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风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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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事。”
这不是个简单的程序。潜艇缓慢、谨慎地上升,转动方向,好让它的声纳确定没有其他船只在附近。
“升电子支援系统。”
一名电子技术官按下按钮,升起了宽频带接收器桅杆,宽频带指示灯立刻亮起。
“有无数电子来源,长官,有三个J—波段搜索雷达,许多其他东西。还有许多VHF与UHF通讯,记录器正在继续。”
我也猜得到,麦克福特心想,怎可能没有东西在追踪我们,这种机会太少了。“升潜望镜。”
舰长将搜索潜望镜的透镜角度对准上面,扫描天空,看看附近有没有飞机,并且迅速地扫描地平线一圈。他注意到有奇怪的东西,于是将角度向下,看看到底是什么。
不到两百码的海面下有一簇绿色的烟雾标定浮标。麦克福特吓了一跳,立刻将潜望镜转回去。一架多引擎飞机正从烟雾之外朝他们飞来。
舰长伸出手,转动潜望镜的轮盘,降下仪器。“下潜,以全速前进。降至八百呎!”他想那玩意儿到底是从哪来的。
潜艇的引擎立刻行动。一阵慌张的命令使得舵手控制杆推到停止状态。
“水里有鱼雷,右舷!”声纳员大叫。
麦克福特立即反应。“左满舵!”
“是左满舵。”速度是八节,而且正迅速加快,他们下降了一百呎。
“鱼雷,方位一—七—五,正在发乒声波,还为盯住我们。”
“发射噪音诱导器。”
控制室七十呎后面,一个五吋口径的圆筒从发射器中弹射出去,它立刻制造出各种声音,让鱼雷区追踪它。
“噪音诱导器发射出去了。”
“右舵十五度。”麦克福特现在较为冷静了,他以前就玩过这种游戏。“转到新航向一—一—○。声纳组,我要知道那枚鱼雷的确实方位。”
“是,鱼雷方位二—○—六,从左舷到右舷的方向过来。”
芝加哥号又下沉两百呎,船身以二十度角朝下。升降舵手和大部份技术官都靠着安全带固定在位置上,军官们与少数几个必须四处走动的人只能抓住栏杆及支柱,以免下滑。
“声纳组报告,鱼雷似乎正在绕圈,现在正从右舷到左舷的方向前进,方位一—七—五,仍在发射乒声波,但是我想它并未盯上我们。”
“很好,继续报告。”麦克福特来到船尾的管制中心。“看来那架飞机完成了一次差劲的投弹。”
“也许吧!”领航员说:“但是怎么会——”
“想必是有一个磁性侦测仪经过。录影带还在转动吗?我没有足够的时间识别敌我。”他检查了一下控制中心。现在他们离鱼雷投弹处已经有一哩半了。“声纳组,告诉我那枚鱼雷怎样了。”
“方位一—九—○,落到我们后面去了,还在绕圈,似乎下降了一点,我想是噪音诱导器吸引住它,而它正在试着击中它。”
“双车进二。”麦克福特想,该是慢下来的时候了。他们已经通过了最初的已知点,而且飞机机员在重新开始搜索之前必须花数分钟时间来评估它们的攻击,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在两、三哩之外了,而且会在变温层之下,噪音也会少多了。
“是的,双车进二,深度八百呎,拉平船身了。”
“我们可以再度开始呼吸了,各位。”麦克福特说道。他自己的声音并不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平稳,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就像在遭遇车祸时一样,他想,你只会在安全以后才开始。“左舵十五度,左移到航向二—八—○。”如果那架飞机再次投弹,不可能再随着直线路径。现在他们已经相当安全了。整段插曲历时十分钟。
舰长走到前舱房去重新检查录影带。录影带显示出潜望镜破水而出,一次快速的搜索……然后是绿色烟雾,接着是飞机。麦克福特定住画面。
飞机看来像是洛克希德P—3猎户星反潜巡逻机。
“那是我们的飞机!”执勤的电子技术官说。舰长走到声纳组去。
“鱼雷在我们后面消失了,舰长。可能它还在追踪我们的噪音诱导器,我想当它在入水时,方向错误,我是指会远离我们。”
“它听起来像什么?”
“很像是我军的马克46型鱼雷。”声纳组长说着,他感到毛骨悚然。“它听起来的确像是一枚马克46型鱼雷。”他回转录音带,将它接在扩音器上。那枚双车叶鱼雷的呼啸声足以让人颈项的汗毛竖起来。麦克福特点点头,再走回船尾。
“好吧,它可能是一架挪威籍的P—3,也可能是苏联的五月式反潜巡逻机。这两种飞机十分相像,它们的功能也完全相同。做得好,各位。我们要通过这一地区了。”舰长恭贺自己的表现,他刚刚避过战争中的第一次袭击——来自自己人的攻击,而他躲过了这一击。并非所有的好运气都是属于对方的。
美国海军裴瑞斯号
莫瑞斯在他舰桥椅子上打盹,觉得仿佛失落了什么。过了几秒钟他才发觉,原来他没有完成做任何纸上作业,这原本是他每天下午惯做的工作。他必须每四小时发送一次位置报告,如果有任何接触,也应一并报告——他尚未有过接触——但是例行的纸上作业消耗掉他太多时间,使他已经习惯。他想,真可怜,居然要以一场战争来破除这个习惯,他几乎能够想像他自己开始喜欢这个习惯了。
船团仍在他东南方二十哩处。裴瑞斯号是外围的声纳监视哨,它的任务是侦测、定位并接触任何想接近船团的敌方潜艇。为了达成任务,此艘巡防舰交替地以最高速前进,再以慢速漂流,好让它的声纳发挥出最高的效能。由于船团是以二十节的速度沿着支线航线前进,因此要做到此点几乎是不可能。然而三列商船正以‘Z’字形路线前进,这使得各方面的问题都变得较为容易,只除了商船水手们,对他们而言,保持固定队形就像行军一样的陌生。
莫瑞斯啜饮着一杯可乐,那是个暖和的下午,他宁可喝冰的咖啡因。
“猎狗号有信号传来。”舱面值星官报告。
莫瑞斯站起来,拿着望远镜走到舰桥右翼。他很自豪于能够读懂讯号,他几乎读得与信号手一样快:报告冰岛遭受攻击,并且已被苏联军队占领,预计会有更严重的空中及潜艇威胁。
“又一个好消息,舰长。”舱面值星官讽刺地说道。
“是啊。”
美国海军尼米兹号
“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奇普怀疑地说道。
“怎么办到的并不重要,”托兰德答道。“我们得向上级报告。”他立刻打了个电话,并且前往舰长官舱。
他几乎迷路了,尼米兹号有两千多个隔舱,而海军上将只住在其中一间,况且托兰德只去过一次。他发现一名海军陆战队哨兵在门口。这艘航空母舰的指挥官——史文生舰长——已经在那里了。
“长官,我们得到了一个‘闪急’讯息,苏联已经攻占了冰岛。他们可能有部队在岛上。”
“他们在那里有飞机吗?”史文生立即问道。
“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正要派遣一架侦察机前往查看,可能会派一架英国的。但是六小时之内我们不会有确实的情报。我们的卫星最后一次经过那里是两小时之前,而且九小时之内不会再有另一枚卫星经过。”
“好吧,就把你手边有的情报告诉我。”将军下令道。
托兰德将诺福克传达过来的情报大略说了一遍:“从现有资料中可看出那是个相当单纯的计划,但是似乎真的有效。”
“没有人说俄国人是笨蛋。”史文生说,“我方有什么命令吗?”
“还没有。”
“冰岛上有多少他们的部队?”将军问。
“尚不得而知,P—3机员看见四艘气垫船,做了两次载运。每艘至少载了一百人,这样就有八百人,至少是一个营,更可能是个团。那艘船只大得足以负载整个旅的装备,它是一种极游泳的登陆作业用船只,苏联海军总司令高希可夫的一本书有提到。”
“这对陆战队两栖作战单位而言太难承担了。”史文生说。陆战队两栖作战单位只是部队的增援人员而已。
“有我们三艘航舰支援他们?”贝克上将不屑地说,但接下来他露出了更为深思的表情,“这点你说的或许对。这对我们会造成何种空中威胁?”
“冰岛有一个F—15战斗中队与几架空中预警机,这是我们的一大保护,但是现在全损失了。我们失去了空袭警报、缓冲及空袭追踪等能力。”史文生一点也不喜欢这些,“我们自己应该有能力处理苏联的逆火式轰炸机,但是若有鹰式战斗机支援,我们就可以容易地多了。”
贝克啜了一口咖啡,“我们的命令还不变。”
“全世界还有其他什么消息吗?”史文生问。
“挪威遭遇重击,目前尚未有详细报告,西德也一样。空军可能给了苏联一记重击,但是同样也还未有详情。现在对正在发生的事情作情报评估还太早了。”
“如果俄国人有能力压制挪威,并且完全占领冰岛,那么我们的空中威胁至少增加了一倍。”史文生说:“我必须与我的空中战斗群会商。”
舰长离开之后,贝克上将沉默了好一会儿。托兰德不得不站立在那儿,他尚未接到解散的命令。“这么说,科夫拉维克刚受到攻击?”
“是的,长官。”
“找出还有什么消息,再回来向我报告。”
“是,长官。”当托兰德走回情报处时,他忆起他曾经告诉妻子的话:在舰队中,航空母舰是最受保护的船只。但是舰长还是担心……
冰岛一五二号高地
他们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家。至少这个位置容易防守:每一个接近一五二号高地的人不可能不被看见,因为必须穿过一处熔岩场,再爬上一个陡峭,无掩护的斜坡。嘉西亚发现一公里之外有一个小湖,显然是被冬天积雪融化的水充满的。史密斯下士说,这水用来调波本酒最好,如果他们有波本酒的话。
他们很饿,然而每个人都带了四天的口粮,他们享受青豆罐头与熏火腿。爱德华学会了这种食品别种不雅的绰号。
“有谁知道怎么煮一头羊?”罗杰斯问。在他们南边数哩处有一大群牲畜。
“用什么燃料煮?”爱德华问。
“哦,”罗杰斯环视四周,视线所及之处看不到一棵树。“这里怎么没有树呢?”
“罗杰斯到这里才一个月。”史密斯解释说:“大兵,你绝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刮风天’,除非你尝试过此地的冬天,树木在此唯一生长的方法就是你将它栽在混凝土里,这里的风强得足以把路上的一吨半卡车吹翻。”
“飞机!”嘉西亚拿着望远镜,指着东北方向。“很多。”
爱德华拿过望远镜,他们只是天边的一些小点,但很快地便显出形状。“我数过,有六架是大型的,很像C—141……我们就说是IL—76吧,可能还有些战斗机。下士,拿纸和笔过来,我们必须计算一下。”
过程持续了几小时,战斗机先降落,然后立刻滑行到加油区,再停到较短的一条跑道上。每三分钟进来一架,爱德华看傻了眼。IL—76被北约国家称为‘康迪达’,是一种笨拙、丑陋的设计。就像美国的C—141一样,只不过苏联人称它为IL—76。飞行员降落,停机,并熟练地将他们的飞机滑行到南北走向主要跑道之外的滑行道,熟练得就好像他们曾经实地练习过——爱德华也怀疑他们确实练习过。他们在航站大楼卸货,再滑行到加油区,然后起飞,与降落的飞机协调得恰到好处。他们的起降路线十分靠近一五二号高地,近得足以让爱德华记录下其中一些飞机的尾部编号。当他们计算到第五十架时,他架起无线电机。
“这里是爱德华,在一五二号高地报告,你听见了吗?完毕。”
“听见了,”声音立即回答,“从现在起,你的代号是猎犬,我们是犬屋。请继续报告。”
“知道了,犬屋。我们这里有苏联运输机正在进行空运。我们已经算到有五十架运输机,是I—L—七—六型,它们正在进入雷克雅维克,卸货后又飞回东北边。”
“猎犬,你确定吗?重复一次,你确定你的计算没错。”
“绝对没错,犬屋,他们起飞的飞机就掠过我们头顶,我们有纸上记录。一点也没错,先生,五十架。”史密斯举起他的计算纸。“你算它五十三架吧,空运作业仍在继续。我们还看见六架单座飞机停在四号跑道的尽头,看不出机型,但确定是战斗机,知道了吗?犬屋。”
“知道了,五十三架运输机,六架战斗机。好了,猎犬,我们必须快点向上呈报。提高警觉,我们会保持定时传送。你们的位置安全吗?”
爱德华想:这是个好问题:“我听见你了,犬屋,我们还在原来的地方。完毕。”他摘下耳机。“我们安全吗,下士?”
“当然,中尉,从来没感觉如此安全过。”
冰岛哈那福吉多
“完美的作业,将军同志。”大使微笑地说。
“你的支援是最具价值的。”将军虚伪地回答。苏联驻冰岛大使馆内有六十个人,其中绝大多数是情报员,他们并没做些有用处的事情,例如夺取电话交换机等等。他们穿着制服,令当地政要集中在一处。大部分的冰岛国会议员都被捕了。将军同意这是必要的,但是做得太过粗鲁。在逮捕过程中,一人被杀,两人受到枪决。他想,最好对他们温和一点;这里又不是阿富汗,冰岛人没有战士的传统,温和的对待才会得到较佳的回报。但是此项行动是在KGB的控制之下,其管制组已经与大使馆人员会合。“请你准许,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完成。”
将军走回绳梯,回到富西克号。师部飞弹营的卸货任务遭遇到困难,装载有该师装备的驳船在遭遇飞弹攻击时损毁,新安装的卸货门被死死地卡住,必须用吹管将之熔开。他想,到目前为止,‘北极光荣’计划几乎就像个教科书上的范例。对于临时凑合的人员而言,他们的表现算是不错了。他的大部份装备——两百辆车装甲车和许多辆卡车——都已经与所属部队会合,并且被分遣出去。在码头上的SA—11防空飞弹营是唯一留下来的部队。
“坏消息,将军同志。”防空飞弹营营长报告道。
“我必须留下来等吗?”将军毛躁地问着。这真是最长的一天。
“我们只剩下三具可用的飞弹。”
“三具?”
“美国飞弹击中我们时,两艘驳船都破裂了。最主要的损坏是因为灭火用的水。”
“这些是机动飞弹。”将军反驳道:“设计的人已经防范过它们可能会被弄湿!”
“但是不防咸水,同志,这是陆军武器,不是海军的,它们并不能防咸水的侵蚀。露在外面的控制电缆和飞弹弹头上的雷达寻标器受到严重的损坏。我的人员已经为这些飞弹进行电子测试,三枚功能无损,四枚清理后或许可以修好,其他的全部报废了,我们必须再空运一些来。”
将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这么小的一椿事情,却没有人事先想到。在船上消防用水就是海水,它们应该先要求海军型的此种飞弹。总是小事情出差错。
“依照计划部署你的发射器,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