好让人瞧见,他只好强撑着摸索前行。
  自一条较为隐僻的卵石小径绕至后方一处无人值守的偏殿,裴时行合门入内,欲在此忍过急潮。
  这药十分刁狠,他耐力极好,却也只能咬牙生受。
  不过半刻便口干舌燥、衣衫尽湿。
  生生捱了半刻钟,裴时行终于发觉强忍无用,决定解决一番。
  殿中动静轻微,风光霁月的男子阖起眼眸,墨眉轻敛,罕见地显出几分脆弱。
  不知过了多久,他倏然向后扬起脖颈,喉结上下滑动。
  再睁眼时,额上汗珠落入眼眶,激得他下意识闭了眼。
  目中酸涩痛意里,却忽然幻化出了长公主的身影。
  泪眼盈盈,乌眉长睫,红唇间一缕碎发正随呼吸轻轻翕动。
  眼前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红雾,他着了魔一般,一把攥过她皓白的腕子。
  顾不上思索为何会在此时联想到长公主,也不去想这是多大的亵渎。
  裴时行如在自己的梦境一般为所欲为。
  直到殿外传来宫人的唱声,他才自绮丽迷幻的梦境中满足抽身。
  然后发现这根本不是梦。
  裴时行头上玉冠倾颓,素来清冷的双眸充血,蹙眉怔怔望了身下人片刻,方才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
  而后自满地金钗华服里拾起中衣,自这一爿泥泞中捡起理智,开始面对一切的荒诞与罪过。
  譬如他此刻跪在后殿内,准备承受君王的滔天怒火。
  皇帝早已屏退了众人,裴时行看着座上的帝王气得话都说不出,还是决定出声道:“臣……”
  这一声却叫皇帝的面色更黑。
  元承绎与皇后成婚五年,如何不知这是男子事后的沙哑暧昧。
  他恨恨将手边茶水扬到了这位他平日最宠爱的臣子脸上。
  清高如芝兰玉树的世家子闭了闭眼,任满盏茶水顺着他潮红的俊面滑过喉结,丝丝缕缕没入衣领。
  “闭嘴!”
  元承绎觉得自己被气得隐隐有升天之兆。
  自他的皇后寻到他到现下这短短一炷香时间内,他产生了无数怨念与悔恨,几乎沥断肝肠。
  他痛恨自己为何就一定要办这生辰宴,为何要在今天办,为何要替狸狸做媒,四年前又为何要点了这无耻狂徒做状元?!
  怪到最后,他甚至忍不住对他的皇后产生了一丝怨念,为何治宫不严,教这些小人寻到机会。
  “在皇城卫查明真相前,朕不想听你说话。”
  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裴时行。
  一君一臣在季春午后的静默中等候,皇帝用自己的视线将裴时行剐了无数遍。
  皇城卫出手,不过半个时辰便审出了原委,种种罪状皆被呈递到皇帝面前。
  年轻的帝王再觑一眼面前跪着的登徒子,冷哼一声,手上使力翻开了口供。
  真要说这桩算计,其实也简单得很。
  通议大夫周颐的幼子周旭顽劣无才,去年才凭了父亲的关系入指挥使司捡了个闲职。
  却在半年前因在城中纵马,兼之强掠良家女子而受裴时行弹劾,因此被逐出卫队。故而怀恨在心,想令裴时行在皇帝宴会上闹出强迫宫女的丑事。
  却不料裴时行直接把门踹了。
  至于长公主那边——这才是真正叫皇帝五内皆炸的部分。
  周旭又着人在晋阳酒杯中下了药,欲叫今日赴宴众人,届时亲眼见证他与长公主酒酣情热,共赴巫山。
  从而迫使长公主嫁与他。
  他交代小太监下了药,又收买守殿宫女,令她们在换值时提前离去。
  自己则中途离席,趁机打晕听雨,并将她挪到殿后。
  为免除嫌疑,他又回到宴上,准备伺机而行。
  怎料裴时行那边出了差错,周旭一时心下慌乱,熄了贼胆,再不敢作祟。
  元承绎看毕众人口供,着人将这沓纸送给内殿的长公主殿下。
  龙座上的帝王继续回头冷眼睨向裴时行,一边揉着发疼的额角。
  他会帮狸狸处理这些恶心事。
  既然今日之事不宜张扬,那么通议大夫幼子将会在后日“不慎”坠马,肋骨穿脾而死。
  至于眼前这个,他嫌弃地蹙了蹙眉。
  还是留待狸狸自己解决罢。
  “皇兄。”
  元承晚方才沐浴完毕,抹上膏子,待了解了事情原委便出来面见。
  她行了个礼,动作莫名别扭:“可否让我同裴大人说几句话?”
  元承绎满心正是对妹妹的愧疚,如何不应。
  当即便步下龙座,狠瞪了裴时行一眼,摔袖而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元承晚目送皇兄离去,再在裴时行的目光下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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