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风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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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电那一端的朋友会怎么说?”
“我想我们最好找出答案。”爱德华看看手表,差不多已经超过两小时了,犬屋必定在生他的气了。
“什么事情耽搁了?”
“我们刚才走了八公里,或许你宁可我们留在原处,然后数数看有多少俄国人来捡拾飞机碎片。听着,我们在此地是完全孤立的,这有点令我们害怕,你知道吗?”
“知道了,猎犬。好,我们有命令给你。你有此区地图吗?”
“有的。”
“好,他们要你移往葛雷哈福特,那里有一座小山,你们在那里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等待更进一步的指示。”
“犬屋,在我们移动之前,如果俄国人开始玩定向把戏,从我们的无线电通讯追踪到我们,怎么办?”
“好吧!也该是你们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了。你们的无线电是密码极高频率,发射的电波是单旁波,这就是说,它有数千个频道,他们想要锁定其中的一个是不太可能的。其次,你有一个指向性天线,当你发射无线电时,先确定你和他们之间一定要有一座小山。极高频率电波会被障碍物阻挡,因此你应该是安全的,高兴吧?”
“嗯,有帮助。”
“你多快能为我们走到那个山头去?”
爱德华看着地图,大约是七公里,在和平时期那会是舒适的两小时步行,但是这里的地形,可能要花上不那么舒适的三小时或四小时。他们必须等到天黑,绕过几个村庄……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必须留意……“十二小时,最少。”
“知道了,猎犬,十二小时确认。这样很好,我们到时候会呼叫你。还有什么事要报告的?”
“在我们下面的公路上有一些活动,有几辆卡车,陆军型的,漆成绿色。还有许多私人车辆,四轮驱动的,但是没有装甲车。”
“好,慢慢来,注意安全。你们的任务是避免接触,并且向我们报告。如果有需要,我们随时在这里。完毕。”
在苏格兰北部的犬屋单位里,通讯官靠回他的椅子上。
“这小伙子的声音有一点慌张。”一位情报官边喝茶边发表他的看法。
“不是特种空勤部队的材料,不是吗?”另一个人说道。
“别太早下定论。”第三个人说:“他很机灵,有点运动家的气质,而且事件发生时,他想到要逃离现场。虽然有点神经质,但是以他所处的情况来讲,我想这是可以理解的。”
第一个指着地图说:“这么一点距离要走十二个小时?”
“穿过险峻、空旷无遮掩的地形,有一整个师的敌军乘着卡车和机械化步兵战斗车到处跑,再加那永远不落的太阳,你他妈的还能对那四个人要求什么?”第四个人不客气地反驳他。这人穿着便服,他在第二十二特种空勤团服役时受过严重的伤。“如果那小伙子还有一点概念,他会在昨天就采取行动了,这里有一份有趣的心理学剖析。如果他打算为我们及时到达那个山头,我想他会做得很好的。”
美国海军裴瑞斯号
船团已经分散开来了。莫瑞斯注视着雷达显示器,船只形成的大圈子,现在开始转回东方,以便重新结合。一艘商船已经被击沉,另一艘严重受损,疲乏地向西航行。三艘巡防舰正努力地想找出那艘造成此一损失的潜艇位置。嘉乐莉号已经获得了一个可能的接触,并且对着那个接触位置发射出一枚鱼雷,但是没有结果。四架直升机投下了声纳浮标,希望能重新找到它。另外有六具雷达发出乒声波,但是到目前为止,那艘潜艇显然躲过了这些愤怒的护航舰。
“这真是漂亮的出击。”战术行动官愤愤地说道:“它只发射出一枚鱼雷就命中了船团中最尾端的目标。”
“它的射控系统没有这么精准。”莫瑞斯说:“他们说他们的声纳读数显示有五枚鱼雷,是对准三个目标而来,其中两枚完成了一次击沉,另一枚造成了一次击伤,其他鱼雷则完全错过了目标。但就一个下午的努力还不算差劲。它现在在做什么?”
“你要赌多少?我猜它是一艘老旧的核子潜艇。”战术行动官说:“它的射控系统还及不上现代的标准。它无法保持安静又同时跑得很快。它仅仅只完成了拦截而击中两艘船而已。如果船团分散,它就无法追击,因为它若以追击速度前进,势必会暴露出它的位置,而它太聪明了,绝不会做这种蠢事。”
“那么它是怎么办到的?”反潜作战官问。
“它是在近距离内发射鱼雷的。它潜藏在船团里,沉在很深之处,利用船团的引擎声来掩护自己,然后关掉引擎摆脱追击……。”
“北面,”莫瑞斯弯身看雷达显示器,“下达分散命令后,大部份的商船都向东北方向进,那艘潜艇可能会朝北追赶,很可能希望着稍后再出击一次。你们想,我们这一次北上的目的是要对付什么?”
“情报显示有三艘F级和一艘十一月级潜艇在这一区里,可能还有另一艘核子潜艇。我们击沉的那一艘可能是F级的,它不具有足够的速度可追赶船团。”反潜作战官说:“但是一艘十一月级的潜艇就可以,它仍然在蓄势待发。攻击船团的一定是十一月级吧。”
“好的,假设它以六或七节的速度朝北而来,然后向东转,打算明天再度收拾我们,那么到时候它会在哪里?”
“此时……应该在这里,长官。”反潜作战官说,他指着这艘反潜巡防舰后面十五哩处。“我们无法绕回去追它。”
“的确不能,不过如果它想要耍诡计的话,我们可以监听它。”莫瑞斯费心地想:船团在这个小时内将其基本航向调整到○—二—○,以便朝着更南的方向航行,躲避苏联长程轰炸机骤增的威胁,这样一来,要重组队形及建立适当部署便需要更多时间,这会让那艘苏联潜艇切入,接近它的攻击目标。由于那些商船正以Z字形前进,因此它们实际前进的速度每小时大约只有十六节,而且一艘十一月级潜艇或许正企图追赶上它们。“我要操作员特别小心地注意这一地区,我们的朋友或许会再回来。”
“请求一架P—3的支援?”战术行动官问道。
莫瑞斯摇摇头说:“他们希望将P—3的作战岗位放在船队前面,因为主要的威胁仍在我们前面。我们的驱逐舰队必须留意暗中尾随我们的苏联潜艇,除非等到有确实的接触。总之,我认为这家伙会继续尾随我们,而且它可能会努力地试图发出一份接触报告。”
乌克兰基辅
“好消息,”那名海军官员说道:“我们的轰炸机报告说它们击沉了三艘航空母舰,两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
阿利克斯耶夫和他的上司互看了一眼:他们穿着蓝制服的同事现在可能处于困境了。
“这份评估的正确性如何?”西南战区司令问。
“攻击之前,照相资料显示有四艘航舰型的船只。攻击后八小时,我们的卫星经过时所拍的照片上,只有一艘。两艘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也不见了,最后我们接获的情报说是有无数的舰载飞机降落在法国的布里丹尼海军航空基地。很不幸,我们的潜艇已无法与美国的航舰战斗群接触——显然这个战斗群已经沉了。但是我们第一次的海军航空战役十分成功,我们将会为你封锁住大西洋的,同志。”那名海军上校预测道。
“我们可能需要封锁住大西洋。”阿利克斯耶夫等到那名上校离开后说。
他的上司表示同意。在德国的战情进行得并不顺利,苏联空军的受创程度比他们害怕的更为严重,因而导致陆上战斗比原先的计划落后了一大段,战争发生的次日,只有一个军达成第一天的目标,而这个部队又在汉堡以东二十公里处遭遇了重大的攻击。战车的损失率比预计的高出百分之五十,制空权也面临危机,许多单位报告说他们遇上比预计更严重的空袭。目前为止,易北河上的所有桥梁中只有半数被取代,而且那些取代的浮桥无法承担所有原来公路桥梁的承载量。北约组织的陆军军力尚未到达巅峰力量,而美国的增援仍不断地经由空中抵达,与他们预先已安置的装备会合。苏联的第一梯队已受到血淋淋的重创,而第二梯队大部份仍被困在易北河的这一边。
冰岛
“天色已经到了大约该暗下来的时候了。”爱德华说道。天空呈气象人员及水手口中所谓的‘海上黄昏’状态。太阳落至地平线东北方之下,能见度降低至五百码。这名中尉背起背包,站起来,他的那几名陆战队同伴照做,就像一名在上学途中的孩子一样热心。
他们走下斜坡,朝着比较平坦的苏杜拉河前进。熔岩地带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地面上满是岩石,有些高达三呎。一片奇形怪状的景观,可以隐藏他们的行踪,逃过警觉观察员的眼目。他们看见数队巡逻兵,大半是乘坐着军车,以每半小时的间隔通过这一地区。他没有看见固定的据点,当然俄国人早派兵驻守在柏菲尔的水力发电厂,那个水力发电厂位于一号道路的东面,没有飞机轰炸过那里,因为可以看见他们下面的许多住家仍亮着灯。
他们来到一片青草地时,岩石逐渐变小。显然最近曾有人在此牧羊,那种气味错不了,而草地也很短。本能地,他们一行人蹲伏地走着,朝向一条碎石路。这里的房舍和谷仓凌乱地分散着。他们选了一个地方,那里房舍与房舍之间有五百码的距离,他们心中希望着昏暗的灯光和他们身上的迷彩野战服能逃过外人的注意。户外没有人,爱德华指示他的人员暂停,并且小心地用望远镜观察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幢房子,有些灯光是开着的,但是外面看不见一人,或许俄国人已经在强迫执行宵禁,也就是说,看到有任何人在移动就格杀勿论。
河岸以二十呎的距离,急骤倾斜到水中,上面覆盖着岩石,岩石受到高水位期时的河水经年累月地冲刷而变得十分平滑。史密斯第一个走下去,其他人则拿着武器等在河岸边,史密斯先慢慢地移动,检查水的深度,步枪顶在他的头顶。爱德华很惊讶他这么快就过了河,攀上对岸。下士在对岸挥手,然后剩下的人跟着移动。爱德华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下士的动作会那么快;及腰的河水冰寒刺骨,就如冰岛的其他河流一样,河水是来自溶化的冰河。他尽快地通过河流,步枪和无线电举在头顶上,一分钟之后,他已在河的对岸了。
史密斯在黑暗中咯咯地笑着说:“我猜这么一来,大家都清醒了吧。”
“那话儿都冻僵了,下士。”罗杰斯说。
“前面看来很安全。”爱德华说:“这片草地过去是另一条小河,然后是一条辅助道路,再爬上小丘进入另一片熔岩地,我们动身吧。”
“好的,中尉。”史密斯站起来。其他人以五码的间距跟着他。这小混蛋走得可真急,不是吗?
地面相当平坦,青草的高度刚好漫过他们的皮靴。他们快速地移动,保持低姿势,武器握在胸前准备着。下一条河流比苏杜拉河浅,但是河水是一样的冰寒澈骨。越过河流之后,他们停下来,现在,距离公路只有两百码。再一次,史密斯第一个动身,这次他的背弯得更低。中途他暂停了几次,快速地检查地形,跟在他后面的人准确地配合他的行动。到达距离大路五十呎外的草地时,这一队人再度聚集在一起。
“好了,”史密斯说:“一次通过一个人,每个人相隔一分钟。我先走,我会停在大路对面五十呎处的岩石后面。你们穿越大路时不要停留张望,要用跑的,而且保持低姿势。如果看见有东西过来就尽快、尽可能地远离道路、卧倒。如果你卧着不动,没有人会看见你们。好了,我们开始行动吧!”每个人,包括爱德华在内,都点头同意。
下士的动作俐落得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他看最后一眼,以确定没有人和车朝他们的方向过来,然后迅速地冲过马路,他的个人装备在他背后上下跳动地撞着他的身体。他们等了一分钟后,嘉西亚跟进。接下来,爱德华默数到六十后也疾冲过去,他对于感受到的压力与紧张程度之高而惊讶不已。到达大路边时,他听见自己恐惧的心跳声,到了路中央,他简直快要吓得僵住了。从北面过来的汽车灯光就要照到他了,他的双脚惊慌得不听使唤,他僵直地站在路中间,看着灯光逐渐接近——
“移动你该死的笨脚,中尉。”下士焦急地对着他叫。
中尉摇摇头,大梦初醒般地朝着下士的声音跑过去,一手按着头盔,以免它掉下来。
“有车灯照过来了。”他惊魂未定地说。
“你冷静点,长官。大家分开来,找个掩护。要确定你们手上的武器的保险是固定好的!你跟着我,长官。”
两名士兵分别向左、右跑,进入较深的草丛,很快地消失在视线之外。爱德华卧倒在史密斯身边。
“你想他们看到我了吗?”
黑暗的天色使他看不见史密斯脸上愤怒的表情。下士说:“可能没有,下次别再僵在马路中间了,长官。”
“不会了,对不起,下士,这实在不是我熟习的事。”
“你只要注意听,并且照我们说的去做,好吗?”史密斯耳语道:“我们是海军陆战队员,我们会好好照顾你。”
车灯慢慢地接近,停在他们的北面,司机不信任松散的碎石路面。南北走向的路在此叉成左右两条路。他们所看见的必定是一辆军车,方型灯,上有灯罩,可见是苏联卡马河工厂制造的,可笑的是,这个工厂还是西方协同建造的。车子停了下来。
爱德华克制住自己不作出任何反应,但是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步枪的塑胶枪托。如果刚才有人看见他们而打电话报告俄国人怎么办?史密斯伸手按下中尉的步枪。
“对这东西小心点,中尉。”史密斯耳语道。
有十个人跳下卡车,离开马路,走进草地里,大约离他们五十码。爱德华看不见他们是否带了武器,每个人不约而同地掏出那玩意儿开始小便,爱德华看呆了,然后几乎要忍不住大笑了。结束后,他们又走回卡车,把车子开走了。当车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后,这一行人又重新集合。
“太可惜了!”罗杰斯在半黑的天色里微笑道:“我不能轰掉那些家伙的那话儿。”
“你们做得好,各位。”史密斯说:“动身吧,中尉。”
“好。”由于耻于自己的表现,中尉默然地让史密斯带领他们上路。他们穿越碎石路,一百码前面又是一片熔岩地,攀爬过岩石后,他们进入一片荒地。他们汗湿的长裤紧粘在腿上,慢慢地在冷冽的西风中干了。
美国海军裴瑞斯号
“我们的‘朋友’——那一艘十一月级潜艇——它的船壳没有涂上防回音层,”反潜作战官说,指着显示萤幕:“我想这就是它,正在努力地追赶船团。”
“这个标示位置约离我们四万五千码。”战术行动官说。
“让直升机起飞。”莫瑞斯下令。
五分钟之后,裴瑞斯号的直升机以全速向西南方飞去,而且‘蓝鸟七号’——另一架P—3C猎户星反潜机——正从东方逐渐接近目标参考点。两架飞机都以低空飞行,希望能奇袭那一艘已经摧毁了他们一艘船只的潜艇。俄国人增加了他们的速度算是一项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