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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橙黄橘绿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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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去,不仅我没面子,你更没啊。瞧吧,这个女人真是一点没笼络住自己的男人啊,连他每天忙什么都不晓得。”
  汪盐靠在床头,朝床尾的人,瞥一记不轻不重的白眼,仿佛在说:话都给你说,我还能说什么。
  孙施惠却对这不声不响的白眼很满意。
  没什么比这生机勃勃地安静着更值得庆祝的了。
  消停下来,他还真饿了,席上就没吃多少,光顾着喝酒了。问汪盐要不要吃夜宵,她也只摇摇头。
  孙施惠没辙,又端回那碗早已冷了的红枣茶汤,闲情逸致地吃那剩下来的几颗枣。
  等到他吃到第三颗的时候,汪盐实在忍不住了。因为太不像他平常的性情了,孙施惠去茶馆吃早茶,多好的馆子,入他口的杯子都得热水烫个起码三道;上学那会儿,什么瓶口的饮料他都得擦了又擦;篮球比赛场上,拿纸巾擦矿泉水瓶口的绝对他独一个。
  这么个娇滴滴的人,今晚却对一碗冷透的甜汤恋恋不舍。
  “你实在饿了,就去正经找点什么吃。”
  “这枣儿哪里不正经?”
  “……冷了。”
  “我知道。你吃的热的,你没等我回来一起吃。所以,它冷了。”
  “……”汪盐哑口。这是什么所以出来的逻辑。
  有人像是猜到了她在琢磨什么,“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等我……一起吃。懂?”
  汪盐看着床边人,他嘴里含着颗红枣,说最后那个“懂”字,正好,嘴巴哦了个圆。她愣了下,不禁咽了咽口水,干脆顺着他的话,全他的礼数,“那你现在去热,一起吃!”
  张口说话的工夫,就被某人用汤匙喂进一颗冷的红枣。甜丝丝的,凉津津的。
  孙施惠:“热什么,我都吃完了。”
  汪盐被迫吃完一颗枣,孙施惠酒后口渴,正好拿那甜汤解渴了。一口饮完,再把空碗递到汪盐嘴边,接她嘴里的核。
  汪盐乖乖吐出来,他便起身,也不喊齐阿姨来收拾了。自己把那几个碗的托盘端出去,说正好去看看爷爷。
  汪盐喊住,“我去过了,爷爷已经睡下了。饭和药都吃过了。”
  孙施惠听她这么说,面上没多少情绪。一面往外走,一面半回头揶揄一句,“这么听话。”
  汪盐一时分不清他口里听话的主语是谁。
  二月二,惊蛰之前,夜星里出去还是有些倒春寒的。
  孙施惠再回来,一身凉意。
  他重新洗漱。汪盐已经躺下了,静悄悄地,侧着身子闭着眼。
  有人走到床边,不是没有动静地坐下,探手过来,十几秒而已,汪盐再睁眼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在她眉眼之前。
  她不禁扭头过来。
  床畔人不无讥笑的口吻,“装睡?”
  “是准备睡。”
  孙施惠由着那堆得老高的被子在他们床上,只略微懒散倦怠地往床上一倒,正好压在汪盐的脚边,隔着一层被子。
  不等她缩脚,孙施惠稍微直起身来,拿手托腮,歪侧着身子看她,也是征询,“我睡哪里?”
  汪盐暂时不想和他吵架了,也没力气吵了,这沉甸甸的一天快点过去吧。
  他既然直白地问,她也暂且诚实地回答他,“就你现在待在的地方。”
  床头床尾。一人一头,挺公平的。
  孙施惠眯眼盯汪盐几秒,始终沉甸甸地压在她脚上,终究,“成交。”
  争取到容身之所的某人,行动派地起身,准备关灯,睡觉。
  汪盐却喊住他,不肯关灯。“关灯只剩下那两只蜡烛,在那晃,很诡异。”
  “诡异什么?”
  “像两只眼睛。”汪盐大晚上的脑洞少女。
  孙施惠轻飘飘的笑声,“你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嗯?”他还记得他记忆里房间里上蜡烛的光景。小时候在她爷爷奶奶那里,大夏天的停了电,老两口拿蜡烛点灯,井水里湃着地里刚摘的小西瓜。
  “你还记得?”忽地,有人把房里的主灯灭了,只剩那两只燃燃幢幢的龙凤蜡烛。一息的黑暗里,汪盐问他。
  孙施惠走过来,很守则地去他床尾,只是腿刚伸进暖和的被子里,汪盐到底往回缩了缩脚。他在被子里捉住她,“当然,我记性一向比你好。”
  *
  这一夜,汪盐睡得囫囵且难熬。她也不知道她左右烙饼似地翻身了多少回,也不知道另一头的孙施惠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到她把自己折腾累了,觉头上来了,迷迷糊糊听到外头清晨的狗吠声。
  她一向习惯侧着睡的,家里、自己租房子处,都习惯边上摆个鲨鱼抱枕。
  就在她以为沉浸在自己的鲨鱼抱枕上头时,只觉触感不一样,不那么柔软、那么好拿捏。
  硬邦邦的,温热的,带着规律的起伏动静。
  汪盐微微睁眼,睡眼迷离之际,撑手起来。她身边哪有什么鲨鱼抱枕,赫然躺着的明明是醒着不醒着都不干人事的孙施惠。


第25章 家家雨(5)
  一夜醒来; 五斗橱上的那对龙凤蜡烛总算燃灭了。
  汪盐觉得房里蜡炬成灰的味道很重,她从床上下来,趿拖鞋的时候; 又发现她的鞋子被踢到床底下去了。
  她脚上穿了一只,伸手再去够另一只的时候,床上的人也醒了。正好看到汪盐鬼鬼祟祟蹲在床边,孙施惠难得的没有起床气; 依旧懒骨头地躺着; 问她,“你在刨你的猫砂?”
  汪盐才不理有人的恶趣味,总算够到她的鞋子; 站起身趿好。
  去开南面的窗子。中式庭院的卧房,只有槛窗。汪盐只微微推开一扇; 新鲜冷峻的空气灌进来,即刻就闻到了院子里开得老早的茉莉香,还有唧唧咋咋的麻雀和燕子喃呢声。
  汪盐没找到扇窗的固定搭捎在哪里。她怕风大起来把窗户的五色玻璃刮带碎了。
  孙施惠在床上告诉她,“搭捎在外头,得从外头钩住。”
  汪盐索性就放弃了,正巧她的手机闹铃响了。
  他再问她,“几点了?”
  汪盐没回答,倒是反问他,“你先解释一下; 为什么跑到床头来吧?”
  汪盐赶时间; 她得抓紧去洗漱了。卫生间干湿分离; 两个台盆; 她用她的; 互不影响。
  台盆前的人往牙刷上挤牙膏; 孙施惠人映在她眼前的镜子里。有人不急着刷牙,倒是渴得要命,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一瓶冰气泡水,一边喝一边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你知道那些被子多碍事吗?你知道这种高低床,睡床尾,我颈椎跟掉床下头去了。鬼压床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他说完自己的主客观原因,又说汪盐的,说她睡觉就跟身上有跳蚤似的,一个劲地蹦,好不容易把自己蹦跶着了。孙施惠是彻底失眠了。
  “夜里都两点多了,我还没睡着,汪盐。”声音牢骚也郁郁寡欢。
  他这才把那些要命的被子搬到床尾凳上去。然后,睡床头。
  “我刚躺下,你一个翻身,就压住我了。”孙施惠说他现在是颈椎疼,一路落枕,顺带着胳膊也是。
  有人陈述案情始末,汪盐已经刷好牙,开热水,挤洗面泡沫洗脸。
  她没时间和他鸡毛蒜皮了,她九点还有个会。而这里过去市里,少说得有一个小时,还是走高架。
  孙施惠听到这,才把手里的绿色气泡瓶丢开了,他说:“我送你去。”
  汪盐洗脸,绵密泡沫一脸,和他很平和地对话,“你送我也一样的路程,不会比我多出两个车轮子。”
  汪盐洗漱,换装,再来化通勤妆。接着就是赶赴工作的忙碌样,她早饭是肯定不能在家吃了,“我先去跟爷爷打个招呼?”
  孙施惠看她一路动作过来,也洗漱好了,用她的洗脸巾擦手,“你先去和爷爷说一声,我送你。”
  汪盐其实有点顾虑,“你送我,我晚上还得……”
  “晚上再去接你。”某人截住她的话。
  “你今天休息?”汪盐不禁问。
  孙施惠当着她的面解睡衣纽扣,一面脱一面赤着上身去衣帽间,头都没回,“对,我休婚假。”
  等汪盐从爷爷院子里出来,孙施惠已经穿戴整齐了,在泊车处等她。两只手上,一手碗里是茶叶蛋和蒸熟的南瓜,另一只手端着杯米稀。
  是保姆给爷爷准备的早餐,尤其米稀,是粳米碾碎了熬得。
  “养胃败火,最适合你。”他把两手的东西都交给汪盐,然后腾出手来去东院外头发动车子。
  汪盐就没见过这样出门的,碗和玻璃杯带出门。
  还有,什么叫败火?
  孙家停车一向都在前院,专门浇筑了块场地,大大小小能停下几十辆车子。孙施惠自己的车子却总是偷懒,在东面院墙的小门边上,一棵茂密高耸的香樟树下。
  一年四季,他要么不开回来,回来总在这里靠着。
  上车前,他在车引擎盖上拍了几下,又在轮毂上踢了几脚。不等汪盐讶异,他解释,“有猫。”
  汪盐真的顺着他的车身张望了几眼,才听到他马后炮的话,“偶尔。”
  手里东西太满了又占着手,汪盐都牵不开车门,孙施惠上车,从里头给她探身开车门,不等她坐上来,又牢骚了,“笨死医保可不报的。”
  汪盐干脆把泼泼洒洒的一杯米稀交给他,才有手来系安全带。再笑话他,“到底谁笨啊,拿着碗和杯子就出门了。”
  “不是你嚷着怕迟到吗?”
  “我谢谢你,我到公司买早餐吃也挺好的。”
  驾驶座上的人一秒沉下脸,随即把手里的杯子往杯架槽子里一搁,冷情冷心地拨车子掉头了。
  汪盐一瞬里像被人拂了个耳刮子般地没颜面,她明明吃过他太多亏,还是不长记性。孙施惠就不是别人,他和别人永远不一样。
  别的男人听这样的话,他们总有下文。来成全你,来捧着你,来逢源女人口是心非的小性情。
  眼前人不会。他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低声下气。
  她端着手里的一只碗,累赘也难放下。干脆不和自己置气,剥茶叶蛋吃。
  汪盐把碗搁在腿上,两只手来剥蛋壳,剥出来的蛋壳,刚准备找纸来包的。开车的人把他别在左手出风口上纸杯大小的烟灰筒摘下来,递给她丢垃圾。
  汪盐瞥他一眼,驾车的人单手把方向盘,并不和她对话。
  汪盐是丢进去了,然而,嘴上固执,“烟灰和蛋壳混一起,还能算厨余垃圾吗?”
  “汪盐,你一天不和我作对,你是不是就难受?”
  副驾的人这才忍不住笑了半声,孙施惠在后视镜里瞟她,她这才收敛住。
  茶叶蛋是掰开来吃的,因为她一早不想吃这么噎的蛋黄。只吃了个蛋白,再去端杯槽上的那杯米稀。
  即便七八分满,开车晃荡之余,汪盐也喝得很狼狈。稍微一颠簸,杯子里的液体就沾到她鼻子上。
  她想等到红灯的空档再喝的,孙施惠嫌她太墨迹。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就咕哝几口替她喝掉了一半。
  米稀还没咽下去呢,他就不耐烦地皱眉把杯子还给她,“吃个东西怎么这么费劲的。”
  听他这么说,汪盐干脆把没吃的蛋黄也塞到他嘴里,她说她吃块南瓜就饱了。
  结果,蛋黄太噎,某人愁眉不展。汪盐只喝了一口那米稀,又把杯子递给了他,让他顺顺。
  一顿早饭,殷勤人自己吃了一半去。
  车子上高架跑起来,车里两个人大概吃过早饭,情绪供给也稍微到位了些。汪盐不时开口,“我出来前去看爷爷,看护也在,一早有痰咳不出来,清了好长时间。”
  “嗯。”孙施惠只淡淡应了这么一个字。
  汪盐不想自诩什么孙家人,她敬重孙爷爷也是她自小过来的情谊。但是这些时间,加上孙施惠私下和她说的一些话,她看在眼里听在心里。爷孙俩都有心结,怕不是这心结,到一头真真去了,都没人愿意解。堪堪看孙家祖孙二人的性情。
  汪盐到嘴的话,还是咽下去了,她太了解孙施惠的性情。且有些苦或者怨,也不是外人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劝得开的。
  到了,汪盐还是换了个话题,夸家里这个齐阿姨手艺还是不错的,“我记得以前那个阿婆也很好。我有回来,她在做青团,里面的馅是炒沙的咸蛋黄掺的豆腐丁。很奇怪,但也很好吃。”
  宋阿婆照顾施惠十来年,功劳苦劳都有。孙施惠听汪盐提了这么一嘴,说倒是提醒他了,有时间给阿婆送份结婚礼过去,“或者,你喜欢她,就叫她回来。”
  “人家不是不做了吗?”
  “你不是惦记着人家的青团吗?”某人揶揄。
  汪盐懒得理他。他总有这种本事,提起别人的心肠,再狠狠掷到地上去。
  孙施惠再嘲讽一回,“我发现你就爱吃咸口的,命中多盐。”
  正说着呢,汪盐正好口渴,翻包里准备的保温杯,喝一口水。她搪塞他的话,问他,“你要喝吗?”
  孙施惠:“食得咸鱼抵得渴。”
  汪盐把保温杯盖上,嘟囔,念你的经去吧。
  一路早高峰的通勤路,孙施惠这种开快车的人,都结结巴巴地用了一个小时有余。
  车子到汪盐公司楼下,她即刻要下车去,也问他,“你直接去公司吗?”
  “嗯,”开车的人手脱离方向盘,伸了个懒腰,呵欠连天地回她,“去吧。拜你所赐,我今天可能早得有点吓到他们。”
  他再道:“柴可夫斯基做到底。晚上结束再来接你。”
  汪盐看看计划便签行程,“我可能得去和房东结一下租约押金。”她之前租的房子,正好这个月到期,东西早就搬出来了。但约金钥匙还是得交割一下的。
  孙施惠嗯一声,说晚上过来陪她去办。
  汪盐看他一眼,再想看看外面今天的太阳到底是有多高。照得有人精神面貌这么好,泛着金光了都。
  明天三朝回门,家里有提前备好回门的礼。孙施惠让汪盐顺便想想,再给她父母买点什么。
  听到可以回去,有人掩盖不住地雀跃。
  “就这么难熬吗?才三天。”孙施惠松了安全带,略略靠近他的新娘子。
  汪盐拒不承认这一点,“什么啊。”
  “你的样子像高中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难熬且没有尽头。
  “哦,对了,我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了。”他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一本正经。
  “什……?”么字都没说得出口,某人偏头盖脸的一个吻落下来。
  移开脸的时候,孙施惠说他的下文,“口红没了,别忘了补。新婚头上,气色不能输。”
  *
  上午十点一刻,孙津明散了会来找施惠。
  见他精神不佳的样子,早会也没高兴去听。身在曹营心在汉地忙着倒在沙发上看赵寅轩的那个民博的资料,毕竟对方十万件藏品,大大小小,运输保险都是马虎不得的工程。
  孙津明有些好奇,“赵某人昨晚送你什么新婚贺礼了?”
  沙发上的人,唇上咬着快烧完的烟,接到手里,偶然一弹,全掉在衬衫上,他这才跃起身来掸,“不知道,没顾得上看。”
  孙津明坐他对面,借他办公室歇会神,也取笑施惠,“这么急。”
  坐起身的某人是浑身不舒坦,从骨头到脑仁。
  落在看客眼里就是风流纵情的下场,“你也没个长辈贴心提醒你,我厚着脸皮做个不自觉的人吧。新婚燕尔的,嗯,爱……也要节制。”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末尾有修增,没看过的,建议回头看一下哦。


第26章 家家雨(6)
  孙津明大施惠八岁。
  他们头一回碰面是在清明祭祖的家族会上; 彼时孙开祥正式带着施惠认祖归宗。
  当时流言传得千奇百怪,说是老来子的都是轻的了。
  可叹孙开祥半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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