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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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落枝跑来时,他伸出手,用力去拥抱她。
在拥抱上她之前的那一瞬间,耶律枭想的是,生了这么大的火,枝枝会不会很害怕?
他送的木屋被烧毁了,日后,待他打回圆都,成了金蛮王,再送一个更大的给她吧。
他将沈落枝拥到怀里的那一刻,突然听见一声细小的“噗嗤”声,继而他胸口便凉了一瞬,那种凉意一直存在胸口不散,他动起来的时候,胸口有些许痛意。
耶律枭低头看向沈落枝。
她的眉眼是那般美,红唇雪肤,眼眸中波光潋滟,如同明月落在其中一般,让人望一眼,便能失去魂魄一般。
而在沈落枝的手里,攥着一把小匕首。
这把小匕首刚才藏在她的袖口里,在她跑过来、耶律枭伸开双手来抱她时,她抬起手,狠狠地将这把刺进了耶律枭的胸口中!
第21章 死在孤的塌上 永远别想逃离
日日拜周公
今日耶律枭没有穿戴盔甲,没有穿厚厚的兽皮,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红色绸衣,那把锋锐的小匕首被她用力握着,凶狠的刺进了他的心口处。
很准。
耶律枭垂下眼眸,看沈落枝的脸。
沈落枝维持着持刀刺向他的动作,那双漂亮的月牙眼中瞧不见半点情意,只有冷冷的杀意。
北风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漫天的大火与浓烟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了耶律枭与沈落枝两个人。
沈落枝看见那双狼一样幽绿的眼眸一直定定的盯着她看,像是不认识她是谁了一般。
沈落枝想将匕首从他心口处抽出来,再戳一刀,但是她的手指刚动,耶律枭的手便“啪”的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他那么用力,像是要将她的手捏碎一般。
沈落枝因此发出了一声闷哼,原本笃定的眼神也因此有些慌乱。
她这一刀插入了耶律枭的心口,耶律枭为何还没有倒下?
他分明饮了那么多的酒!他怎么还能站着?
幸而沈落枝做了后手,她这刀口上还涂抹了剧毒,只是距离毒发还有一段时间。
在耶律枭毒发之前,她不能被耶律枭弄死!
沈落枝开始剧烈挣扎,想要甩开耶律枭握着她的手,但是耶律枭的力气岂是她能挣脱的?
耶律枭单手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送到胸口前,一把扯出了她的匕首,“当啷”一声,匕首落地,沈落枝也被掐着下颌,痛苦的昂起了头,被迫看向耶律枭。
月色之下,耶律枭那张昳丽惑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多数时候都是这般的,谁都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此刻,他那双幽绿的眼眸里凝出了些许血丝,他胸口上的血迸溅出来,滚烫的血珠溅在沈落枝的脸上,白的面容,红的血珠,极致的红白之中,沈落枝那双月牙眼里凝出了几分恐慌。
“是谁教你这般做的,嗯?”耶律枭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枝枝,告诉孤,你不是喜欢孤吗?”
月色之下,耶律枭高大的身影覆盖在沈落枝的身上,他那双狼一样的眼眸凝在她的眉眼间,眼底里再也瞧不见什么柔情蜜意,只有浓烈的杀意。
他的手如同一把铁钳一样,重重的钳制住沈落枝的下颌,像是随时都能将沈落枝掐死一样。
那如同花儿一般柔媚的女人在他手里渐渐停止呼吸,如玉的面容涨得通红,因为痛苦,她妍丽的唇色渐渐开始泛白,指尖也开始渗透出细细的冷汗,像是小猫儿一样,无力的抓挠着耶律枭的手背。
他依旧站在原地,明明沈落枝对他下了不少毒,可他的手臂还是那样有力,他连胸口上的伤都没有管,任由热血不断流下,沾染在红绸上。
那新郎服变的更加鲜红了。
月色之下,高大妖冶的男人握着娇小的女人的脖颈,直到她即将窒息晕过去之前,才缓缓松开她的脖颈。
沈落枝逃过一劫,大口大口的喘息,但她才刚缓上一口气,耶律枭便掐着她的下颌,将她送到他的面前来,低头凶猛的吻她。
这一回,不再像是之前在木屋内一样克制,他像是要将她吞吃掉一样,高大的身影,强壮的臂膀,和他急促的呼吸,全都压到了沈落枝的身上。
沈落枝拼命抵抗。
但耶律枭只用一只手就能抓住她,摁住她的所有反抗。
两人挣扎间,沈落枝听见他又问:“枝枝,告诉孤,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沈落枝的眼眸里早已酝出水雾,不知是因为厌恶他还是害怕他,总之,离他太近,她便开始浑身发抖,一边发抖,一边抬起眼眸看他。
耶律枭穿着大奉人的衣裳,梳着大奉人的发鬓,抬着她的脸,面对面的看着她。
沈落枝浑身发颤的迎着他的脸,咬牙道:“是我自己。”
耶律枭动作一顿。
他不讲话,只用那双狼一样的眼眸盯着她看,但呼吸却骤然沉重,一道又一道粗重的呼吸喷洒到沈落枝的身上,沈落枝好似听见了他心跳的声音。
那么重,那么重。
沈落枝想,她大概扎偏了,否则他的心口应该飙出很多血来,但现在并没有那么多血。
但她下毒了,希望她的毒能让耶律枭死。
“为什么呢?”而这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像是刚听懂她说的话一样,原本恶狠狠的钳制着她下颌的手指突然放轻了力道,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为什么呢?”
“孤对你不好吗?”
“你要什么,孤给你什么。”
“孤愿意让你当孤唯一的女人,将金乌城都分给你一半,你喜欢什么,孤都为你抢过来,孤给你造房子,带你出去玩,你不让孤碰你,孤就未曾碰过你。”
“你答应过孤,要与孤长长久久,为孤延绵子嗣的。”
他说这些的时候,那双绿眼眸里竟弥漫着浓烈的哀伤,他眼下的两点红点在月色之下越发显得妖冶,他伸出手,似乎是又想将沈落枝抱到怀里,但沈落枝却抬起手,挡在了他们两个之间。
她厌恶他的触碰。
可她越是排斥,耶律枭就越是要攥着她。
“你一个人做不到这些的。”耶律枭攥着她的两只手,道:“枝枝,告诉我,谁在帮你,是谁诱惑你,让你背叛孤?”
他从始至终,都认为沈落枝被人诱引着,才会犯下大错伤害他。
沈落枝没为自己开脱一句,但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原谅沈落枝的准备。
沈落枝抬起脸,再一次看向他。
“没有。”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沈落枝再难掩盖住她的恨意,她昂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任何别人。”
她昂起脸时,月光落到她清冷的玄月面上,她因为挣扎,头上的发鬓已经乱掉了,一阵北风吹来,她的发丝便凌乱的飞起来,让她看起来那样狼狈,又那样倔强。
“没有任何别人诱惑我。”沈落枝重复了这句话,她昂起头,看着耶律枭,一字一顿的道:“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我恨你,我从没有爱过你,一丝一毫都没有,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就恨你,你杀了大奉的将士,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
“而且,我告诉你,你会死的,你今天就算杀了我,你也会死的,你逃不出去的。”沈落枝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在去清泉商市的时候,我支开你去买女奴,我去给裴郡守传了信,裴郡守今日会来的,他会带着兵马,踏平你的金乌城,你的所有将士都会死。”
“耶律枭,你给我的耻辱,我会百倍的还给你。”
沈落枝此刻已经对她的毒不抱希望了,她的毒到现在都没发作,她猜测,大概是耶律枭的体质问题,据说那些蛮族人自小都会泡一些药浴,身体不说百毒不侵,但是比寻常人更耐毒,耶律枭又是首领,用过什么名贵药材也不一定。
但此刻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了,她也早都没有回头路了,她便用最恶毒的语言去刺伤他,在说这些的时候,她不断靠近他,高高的抬起下颌,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挑衅耶律枭。
杀了我。
她用眼神说。
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耶律枭被她的眼神刺的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突突的跳,他的耳膜都有片刻的嗡鸣,像是魂魄与肉。体被分离,他看世间万物都有重叠的影子。
过了片刻,他才听到他自己问:“你说过,你喜爱我。”
那声音竟隐隐发颤。
沈落枝呛出了一声嗤笑来。
她眼底晃着泪,高高的昂起脸来,虽然她比耶律枭矮上好多,但那一刻,她占到了上风。
耶律枭才是奴隶。
“我从没有喜爱过你。”沈落枝挑起眉头,讥诮的看着他,说道:“那是我骗你的,我知道你在听,我是大奉的郡主,耶律枭,你是下贱的蛮族畜生,不配得到我的爱。”
沈落枝说完这句话后,就已经闭上眼,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她在这些时日里,已经足够了解耶律枭的品性了,他就是个宁我负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负我的性子,她对他如此,耶律枭定会杀她。
但下一瞬,沈落枝听见了“刺啦”一声响。
她惊惧的睁开眼,正对上耶律枭那张面无表情、妖冶惑乱的脸。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瞬间,耶律枭望着她,突然缓缓地勾起了唇瓣,露出了森白的狼牙。
沈落枝心口骤然一惊。
下一瞬,他重重的将她压在地上,撕扯她的衣物。
沈落枝尖叫的时候,他在沈落枝的耳畔低笑。
“别怕,灼华郡主,孤舍不得让你死。”
“你会活的很好,夜夜活在孤的帐内,你这高贵的身子,会被下等的蛮族人口口,诞下蛮族人的血脉,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孤的榻上。”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鸢娘》
西北大垣城的新知府,是鸢娘的前未婚夫。
他背弃与鸢娘的婚约,另娶高门之女,功成名就后衣锦还乡,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死鸢娘的丈夫,重夺鸢娘回他身边。
鸢娘恨他厌他,却又被迫与他纠缠一生,最终自刎于城墙上。
再一睁眼,鸢娘回到了丈夫刚死的那一日。
那时,她尚不知丈夫的死亡真相,浑浑噩噩度日,像是个肥美羔羊般,被前未婚夫盯着。
重来一次,她果断收拾起柴刀。
上辈子没能报的仇,她这辈子,一定要报!
为了报仇,她还将目光投向了京中派来的北典府司千户。
彼时,这位千户还伪装成了一位瞎了一只眼的屠夫。
只要能弄死她的前未婚夫,利用一下他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美艳心机寡妇×北典府司千户
第22章 枝枝逃跑耶律枭发疯
裴哥哥为什么还不来?
彼时正是夜色浓郁; 金乌城内的地面上躺满了被药昏的蛮族战士,帐篷遇火烧成一片,火光冲天间; 耶律枭幽绿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凶狠的将沈落枝身上的嫁衣撕扯而开。
沈落枝尖叫出声。
她可以在此刻死在他手里; 但不能受辱。
她拧动身体; 但挡不住耶律枭的铁掌,衣料撕裂间,露出白色的雪绸素衣。
他有碎石断玉之力,手掌捏到沈落枝手臂的时候,掐的沈落枝眼里都泛起了泪。
她在粗粝的沙地上挣扎; 娇贵的皮肤被蹭出血痕; 在耶律枭面无表情、眸光阴戾的凝望中; 沈落枝颤抖着看向远处。
无尽的黑夜中,金乌城变成了一片火海,远处的城墙被烟雾熏的模糊不清; 她想象之中的里应外合并没有到来,裴哥哥去了哪儿了?
而恶狼已经逼近了她的面前。
耶律枭伏在她身上,粗暴的掐她的下颌,用尖锐的牙齿惩罚一般的啃咬她的脸侧; 沈落枝因为疼痛而尖叫。
清冷的月色之下; 灼热的火海之间; 古铜色的粗壮手臂强压着玉色的脖颈; 高壮的身影覆盖着柔软的姑娘; 沈落枝尖叫着拔下发间的簪子去刺他。
“耶律枭。”沈落枝的声音因惊惧而在颤抖; 尾音飙高; 她喊道:“你敢碰我; 你会死的,整座城的人都会和你一起死!”
耶律枭悬在她的上方,他胸口上的血一滴又一滴的落下,砸在沈落枝漂亮的脸蛋上,但他不管,他掐着沈落枝的手一拧,沈落枝手里的簪子便掉在了地上,他低头,用一只手掐住沈落枝的下颌,迫使沈落枝抬头,然后俯下身,在沈落枝的脸上重重的用舌尖舔过。
沈落枝被他舔的尖叫。
而耶律枭埋在她的脖颈间低笑。
“今日,孤与郡主说什么来着?”他声线低沉嘶哑的问,说是问,但实际上更像是自言自语,沈落枝不回答他,他也不在乎,他自己便答:“孤说了,要伺候郡主。”
他撕了沈落枝的嫁衣,顶着一张妖冶荒唐的脸,干着难以启齿的事。
沈落枝去扯他的发鬓,纤细的手指落到他的脸上,尖锐的指甲在他的眉眼间抓挠,但耶律枭连自己胸口上的伤都不管,怎么可能管眉眼间这么一点小伤?
耶律枭的唇并非是大奉人常有的薄唇,他唇瓣丰润,有唇珠,舌长而灵敏,贴上沈落枝的唇瓣之前,沈落枝听他说:“郡主看好了,孤,是这般吻你的。”
沈落枝尖叫着捶打他,但没有用处。
她像是又回到了第一次与耶律枭纵马的那一天,孤立无援。
泪珠在她眼角滑落,她想,裴哥哥为什么还不来?
裴哥哥,裴哥哥!
而在她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马蹄声,但来的不是裴哥哥,而是沈落枝的侍卫听风。
听风刚才与其他三位侍女一起分而烧帐,现在才赶回来接走沈落枝。
裴郡守没有按照约定好的攻城,幸而他们的草药毒烟准备的足,满城的蛮族都倒下了,无力追杀他们,所以听风能很快折返会来救郡主。
他骑马而来,从背后给了耶律枭一刀,耶律枭顺势滚开,听风在马上与耶律枭搏斗,而其余三个侍女则快步跑来,牵着马、为沈落枝整理衣裙,带着惊慌失措的沈落枝上马。
“郡主,我们快跑吧。”摘星一边给沈落枝穿上衣裳,一边喊道:“裴郡守没有来,外面一个兵都没有,我们五个人做不了什么的,还是快跑吧!”
这满城的蛮族,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五个人也杀不净!
沈落枝被扶起来的时候,露出大片素白的胴体,三个侍女看的直咬牙。
若是她们再来晚点,沈落枝便要毁在这里了!
裴郡守到底在做什么啊!
沈落枝被穿上衣裳后,由摘星扶着上了马。
“带我一起走!”而就在这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了女奴的声音,方才被打晕的女奴自己跑过来了,她喊道:“我认路,我能带着你们从金乌城离开,去到大奉的领地去。”
女奴是沈落枝买回来的,如果沈落枝跑了,她身为沈落枝的女奴,也没有好日子过,耶律枭根本不把她当个人看,她还不如跟着沈落枝一起跑掉呢。
沈落枝垂眸看了她两眼,道:“去准备食水,我们一起走。”
这个时候,听风与耶律枭已经打到了另一旁去了,耶律枭明显开始体力不支,大概是毒在发作了,但是听风也瘸了一条腿。
听风虽然占上风,但是杀不死耶律枭。
转瞬间,三个侍女和女奴已经提起了食水回来了,沈落枝便翻身上马,纵马而跑。
其余四个女子跟在她身后。
听风一直试图杀掉耶律枭,但耶律枭且战且退,转瞬间便退到了一处没有被点燃的帐篷内,里面都摆放着武器,听风迟疑着没有跟进去。
耶律枭沙场经验丰富,真这么磨下去,不知道谁会死,且,这满城的将士,总有两个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