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风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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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她很大、很漂亮,而且她是我的!巴伯,你应该留下来的。我得到任命的那一天,哇!就像吉米出生那一天一样。”
“我听说了,爱德,我一直就知道你早晚一定会拥有自己的船,而我永远也不会有,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之处。”在托兰德的私人档案里有一个警告记录,那是因为在他当班时使一艘巡洋舰搁浅了。那只能说是坏运气,一幅模糊的航海图和恶劣的潮流条件造成了那次错误,但是对他的海军生涯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那么,你要在这里待两个星期?”
“是的。”
“西丽亚去看她的父母亲了,我又得过单身生活。你今天晚餐要吃什么?”
“麦当劳吧?”托兰德笑道。
“绝对不行!丹尼·麦克福特也在城里,他得到了芝加哥号,停在二十二号码头,你知道的。如果我们能凑齐四个人,或许可以玩一局桥牌,就像从前一样。”莫瑞斯在他朋友的前胸轻击一拳。“我得走了,五点半在军官俱乐部大厅等我,巴伯。麦克福特请我六点半到他船上晚餐,在我们开车过去以前,有一整个小时可以叙旧。我们将在军官室内进晚餐,再打几小时桥牌,就像往昔一样,如何?”
“遵命,长官。”
“总之,那时候我是在威尔罗杰号上,”麦克福特说:“五十天的巡航后,而我刚好在值班。声纳员说他们收到一个笨蛋的讯号,在方位○—五—二。我们正在潜望镜的深度上,于是我升起潜望镜,转到○—五—二,然后,购标准地,那里正有艘湾流36帆船,以四、五节的速度用自动操纵装置航行着。那是个阴天,因此我将潜望镜调到最高功率,然后你猜我看到什么?船长和他的女伴——一个绝不会下水的女郎——在舱面船室顶上,上下重叠地躺着在一起。那艘船约在一千码之外,于是我们打开了潜望镜的摄影机,拍下所有镜头,持续了十五分钟。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船员们一直放映那个纪录片。了解他们正在与什么打仗之后,大大提高了士气。”三个军官全都大笑起来。
“就像我一直告诉你的,巴伯,”莫瑞斯说:“这些潜艇人员是淫贼、鬼祟的一群人,更不用说是一群变态者了。”
“你得到芝加哥号多久了,丹尼?”托兰德问道,一面喝他的第二杯饭后咖啡。军官室里只有他们三人,另外一个留守在船上的军官不是在值班室就是在睡觉。
“三个月,不算在船坞内的时间。”麦克福特说,一面喝完他的牛奶。他是这艘新攻击潜艇的第一位船长,可能是全世界最好的一艘潜艇。托兰德注意到丹尼并为加入他和莫瑞斯在基地军官俱乐部的‘叙旧’,他们在那里已经喝了三杯烈酒。这不像昔日的麦克福特,或者他是不愿意离开他的潜艇,惟恐他一离开,他的生涯之梦便会结束。
“难道你没从穴居人和潜艇船员们有着苍白、发青的脸看出来吗?”莫瑞斯开玩笑地说:“更别提那令人眩目的核子反应炉所产生的光辉了。”麦克福特露齿而笑;他们正在等待第四个人的到来,他是一名初级工程师,正在值核子反应炉班,差不多就要下班了。芝加哥号的反应炉并为运转,它的动力是从船坞引进电力,但是法规要求不管船只是否正在运转,都必须全天候监视反应炉。
“我告诉你,四周以前我才真的苍白呢!”麦克福特严肃地说,他从未如此严肃过。
“怎么回事?”巴伯·托兰德问道。
“这个嘛,你们知道我们利用这些船只做的那些狗屁工作,是不是?”
“如果你指的是对苏联近海的情报收集工作,丹尼,你应该知道你收集到的电讯情报都会送到我的办公室,那些要求大量资料而指派你作业的人,我大概都认识。怎么样?很讨厌吧?”巴伯·托兰德笑着说。他显然急着想参观这艘船。他从未登上过一艘核子动力潜艇。舰上温度很低——核子动力潜艇有核动力空调机——空气中充满了浓厚的机油味。他所见的每一样东西都闪闪发光,这是因为每样东西都是新的,也因为他的朋友对船员的要求十分严格。这是一艘价值数十亿美元的潜艇,可用来收集所有的电子情报。
“是啊。那时我们正在巴伦支海,就在卡拉半岛的东北边,追踪一艘苏联潜艇○级潜艇,跟在她十哩之后。突然之间,我们发现自己陷身于一片要命的真枪实炮的演习中,飞弹在我们周围到处飞窜。他们耗掉三艘大型废船和六艘平底货船作为演习靶船。”
“就只有○级潜艇吗?”莫瑞斯问。
“在那里出现的还有P级和M级巡航飞弹潜水艇,在那些宝贝当中,我们的船过于安静也算是一大问题。如果他们不知道我们在那里,我们就会陷入一大堆讨厌的狗屎中。总之,我们的声纳员开始听到鱼雷管的充水声并大叫:‘机械噪音!’我们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准备发射鱼雷。但是我们升起了电子支援系统,而且逮到了他们的潜望镜雷达信号。然后我看到有一些船只在我们头上通过,要命,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他们离我只有数码。”麦克福特摇摇头,“总之,三小时之后,那三艘船开始以二十节的速度航回他们的基地。就是你们所谓的进出枪林弹雨中,这是第一次的部署任务,你们以为如何?”
“丹尼,你是不是觉得俄国人正在做着不寻常的事情,丹尼?”托兰德问,他十分感到兴趣。
“你没有听说?”
“听说什么?”
“他们大幅度地减少柴油潜艇在北海的巡逻;我是说,通常很难监听到他们,但是在过去两个月中,他们根本就不在那里。我只听到过一艘,只有一艘,不像我上次去那里的情形。有一些卫星照片显示他们的柴油潜艇为了某些原因而相连地停泊着。事实上,他们北海边界上的巡逻活动变少了,改而进行大量的保养活动。最新的猜测是他们正在改变训练周期,这也不是他们一年当中正常的实弹演习时间。”麦克福特笑着说:“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厌倦了修补、油漆那些老‘罐头’(潜艇)。而决定改用‘开罐器’了——毕竟那是处理罐头的最佳工具。”
“骗局!”托兰德鄙视地说。
“给我一个理由解释为什么突然之间一次让一大群柴油潜艇停止服役。”托兰德说道,他希望能够在这个轻松的时候打赢第二或第三回合。某些重要的东西在他的脑际闪动,然而酒精使他的思想迟钝。
“狗屎!”麦克福特答道:“没有任何理由!”
“那么,他们在那些柴油船只做什么?”
“我没有看过卫星照片,巴伯,我只是听说。船坞中并没有特殊活动,因此不可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灯泡终于在托兰德的头脑里熄灭。“改装潜艇内的电瓶会很困难吗?”
“是一项讨厌、吃重的工作,我是说,不需要特殊机械或其他工具,我们是由‘老虎小组’来执行的,大约要花三、四个星期的时间。苏联的潜艇电瓶的寿命比我们的短,为弥补这项缺点,他们将它设计得较易更换;在船体上有硬嵌板,我想大概是这样的。他们希望比西方潜艇更快地弄好电瓶。因此他们可能是由全体船员来做这项工作。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巴伯?”
托兰德想到了那四名被枪决的团长,为什么?“我听说苏联的电瓶供应已经枯竭,没有电瓶可供小汽车或卡车使用。小汽车的电瓶我可以了解,但是卡车——苏联的每一部卡车都是属于政府的,它们是供作动员用的。相同的电瓶,是不是?”
“是啊,他们全是使用铅酸电瓶。工厂被烧掉了吗?”莫瑞斯舰长问道。“我指导俄国佬喜欢一间大工厂而不喜欢有一大堆小工厂。”
“那家工厂是采三班制的,他们全天候工作。”
托兰德靠回他的座椅,离开桌面。
“那么,是什么在用电瓶?”莫瑞斯问。
“潜艇。”麦克福特宣称:“战车、军用车辆、指挥车、飞机用的启动拖车,以及其他漆成绿色迷彩的东西,你们知道吗?巴伯,你是说——狗屎,你是说,突然间俄国人决定增强他边界的备战状况。问题是:你知道你在鬼扯些什么吗?”
“可以用你们的生命打赌!丹尼,那四名团长的事件就横在我桌上,我亲眼看见那份报告,那是我们的一枚侦查卫星接收到的。俄国人不知道我们那些‘大鸟’有多么敏感,而他仍然在微波网上发送一些清楚的讯息。我们随时都在监听他们的声音传送及电讯传送——你们两个人可以忘记你们刚刚听到的这句话,好吗?”托兰德得到他们两人的点头承诺。“关于电瓶短缺的事我是偶然拦截到的,而且经过了一位我认识的五角大厦的人而确定了这个消息。现在又有了你所说的增加实弹演习的事件,丹尼,你刚好解开了我的疑问。现在,如果我们能够证实那些柴油船只的停泊是为了更换电瓶,我们就有了故事的起点,只是,新电瓶对一艘柴油潜艇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非常重要,”潜艇船长说道:“主要须视其品质管制与保养的程度而定,但是新电瓶的动力比旧电瓶要大上一倍。而且它显然是一个重要的战略因素。”
“老天爷,这听起来像什么?苏联是一直保持着出海的准备,而现在他们似乎想要‘真正的备战’了。”莫瑞斯说:“但是报纸都说他们在限武上的行为就像‘新生的天使’。有些事情实在说不通,先生们。”
“我必须向指挥部报告。我可以把报告丢给密德堡任何一位上司,但是我知道这些报告绝不会送出去。”托兰德说着,一面想到他那位部门主管。
“你会的,”麦克福特踌躇了一会儿之后说:“明天早上我和潜艇舰队指挥官有个约会,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巴伯。”
桥牌牌局的第四个人在十分钟以后到达,他对于这场牌局的品质颇感到失望,他认为他的舰长应该有更好的表现。
托兰德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在理察·派柏斯海军上将的面前报告他的资料。身为美国大西洋潜艇舰队的指挥官,派柏斯是第一位以潜艇军官的资历获得三颗星的将官,他将他的终生献给海军,而且向来以难缠和严格的要求著称。他一面喝他的咖啡一面不发一语地听着,他已经被麦克福特的这一份加入了一位后备军人说词的巡逻报告给搅烦了,但是那种态度只持续了三分钟,现在他的嘴巴紧紧地抿着。
“孩子,你违反了若干项保防规定而将这些资料泄露给我。”
“我知道,长官。”托兰德说。
“做这件事需要勇气,看见一位年轻军官能不顾自己的前途而这样做很好,你的那些上司真是混蛋。”派柏斯站起来。“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刚刚告诉我的事情。我们逮到俄国人在外交手腕上扮演圣诞老人,同时叫他的潜艇部队备战。这可能只是个巧合,也可能不是。我们去和大西洋舰队司令以及他的情报主管谈一谈。”
托兰德退缩了,他想:我让自己掉入了什么情况。“长官,我是来这里受训的,不是来——”
“依我看来,你这个情报颇有价值。你相信你刚刚告诉我的都是事实?”
托兰德说:“是的,长官。”
“那么我给你机会证明,你是害怕伸出脖子,或是你只是提供好友及亲戚一个建议?”这位将军严厉地问。
托兰德早就听说他是难缠的人物。身为后备军人的他立刻站起来。
“我们就这样办吧,将军。”
派柏斯拿起电话拨了三个码,那是他与大西洋舰队司令的直接线路。“比尔?我是迪克,我办公室里有个年轻人;你应该跟他谈谈。记得我们上星期四讨论的事情吗?我们也许可以确定了。”停了一下,“对,这正是我要说的……是,长官,我们就上路。”派柏斯放下电话,“麦克福特,谢谢你带这个人一起来,我们下午再讨论你的巡逻报告,三点半到这里。托兰德,你跟我走。”
一小时之后,美国海军后备军官罗伯特·托兰德接获通知:经由国防部长的命令,他被延长今年的服役时数。实际上这是大西洋舰队司令下达的命令,但是派令须在一星期左右才能正确地填写好。
那天中午在司令部内午餐时,大西洋舰队司令召来了属下的所有指挥官——指挥着飞机、海面船只、潜艇及补给船的三星上将们。谈话低声进行,当侍应生进来换菜时便完全中止。所有的这些人年龄都在五十岁左右,都是富于经验而严肃的人,他们制订并执行政策,为某些他们希望永远不会来临的事情做准备。这个希望持续着,直到他们喝完第二杯咖啡才决定舰队须加强训练,而且须完成几次突袭检查。大西洋舰队司令与海军作战首长在第二天早上订了一个约会,而且他的情报处长登上了一架商用飞机,立即飞到珍珠港,去会见在太平洋的其他情报处主管。
托兰德解除了他原来的职位,被调任到敌情分析处,成为大西洋舰队司令的个人咨询参谋之一。
第六章 观察员
维吉尼亚州诺福克
敌情分析处是在二楼的一间小办公室内,通常有四位军官留守。要让托兰德挤进那里是有点困难,主要是因为当有文职人员搬进来时,所有的机密资料都需要封套密封,当他们终于下班之后,巴伯才发现有刚好够他的旋转椅进出的空间,办公室的门有一道密码锁,有五个开关隐藏在一个钢制的容器内。位于大西洋舰队总部西北角落的这间办公室,可以从装了栏杆的窗户俯瞰到一条高速公路,但是厚重的窗帘总是拉上的。室内墙壁可能曾经被漆成灰褐色,但是底层的石灰使墙面泛白,使办公室呈现一种在黄热病疫区才能看到的苍白色彩。
主管长官是为海军陆战队的上校,名叫却克·洛伊,他一直以无言的怒意看着这卷入的行动,直到巴伯看见他的腿时,才明白他的怒意所为何来。
“我永远也不要再争第一了。”洛伊咕哝地抱怨。他将他的石膏纱布缠在他的桌子角落上。他们握手。
“腿怎么了,上校?”
“加州的山区战斗学校,圣诞节第二天,我利用我自己该死的时间去滑雪。医生说我不应该在接近底部处折断胫骨。”洛伊脸上带着讽刺的微笑解释:“你永远也不会习惯那种要命的痒。应该在三、四个星期之后就可以拆掉这玩意儿了。然后,我得再习惯跑步;你知道吗?我花了三年时间试着离开情报处,当我终于获得我的团时却发生了这件该死的事情。欢迎‘上船’,托兰德。何不替我们俩人都拿一杯咖啡呢?”
在最远的档案柜上有一个咖啡壶。洛伊解释道,另外三名军官,会给你做简报。
“我看过你给舰队司令的报告,很有意思,你认为俄国人有什么企图?”
“看来他正在加强边境的作战准备,上校。”
“在这里,你可以叫我却克。”
“好的——我是巴伯。”
“你在国安局是监听讯号情报的,是不是?我听说你是最佳的卫星专家。”
托兰德点点头:“我们的和他们的,尤其是我们的卫星。我经常看照片,但大部分时间是做讯号监听工作,我们就是这样发现那四个团长的事件,还有相当多的作战演习,比每年这个时候要多得多。例如,俄国人也较放纵他的战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