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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红色风暴-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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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打沉胜利级潜艇的事太美了!莫瑞斯舰长,我知道你过去的指挥记录十分辉煌。”

  “打沉一艘查理级,完成两次救援行动。”

  “在上一次航行中,我们碰到一艘E级巡航飞弹潜艇,是一艘旧船,但是它的舰长相当不错,我们周旋了六个小时,只可惜有两艘柴油潜艇,也许是T级潜艇溜了进来,打沉了我们五艘商船和一艘护航舰。狄奥米多号可能打中其中一艘,我们不太确定。”

  “那艘E级是不是在后面跟踪你?”莫瑞斯问。

  “也许,”贝宁回答。“显然俄国人是在相当谨慎的计划下追踪我们的护航船团。在上次的逆火式轰炸机发射两枚飞弹袭击我们,其中一枚闯入我们的干扰云,幸好我们的海狼飞弹拦截了另一枚,不幸,那个在我们后面爆炸的飞弹切断了我们的拖曳式声纳阵列,我们因此只剩下了二○一六声纳系统。”

  “这么说你们比我们幸运多了。”

  “看来是的。”

  二位舰长开始进入专业的交谈,不过这也就是晚餐的重点所在。摆桌子时,奥玛利看见了那名英国直升机正驾驶,他们也开始了相同的话题,同时奥玛利一面弹着钢琴。皇家海军好像有一种共识:当他们和美国海军军官打交道时,会请他们早点来,先给他们一杯酒,然后再谈正事。

  晚餐很好,不过这两个美国人的判断力大概因为酒精而受到影响。奥玛利小心倾听他的舰长描述裴瑞斯号是如何失去的,苏联人用什么战略,他又如何无法适当地反制他们。那就像在听一个人诉说儿子的死亡故事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你很难有其它办法。”道格·贝宁表达了同情之意。“胜利级潜艇是强劲的对手,它一定很仔细地计算过你的最高速度。”

  莫瑞斯摇头道:“不是,我们很快就脱离它,但它很快地计算出解决我们的方法。如果我做得更好,这些人不会死,我是舰长,是我的错。”

  贝宁说:“我也曾在潜艇上待过,我知道它比较有利,因为它一直在追踪你。”他看了奥玛利一眼。

  晚餐在八时结束,护航舰队的各指挥官会在次日下午会面,运输船团可在日落时出发。奥玛利和莫瑞斯一起离开,但这位直升机飞行员却在扶梯口停下来。

  “我忘记了我的帽子,我一会儿就回来。”他匆忙走回军官休息室。贝宁舰长仍在。

  “道格,我需要你的意见。”

  “他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回船上来。对不起,杰利,但我的确这样认为。”

  “你是对的。我可以试着做一件事。”奥玛利获得了一点建议,二分钟后他和莫瑞斯会合。

  “舰长,你有事情必须立刻回去船上吗?”他静静地问:“我有些事想和你谈一下,但我不想在船上谈。那是私人问题,好不好?”这名飞行员看来十分不好意思。

  “我们走一下,好吗?”莫瑞斯同意了。二位军官朝东面走去;奥玛利看看街道两旁,发现一家有水手进出的滨水区酒吧。他带莫瑞斯进去,在后面找了一个包厢座位。

  “两个酒杯。”奥玛利告诉女侍应生说。他打开飞行衣下面口袋的拉链,并抽出一瓶黑布斯爱尔兰威士忌。

  “你要在这喝酒,就要在这里付钱。”奥玛利交给他二张二十元钞票。

  “两个杯子和冰块。”他的口气不容许有任何争辩。“不要打搅我们。”服务来得很快。

  “今天下午我看过我的航空日志。”奥玛利一下子喝了半杯后说道:“四千三百六十小时的执勤时间,包括昨晚的在内,以及三百七十小时的战斗时间。”

  “那是最后一天,最后一次,我去搜救一架在海防(译者注:位于东京湾的一个北越海港)南面二十哩被打下来的A7攻击机的机员。”这件事情他甚至从未跟自己的妻子说过。“我发现一道闪光,但错误地忽视它,心想那大概只是窗户的反光或河流的反光罢了,于是继续飞。其实那可能是炮口准星或一副望远镜的反光。一分钟以后一百厘米口径的高射炮弹在我们周围出现,直升机就这样毁了。我降落了,但着火了。左边的副驾驶被撕裂了,他的脑浆溅在我的膝盖上,而我的机务长叫瑞奇,他在后面,我往后看,看到他的两条腿都撕裂了。我想他当时还活着,但是该死的,我连一件事也做不了,甚至不能去看他——此时有三个人走过来。我只好逃走。也许他们没看到我,也许他们根本不在乎我。老天!我不知道。另一架直升机在十二小时后找到了我。”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斟满莫瑞斯的酒杯。“别让我一个人喝。”

  “我已经喝够了。”

  “你没有。我也没有。我花了一整年才忘掉它。你没有一年的时间,你只有今晚,你必须把它说出来。你以为现在很糟?但是如果你不发泄出来会变得更糟。”

  他又喝了一口酒。奥玛利告诉自己。至少这酒很好。他看着莫瑞斯坐在那里五分钟不言不语,只啜饮着酒,并且盘算要不要回船上去。这位骄傲的舰长,正如所有的舰长一般,命定要寂寞一生,而他的这一位舰长更是最寂寞的一个。奥玛利想:他害怕我说得对,他害怕情况真的会愈来愈糟,你这顽固的家伙,希望你能明白。

  “回顾一下。”这名飞行员冷静地说道:“一步一步分析。”

  “你已经替我做了。”

  “算我多嘴,但是只有如此我才能解开恶梦的症结。恶梦出现在你睡觉的时候,也会出现在你清醒的时候。”

  慢慢地他真的做了。奥玛利带领着他通过整个过程,听他一步步地叙述天候状况,船向、速度,以及正在操作的感应器。一小时后,酒只剩下四分之一瓶了。最后他们讲到了鱼雷。莫瑞斯的声音开始崩溃。

  “那时我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那该死的东西就这样射进来。我们只剩下一枚水妖式拖曳诱饵,但第一颗鱼雷却他妈的把它解决掉了。我试着要控制船,但是——”

  “但是你正在对付的是一枚导向鱼雷。你无法摆脱它,也无法扭转情势。”

  “我不应该让——”

  “没有什么不应该!”飞行员又再斟满了酒。“你以为你是第一个失去船的人?你有没有玩过球赛?喂,就是有两方参与的,每一方都想要赢。你以为那些苏联潜艇的指挥官只会坐在那里说:‘杀我吧,杀我吧!’?你一定比我想的还要笨。”

  “但我的船员——”

  “有些死了,但大部分没有。我很遗憾有人死了,我也遗憾瑞奇死了,那孩子还不满十九岁,但不是我杀他的,而你也没有杀了你的手下,你救了你的船,并且把船和大部分船员都带回来了。”

  莫瑞斯一下子把酒喝光,杰利再倒满它,也不管已经没有冰块了。

  “这还是我的责任。你想,当我回到诺福克时,我去探望——我是说我必须去探望他们的家属。我是船长,我应该——那里有个小女孩,而……上帝,奥玛利,你又怎么说?”莫瑞斯问。此刻他开始饮泣,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了,杰利注意到他的眼泪,很好。

  “他们从没教过我们该怎么说。”奥玛利同意道。你认为他们现在应该学到了。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而你能对一个孩子说什么?”泪水直流,到现在他们已经花了两个小时了。

  “你可以告诉那小女孩,她爸爸是好人,而且他已经尽力,你也尽了力,因为那是我们能做到的。你做的都没有错,但有时候做得再好也没用。”这也不是第一次有男人在他的肩上哭泣,他记得他也做过同样的事。他想:这种生涯有多痛苦,竟然使好人至此。

  几分钟之后莫瑞斯恢复常态了,这时他们已喝光整瓶酒,二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喝得那么醉。奥玛利扶起舰长,带他走到门口。

  “怎么啦,水手,受不了了?”有个商船水手,独自一人站在吧台边。这话说得不是时候。

  很难从奥玛利宽松的飞行装上看出他是一个很有力量的人。他左手臂抱住莫瑞斯,右手扭着那人的脖子,把他拖出酒吧外。

  “你还有话要跟我的朋友说吗,小子?”奥玛利抽紧他的手。

  回答是一声低吟。“我的意思只是说他不能喝酒而已。”

  这位飞行员放开了他。”再见。”

  把舰长拉回船上是困难的事,部份原因是奥玛利也喝醉了,但主要是因为莫瑞斯快要醉倒了。这也是计划之一。但锤子把时间缩短了。以醉眼从码头看上去,那扶梯显得险峻异常。

  “有什么问题吗?”

  “晚安,大副。”

  “晚安,中校,你跟舰长一块吗?”

  “你最好也来帮帮忙。”

  “你不是开玩笑吧。”大副走下扶梯。他们合力把舰长抬上船。最难之处是通往舰长卧室的楼梯;他们召来另一水手帮忙。

  “该死,”那年轻人说道。“老大喝得真醉。”

  “这样才能让真正的航海人知道如何去克服无奈的痛楚。”大副同意道。三人合力把他弄上梯子。接下来,奥玛利独自处理,他将船长放到床上。船长睡得很沉,这位飞行员希望恶梦不会再来,而他自己的恶梦却仍一再出现。

  英格兰诺伍德

  “怎么样,中校?”

  “是,长官,我想它是可行的。我看大部份的资料差不多都已就绪。”

  “原案的成功率较低,我肯定会打草惊蛇,但新方案有可能击溃他们。”

  托兰德抬头看着地图。“时间的配合才是最大的问题,但是跟上次攻击空中加油机不会有太大差别。我喜欢这计划,长官,这必定可以解决一些问题。运输船团的状况如何?”

  “在纽约港里已聚集了八十艘船。他们将在二十四小时内开航,有严密的保护和航空母舰支援,甚至有新的神盾级巡洋舰陪同着商船。当然,下一步是——”比提继续道。

  “是,长官,而‘杜立德’行动是关键。”

  “没错。我要你回去史顿威。我也会派我的空军作战人员去和你的部属一起工作。我们会将所有的发展情况通知你。记住,资料只能给严格限制的有关人员看。”

  “明白了,长官。”

  “好,你走吧!”
 
第三十四章 侦察兵
 
  美国海军鲁宾·占姆斯号

  ○七○○是对杰利·奥玛利来讲是来得太早了一点。他睡在双人寝室的下铺——他的副驾驶则睡上铺,他第一件想到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拿三颗阿斯匹林,然后再躺回去休息。他想:这实在有点好笑,他觉得“锤子”好像是在他的脑袋里,不对,他纠正自己,应该是他的吊放声纳正在他的脑海里发出乒生波,尽管如此,他还是做了一些事情。他记得从年轻起就认为这种事情是慈悲的具体表现,这使得他所受的苦有了依归,因为唯有真正受苦的人才能体会慈善工作的意义。他等了十分钟让阿斯匹林进入他的血液里,然后走到浴室淋浴;先用冷水,再用热水,使他的头脑清醒。

  军官休息室里坐满了人,但很安静。军官们根据年龄聚集成群,互相低声交谈。这些年轻军官从未面对过战争,而数周前从圣地亚哥出发时所可能感受的兴奋,已被目前工作重担中清醒的现实感取代。船被击沉了,有些他们所认识的人死了。对这些大孩子来说,恐惧比他们受过的战斗训练更为可怕难测。他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疑问,而唯有时间能回答这些疑问。他们会学习着去忍受,或者永远无法学会。战争对奥玛利来说并不陌生,他知道他也会害怕,但是他尽量将恐惧置于脑后。和恐惧纠缠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恐惧很快就会再来临,永远也摆脱不掉。

  “早安,执行官!”

  “早,杰利。我正要去叫醒舰长。”

  “他需要睡眠,法兰克。”奥玛利离开舰长卧室以前已把闹钟关上了。恩斯特知道奥玛利的意思。

  “事实上在十一点以前我们并不真的需要他。”

  “我知道你是个好执行官,法兰克。”奥玛利考虑着要选择果汁还是咖啡;今天早上的果汁是橙色类的——但是味道不像任何一种水果。奥玛利比较喜欢红色类的,因此他只为自己倒了一些咖啡。

  “我监视了昨晚的鱼雷装载演习,我们的成绩比最好的纪录还要少一分钟——而且是在黑暗中。”

  “听起来相当不错;出发前的简报什么时候开始?”

  “一四○○是,在隔壁的会议室内举行,每一位指挥官、执行官以及其他特定的人都要参加,我想你也要去吧?”

  “是的。”

  恩斯特放低声音声说道:“你确定舰长没事?”在船上不可能藏得住秘密。

  “从战争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站在第一线上,他需要放松一下,这是古老而光荣的海军传统。”他提高声音说道:“该死,这些年轻男孩都太小了,他们不应该卷入战争!怎么没有人想到要去拿一份报纸?全国足球联盟赛已经在全国展开,而这里居然没有报纸!这是什么鬼休息室!”

  “活像只大恐龙,从来没见过这种人。”一名初级工程军官低声说道。

  “你会习惯他的啦。”雷斯顿少尉说道。

  冰岛

  两天的休息正是医生开给大家的处方。尼可士官长几乎已能正常的走路,而这几个美国人已开始明显地讨厌皇家海军给他们的配给里额外加进去的鱼类食物。

  爱德华的眼睛再次沿着水平线看过去。人类的眼睛会自动地去看移动的物体,而她正在移动,所以不去看她几乎是不可能。事实上,爱德华告诉自己,保持警戒而不去看周围情况是不可能的。要命的是,她却觉得很有趣。肥皂是那几名拯救者带来的——爱德华更清楚那些拯救者以及整个状况,但是为什么要告诉她,使她担忧?——离他们的山顶营地半哩的这个小湖是指定的沐浴场所。在交战状态下,没有一人可以单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这位中尉很自然的被指定要照顾她——而她也照顾他。在她洗澡的时候,拿着上膛的步枪来保护她似乎有点荒谬,就算有俄国人在附近,爱德华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她穿衣服的时候他注意到她的擦伤几乎痊愈了。

  “我好了,麦克。”他们没有毛巾,但只要回复人的气味,这点代价也是值得的。她走向他时,头发还是湿的,而且脸上还带着捉狭的表现。“抱歉,令你觉得不好意思。”

  “这不是你的错。”几乎不可能对她发脾气。

  “肚里的孩子使我变胖。”她说。麦克很难看得出来,而且又不是他自己的身材。

  “你看来很好。如果我不应该看而看到了,我向你道歉。”

  “有关系吗?”

  爱德华发现他再次感到词穷。“呃,在你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是说,你大概不会希望有一群陌生男人围着看你,尤其在你,呃,裸体的时候。”

  “麦克,你不像那些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伤害我。即便知道了他对我所做的事情,你还说我很美——而且我已经变胖了。”

  “维吉迪丝,不论有没有怀孕,你都是我看过的最美的女孩,而且你很勇敢,也很坚强。”我想我爱你,但我不敢说。“我们只是选择了‘一个不适当的时间’相遇而已。”

  “对我来说是很好的时间,麦克。”她拉着他的手,现在她已经会笑了。她的笑容很温柔,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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