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同人电子书 > 江山沉璧 >

第4章

江山沉璧-第4章

小说: 江山沉璧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沉璧听完,没有急着开口。
  她朝姜妈妈笑了。
  因为上辈子,她也听姜妈妈讲过这番话。
  姜妈妈自从建府起就一直跟在季尧身边,季尧父母离世得早,府里又没有女主人,所有的大小琐事都是姜妈妈在打理。
  她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季尧的衣食住行,季尧也十分敬重姜妈妈,几乎将她视作半个长辈。
  如今沉璧到了云州,姜妈妈又悉心照顾着她,将他们夫妻二人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未尝不着急。
  只可惜,这番苦口婆心的话,上一世的她根本听不进去,更不明白姜妈妈的苦心。
  重来一次,这些从未在意过的事,一时竟然显得格外珍贵。
  沉璧笑着拉过姜妈妈的手,温声说道:“道理我明白,妈妈您放心吧。”
  “等大都督回来,我会好好待他的。”
  毕竟,以那个男人的脾气,就算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是她,他应该也能相敬如宾、好好待那个人吧。
  连她这种身份的人,他都能一再容忍,甚至悉心呵护,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
  转眼间,窗外月色渐沉。
  沉璧盯着桌上漆黑的药碗,看着热气蒸腾,最后逐渐消散,始终没伸手碰一下。
  这药,她上辈子喝了许多,苦得很,也没见一点好转。
  她起身打开窗户,将药撒了出去。
  外面月色朦胧,万籁俱寂。
  院中海棠树被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沉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
  重来一次,她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身边的人平安顺遂,不叫他们重蹈覆辙。
  特别是他。
  她的季尧。
  被留在那么寒冷的冬天,该有多孤独啊。
  她不想再看见他浑身是血,无声无息地躺在棺椁里,苍白的脸再无半分血色。
  再听不见他唤自己一声“沉璧”。
  她不想再让他重蹈覆辙。
  她绝不会再允许……
  “沉璧。”
  恍惚间,熟悉的声音随风飘进耳中,似呢喃似呼唤,她睁开眼,瞳孔猛地一缩。
  夜风萧瑟,如梦似幻,院中海棠树随风飘流,初秋的枯叶纷纷飞落,轻巧地划过她的视线。
  海棠树下,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正无声地注视着她。
  漆黑的眼中无波无澜,瞧不出任何情绪。
  呼吸几乎滞住了,沉璧攥紧双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轻透又柔和,此时却有些颤抖。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讶,眼神瞬间明亮了几分。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朝沉璧走过来。
  夜风寒凉,季尧站在窗外的廊下,他看了眼地上的药渍,伸手拿起桌上的空药碗,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怎么不吃药?”
  他们一个站在窗里,一个站在窗外,中间却像隔了万水千山。
  沉璧强忍着眼眶的发酸,故作轻松地说:“老军医说我没什么事,这药太苦了,不喝也罢。”
  她盯着季尧的脸,熟悉的眉眼间和往日一般淡漠清冷。
  “你不是过几日才能回来吗?怎么今晚就到了?”
  季尧看着手里的药碗,半晌重新放下。
  “路上得到消息,说你病了。”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落在了那双明亮的眼眸里。
  男人的薄唇一开一合,嗓音如沁入冰水般清亮。
  “一会儿姜妈妈会重新送药过来,亲自看着你喝。”
  说完,季尧没再理睬愣在原地的沉璧,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沉璧半晌才回过神,她看着被放回原处的药碗,忽然间笑了出来。
  这男人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讲理,总喜欢把军营里那套用在她身上,天天像给她下达命令似的。
  果然,他还是那个季尧,一点没变。
  院子门口,几个黑衣侍卫守在外面,腰间挎着刀,站得整整齐齐。
  宗桓在院外踱着步,看见季尧走出来,连忙上前迎了过去。
  “大都督……”
  “事情都办好了?”
  宗桓点头,将手里的画轴递给季尧。
  “如您所说,在幽州找到了这个。”
  季尧接过来,缓缓打开了画卷。
  略微发黄的纸张上,跃然出现了一个巧笑倩兮的少女。
  少女手指捻着朵梅花,玫红的锦缎小袄上缝制了一圈雪白的绒毛,头上银饰繁杂,额间坠着一枚宝石,却抵不过杏眼中夺目的光彩。
  季尧盯着手里的画卷,看了好久,才仔细地收起来。
  宗桓一直好奇画上到底是什么,能让他们大都督费了这么大力气寻找。
  但是,他不好意思开口问,也没胆子看,只能默默忍着。
  突然,画卷被递到了面前,宗桓愣怔地抬起头:“大都督?”
  “拿去军营,放我军帐里。”
  季尧似乎看透了他心里所想,浇灭了他最后一点希望:“不许偷看。”
  “……是,属下遵命!”


第5章 驱散
  沉璧清楚,如今时间才到九月,按照上一世来算,季尧写下合婚庚帖时,已经是十一月的深秋。
  那个时候,季尧一改之前冷漠疏远的态度,带她去到灵隐寺,亲手写下那封合婚庚贴,承诺会好好待她。
  她不知道季尧为何会有如此变化,思来想去,只有可能是时间长了,对她也生出几分好感。
  因此,就算如今季尧对她颇为生疏,态度也颇为强硬,她都觉得没什么。
  时候未到,她不介意慢慢来。
  哪怕还是有些不习惯。
  沉璧听着融冰的汇报,说季尧一大早就出城去了军营,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私库账本,最后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以往出门前,他都会特意派人来知会一声,生怕沉璧会担心。
  如今这般,倒让她心里有点失落。
  罢了,感情这事,本就是细水长流的,哪里能强求?
  沉璧收起心思,唤来了外面候着的释雪。
  “最近,太子哥哥和你们有联系吗?”
  此话一出,身边的融冰却先变了脸色,压低声音提醒道:“殿下,您别在府里提太子殿下,您本就身份特殊,易招猜忌。”
  沉璧合上手里的账本,挑起眼眸看向释雪,目光坚定不移:“你只说,到底有没有?”
  见沉璧态度强硬,释雪吞吞吐吐地答道:“……有、有的,太子殿下每月都派人给殿下送药,自然、自然是有联系的。”
  释雪偷偷瞄了一眼沉璧,见沉璧攥着账本,脸色越发难看。
  “释雪,你跟了我多久?”
  释雪低着头:“回殿下,自殿下入宫起,已经十三年了。”
  十三年,这丫头陪着她走过人生中最艰难的那段岁月,最后,把命也搭给了她。
  沉璧闭上双眼,话中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我是否与你们说过,既然到了北境,就要把从前如何都忘了,东楚与我们……不该有别的联系。”
  “奴婢不敢……”
  “你当真不敢吗?!”
  沉璧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释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抖着嗓子唤着“殿下”。
  融冰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还是一同跪下,替释雪解释道:“殿下,太子殿下每月都会派人送药来,有来往也属正常,您……”
  “只是有来往?”
  沉璧抓起账本,将里面夹着的书信拿出来,一把扔在了地上。
  “释雪,枉我如此信任你。”
  释雪一看见这些书信,顿时失了神,整个人不停地发着抖,泪眼朦胧地望着沉璧。
  “殿下,奴婢知错了。”
  身旁的融冰抓起书信,打开看了几封,看向释雪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释雪……”
  沉璧叹了口气,这些书信,是她在释雪的房间中找到的,上一世,沉璧曾亲眼看见侍卫翻出这些证据,一直记忆犹新。
  她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园子:“你与东宫私自通信多久了?”
  释雪抽泣着答道:“到、到了北境之后,每次送药的时候,都有人来问一些事情。”
  她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但是奴婢真的从来没有透露过重要的事情,从来没有!请殿下信我!”
  释雪跪在地上看向沉璧,满眼都是期许:“殿下,您一定要信我……”
  沉璧拿过桌上的账本,语气淡漠冷冽:“刚来北境时我就与你们说过,从今往后,我们的性命会和大都督府息息相关,不管东楚的手伸得有多长,只要季尧还在,他们就跨不过北境的边防线。”
  她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释雪,声音冷淡到听不出情绪:“释雪,你让我信你,可是你呢?为什么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你没有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你难道信我吗?”
  释雪听完,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许久没有起来,沉璧也不再多说,拿起账本出了房门。
  “融冰,去把院子里的人都喊来。”
  没过一会儿,主院的院子中就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
  这些人都是沉璧从东楚带来的,他们千里迢迢跟着她远赴北境,最终却成了被人把玩的棋子,落了个客死他乡的结局。
  本就不该这样的。
  融冰搬来了一把椅子,沉璧坐在主屋前的廊下,看着眼前不乏一些眼熟的身影,都是当初因为泄露机密、被季尧下令仗杀的人,如今看着他们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不禁恍如隔世。
  沉璧捏了捏掌心,沉下声音:“融冰,按照我们东楚的规矩,家贼应该如何处置?”
  “回夫人,家贼按照律法应送至官府,领二十板子,再发卖出去。”
  沉璧点了点头,看向院子中的丫鬟小厮们:“你们可知道自己都偷了什么?”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抬头看向上面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着。
  这时候,有几个大胆的丫鬟喊道:“夫人,奴婢从未有过偷窃之事,还请夫人明察。”
  “夫人,奴婢怎敢偷窃啊?请夫人明察啊!”
  “奴婢是冤枉的,夫人……”
  喊冤的人原来越多,融冰厉声呵斥道:“放肆!不得造次!”
  沉璧翻了翻手里的账本,“哗啦”一声,账本突然被扔在了众人眼前,下面的人顿时都噤了声。
  “这上面白纸黑字,可要本宫读给你们听?”
  沉璧声音不大,可话一出口,再无人敢喊冤了,纷纷低着头不敢直视上面的人。
  这些年,她的所有开销都是季尧从府里拨给她的,她的私库几乎没动过,而姜妈妈又将府里打理得很好,几乎没有需要沉璧操心的事,沉璧也逐渐懈怠下来,无心去管理自己的私库。
  时间长了,哪怕账本上漏洞百出,她都从未看过一眼,更从未怀疑过身边的这些人。
  “这两年,本宫从没管过你们什么,但是,凡事都有个度。”
  说着,沉璧站起身,目光冰冷地扫过下面的人:“不忠的人,本宫断不会再留。你们每人找融冰领十两银子,当作路上的盘缠了,明日一早,大都督会派人将你们送回东楚,”
  “记住,这辈子别再踏入北境一步。”
  夜里,寒风渐起,融冰拿着沉璧的小金库回到院子时,思绪还有些恍惚。
  白日里乱作一团、人声鼎沸的院子,此时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殿下,就算他们偷了银钱,也不必将他们都赶出去吧。”
  沉璧掂了掂小金库,感觉轻了不止一点。
  小金库里面大部分是银票,都是沉璧在东楚时,李景成给她的,被她一点点攒了下来。
  这两年在北境,她一直没有用钱的地方,没想到被偷走不少,如今再一折腾,更是所剩无几。
  “银钱自然不算不上什么。”
  再多的银钱,也换不回他们和季尧的命。
  她抬头看向融冰:“释雪呢,她也走了吗?”
  融冰点了点头:“释雪说,她没有颜面留下来,明日会和大家一起离开。”
  沉璧抱着小金库,一时无言,心里仿佛被一点点揪紧。
  终究还是有些不舍得。
  过了许久,沉璧才重新开口,像是劝说自己一般:“如今大都督回了府,每日进出来往,他们虽是我院子里的人,但怎么说也是东楚人,保不齐就会成把柄,万一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融冰心里也清楚,当下点点头:“奴婢明白,您让他们走,其实是为了保全他们。”
  沉璧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暗中在心里苦笑。
  她明明也是自私的,
  她希望他们离开,不只是为了保全他们,也是为了季尧。
  她的季尧。
  “融冰,若你也想走,我不会拦你。”
  融冰连忙摇头:“怎么会?奴婢不走,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无论发生什么,奴婢都不会离开您。”
  “就算是死,奴婢也要和您在一起。”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沉璧笑着骂她:“胡说什么呢。”
  融冰笑着蹲下身,拉住沉璧的手,靠在了沉璧膝头。
  窗外的天,无星无月。
  沉璧记得,上一世,最后的那段日子,那时战事吃紧,有一次沉璧从前线撤下来,半路遭了埋伏,那晚的天空也如这般,无月,也无星。
  融冰是有些功夫在身的,那个时候,融冰拼死护在她面前,生生替她受了三刀。
  她在融冰的床前守了三日,终于把这傻姑娘守了回来。
  她想,应该是老天爷可怜她,季尧走后,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融冰就是她最后的亲人。
  若是她当初没有袖手旁观,能早些和东楚划分界限,也不会一点点失去他们。
  其实,她才是罪魁祸首。
  她才是该死的人。
  沉璧摸着融冰的头,哑着嗓子说道:“融冰,陪我去趟书房吧。”
  想送走这些丫鬟小厮,必须得让季尧出面。
  东楚让他们私下传递消息,若是沉璧直接把人赶走,东楚得知之后,定然会来找她的麻烦,毕竟自己的药还攥在对方手里。
  但是,如果是季尧把人送走,就算将来东楚发现人不见了,也是吃了个哑巴亏,更不敢来质问。
  因此,她必须得让季尧出面。
  季尧的书房就在主院旁边,虽然离得很近,但上一世沉璧为了避嫌,几乎没怎么踏足过。
  刚迈进院子,沉璧就看见宗桓从书房里出来,身上穿着军服,腰间还挎着刀,显然是刚从军营里出来。
  宗桓看到沉璧时,明显有些惊讶,像是没想到她会来这里,连忙行礼道:“见过夫人。”
  宗桓是季尧的副将,跟在季尧身边十年。
  上一世,季尧死后,沉璧在边境军营的那几个月,都是宗桓一直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危,寸步不离。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偏偏还要装作不认识。
  沉璧朝宗桓点了下头,故作淡定地问:“这么晚了,宗大人还没回去?”
  “是,有些事要汇报给大都督……”
  宗桓看了眼沉璧的神色,十分知趣地说道:“属下这就回去了,夫人请进,属下告退。”
  沉璧笑着点头:“大人慢行。”
  书房门口的小厮打开门,沉璧也没再停留,抬脚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的宗桓看着被关上的门,站在原地半天没动,他伸手挠了挠头,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和夫人见面吧。
  夫人是怎么知道他姓宗的?
  屋内,书案前燃着一盏烛火,昏黄的光洒满了书案。
  沉璧放轻脚步,绕过屏风,看见书案后坐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季尧穿着月白色的常服,一手握着折子,一手拿着毛笔,神情专注认真。
  沉璧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书案上的烛火一摇曳,季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