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大佬一心向学-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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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娜作为华国滑雪的代表，实力非常强，世界排名前三，随时有机会冲击金牌。
　　一共三场展示，周娜除了第一场相对表现的过于收敛平稳，最高难度只有三周1080的难度，剩下两场她都冲击成功了三周半1260的难度。
　　第二场是两周半内刃900接了一个一周的外刃360。第三场是是三周的外刃1080接了一个半周的内刃180。
　　这种内外刃的切换是国际赛场上的常态，人在转体的同时通常还会伴随一个翻腾的动作，这种翻腾在常规赛场上也是被允许的，属于“技巧的多变性”。
　　周娜这两套动作直接将自己和第二梯队拉开了一个断层，裁判更是在第二场给出了总分94。20的高分。
　　可以说，一直到第三轮比赛的中期，周娜都高高挂在榜首上，已经准备庆祝获得冠军。
　　可惜在临近比赛结束的倒数第三场，来自米国的科琳娜也做出了不输给周娜的内刃900接外刃360，总计三周半的1260的高难度动作。
　　裁判给出了科琳娜94。80的高分。
　　主持人在尖叫，音乐声大作，还有观众的欢呼声，好像全世界都在庆祝科琳娜的胜利。
　　杭峰惊讶到站起来，讷讷看向周娜。
　　无论是高度，还是技巧观看性，在他看来都是周娜略胜一筹，而且在同一场里，周娜还有一个900内刃接180外刃的三周技巧，科琳娜的三周却只是个内刃的转体，就难度上差距明显很大，最后却比这位美国选手少了0。6分。
　　这根本不公平。
　　凭什么给这么高的分！！
　　“简！！”杭峰有点急地看向简。
　　简对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不懂？”
　　“不懂。”
　　“你懂，只是不想懂。”
　　“……”玄而又玄的交谈后，杭峰叹了一口气，绷紧的肩膀无力地松了下来。
　　滑雪赛由裁判打分，从“技术难度”“高度”“流畅度”“新颖性”和“变化性”这五个角度去打分。
　　一共五名裁判，每一轮的比赛都会从上面的五点，以综合性的印象，采用百分制的方式进行评分。最后取平均值为每名运动员一轮比赛的最终得分。
　　考取国际裁判的资格很严格，每年还要求不断去往国际雪联位于瑞国的总部进行学习，甚至对不同的动作都做出过分数区间的要求。
　　可这种依赖人为打分的比赛，依旧有非常浓郁的主观意识，甚至会暗合一些赛场的规则。
　　显然，“X…games”作为商业性质最浓郁的国际超级比赛，迎合观众的口味才是这场比赛的核心。
　　凯琳娜虽然不比周娜年轻，在杭峰看来也不怎么漂亮，但她在“X…games”主要播放的欧米国家里，确实人气比周娜高。
　　据说这位凯琳娜不但接广告，上综艺，她还喜欢去时装周溜达。
　　想到这里，杭峰猛地看向自己的教练，蹙眉问道：“是因为出名了，才会去时装周，还是去了时装周就代表出名？”
　　简：“……”灵魂拷问啊！
　　简哽咽了一下，说：“我的年代是得到主办方的邀约才会过去，但现在的年轻人总会想尽办法得到一张入场券。”
　　杭峰生气：“那么这样的比赛还有什么参加的必要？一点都不公平。”
　　“是的，可它成为了全世界冠军选手趋之若鹜的比赛，因为这场比赛的冠军会收获到你难以想象的名利，名气影响成绩是它亮出来的规则，而胜利者享受到的也是比赛带来的名利，规则赤裸裸亮在眼前，欧米选手就是比亚洲选手有优势。”
　　杭峰点头：“我懂，所以要赢就要拿出碾压所有人的实力，毋庸置疑地获得胜利。”
　　简扬了眉笑了：“是的，这正是我想说的。”
　　周娜最后只拿了一枚银牌，杭峰依旧替她不值，但就像简说的，规则如此。
　　获得冠军的凯琳娜被媒体包围，她笑的像个女王，拉过周娜还与她来了一场选手间的友好拥抱。周娜的反应也比杭峰以为的好上太多，笑着在媒体前配合，尽展风度。
　　杭峰回到宾馆，电视里正好在播放今天的比赛。
　　“X…games”是ESPN公司的金牌电视频道，有比赛的时候就会播放现场，没有比赛就会重播自家举办的各种精彩赛事。
　　除了比赛，这个电视台将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播放选手赛外的采访和生活花絮。尤其是一些明星运动员、冠军运动员，就像华国的一些综艺节目一样，摄制组甚至会跑到他们的家里去，看看他们平时用的牙膏牌子。
　　当然，会作秀的选手，还会在节目组过来的那天，“正好”要去参加宴会，某个“明星友人”会来访，包括一些队内队员间的“骂架”，都是吸引流量的好办法。
　　观众爱看。
　　就像此刻，电视里正在播凯琳娜获得冠军后的采访，采访到一半她的教练递了手机过来，于是她拿过手机的时候灿然一笑，向观众展现了手机屏幕里的人。
　　好像是一位现在在米国非常火的说唱歌手，祝贺她拿了冠军。
　　镜头给了这位明星很多的镜头，可以想象这位说唱明星的粉丝会有多高兴，完美的一次联动。
　　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程度的朋友，就没有人知道了。
　　杭峰看了一会儿，就在准备移开目光时，电视里对凯琳娜的采访结束，重播比赛时候的精彩画面。
　　有些选手某个单独的一跳非常棒，也有些选手全场表现都很不错，女子组的比赛不比男子组的关注度高，所以有时候会作为明天男子组比赛的预热，所以在播放回放的时候，会不断跳出到场观看比赛的男选手的脸。
　　杭峰先是看见了莫泊桑，镜头给了他足足五六秒的特写，接着镜头跳转到下一个男选手。
　　接着杭峰就看见了自己的脸。
　　他以为接下来会拍到巴蒙德，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而且在镜头给了他三秒钟后，稍微拉远了一点点，下一秒就对准了简。
　　U型池的赛场除非是室内的比赛，是没有观众席的。
　　只有两块处观众区。
　　一处位于U型池的两侧看台，这里会是最好的观众位。
　　另外一个就是在U型池的出口处，大赛的时候一般会有几百个观众站在警戒线后面，迎接心仪选手的凯旋。
　　简为了避开被认出的麻烦，特意和杭峰去了左侧的看台看比赛，镜头依旧从正前方准确地拍过来，落在简的脸上，就像是在明确地告诉观众，这个全副武装的大胡子有“猫腻”。
　　随后又将杭峰和简拍在了一起，两个人当时在交谈，简的侧脸露了出来，镜头再次推进，墨镜遮挡不住简的眼睛，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杭峰眉梢跳了一下。
　　简知道会生气吧？这明显是在告诉全世界的人，他在这里。
　　果然，晚饭再看见简的时候，简的脸色很臭，恶狠狠地搅拌着餐盘里的意大利面，“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等着吧，这事儿没完！”
　　杭峰这个时候还很平静，毕竟躲人的不是他。
　　可是到了第二天，杭峰就平静不下来了。
　　八点过一点，他就被门外的动静吵醒，打开门一看，足有十来个人扛着摄像机，手拿采访话筒，守在简的房门前。
　　杭峰打开门的时候，这些人都看了过来，随后有人叫了一声：“是杭峰。”
　　世界好像瞬间被震动了一下，所有人动起来的气势吓得杭峰下意识地就关了门。
　　下一秒，他的房门就被不停的敲击，不停的有人在外面喊他的名字。
　　“杭峰请开一下门！”
　　“杭峰，我们想知道，简是你的教练吗？”
　　“杭峰，为什么简会答应华国，出任极限教练？”
　　“杭峰……”
　　比赛都没这么恐怖的好不好！
　　16岁的少年有点爪麻，只能给简打电话。
　　简的电话占线。
　　再打，还是占线。
　　拍门声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才平静下来，杭峰才接到简的电话：“好了，他们已经走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您呢？”
　　“就这样吧，今天的比赛结束，晚上我们就会走，那边的反应速度不会那么快，来得及，你专心比赛，不要被我的事情影响。”
　　“能告诉我你在躲谁吗？”
　　“……等比完赛的吧，回去的路上我会告诉你。”
　　“您这样我会很好奇。”
　　“咳。”简醒着嗓子，叹气，“个人感情问题，可能找过来的人会是，嗯，该说是差一点成为未婚妻的前女友吧。”
　　“啊？”
　　就不该多问！
　　胃口完全被吊起来了好不好！
　　一个对媒体宣言终生不婚，还永远“Open”的人，竟然会有定下来的念头？
　　不不不，关键还是他好像是把人渣了，才会这么心虚地逃跑吧？
　　后来杭峰和简都没有下楼吃饭，而是叫了客房服务。
　　简在欧米国家的名气超出了杭峰的认知，现在油管和推特上到处都在传简成了一名华国选手的教练，在“X…games”赛场上现身的新闻，以及他那一点也不酷，更不时尚的打扮。
　　几乎有一大半的人都在质疑这个人不是简。
　　所以媒体的焦点就定格在“他究竟是不是简”，谁能率先采访到简，谁就会拿下今天的大新闻。
　　因为简的出现，让今天上午的坡面障碍技巧的赛场都变得有些“黯淡无光”，电视台里的体育主持人都不止一次提到了简会出现在U型池的消息。
　　“今天一早起来看见一个新闻，我真是太惊讶了，简竟然会去华国担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的教练，这应该是假的吧？”
　　“下午的U型池就知道了，和简站在一起的男孩儿以资格赛15的排名进入决赛，到时候简一定会出现在他身边。”
　　“只有15名吗？那可是简啊，他垫定了板类极限运动的基础，可以说现在的很多招式都是从他的技术上演变出来，他的学生只能拿到15名，我现在很失望。”
　　这就是“X…games”，他们并不在乎话题的焦点是在比赛上，还是在选手的八卦上，只要是观众想要看见的，只要有流量，就是他们追求的方向。
　　在网络和电视的舆论双重推动下，下午的这场U型池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杭峰能够感觉到压力。
　　这种关注度和国内的不一样，能量很大，人数很多，而且明显带着几分恶意。伴随着对简的真实身份的探索，他这个“据说”是简学生的华国男孩儿，也被架上了台，这些人用着更加苛刻的目光在看他。
　　第一次参加世界大赛就能进决赛，他已经很满意自己的成绩了，只想按部就班地提升。
　　但是在这些人的眼里，他作为简的学生，如果不能光芒大作，就是他的“差劲”。
　　“别被影响。”简显然很明白杭峰现在的状态，在杭峰才感觉到不适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在杭峰面前，温柔地说，“我们有我们的节奏，外行人的期待不值一提，因为他们根本就什么都不懂，那种过分的期待根本不现实，如果人类可以跳三米，他们会希望你跳五米十米，甚至跳出地球。这种荒诞无聊的期待根本不用回应。”
　　“不要关注网络，也没必要看电视，有媒体记者采访由我来应付。如果有选手当面问你，你就大方地告诉他们我确实在担任你的教练，更多的你不想说，没有人会强迫你。”
　　杭峰点头，看向简：“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是锁死的关系了吗？”
　　“锁死？”
　　“就是双向考核通过。”
　　简哑然失笑：“当然，我这边完全没有问题，你呢？”
　　“我也没有问题。”杭峰严肃的说完，又笑了，他对简说，“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初三的时候，也因为舆论方面的问题，对生活和学习有很大的影响。这样的事情只有第一次才会有冲击，第二次……”杭峰握拳挥了一下，“放心吧，我比您想的好太多了！”
　　外界风云四起，杭峰与简却在有条不紊的为今天的决赛做准备。
　　从技术演练，到装备保养，再到时间规划，在他们的身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只剩下最重要的比赛。
　　全力以赴。
　　下午两点，杭峰和简抵达了赛场。
　　在媒体记者涌上来的前一刻，简临时聘请的保安就将他们围成了一个人墙，隔开了将近一米的真空带。
　　简虽然还戴着墨镜和鸭舌帽，但却剃掉了他一脸的胡须，露出线条深刻俊美的下巴，冷漠地说着：“赛前我不接受任何的采访，需要采访的打电话联系我的公司，也不要影响我的学生参加比赛，他需要安静的环境，我会毫不客气地驱赶任何一个试图靠近的人。”
　　简的回答简直酷炸了。
　　可大家就爱他这样。
　　从他出现以来，就是这样特立独行，性格乖戾，无论是批评他的，还是赞美他的，都无法阻挡他在极限运动留下的光辉，他的光芒让无数的人深爱着他，哪怕他这样毫不客气地驱赶着媒体，可媒体依旧觉得才是简。
　　过去那些天，温柔低调的简，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
　　简在杭峰疑惑的目光中，对他眨了一下眼睛说：“一个不错的人设不是吗？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杭峰也歪头，小声说：“我喜欢冷漠。”
　　“嗯，是个好办法。不过嚣张有时候很解气。”
　　“我父母的工作让我不能太嚣张。”
　　“好吧，我能理解。”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将其他人趋之若鹜的名气不屑一顾。
　　这样想来，他们真的很合拍，无论是人生经历，还是运动项目，简走在更广阔的世界里，杭峰在小世界里走着相似的路线，两个人早晚能够完全地重合。
　　简的警告起了作用，哪怕这里面有“X…games”自家的记者，在保镖虎视眈眈的目光里，也无法靠近两人。
　　杭峰和简去了选手准备区，今天这里人少了太多，一共只有24名选手进入决赛，加上教练也才50多个人，四个电暖炉就足够。
　　他们进去的时候，很多的目光迎了过来，有教练站起来迎向简，简这次没有嚣张的拒绝，而是热情的给了所有上前的人礼貌的回应。
　　大家也绝口不提过去这几天里，没有认出人的尴尬。
　　当然，杭峰也受到了很大的关注，但是简把杭峰保护的很好，他站在杭峰的面前，挡住了所有人，给了杭峰足够的空间进行赛前的准备。
　　大部分选手是不敢随便靠过来的，因为简除了是极限运动的传奇人物，他也是很多极限运动的国际裁判。
　　简就连续四年担任过“X…games”U型池赛场的主裁判，巴蒙德的个人特色可以说就是简一手挖掘出来，才有了后面这蝉联五年的“U型池国王”。
　　说的更夸张一点，“X…games”U型池的选手不停挑战填满所有技巧时间，就是简起的头。
　　简说：“我过去就很喜欢看那种很慢的张力感，又能在落地的前一刻很完美的完成动作，极致的舒展度很舒服。”
　　接着简又说：“不过我现在口味已经变了，爱极了你干净利落的高抛技巧，今天也看你的了。”
　　简已经连续三年没有担任“X…games”的裁判，如今成为教练后，就更不可能担任裁判，国际雪联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他已经无力影响和改变今天打分裁判的审美。
　　但他还是说：“口味不会是永远一成不变，甜的吃多了会更想吃咸的。你能征服我，就能征服其他人，要相信自己的魅力。”
　　杭峰点头。
　　第一次参加国际大赛，就能拿下86分，就是他的底气。
　　86分只会是他的开始，他绝不会拿到比这更低的分数。
　　杭峰在简的身后准备比赛，就像在安全的港湾里停泊，简的爱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