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逝元配重生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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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松手笨,把伤口弄开了。”
“啊?那不能劳烦你帮处理吗?”
“郎君不。。。。。。”
正想解释郎君不喜女子近身,栴檀却被远松瞪了一眼。
自知险些失言,栴檀连忙闭上了嘴。冥思苦想许久,这才挤出来一句刚听来的现成理由。
“男女授受不亲。”
“哦,这样啊。。。。。。”
一时语塞,贺七娘心想,栴檀这般冷静,看来的确是她多想了。
垂眼继续撞了撞脚尖,被方砚清攥着的那只手,也动了动,顺便拇指又再在他的虎口蹭了蹭。
不知是不是错觉,贺七娘觉着方砚清攥着她的那只手,好像猛然加重了一下力道,但又很快消失了。
以防万一,贺七娘蹙起眉,小声询问。
“他醒了吗?”
看一眼郎君,仍是双目紧闭,栴檀垂眼继续看远松处理伤口,同样小声回着。
“没有。”
暗道果然是错觉,贺七娘失望地叹了口气。
转念想起被方砚清掐脸蹭血的经历,她一时报复心起,先用拇指指甲抠了抠他的虎口,又皱起鼻子重重哼了声。
自诩出了口恶气,贺七娘晃晃身子,犹豫许久,终是开口。
“栴檀~他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啊?”
就在此时,原本静静躺着的人,却是徐徐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
折耳根苦口婆心脸:女鹅啊~咱们不能恋爱脑~好不好?听阿妈的话~~
七娘:这不是你写的吗?你怪我?
折耳根望天:嘶。。。。。。
第2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二郎是否犯有疯病◎
“郎。。。。。。”
蓦地发现前一刻还人事不知的郎君醒来; 栴檀心头一松正打算叫人,远松却是抓着手中的帕子扑过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她的嘴; 阻下她的声音。
瞪眼皱眉,栴檀用眼神询问远松这是何意。火炕边; 不知所以的贺七娘歪了歪头; 觉得奇怪。
“栴檀?怎么了?”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贺七娘忙坐直了身子,抿紧嘴唇,语气难掩焦灼。
“难道他还有别处受了伤?栴檀; 远松?”
“你们怎么了?”
将空着的那只手探到脑后,贺七娘正打算解开缚眼的巾帕; 栴檀却是在远松的示意下按住她的手; 拦下她的动作。
“你到底什么意思?”栴檀比着口型,无声地问。
“啊,没事,没事。”
远松一句话同时回答了俩人。
觑一眼火炕上躺着的郎君; 见其面不改色地继续在这床与他格格不入的湖水碧色被褥上躺着; 甚至还再次阖上了眼,自诩极其了解郎君心意的远松抢先遮掩道。
“娘子; 没事; 就是刚刚我扯着栴檀帮了下忙; 所以她一下子没能把话说完。”
贺七娘晃晃手臂; 示意远松看看她还被栴檀按住的手; 哭笑不得地说。
“不是; 那你们按着我的手干什么呀?虽说我遮了眼睛; 但我也可以帮你们端着东西的呀。”
“啊; 抱歉,抱歉!”
远松忙不迭示意栴檀松手,见其一脸莫名其妙地瞪他,只能是无奈地探手耸肩,并用眼神示意栴檀去看好好躺在炕上假寐的郎君。
二人打着哑谜,顺道,远松还找了个理由出来,杜绝贺七娘自己解开巾帕的可能。
“只是刚才我已经将郎君的衣裳全部解开了,我担心您不小心见着不想看的,嘿嘿,呵,呵呵。。。。。。”
正是对上郎君猛不丁睁开的眼,远松被他那仿佛看死物一样的冰冷眼神冻得一个哆嗦,口里的傻笑也瞬时变成了呵呵干笑。
但贺七娘对此却是全然无觉。
被巾帕折了小半的脸猝尔胀得通红,她伸出再度得了自由的手抵在唇边咳了咳,将脸偏到一边,半侧着头嘀咕到。
“咳,咳咳,这样啊,多,多谢。。。。。。”
炕上的方砚清懒得同他们玩这种痴傻浪费时间的游戏,翻身坐起,正打算丢开手里多余的东西,动作却是骤停。
原是贺七娘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还有方砚清身子的移动后,竟是本能地扯住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五指用力,将他的手回握得紧紧的。
露在巾帕外的眉毛拧成一团,她话语罕见地带了质问之意。
“远松,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要这样搬动?”
远松正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搀扶方砚清,却是敏锐发现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错愕,顺着郎君的视线,恰是见了这一幕。
福至心灵,远松忙是拿过伤药将方砚清堵在了火炕上,并扭头冲贺七娘解释道。
“娘子勿怪,是我们刚刚将郎君扶着坐了起来,这样才好包扎。”
“哦,这样啊,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住。不过,你也当心点,刚才的动作实在也太大了些,当心又扯着他的伤口。”
贺七娘自觉错怪了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实在放心不下,只得是多念叨了几句。
而这边的远松则是一面为方砚清上药,一面留心注意他接下来的反应。
见郎君双眸定定看着他与贺娘子交握的手片刻,而后竟是一动不动地将这个姿势保持了下来,远松心道果然赌对了。
担心栴檀那个木头脑袋会说漏嘴,远松只得是手下忙个不停,嘴上也顺着贺七娘最开始的问题,试探着开了口。
“至于您刚刚问栴檀,郎君是个怎样的人?”
飞快觑一眼方砚清的神色,见郎君面上没有显出不愉,远松耸了耸眉毛,狡猾地开始有意识套话。
“您为什么突然会想着问这个呢?”
贺七娘不好意思地抬手揉了揉鼻子,她其实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但偏如果直说的话多少会有些冒犯人,所以,她只得是含糊其辞地应道。
“哦,没什么。就是,他今晚和平时的差距挺大的,我,我有些。。。。。。”
生怕贺娘子会说出什么惹得郎君发怒的话语,远松忙是开口,有些失礼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娘子,您眼中的郎君,是个怎样的人呢?”
没料到远松会反问她,贺七娘愣了一瞬后,倒也垂下头,单手扣着手下的裙子,原本是不是碰撞彼此的脚尖也停了下来,同它们的主人一起,陷入沉思。
屋内所有的一切好似都在这一瞬停止,远松更是在贺七娘越来越长的沉默里本能地敛住呼吸,打算示意待会栴檀发现不对的话,带贺娘子先逃。
毕竟今夜贺娘子实实在在是帮了他们的,这恩将仇报可是不行的。。。。。。
所幸,贺七娘的沉默没有继续持续太久。
她抬手将脸旁碎发别到耳后,然后自嘲般笑了笑。
“我之前一直觉得他是个温润、文雅、还性子温柔的翩翩君子,可能还会有点文弱。但今夜看来,他好像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因为贺七娘好在没有说出让他害怕的话,远松长舒一口气之余,倒有了替自家郎君找补一番的打算。
“其实,郎君他平时也不是都跟今晚一样的。。。。。。”
远松的本意是想要让贺七娘知道,郎君并不是一个嗜血嗜杀的恶人,他只是在犯头痛症时,会有些暴躁易怒而已。
结果,还不待他说完,贺七娘已是浅笑着摇了摇头,甚至,还拉着方砚清那只攥了她整夜的手晃了晃,一字一句,很是坚定地回到。
“任何人在面对性命之忧时,都拥有反抗的权利。人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别人都想要取我性命了,我为什么不能反抗,不能还手?”
“难不成,还要坐以待毙吗?”
拇指搭在方砚清虎口处的厚茧上蹭了蹭,贺七娘抿唇而笑。
“今夜若不是他出手,我只怕都快走过奈何桥了吧?”
贺七娘的回答显然取悦了这间屋子里另外的三人,栴檀甚至还重重点头,肯定道:“没错!不能坐以待毙。”
远松惊讶于贺娘子小动作下,郎君饶有兴致盯着她手指的眼神,心中更是坚定了今后要更加约束栴檀,不让她对着贺娘子过于亲昵的想法。
“那您脸上的血,也不怕吗?”
探手摸摸脸颊,上头被方砚清一点点抹上的血,已经被栴檀送来的湿帕子擦净。但他的戒子抵住她的肌肤,指腹沿着脸颊一点点摩挲的触感仍似如影随形。
苦笑着晃晃自己被攥住的那只手,贺七娘无奈耸肩。
“当时怎么可能不怕?你们同他相处得久,想来也知道,他那个样子看上去确实是很凶很吓人的,而且,他当时还说要砍我的手哩。”
再瞅一眼郎君,远松将他的手臂包扎好,心底却是腹诽不断。
敢情郎君今夜还那般吓过贺娘子?这可真是,一边抓着人家的手怎么都不肯放,一边还这样故意吓人。
砍了?砍了以后拉什么去?
远松正是弯了腰收拾伤药,打算稍后退出屋子,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二人。
谁知,贺七娘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僵在当场,顺便,还万分想回到先前,不知怎么头脑一热,瞒下郎君已醒事实的时候,按死他自己!
“远松。。。。。。他,就是二郎他,是不是曾经受过什么刺激?或者说,二郎他是不是犯有疯病?”
贺七娘犹豫许久,终是将个沉甸甸压在她心口的疑问抛了出来。
从方才起,她就一直陷在犹豫、纠结里不可自拔。踌躇不安,不知到底该不该向远松他们询问。
她既怕问出这样的话,会损害方砚清在远松他们心中的形象,又怕她这个问题触犯到方砚清的秘密地界,伤了他的尊严。
明明她半柱香前还在告诫自己,人与人之间需要有合适的距离,再是亲密的关系也不能过界。结果倒过头来,她却是无礼到连这样的问题都脱口而出。
“你们也不要怕,就是,我只是想问问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因为我曾听我阿耶说,有些人在遭受巨大的刺激后,性情会发生变化,而且还会有一些身体上的不适。”
“二郎他,他的头疾看上去特别严重。而且他今晚的反应实在是,嗯,怎么说呢,太不理智了一些,所以我就想。。。。。。”
“就是如果他的确是有这方面的不适的话,你们悄悄告诉我,我也好在今后的相处中去注意,避免无意中再刺激到他。”
“当然,如果没有的话,自是最好。但,栴檀你会些医术,你当是知道的,讳疾忌医这,不是件好事。。。。。。”
越说越是心烦意乱,贺七娘脑子里闹哄哄的,只觉自己话语颠倒,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说什么。
可她只要一想到方砚清今夜痛苦不堪咬紧牙关的样子,还有他不管不顾与人搏杀的架势,便是忧心如酲,坐立不安。
贺七娘沉浸于自己的苦恼中,连远松已经许久未曾出声搭话的事实都没注意到。
油灯霍地发出一声噼啪异响,眼前骤然一亮,鼻间有难以忽视的血腥味闯入。
蒙眼巾帕被掀开的贺七娘叫灯火晃得眼前一花,她本能地皱眼,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半挡在眼睛前。
正是困惑,她那只被攥了一夜的手,忽然被人牵引着举高,在她额头上重重敲了敲。
倒吸一口凉气,贺七娘因这一动作惊得瞪大双眼。
视野之中,好似在笑的方砚清袒露上半身,一手拉着她的手,敲打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则将那块蒙眼的巾帕夹在手指间摇晃。
“这么好奇?不如听我自己跟你说。”
作者有话说:
七娘:阿妈,我不是恋爱脑~我只是真的怀疑二郎他脑子有病~~~
吼吼吼~~因为17号(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要上新书千字收益榜~~为了不至于太过难看(太难看就当我没说)~~今天的更新提前~~17号的更新则会放到23点以后~~还请大家见谅~~~笔芯~~~mua mua ~~~
第2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像当初接过她递来的糖◎
万籁俱寂; 雪花簌簌而下。
松开一直被他紧握于掌中的手,方砚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贺七娘。
他于混沌中陷入沉睡,直到手掌处传来细碎的痒; 这才陡然在迷雾缥缈间醒转。
外界的动静,也由迷迷糊糊、似远似近; 而逐渐变得清晰可闻。
虽未能在现世完全苏醒; 但他倒是渐回耳聪目明; 不再如先前那般不辨虚幻。
因而,不光贺七娘同远松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掌中紧紧攥着一人的手; 偏这触碰间只觉柔弱无骨的手还丧伦败行地摩挲在他虎口处,方砚清业已了然于心。
随着神智回笼; 他更是很快回忆起坠入昏睡前所行之事。
但眼下; 也不知是因为连日来的辗转反侧终得片刻安睡,缓了他的头疾,还是被贺七娘在经过那般情形后,仍展露于远松二人的面前的担忧挂怀所取悦。
反正已露了本性恶劣乖戾之处的方砚清; 对眼皮子底下; 这个恨不能把自个儿嵌进木柜里的贺七娘,再度升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将彼此交握了大半夜的那只手摊在眼下; 发现掌心与虎口处的厚茧清晰可见; 方砚清不免轻啧一声; 属实是不明白贺七娘为何会这般流连此处。
敛去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兴味; 他在贺七娘悄悄觑来偷看的眼神中; 将巾帕包裹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而后与这只; 曾予她相持手交叠; 在她越来越惊讶的目光注视下; 用拇指搭在它的虎口处,轻蹭、摩挲着。。。。。。
只是这开口时的语气,倒也恰到好处地添了几分忐忑,乍听上去,好似他的确是真心实意在为这个问题所苦恼。
“七娘。。。。。。你觉得我的疯病,严重吗?”
早在方砚清变换动作的一瞬,贺七娘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见了他这番举动,尤其是那缠绵在巾帕两面,缓缓磨蹭在他虎口处的指间动作,并非蠢笨得连人眼色都看不懂的贺七娘又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眉眼皱作一团,她瘪嘴呜咽一声,抬手狠狠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随即飞快地别过头,缩起下颌,再将后背连同脖颈死死贴在身后的木柜门上。
她看上去已是打定主意,坚决不会再吱一声了。
“七娘为何不答?是觉得我已无药可救了吗?”
方砚清面对她时,在得寸进尺,惹得她不得不自投罗网一事上,总是能够无师自通。
发现他语气明显变得低落,即便明知他是装的,贺七娘仍是悄悄掀开左眼的眼皮,睁开一只眼瞟向他,然后又在即将与其对视的一瞬,猛地闭眼。
“你休要污蔑我!我没有这样说过。”
鼓起勇气,用尽浑身力气,贺七娘终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回答。
“那七娘缘何不敢看我?是觉得我之前的样子,太过可怕了吗?”
方砚清自诩不是个好人,见了贺七娘这般躲闪不及,恨不能钻进缝里的模样更是觉得有趣,直觉得比起原本计划的那场围猎,还要有趣得多。
好似,也能算个意外之喜?
她这副慌乱无措、死撑着最后一口气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曾经的那只西域卷毛犬。
它溜进膳房偷肉吃,让阿娘逮个正着,被揪住后颈皮提起来教训,却又死撑着不认错时,也是这般模样。
在那只卷毛犬被冲进他家的那些人活活踩死前,他最喜欢摸它头顶上的毛发。
每每顺着头顶抚到它耳尖时,它都会很欢快地嘤嘤哼唧。
手指有些痒。
方砚清深深看一眼贺七娘垂在脸颊旁的发丝,索性松开了交握的手,探手朝她耳畔散开的那一缕发丝而去。
还未触及,一直挤眉皱眼不肯看他的贺七娘终是张开双眼。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再次紧紧闭起。
方砚清的身形挡住了她面前大半的光,连带她那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