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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橙黄橘绿时-第24章

小说: 橙黄橘绿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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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盐顺手帮齐阿姨扶住。
  齐阿姨也客套地问她吃了没。
  孙家鲜少能有一起吃饭的机会,不是你不在,就是他不在。齐阿姨也就习惯了不提前帮他们备菜。索性家里食材不缺,施惠和琅华也一向烧什么吃什么。
  “还没吃。我先去和爷爷打个招呼。”汪盐说着,往他们院子去。
  “你要吃什么,我可以去做。施惠说你喜欢吃鱼,家里正好还有冰鲜鲈鱼。”
  “他……”汪盐回头望一眼齐阿姨,想想算了,忙正事要紧。
  等汪盐放下东西,去和爷爷打招呼。琅华在里头,孙开祥免不得几句雷霆脾气,当着汪盐的面,教子的样子。
  汪盐干脆找了个借口出来,来免得她一个外人在,琅华更是不舒坦且置气。
  父女之间,怎么吵嚷,都是关起门自己的事。
  偌大的一个院子,她也不好就扭头回房里。
  往前院去,顺着灯光摸到了厨房里。
  齐阿姨正忙碌地给他们准备晚饭,她当真在剖鱼刮鳞的。汪盐卷起袖子说帮她,齐阿姨不肯她沾手,又要她再想一个菜,或许施惠也会回来吃。
  上学那会儿,学校宿舍区有小食堂。条件好的学生经常去后面开小灶。
  读书的孩子嘴巴都淡,那时候最畅销的菜永远是川渝菜。
  不是水煮鱼就是水煮肉片或者毛血旺。
  有回,孙施惠他们在那打牙祭,汪盐和同学正好在那吃泡面。他端过来一盆水煮肉片给汪盐,她问他,“干嘛?”
  “吃不下了,给你们了。”
  “谁要吃你剩下的。”
  “你个猫眼看清楚,刚端上来的。”他说他不喜欢吃黄豆芽,要绿豆芽的。偏偏老板还是放的黄豆芽,他们篮球集训又提前了,干脆不吃了。
  汪盐问齐阿姨,家里还有里脊肉和绿豆芽吗?
  有的。齐阿姨问她要怎么做?
  汪盐说她来吧。
  二人在厨房里说着,琅华过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听到要烧水煮肉片,而准备的打底却是绿豆芽。
  琅华也不管汪盐在这干什么,只交代齐阿姨,不要放绿豆芽,不要放百叶丝,她不喜欢。说完就走了。
  齐阿姨正为难呢。
  汪盐无所谓,洗手来备菜,众口难调。她说那么就做两碗不一样的,要齐阿姨去备琅华喜欢吃的东西就是了。
  齐阿姨到底是琅华雇回来的,这几年琅华脾气虽然任性,但待他们干活的是不差的,有什么也想着他们作员工福利。
  她刚才听汪盐嘴里,喊琅华,有点不是滋味。心想,施惠不喊姑姑那是施惠,你是谁。倒也跟着学起来了。
  又看她进门第二天,就跑来厨房指手画脚的,不知道是想表现还是充什么女主人。
  终究不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比琅华,气势差远了。
  齐阿姨嘴上不说,也就由着她去了。
  这一头,汪盐认认真真把菜都备好了,里脊肉片腌好码好,等着人回来,再把汤底热一下,焯豆芽煮肉片,几分钟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她弄好,摘围裙,刚想跟齐阿姨说,她等施惠……
  不期然,有两个人站在厨房门口。孙施惠侧着身,高半头的缘故,把后面的津明都挡住了。
  厨房里满是椒香麻辣味,门口的人要说话呢,恁是被辣椒呛得一个喷嚏。再出口的话,就更毛了,问齐阿姨,“今天是很忙?”
  齐阿姨被施惠阴恻恻地一声,吓了一跳,不等她张口,声音起毛的人再补一句,“一个帮手像不够的样子。”
  汪盐赶紧给齐阿姨也给自己正名,“是我要帮阿姨的……”
  话没说完,孙施惠就进来薅人了。他扽汪盐出去,“你实在太闲,就去后面池塘撑船给我挖泥,反正池子里的疏浚今年没找人呢。”
  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再一只狗爪子,箍得汪盐手都要断了。
  他扽着她往后院去,一面走,一面再骂一遍汪盐,“闲得你。”
  “是我自己要帮忙的。”
  “灶倒了,也不要你帮忙。”
  “我想吃水煮肉片啊。”
  “你想吃就让她烧。”
  黑暗里,有人轻车熟路回他们院子。汪盐任由他抓着她,她才不高兴去说别人是非,只说正巧琅华和她想吃的味道不一样,“总不能让人家齐阿姨忙活两遍吧。”
  “她忙是她应该的。”有人刻薄且冷漠,“要么她就干脆全忙不出来,你俩都给我别吃。也不要你去忙你那份。”
  孙施惠说着,冷不丁一转身,汪盐因为惯性撞他胸膛上,结实地磕了下鼻梁骨。
  听她啊呜一声,孙施惠这才稍缓了些,只听他说,“撞哪了,我看看。”
  汪盐不肯他碰,只说没事。
  院墙外,外面冥冥夜色,人的眼睛得适应黑暗后,才能看清黑暗里的光明。
  汪盐再次摇头,也解释,“是我自己想做一份绿豆芽打底的水煮肉片的。不关人家齐阿姨什么事。”
  孙施惠听她这话,没什么反应。只跟她强调,这里不是她家,没有她父母,“没人领情你的好意,你的情意,落在他们眼里,没什么好的甚至很便宜。”
  汪盐一时却不是被说教还是该听教的觉悟。只觉得,任何滋生滋养好像都有它的道理和情由。
  她好像又懂一步有人为什么永远这么不近人情了。
  而对面的孙施惠,听她的话里,琅华回来了。他说去会会她。
  汪盐一把反扽住他,“你现在先不要去。”
  “怎么?”
  “爷爷和琅华这些日子不会,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保不齐会说些不中听的。你在场,大家颜面都过不去。”
  “我怕什么,又不是说我。”孙施惠唯恐天下不乱。
  汪盐看劝他不住,拦他的架势也急切了些,一下子由拖着他的手到拖住他身子,更像环住他腰……
  孙施惠勉强受用,由着她牢牢环着,只轻飘飘笑话她,“你抱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第28章 家家雨(8)
  汪盐只是两手揪住他腰上的衬衫; 却是从他敞着的外套里侧穿过去的。
  确实有点像……抱。
  她再想收回手时,孙施惠扽一下她手臂,一只手再隔着外套按住她里头的手。
  “顺利吗?”
  “什么?”夜风里; 汪盐稍微凉津津的体感,不明白他问什么顺利。
  “退房租押金的事。”
  “哦。拿回来了。”
  “哦,你顺利我不怎么顺利。”孙施惠牵绊住她,适应黑暗的眼睛; 已经能看到彼此的光明。
  汪盐已经知道前情; 便问他,“那个赵先生小舅子到底怎么人家了?”
  孙施惠轻“嗯?”一声,问她怎么知道的; “哪个不开眼的乱嚼我的事情。”
  汪盐听他这么说,立马当真了; 什么都不问了,才要收回手。
  孙施惠笑了,笑着从他衣裳里头捉住她,“是老姚。我知道。看来上回我和他那番话,让他领悟点什么东西了。”
  汪盐这回不接他话头了。
  孙施惠不大快,问她,“你怎么不问我,领悟出什么东西?”
  “没兴趣。到时候又被说不开眼。”她不肯他捉住她手,有人便变本加厉地捏得她生疼。
  “老姚是爷爷都用惯的人; 可他这些年开车; 从不多嘴多舌。能跟你讲我的行踪; 确实是我上回提醒他的话他吃心了。他知道告诉你; 我非但不会生气甚至还会没辙; 因为多少要卖你这个新官上任的面子。”
  “什么新官上任!”汪盐觉得他越说越离谱了。
  孙施惠:“孙太太这个新官。司令官。”
  他说这话时; 端正捏着汪盐的一只手,晦暗里,汪盐看到他高她一头的轮廓。他刚才也说赵先生那里不顺利了,汪盐干脆顺着他的话问另一个问题,“爷爷昨晚试探我了,他觉得我答应你结婚,也许是在帮你捣鬼……孙施惠,是你已婚一旦达成,就可以提前预支爷爷的那份继承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当然。他问我,是不是真心嫁给施惠的。我说,‘当然’。”
  “……谢谢你,汪盐。也请你守住这一点就好,其他全不要你操心。这个家里,一屋一瓦,一人一木,都不要你费半点心思,全不要为了我去和他们打好什么狗屁关系。哪怕是爷爷、琅华,给你眼色了,你不好意思回嘴过去,就告诉我。”
  “我现在就有件事想告诉你。”
  “说!”有人痛快得很。
  “你可以把我手松开吗?”汪盐突然没好气地说。
  孙施惠这才不尴不尬地松了她的手,以为真的手劲大了。
  汪盐得了解禁,立马掉头往院子里走,牛皮缝得脑袋。
  到了吃饭的时候,外头已经八点多了。孙津明说过来想吃顿便饭的,到头来还得自己下厨。哪怕当着二叔的面,也直言调侃,真真逃不过打工人的命。
  桌上有为孙开祥烧的鸡汤煨狮子头,高汤白底子,狮子头也斩得绵软、到嘴抿一下就能咽得地步。
  再有一盘清蒸鲈鱼,一碗腌笃鲜,切了一盘卤牛肉,清炒了两个时蔬,额外一道江湖菜就是水煮肉片。
  孙津明烧的。他已然在厨房门口看到了施惠发那通无名之火,连拖带拽地把盐盐拉走了。等他接过汪盐那个摊子起锅烧这道菜时,齐阿姨提醒津明,琅华和汪小姐吃法不一样。
  孙津明听齐阿姨嘴里某些字眼很扎耳,他不为所动地笑笑,再提醒齐阿姨,“汪盐就汪盐,不行盐盐也可以。您叫‘汪小姐’,这不是摆明了打施惠的脸吗?”
  齐阿姨讳莫如深之色,看一眼津明,才微微张口解释,她只是不大熟悉汪、盐。
  孙津明眼见着点拨有人也不透的样子,再不高兴发善心了。只叫保姆去忙她的,这道菜他也会,他来善后。
  结果,孙津明把两个女人的所谓爱好掺和在一个海碗里了。一半黄豆芽,一半绿豆芽。
  泾渭分明地分开着。拨开下面的肉,一目了然。
  都是忙了一天工作的人。四个人围在八仙桌上,各有各的公筷。
  孙施惠看到有人把两个人的争执搁一个碗里,专心怪津明,又有点看笑话的嫌疑,“你这不是成心的吗?”
  孙津明这个家伙毫无外人的自觉,哪怕琅华像只斗败的公鸡盯着他,也无妨。他专心舀分他的狮子头,全无偏私,给琅华也正经舀了一碗。嘴里无心地说他小时候的闲话,他和秋红就差两岁,刚来孙家的时候,秋红到底有情绪,不大谦让津明。养父收工带回一张烧饼,要他们姐弟分着吃,结果秋红死活觉得爸爸偏心津明了,就觉得弟弟那一半大些。
  养父接过秋红的那半张饼子,二话不说,咬一口到嘴里,问她,还嫌不嫌了?
  秋红不说话,又被父亲咬掉一口。
  成年男人的三口,那半张饼子算是没了。秋红哇呀呀哭起来,孙津明的母亲,一边继女一边自己的儿子,也是为难极了,干脆要津明给姐姐。
  养父不肯。他说他撕的一半一半,谁要觉得他偏心了,就来找他,他可以给你们,也可以收回。再闹,就自己挣钱去买。
  打那以后,姐弟俩再没闹过争东西吃。
  津明的闲话话完,厅里寂然,包括在藤椅上歇神的孙开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汪盐看一眼津明阿哥,她印象里,他始终这样十拿九稳的样子,不干己事不张口。今天难得,拿自己的闲事敲打别人。
  是的了,每个人对于公平的意义,大概都是从父母的一碗水端平开始。
  可是那只是一张烧饼。孙家这头,是整个家业,整个宅子,整个工厂,整个见得到见不到抓起来都是表义着真金白银的钱。
  还有一个大家长关心体恤的爱与心。
  汪盐瞥一眼斜对坐的琅华,她始终不讨厌她。倘若说,孙施惠在这家里,有些不足以朝外人道的疾苦,那么,琅华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
  千头万绪,总归是一本家务经。清官难断,外人更难断。
  汪盐借着喝汤吃狮子头,沉默思量,不期然看到边上的孙施惠在盯着她看。
  她垂眸看碗里的汤,喝两口,再抬起头,还是与他视线撞上了。她刚想朝他瞪回去,孙施惠却无端笑了,最后收回目光吃他的饭。
  席间,孙施惠和爷爷说了下午去赵寅轩那头的事。坦言,没大方向谈妥,对方不大买账。
  孙开祥只问对方伤情如何?
  皮外伤。就是因为皮外伤,才有这挺腰子扯头花的工夫。孙施惠搁下喝汤的碗,连联络谁出面都思量好了,就是得要爷爷亲自打这通电话,怕才是更有力度,一锤定音。“我也不高兴再去跑一趟了,听那些车轱辘话,闹得我头疼。”
  孙开祥即刻应下,说明天早上就打。却不肯施惠就此丢手,“我联络好了,你终归要事后再照应打点到。”老爷子的意思是,他出面,要施惠这通人情人脉就此别断了。要对方知晓,这是孙开祥的孙儿。
  桌上吃饭的人从善如流。这是他们爷孙商量正经事一贯祥和的场面。
  下一秒,孙施惠却又吃干抹净的嘴脸,说他的私事,“另外,我和盐盐在老宅成婚的礼算是落定了,后续摆酒我也在跟老罗接洽,菜单拟好了就开始通知发请柬吧。就是,盐盐这天天上班的,路也不短。她还是搬到我公寓那里吧。齐阿姨,劳烦您这几天方便的话,把我和盐盐的几处行李再收拾出来。”
  孙施惠才说完,厅里所有人都意外的意外,沉脸的沉脸。齐阿姨更是胆战心惊,被施惠点名,她不晓得这是不是变相的吃排头。今晚厨房的事,一不如意,施惠发火了。
  她始终觉得自己冤枉。
  良久,只有孙开祥的声音,“你的意思是,你们搬出去?”明明施惠年前才愿意搬回来的,一个月而已。
  孙施惠面不改色,四平八稳的声音,“是盐盐搬出去。我……两头跑吧。”
  汪盐听某人口里关于对自己的安排,事先他全不跟她商量,才要说话。孙施惠在桌下按住她的手。比先前在院子外的力道,重了又重。
  躺椅上的孙开祥还不晓得厨房那一段事故,但施惠的脾气,他再清爽不过。
  新兴头上的添喜,这一段时间施惠的回归,饶是他始终不会和谁欢颜笑语,但多少是愿意搬回来,陪孙开祥最后这一段。
  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再没什么比落叶归根养老送终重要的了。
  孙开祥先前跟琅华也是这么说的,他一不允许他们姑侄反目,二不允许他们互相倾轧各自房头的人。饶是琅华打定主意不成家,施惠和盐盐是过了明路正经意义上的夫妻,都说新婚三日无大小。
  孙开祥朝琅华勒令,你就是头剁下来,都得给我把今晚这顿饭吃完。
  父亲黑脸的话还没过这耳旁风,施惠先在桌上发难了。
  孙开祥早起就浓痰淤塞,眼下,急火攻心,厅里鸦雀无声之下,老爷子频频咳嗽起来。
  汪盐第一时间逼动了身子,孙施惠却不肯她动弹,只叫齐阿姨打电话,通知特护和医生。
  椅子上的人抬手示意不要折腾,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闻言这个丧气话,桌上外人不敢乱置喙。孙施惠不表态,琅华更是雷声大雨点小,半句都不敢多说了。
  孙开祥从椅子上起身,要往房里去,津明干脆搁下饭碗去扶二叔。
  孙施惠依旧无事样貌地端起碗吃饭,他却是要尝尝什么样的肉片,闹得今晚这样不可开交。
  汪盐看他斯文慢待地用公筷搛起一筷子肉带着黄豆芽,送到嘴里,细嚼慢咽之后,点评,“很一般的口味。下次别烧了。”
  汪盐气得恨不得把那海碗全扣他头上去。
  正要抬脚就走的,院子里响起阵脚步声,有人老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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