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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明日我要去见你-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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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明知觉得不妥:“你自己就是个大少爷,哪懂照顾人?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陆京燃睨他一眼,嗤了声:“爷不会学?”
  魏明知笑出声了,啧啧称奇:“就算你愿意学,那你也得问过雪烟,你觉得她能愿意跟你回家?”
  陆京燃静了一瞬:“我想想办法。”
  说完,他放下水果刀,拎起被切得七零八碎的果盘,起身,脚步微顿,又回头嘱咐,神色有些凝肃。
  “把这水果刀收好,等会你一起带走。”
  魏明知“嗯”了声,知道他是防着雪烟趁人不在又想不开。他最近严防死守,几乎都没怎么睡,盯雪烟盯得紧,就怕有个万一。
  魏明知有些担心,怕他长期熬下去,身子撑不住。但陆京燃本人并无异议,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甘之如饴。
  他叹了口气,再度看了过去。
  陆京燃已经走到雪烟面前,蹲伏下身子,以一种绝对谦卑的姿势,将果盘递在她眼前,“试试,今天也削得丑了些,你别嫌弃,我再好好学学。”
  雪烟眼睫都不眨,没搭理他。
  陆京燃已经习惯了这种毫无反馈的相处。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很多的时间,去重建自己的世界,对生活的认知,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以后不管好坏天气,他都陪她走。
  他没底线。
  对上她,他不要底线。
  陆京燃自顾自地说:“明天要出院了,我想带你去我家。”
  他微顿,将削得惨不忍睹的苹果递到她唇边,近乎赔小心的卑微,哄小孩似的:“如果你愿意,你就把这只小兔子吃了,好不好?”
  魏明知:“……”
  他气笑了,打直球啊,这什么破方法。
  雪烟又不是小孩子,咋可能……
  魏明知神情顿住。
  窗外阳光炙热,雪烟抬睫,眼光遇着陆京燃,微微颤动一下。
  不过两秒,她微微低下头,脖颈雪白修长,唇瓣衔住果肉,轻轻咬住,缓慢又无声地咀嚼。
  我靠,这破招还真他妈行啊!
  魏明知服了,还得是陆京燃啊。
  喂雪烟吃完水果,陆京燃将魏明知扯到外头,但没走远,就在房门口,门开着,他眼神还盯着雪烟分秒不落,深怕稍有不慎就会出现意外。
  感受到他有话要是,魏明知直截了当问:“有事?”
  陆京眼神微沉:“帮我看着点雪烟,我等会要处理点事。”
  见他脸色渐渐阴沉,魏明知何其聪明,低声问:“要去找裴池?”
  “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到底从左邻右舍的嘴里传出去,被一阵风吹往四面八方。
  谣言野蛮生长,愈演愈烈,人们道听途说,对错面目全非,真相渐行渐远。
  闲人长语,荡。妇羞辱,人们不惮以最坏的眼光去看待她,剖析她,浮想她,以还原当晚下流的场景。
  雪烟深陷谣言而不自知。
  或许也猜到,但不愿意面对这些,才这样沉默苍白。
  他不会阻止的。
  实际上,魏明知没预料到陆京燃会忍这么久。
  按照他以往的个性,应该当晚就去找裴池算账的,不会等到现在的,他毕竟成熟了,做事不再由着自己性子来,分得清轻重缓急。
  但魏明知还是有些担心,怕出了意外,还是嘱咐道:“阿燃,别太过了。”
  陆京燃“嗯”了声,眼神像黑夜般漫长。
  “放心,我有分寸。”
  ……
  裴池歪坐在脏地板,靠着角落,手无力捂着肚子,眼神发虚。
  他被捅了两刀,浑身剧痛,脑子的血嗡嗡作响。
  他听见陆京燃远去的脚步声。
  声声都让人心头发冷。
  刚才的警告威胁犹在耳边,给了他当头一棒,有力地羞辱了他,让他无地自容。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身体钝痛感减退,裴池爬了起来,伤口肌肉又是一阵震颤的抽搐。
  他鼻青脸肿,衣服都被扯烂了,脖颈上全是淤青和红痕,嘴角泛出血丝,令人触目惊心。
  他该得的。
  甚至远远不够。
  他有些自虐地想。
  血渐渐蔓延到地面。
  裴池面无表情,缓慢地爬起来,跌跌撞撞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有些被吓到了,没接他这单的意思,却被裴池强硬上了车。他没办法,忙问几句,搞清楚情况,油门一踩,直奔医院去了。
  车内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神惴惴不安,那摸样,像在看十恶不赦的嫌疑犯。
  裴池心里也无比厌恶着自己。
  他这样阴暗、肮脏、不择手段,变成阴沟里人人喊打的老鼠,也是理所当然。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不过是万古天道,谁也躲不过去。
  但他还不能死。
  父母还在家里等着他。
  活着有时候真痛苦,前进或后退,身前身后全是牵挂。
  死竟然也成了一种奢望。
  在医院折腾到半夜,裴池拒绝医生的提议,不肯住院,刚回到家,裴池这一身伤几乎无法遮掩,吓坏了齐兰夏。
  问他怎么弄的,什么也不说。
  齐兰夏没办法,红着眼扯他坐下,好说歹说,非要掀开衣服,看看他的伤势。
  动作小心翼翼,眼泪也落个没完,却不敢骂他半个字。
  谁能想到齐兰夏平日尖酸刻薄,对雪烟呼来喝去,一毛钱也要抠在指缝里,竟也有个正经的慈母样子。
  裴良朋沉着脸,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上完药后,家里也开饭了。
  饭是裴良朋做的,一夜之间,他判若两人,白了头发,身子也佝偻了不少。
  他们各据桌子的一角,沉默对坐着,吃得味同嚼蜡。
  屋子里黑沉沉的,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面如土色,人皮像腊做的,仿佛死了做野鬼回来。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家里便永无宁日。
  闲言碎语、诡奇的目光、背地的指指点点,将这一个本就破落的小家庭更是打落谷底。
  他们不敢反驳,毕竟这是事实,甚至不敢挺直脊梁。
  半晌,裴良朋也吃不下,唤了一声:“阿池。”
  裴池动作一顿,轻轻“嗯”了一声,头却渐渐低了下去,眉眼也跟着天黑。
  “爸有话和你说。”裴良朋将碗放下,眼光颤动,叹了声。
  “你六岁,六岁爸就把你抱进家门,跨过了火盆,给你改了姓,从此裴池这个名字,就跟了你这么多年。家里没有山珍海味,也算丰衣足食。”
  “爸从小就教过你,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善良,有饭吃的时候,要能想到生活里连粗茶淡饭都吃不起的人,不要心生歹念,才不会走错路。”
  “……”
  “你自小就机灵懂事,从来不给我和你妈添麻烦,也勤奋努力,本来是根好苗子,是爸太没用了,没把你教好,才让你做出这样的错事……”
  裴良朋突然老泪纵横,齐兰夏也吃不下去了,背过身去偷偷揩泪。
  裴池哑着嗓子:“爸……对不起……”
  裴良朋抹了把脸:“你对不起的是雪烟,我们一家都对不起她!”
  裴池缓了半晌,几乎没脸问了,“她……醒了吗?”
  齐兰夏转回身子,低声道:“听说醒来了,但情况很不好。”
  裴池无言以对,喉咙像被铁丝狠狠匝紧,酸胀痛楚到了极点。
  他知道,他不能去见她。
  她也不会想见到他,她恶心他,厌恶他,恨他,一个十恶不赦,本该下地狱的恶魔。
  “阿池,这里已经不太平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裴良朋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现金,声音低沉且抖:“你转学吧,这些钱是我和你妈攒给你念大学和以后娶媳妇的,又杂七杂八借了些,钱不多,但是够交学位费了,换个新学校也不成问题。爸已经联系好了,就去隔壁市的实验高中,你洗心革面,以后别再走错路了。”
  裴池狼狈地抬眼,声音颤抖:“那你们呢?”
  “我和你妈不走。”裴良朋摇头,苦笑道:“雪烟那,爸还得想办法赎罪。”
  可怜天下父母心。
  裴池发着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忽然间想起,他和雪烟很久前的冲突。
  ——她说:“裴池,你心里只有恨,连我舅舅也捂不热你的心吗?”
  那时的他浑身暴怒,像个最野蛮的动物,只懂一味暴怒,沉浸在愤怒里,抱怨现实,口口声声说:“你错了!你以为他们能生得出孩子,会收养我吗?!”
  ——“我只是个工具,是他们养老的工具!”
  雪烟失望而透彻的眼神犹在眼前,而那时的他却什么也看不清。
  那些左邻右舍的猜测,外婆的嫌弃,早已将他钉入深渊,以至于他真认为父母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对真相和事实视而不见。
  回忆过去种种,他猛然发现,尽管他的出身不尽如意,但他明明拥有许多,许多许多的爱。
  他远远比雪烟幸运。
  裴池红着眼,对自己感到了一阵悲哀。
  浑身寒飕飕的,像困在深渊最底层的水域,悔意像洪水汹涌袭过他的眼睛。
  即使他是这样垃圾、破破烂烂的模样,父母依旧没有选择放弃他。
  他们爱他,他一直都错了,错得离谱。
  半晌,裴池勉强平稳下情绪,将钱推回去,哑声说:“爸,我不转学。”
  ……
  裴池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晦暗的月亮,一个人静静落泪。
  陆京燃说得对,他就是个畜。生,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他算什么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只顾做缩头乌龟。
  他应该消失,甚至去死。
  他完全相信,如果不是为了照顾雪烟,陆京燃真的会杀了他,否则,他的伤不会只是皮肉伤,不达要害。
  裴池手抵在额头,心在抽搐着,顿觉自己不过萤火,卑劣得微不足道,是剥了人皮的妖怪,内里一摊烂泥,实在不堪入目。
  这些日子,他也过得生不如死。
  也许被别人听到,会觉得他伪善,用假仁假义形容也不为过。
  但人有时就是这样,成魔成佛,只在一念之差,心魔生了,便越走越偏执,步步都是错,连自己都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
  青春永远不尽人意。
  少年的爱,总那么苦痛。
  他爱着一位纯净的少女,却用了最错的方式,害人害己,落眼一看,他已满身罪孽。
  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一个前途光明的少年,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人生的可能性消失殆尽,像走了一场夜路,看错了路牌,没能迎来黎明的日出。
  他不能拖累父母。
  该他赎罪的,他一个都不会躲。
  小房间里的少年咬着拳头,哭得撕心裂肺。
  黑沉沉的夜里,醒着的人都能听见他那急促而悔恨的心跳声。
  一阵风过,也在无声叹息。
  …
  不知不觉,雪烟已经出院三天了。
  雪烟情况还不稳定,陆京燃不敢出门,大多数生活用品都是叫的外卖。
  除非必要,他是不让人敲门的,让外卖员放在门口就行了,怕吓到雪烟。
  他陪着她,学校不去,也不出门玩,更不联系人。
  两人像活在真空世界。
  等陈念薇实在受不了了,催着尹星宇夺命连环call,来问雪烟具体的情况。
  尹星宇在电话里克制住火气:“你俩还活着不?”
  陆京燃懒声:“让你失望了,活挺好的。”
  非常默契的,他们都避开了那个不吉利的字。
  尹星宇暴跳如雷,没忍住开骂了,“那你好歹回哥几个的消息啊?不声不响的,以为你也跟着怎么了!你有点良心没,没把我们当人,不在乎我们感受是吧?”
  “抱歉。”陆京燃揉了下眉心,看了下敞着门,却死寂的房间,声音疲惫,“我确实没太顾上。”
  情况似乎比想象中糟。
  尹星宇敏锐察觉到这点,气势又孱弱起来,放低嗓音:“雪烟,还没好些?”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好些了。
  陆京燃说:“身体还在,魂不见了,这么多天了,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
  “再等等吧,毕竟心理创伤不是这么快能好的。”尹星宇不太懂这些,只能给他出主意,“我认识有专业的家庭心理医生,要不,今天让他过来一趟?”
  “不行。”
  陆京燃摇头。
  雪烟现在像惊弓之鸟,有时连庭院外路过遛狗的行人,都能把她吓得缩进被窝。
  尹星宇也没办法了,“那再缓缓吧。”
  “嗯。”
  “你准备什么时候返校?”尹星宇又问,一个轻狂浮荡的人,竟然是难得在劝学,“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你一直请假不来,你自己学业怎么办?”
  似乎他们所有人,在雪烟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为了未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前进。
  陆京燃脑子钝痛,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只是说:“再看看,要等她先稳定。”
  “多久,一个月,一年,一辈子?”尹星宇叹了口气,脑子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的,“她的情况是不确定的,你就一直这么耗着?我知道,高考失败,你有打算陪她复读,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你这样牺牲?”
  “……”
  “燃哥,雪烟这人你是了解的,你这是在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陆京燃莫名笑了,嗓音哑得厉害:“那你让我怎么办?让我现在返校,再放弃她一次吗?”
  “尹星宇,你知道吗?那晚她鼓起勇气打我的电话,但凡我成熟一点,包容一点,她不会出事的。我明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但我装作没看见,就为了这该死的狗屁自尊。”
  “她成绩好,人温柔,努力,又单纯,善良到让人心软的地步,她一视同仁,连我这么个烂人都愿意救。她还这么年轻,我不能再放弃她了,哪怕她根本不喜欢我。”
  “但是我。”他微顿,声音很低,却像从心里呼喊出来,“我很爱她,想和她站在一起,想和她结婚,想和她一辈子,不管什么身份都可以。”
  “就算她不爱我也没关系。”
  “你懂吗。”
  “哪怕我不会成为让她心口狂跳的人。”
  “哪怕我只在她身边沉默地做一个影子。”
  “哪怕上帝不会将她的手交到我手里,我也会笑着祝福她的。”
  “这些我早就答应过来了。”
  只要她好。
  只要她快乐活着。
  即便他杀身成仁,连同这颗为她跳动的心,也无足轻重,一条命舍便舍了。
  陆京燃声音惊痛,眼眶渐红,快要生出泪珠来。
  尹星宇沉默半晌,只是提醒了句:“燃哥,你妈最后的情况,你知道的,这条路并不好走。你要想清楚,既然你喜欢她,就得为你们的未来负责。”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陆京燃喉结滚动,胸膛上下起伏着,他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她,两人总是错频,总是找不到机会。
  他想告诉她,他对她一见钟情。
  但他笨拙,一开始根本没意识到,他想和她道歉,以前总是欺负她。
  他总是夜里翻来覆去思念她,不知该如何哄她,追她,生怕只是萍水相逢,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他真的是用了满腔的热忱,笨拙地去爱捧在心尖上的女孩,只是他走了弯路,造成了无可弥补的遗憾。
  他多想用他的生命,去替她承受那些痛苦。
  陆京燃狼狈地低下头,痛苦地捂紧了脸,弓起了背脊,泪水顺着手掌蜿蜒,指节晶莹闪烁。
  室内安静得像个死人,生活的旁白震耳欲聋。
  半晌,他闭了闭眼,轻声说:“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爱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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