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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玉软花柔-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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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就是记不住他的叮嘱。
  元承晚只作未闻。
  她甚至不愿作态哄哄他,这般冷淡姿态惹的裴时行胸腔中酸涩的醋意更加汹涌。
  男人咬着牙,将生了青虚的下巴在?她发顶恨恨地扎过?一道。
  元承晚被他困在?怀中,简直像足了一个任人揉搓的布偶娃娃,被裴时行蹭的偏颈躲避,坐都坐不稳。
  她终于寻着机会,伸出手把在?他劲实的小臂上。
  试图转移过?这个带了火星的话题:
  “那昨夜那些异族打?扮的人抓到没有,剩下的三个皇城卫呢,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昨夜护侍她们的皇城卫在?对岸被冲散开。
  及至后?来?,仅剩的四个近身护卫她们的皇城卫中,也有一人因伤重不治。
  他们大多是方才及冠的年轻儿郎,在?短短几个时辰前还是温热的、活生生的人,甚至有一人在?同她不经意对视时,还不好意思地露了个笑。
  长公主记得,那个羞涩的小侍卫笑容极明亮,甚至还看?到他长了颗尖尖的虎牙。
  可?是几个时辰之后?,这群人遍身血肉模糊,生死难辨。
  裴时行亦是叹出口气:“并未。那三人尚在?昏迷之中。”
  元承晚便就此沉默下去。
  支出的网架也粘不尽庭中蝉声,嘲哳鸣声透入新?绿窗纱,湮入殿中膨牙三弯腿月牙桌上置放的铜青冰鉴冒出的丝丝凉气中。
  纵此间相拥的一对男女是岑寂的,却终究因蝉声而在?殿中充斥了无尽燥意。
  天正七年夏七月,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季节。
  裴时行安静地拥了她片刻,终于开口道:“狸狸,我欲入宫,将你方才的怀疑告知陛下。
  “昨夜陛下传符封闭了京中九大城门?,但这门?亦不能封太久,若多得这一线索,搜寻贼子想必能够事半功倍。”
  “你说可?好?”
  元承晚自是无甚异议。
  昨夜恰好是新?任宣阗王初次朝觐之夜,可?偏偏同夜,城中便有了宣阗打?扮的贼人行凶。
  且还是知晓她们的身份,目的明晰地有备而来?。
  这动乱自然有可?能是因了宣阗国中内乱未肃,有夺位失败的另一股势力故意行凶,意在?破坏两国邦交。
  可?若是另有旁人也想到了这一层,神?不知鬼不觉地设下这么一场戏。
  将一切都推到宣阗人身上,自己双手干干净净地作壁上观。
  亦是未可?知。
  “你预备何时入宫?”她偏头回?望向?裴时行。
  “今日午后?便入。”
  “那你同本宫一同启程好了。”
  裴时行自然不欲让她再劳动,她如?今月份渐大,又兼昨夜受了惊吓,甚至奔徙过?一段不少的距离。
  正该是卧床修养之时,哪里就需要她亲自入宫。
  元承晚安静地听完他的阻拦之辞,只淡淡笑过?:“君臣之道罢了。”
  这话说的似乎意有所指。
  甚至带了些不似她平日随和性子的锋芒。
  裴时行闻言一怔。
  二人用过?哺食便一同乘车入了宫,裴时行去立政殿寻了元承绎,她则在?宫人延引下去了皇嫂住处。
  千秋殿内陈设古朴幽意,并不漆金缀玉为饰。
  檐下鸾铃鸣音清脆,竹帘高高卷起,偶然打?在?沉香檐柱上,梭梭作响。
  元承晚端坐在?外殿,葱根般的玉指不住把玩着手中天青色釉瓷杯盏。
  釉色若疏雨洗过?的晴空,烟水与薄雾轻笼其上,明净无匹。
  倒是像极了谢韫温婉静美,不染俗世一纤尘的性子。
  可?她并不打?算入口。
  只安静地垂眸等候。
  她尚有许多话想问问皇嫂,亦有些疑虑要待谢韫为她解惑。
  半刻后?,女官唱声起,长公主缓缓抬眸,定望住珠帘后?渐渐清晰的婀娜身影。
  正是午睡方起的谢韫,此刻正由宫人搀扶,一步步朝她缓缓行来?。
  她看?起来?恢复的极好,面色粉中带润,目光莹亮。
  不似昨晚,神?色惶惶,连一张小脸也惨白似纸。
  尚未待她张口,谢韫赶在?她之前率先说道:“狸狸,皇嫂有孕了。”


第31章 孽胎
  元承晚沉默了一瞬。
  谢韫脚下步子不停; 继续笑望着她行来。
  也?只这?么一瞬,长公主心头所?有的忧虑和彷徨,所?有待要出口的纠结都被谢韫的孕讯打散。
  她抬起一双清澄无垢的眼; 正正与谢韫对上:“此乃大喜,狸狸敬贺皇嫂。”
  终于?在?她对面落座的谢韫由着宫人在?她腰后细致地垫了软枕,松下口?气。
  不知是因她过?分看重这?腹中胎儿,此刻终于?得以安稳坐下。
  还是因了旁的什么事体?。
  谢韫已?小产过?两次; 天子至今膝下无子; 无论出于?维护朝纲安稳抑或是夫妇私情?; 这?孩儿的确是怎么受看重也?不为过?的。
  长公主默然咽下了所?有话。
  还是对面的谢韫率先开了口?:
  “这?孩儿尚且未足三月; 也?怪我; 竟迟钝至此,也?不知有了; 还是昨夜诊脉方知此喜。”
  元承晚将目光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
  谢韫满脸将为人母的幸福; 正将玉手贴置在?小腹上。
  这?话中的微言雅意; 一是叫她不必宣扬此事;可其中是否还有旁的意味; 长公主竟也?一时不敢分辨。
  “皇嫂宜有淑德; 自是能得上天厚爱; 狸狸心中也?自有分寸。”
  话罢; 她目中含了歉意:“我知皇嫂昨夜受惊,只是再?容我冒犯一句; 昨夜那些宣阗打扮的人; 您可曾留意到他?们有何特征?”
  此话一出,谢韫素面上笑意一敛,那一刹惊慌好似萎谢的白玉昙花。
  看起来仍是未能自昨夜的惊吓里完全恢复。
  “我不记得……”
  她看上去当真是吓坏了。
  想必自昨夜起; 皇兄便不许她再?过?问这?场祸乱的后续,而后她又紧跟着知晓自己怀喜之?讯; 便当真再?未理过?。
  只是谢韫似乎仍是存了些好奇:
  “那昨夜自市集中奔啸而过?的整理裙衣呜二儿漆物二八一欢迎加入那队人呢?他?们是何身份,正是因了那群人才酿出惨剧。”
  裴时行的确同她交代过?那群商队的下落:
  “听说是涿州来的商队,昨夜是为捉拿盗贼。那商队主人赀赎其罪,被罚了金,如今整个商队都要被逐出上京了。”
  谢韫怔怔点头,便也?不再?多问。
  二人一时沉默下来。
  那些疑虑既然难以问出口?,索性这?“君臣之?道”也?做的差不多了,元承晚正欲顺势告辞。
  却忽听得殿外宣唱。
  竟是皇帝归了。
  皇帝一向勤于?秉政,素日里宵衣旰食,甚至起居都常常安置在?立政殿,不及宵分上灯时分,轻易不回后宫。
  可此刻元承绎一身雪灰缂丝团龙袍,龙骧虎步,甫一入门便上前扶住了谢韫,话音也?放得极软:“阿韫今日如何,可安好?”
  谢韫粉面霎时染上羞意,不答,只略略握了握皇帝的手,示意他?望向此间的第三个大活人。
  元承绎这?才舍得将目光分予一星半点过?来:“哦,狸狸也?在?,你今日可安好?”
  他?语气亦算得上诚挚,故而长公主亦柔声带笑回应他?:“臣妹多谢陛下关?怀,裴时行何在??”
  皇帝面色一黑。
  随即又哼声道: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见面第一句不问皇兄,竟敢问旁的男子。”
  “彼此彼此。若非得皇嫂从旁示意,皇兄见面时都不能知晓臣妹的存在?呢。”
  “……”
  皇帝一时哑口?无言,深觉自己的妹妹沾染上了裴时行巧舌如簧的坏习气。
  一时被这?忤逆饶舌的妹妹气得不轻,三言两语便将她打发走?。
  不过?话末倒是老?实地告知了裴时行的去向。
  那男人一早便在?崇楼外的新政门下候她同归。
  时已?向晚,他?半身披了熔金落日,负手立在?楼观之?下,站成一道清隽又沉默的影。
  元承晚面上不自觉带了笑,扬手止了伴驾内官的唱声,就这?么一步步慢悠悠地向前头那人行去。
  玉墀之?下,他?二人的影子已?快要交融在?一处。
  她前次也?是这?般在?丹阳门下等他?的。
  等他?同归。
  不知为何,长公主蓦然忆起了裴时行求娶当日,曾对她说过?的“风雪同道,万死不辞”。
  只是那日她等他?的缘由,是因皇嫂曾诫她以女则,而后又示她以夫妇相处之?道。
  待至最后,端庄慎言的皇后甚至出言暗示自己,道是裴御史今日也?入了宫,狸狸既为人。妻,理应与之?同归。
  她一贯很听他?们众人的话,自然是去了。
  去的时候不是很畅意,却终究对着裴时行满含惊喜的一双眼说出了哄他?开心的软话。
  前方的裴时行忽然回过?身来。
  这?一举动倒是出乎长公主意料,她顿步原地,恰好对上男人朝她望来的一双漠静含冰的眼。
  元承晚因这?眼神怔住。
  而后眼睁睁望着他?眸中飞快闪过?一丝讶异。
  下一刻倏而化开冰雪,破颜而笑,对她弯出了一个清艳似雪中春光的笑意。
  原来她平日不见他?时,他?对旁人竟是这?么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么?
  “裴时行,”长公主忽觉自己很有必要同裴时行说道一番为人处世之?道,“你入朝为官不过?四年,且年岁又轻,素日更该与人为善,处处敬慎。”
  裴时行上前牵过?她的手,安静地垂眸听她教诲。
  她这?是嫌自己太凶了。
  其实裴时行幼承裴矩庭训,并?不似她想象的一般讷于?世故人情?。
  至少不似掌管刑狱的崔少卿一般终日冷面,一人便可抵寺门口?端坐的獬豸,牢头龇牙咧嘴的狴犴。
  他?方才一人等候于?此,便也?趁着这?难得的空隙来思索一番,究竟该如何将贼子捉拿归案。
  只是凝神之?际忽听来人蛩音,一时警醒,这?才忘了披上往日端方温然的皮。
  却不料叫她看去了。
  裴时行不欲令她发现?更多端倪,恳声道:“臣知晓了,多谢殿下赐教。”
  长公主瞥眼望去,这?男人牵着她的手,正凝神细听。
  俊面上长睫默默垂覆于?眼睑,红唇也?自愧地抿起,倒是一副温顺又无害的模样。
  只是她一时有些分辨不清:“裴时行?”
  “嗯。”
  “你又在?装相?”
  男人似乎笑了一声,无奈道:“臣没有。”
  小公主素来敬慕忠臣良将,幼时受的是温厚养德的训诫,平日里对上那些老?家伙也?都是一副恭谨模样。
  她若是喜欢君子,那他?就能继续保持住这?副模样。
  作为一个君子,携手与妻子同道而归时,还该做些什么呢?
  裴时行思量片刻,主动启口?问道:“殿下今日入宫,一切顺利否?”
  “不告诉你。”
  不说?
  裴时行侧头,垂眸望着自己手里牵的小公主,她唇畔带了调皮笑意,是故意如此。
  再?观神色,亦不见任何心结。
  想必是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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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仍是宽厚地对她妥协。
  毕竟,有所?问有所?不问也?该是君子行径。
  夫妇二人一道自禁宫回府,可长公主的鸾车方才拐进兴庆坊,裴时行远远便留意到一辆极其碍眼的双搭漆轮青盖马车,正由马夫驭停一旁。
  果真又是那阴魂不散的青皮郎。
  前段时日长公主因了唇上伤痕难以示人,闭门数日不出,也?谢绝了诸多来帖。
  故而裴时行虽偏居于?廨房之?隅,不得亲自在?贵主跟前侍奉,却也?不甚担心有墙外的狂蜂浪蝶趁机前来勾引。
  可此刻再?见这?面白心黑的青皮郎,裴时行心中竟也?不复以往,从容笃定许多。
  或许是因他?近来同元承晚相处甚为融洽。
  如今二人夜眠一榻,同床共枕,真正如胶似漆。
  甚而他?昨夜还自贵主怀中咬花吮蕊,先了孩儿一步,于?那一痕香雪堆中做了回医官,率先尝得香甜滋味。
  其实人与人生来本就是不同的。
  便如此刻,有人可以与长公主同车共座;有人却只能茕茕孑立,似一条食不充饥的鬣狗一般,巴巴守在?旁人家门。
  当真是现?眼。
  故而待沈夷白同裴时行见礼之?时,第一瞬便敏锐地感知到他?神态超然,俊面含笑。
  甚至对着自己隐隐生出了俯视之?感。
  只听裴时行道:“多日不见表兄,表兄当真是越发灵妙脱俗了,想必于?道修一途进益颇多。”
  沈夷白闻言复拜一礼。
  他?同裴时行自前番二人独对之?时便算撕破脸皮,如今也?不耐烦与他?饶舌。
  真真是令人作呕。
  着青纱道袍的出尘男子将忧切目光转向长公主:
  “听闻殿下昨夜遇险,在?下鄙无门路,不得窥探贵主凤体?康安。只好亲自叨扰一遍,不知殿下心绪可有稍定?”
  裴时行暗自揣摩这?人话里的九重心窍,正欲启口?代劳。
  却被元承晚暗暗自身后抬臂,上手掐在?他?后腰一侧。
  这?是要他?闭嘴的意思。
  “劳表兄挂心,本宫并?无事。”
  长公主面上的感激与欣喜都十分得体?:“今日天炎,表兄等候多时了,快随本宫入门饮一杯茶。”
  沈夷白哪有不应。
  三人一同入了府门,方行至庭中照壁,长公主婉转话音又起:
  “本宫代驸马向表兄告罪,他?尚有满室案牍要理,便由本宫招待表兄可好?”
  “……”
  同一处地方,同样的三个人,同样的借口?,似曾相识的威胁。
  或许略有不同的是,长公主背过?身来对他?美眸轻睐一瞬,裴时行仿佛自其间看出了些安抚与恳求的意味。
  她都这?般望他?了,他?如何不应?
  方开解过?自己一遍的裴时行面上带出歉然笑意,维持住风度挥袂而去。
  长公主府室庐清靓,夏日庭生如积芳草,日影自亭间疏疏而落。
  元承晚同沈夷白对坐庐中,望茶汤细密悠远,自壶中亦可挥洒出一片日月。
  “在?下近来闭门阅经,未曾登门拜访殿下。不知昨夜那些歹人可有捉拿归案?”
  元承晚亲自为沈夷白斟茶,眼皮轻垂,遮覆住所?有情?绪:“尚未。”
  昨夜安康坊的动乱出了人命,沈夷白身为修道之?人,念过?数遍慈悲,方才复问道:
  “那殿下可曾留意到那些贼子有何异样,在?下听闻昨夜便封了九门,可皇城卫与三司一道出人捉拿,至今仍未有音讯。”
  元承晚昨夜本就是心觉有异,宣阗一来朝贺,当夜便有宣阗打扮的刺客来刺杀她们,实在?太过?巧合,这?才有意去试探。
  可她也?只将这?疑点告诉了裴时行一人而已?。
  长公主面上神色不露一丝端倪,只颦眉轻叹道:
  “表兄有所?不知,本宫头一回见那般刀戈血染的骇人场面,哪里还顾得了旁的。”
  沈夷白歉意地垂了眉目,仍是风骨蕴藉的模样。
  眼底却渐渐积聚起阴翳。
  自他?的视角恰能望得见元承晚高?凸的腹部,近一月未见,那孽胎在?她腹中长的极好,又大了许多。
  也?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她被另一个男人染指,甚至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那处正被她以玉指下意识轻抚的地方当真是碍眼至极,令沈夷白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笑意。
  这?孩子就不该存在?,裴时行亦不该存在?。
  可没有关?系,所?有的一切都要一步步来。
  如今种种,只不过?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些许意外,他?会一处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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