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不过相思一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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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宾客，浅笑连连，直到见了程佳，脸色陡然暗下来。
　　“你怎么来了？”
　　心里太排斥，脑子也跟着慢了半拍，一改往日的柔弱，语气里带着刻薄。
　　说完才惊觉失言，连忙咳了两声又接着道：“听你爸爸说你最近很忙。”
　　一旁的林湘赶紧亲热地拉起程佳的手帮腔道：“瞧姐姐都忙瘦了，一会奶奶看见准要心疼了。”
　　说完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乔修辰身上，心起不悦。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顾修泽了，他不是说今天有重要的客户来不了吗？
　　他和程佳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握着程佳的手，面上是笑，心里却在咬牙。
　　“修泽哥，你也来啦，真是太好了。”
　　甜腻腻唤着，丝毫不掩饰对顾修泽的喜爱。可却未想，连一片目光都没有收到，反见他将程佳的手拉进了自己的掌心。
　　低低在程佳耳边说着什么，穿着黑色晚礼小短裙的程佳浅笑着点点头。
　　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林小如。
　　“林阿姨，爸爸，祝福你们。”
　　彬彬有礼，温婉大方，就连程若年也挂起了笑容点点头。
　　“佳佳，带修泽先进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这样父慈女孝的场面，林家母女最是看不得，林小如更是当下就起了心思。
　　当着宾客的面拆了程佳的礼物盒子，可里面乖乖巧巧躺着枚百合花胸针，虽不值千万金，但也根本挑不出程佳的理。
　　顿感无趣，将盒子丢在了一旁。
　　少时，宴会开始。
　　林小如挽着程若年站在当中，眼眶里盈盈闪闪。
　　主持人刚要开腔，一个保姆抱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百合走了进来，手里还托着程氏旗下最高端的品牌DL的珠宝盒。
　　林小如当下眼里泛了光，以为这是程若年给她的惊喜。
　　炫耀的心思让她几乎忘形，冲上前将花抱进了怀里。
　　像少女一样，满脸娇羞的嗅着，“好香啊。”
　　陶醉完，又去拆礼物盒，重重的盒子一打开，一大叠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
　　皮肤白皙的林小如，媚眼如丝，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尺度之大，不堪入目。
　　宾客顿觉尴尬，纷纷移开了目光。和程家私交匪浅的人，带头离开了程宅。
　　不一会，偌大的厅里再也找不到一个外人。
　　哐！
　　林小如手里的盒子被重重砸在地上，所有照片都散了出来，各种香艳特写镜头，表演的都是十八禁。
　　扑通！
　　林小如心口一抖，扑在了照片上，哭天抢地地喊道：“若年，这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跟了你二十几年，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吗？”
　　面上哭着，心思早就飞到程佳身上，恶狠狠想道‘肯定是程佳这贱人搞的鬼，早知七年前就该斩草除根！’


第二十章　亲子鉴定
　　坐在轮椅上的林湘，看着哭成泪人的林小如，也瞬间掉了泪。
　　她和林小如是一人荣俱荣，一人损皆损，必须要配合着扭转这个局面。
　　跟着“扑通！”跪在了地上。
　　“爸爸，这照片肯定是合成的，妈妈有多爱您，您最清楚不过了。千万不能被人挑拨啊！我现在就找人来鉴定，一定要还妈妈一个清白。”
　　程若年气的急火攻心，脑子阵阵发晕，听见林湘的话并没有反对，但也听出了她的话外因。
　　愤怒的目光落在程佳脸上，怒气腾腾质问道：“这是不是你搞出的事？”
　　程佳远远站着，身后是乔修辰，她此刻心如擂鼓，一掌心子的汗。
　　可面上却扬起了无辜，“爸，我如果有这些照片还会等到今天，还会等到妈妈死了才拿出来吗？
　　这一看就不是一个时间拍的，您看这几张像素那么差，最少也是六七年前的吧？”
　　话音刚落，林湘就急急抢白道：“佳佳姐，你再恨我们也不能拿程家的名誉做文章啊。无论怎样，你身上也流着程家的血，墨姨的死我也很难过，可痛苦也不能违背做人的底线啊！”
　　程若年最在乎的就是程家的声誉，不然也不会在墨灵心去世七年不娶。
　　林湘成功攻破了程若年的心房，他甚至忘了林小如带给他的耻辱感，一瞬间就将所有错都转移到了程佳身上。
　　啪！
　　预想中的痛感并未传来，程佳抬起脸，是乔修辰的胳膊挡住了程若年的巴掌。
　　“好，好，好，程佳，你现在翅膀硬了，有顾家撑腰了，敢在我这里撒野了。你以为你搞些照片来，我就会如了你的意？你林阿姨的品行我信得过，再烂也不会烂的过你那个妈！”
　　巴掌没落在脸上，却落在了心里。
　　一句话就将程佳所有的顾虑打散，她推开乔修辰的胳膊，梗着脖子对上程若年暴怒的眼神。
　　唇边带着冷笑，眼里夹着嘲讽。
　　从包里拉出一叠纸，举在程若年眼前。
　　“这是当年容大医院的留存病历，当初你们在家里找到的那张，虽然上面只剩一个心字，但根本不能证明是我妈妈。林如思的思字下面也是心，至于林如思是谁，您有兴趣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说着目光随着纸张一起飘落，落在林小如眼前。
　　程若年怔了怔，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维护住的最后一点颜面，被程佳狠狠刺破。
　　林如思是林小如的曾用名，迁户口的时候他看见过。
　　可他却不能当着女儿、女婿的面承认，他还需要遮羞布。
　　“程佳，你给我滚出去！”
　　大手指着门，喷薄而出的怒气，牵扯着浑身都在发颤。
　　可程佳对他最后一点爱，全部在他对墨灵心的侮辱中飘散。
　　将手里的报告直接掀开到最后一页，红色的鉴定盖章，深深刺激着程若年的神经。
　　他伸手欲抢，程佳却直接塞进了他的手里，“这是林湘的亲子鉴定结果，爸，不是你对我们失望，而是我和妈对您绝望。”
　　程若年感觉眼前一黑，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第二十一章　程佳　我该把你送去精神病院
　　天光瞬间暗了，精气像是被人吸走了一般，一刹那好像老了好几岁。
　　腰背矮了下去，对着程佳的怒火也再喷不出了。
　　程若年抖着手，看着手里的报告，目光落在跪着的林湘脸上。
　　疼爱了二十四年的女儿，竟不是他亲生的？
　　他从未给程佳做过一餐饭，也没有带程佳去过游乐园。
　　他将所有的爱和愧疚都放在了林湘身上。
　　如今这个结果令他难以承受啊！
　　面色如土，心口绞痛。
　　几次他都感觉自己似乎要倒下去，可他若倒了程氏珠宝也就倒了，稳了稳身形。
　　这时，林湘哭着爬了过来，拉上他的手。
　　“爸，你知道的，佳佳姐她恨我们，这些肯定都是假的。您不要生气，不要难过，我们再重新去做，找信得过的医生重新给我们验好不好？”
　　说完，乞求的目光又看向程佳，忽地趴在了她的脚边。
　　“姐姐，爸爸也是你的爸爸呀，你怎么舍得这么气他？我求求你了，爸爸年纪大了，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你有什么火都朝我来，朝我来吧！”
　　林湘算计着程若年和顾修泽一定会心疼，可哭了半天，程若年上楼了也就罢了，程佳身后的男人竟稳如泰山。
　　正在纳闷，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
　　林湘愣住了，趴在地上甚至忘记了哭，就连呜呜咽咽的林小如也抬眼看着来人，一脸的诧异爬了起来。
　　顾修泽看着满地狼藉，又看见受了欺负的林湘，不问青红皂白，张口就对程佳动了刀子。
　　“程佳，早知道你这么不安分，我就该直接把你送去精神病院！”
　　程佳本能的又心痛了，对于这个男人，她如何都无法做到无所谓。
　　侧过脸，眸色清明，将所有痛楚深深压进了心底。
　　“麻烦顾总把我送去前先把离婚协议签了，要不您的心上人可要当一辈子小三了！”
　　程佳腰背挺的笔直，面无表情望着他。
　　一个多月没见，他对她依然恨得不留余地。
　　顾修泽被她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尤其是看见她身后的乔修辰，气更不顺了。
　　若不是白景明告诉他程佳带乔修辰来参加婚宴，他不会来。
　　毕竟小三上位与他三观不合。
　　他不爱程佳，可一样尊重她的母亲。
　　但瞧瞧这女人多威风啊，带着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把自己家搅得天翻地覆。
　　亏他这一个月，还因她表白时的一句话，又去重新调查林湘的车祸。
　　也因她的表白，撤了诉，并开始和林湘保持距离。
　　而她，哪里值得他相信？
　　这才几天，又和乔俢辰勾搭上了。
　　还想和他离婚，简直做梦！凭什么逼他娶了她，睡够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要离也是他来提！
　　此时，林湘也回过神，这才明白程佳原来带了个冒牌货。
　　眼泪一刹间又滚了出来，含着哭腔喊道：“修泽哥，是你对不对？”
　　我见犹怜，楚楚动人。顾修泽从来不会不管林湘，将她抱上了轮椅。
　　程佳轻笑一声，迈开步子，就在将要跨出门的那一瞬，林小如突然像疯了一样朝她扑来。


第二十二章　切除子宫
　　始料未及，乔修辰反应过来时，程佳已经趔趄着跪在了地上。
　　就听林小如尖声笑道：“你以为这样你爸爸就会和我离婚？程佳，你别天真了。程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在我手里，百分之二十在湘湘那，你爸爸舍得吗？”
　　一朵老莲花，终于露出了本色。
　　程佳是膝盖着地，跪在了铁质的门槛上。
　　钻心的疼令她难以站起，乔修辰试图要抱起她，可程佳却捂住了小腹。
　　咬着唇，低低喊着：“不要碰我。”
　　如刀绞肉般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她脸色惨白，额上沁出了细汗。
　　她是医学生，这种下腹搅碎般的痛她怎会不懂？
　　黑色的短裙下很快流出了大片鲜红，晕血的乔修辰有些支持不住，不远处的顾修泽立即冲了过来。
　　抱起程佳，快速将她塞进黑色悍马。
　　“程佳，疼的很厉害是不是？”
　　心脏像是被人捏着，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回头看。
　　见她咬着拳头，小小一团缩在座位上，顾修泽感觉整颗心脏都被扭了起来。
　　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恨不能插上翅膀，一路并线飞驰，想也未想将她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在她被推进手术那一瞬，他突然拉住门，握住了她的手。
　　“别害怕，我就在这里。”
　　躺在冰冷冷手术床上的程佳被推进了手术室，细软的手掌一直紧紧贴在小腹上，一动也不敢动。
　　顾修泽的话，这一瞬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医生，我要保胎，我可以一直躺到生，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挂上药物，程佳的意识很快变得迷离，可她却倔强的不肯闭眼。
　　拼劲全力的和麻药抗争着，终究睡了过去……
　　手术室外，顾修泽紧紧捏着拳，白色衬衣上还粘着程佳的血。
　　三分钟，五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不都说三分钟无痛人流吗？
　　顾修泽等不住了，推着手术门便想往里冲，这时护士先走了出来。
　　“程佳的家属，清宫手术已经做完了，但是程佳的子宫里长了一个肿瘤，需要马上手术，这是手术同意书，您看一下签字。”
　　一张张单子全部变成了催命符，一眼扫过去，全是不好的字眼，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他的忍耐已经绷到了极限。
　　掏出手机，正欲给程氏集团在江城的医院打电话，另一个护士又跑了出来。
　　“签了没有？程佳的家属，程佳现在的情况很危机，再耽误下去很可能会引发大出血。”
　　顾修泽被逼在了悬崖边，握着笔的手站站发颤。
　　从未有过的感触冲击着他的心房，令他胆怯。
　　程佳嫁给他，似乎总在受伤。作为丈夫，他从未关心过她，也没有爱过她。
　　可她，却因为他怀孕，因为他躺在手术室里。
　　他手里的笔决定着她的命运，甚至有可能是一生。
　　写下名字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了痛。
　　五脏六腑都绞着，每一寸感官都在痉挛。程佳才二十四岁啊，切掉子宫于她何其残忍！


第二十三章　顾修泽又在哪里
　　刀刻般深邃的面孔奇白，怔怔站在手术室门前。
　　顾修泽像是一座望妻石，坚定不舍。
　　一旁，跟过来的林湘暗暗咬着牙，心里虽因程佳流产高兴，可又为顾修泽的态度担心。
　　她知道，顾修泽对她的感情，更多是因为那条项链。
　　如果，他真的爱上了程佳，那份远在七年前的悸动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项链原本就是程佳的。
　　忿忿想着，忽地想起了刚才护士的话。顾修泽是独子，程佳若摘了子宫顾爷爷如何能再容得下她？
　　有了计较，心也宽了几分。
　　恰好，顾修泽的电话也在这时响了起来，是白景明。
　　“阿泽，撞林湘的凶手抓到了，可惜是个哑巴，听说他不识字，因为患有重度糖尿病肾脏已经衰竭了，恐怕活不过一年。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的确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因为是现金交易所以不太好追查。”
　　正说着，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片混乱声，就听白景明喊道：“打肾上腺素，不能让他死了！”
　　顾修泽犹豫了一瞬，“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睨了眼不远处椅子上的乔俢辰，离开了医院。
　　受了冷落的林湘倒是一点也不生气，打量似得悄悄看着乔俢辰，转着轮椅靠近。
　　“你好，我叫林湘，是佳佳姐的妹妹。你是佳佳姐的朋友吗？”
　　乔俢辰静静盯着面前的白墙，冷眉冷面，看也没看林湘一眼。
　　林湘却不气馁，从轮椅后面的包里摸出一瓶矿泉水。
　　“喝一点吧，你脸色很差，是晕血吗？我修泽哥也晕血，可好像今天没有晕呢。”
　　她十分会察言观色，又善于分析人的心理。
　　知道男人们最怕被对比，果然这一招奏了效，乔俢辰冷漠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
　　“林小姐，你的腿还好吗？据我所知，你的亲生父亲是个哑巴。当年程佳母亲跳楼的事，好像和他也有关系。你说顾修泽如果知道了……”
　　林湘一怔，手里的矿泉水重重坠在了地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和佳佳姐关系好，你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我和妈妈身单力薄，斗不过你们，但我也相信清者自清。”
　　说完，快速离开了医院。
　　四个小时后，程佳被转回了普通病房。
　　麻药刚过，她就睁开了眼，一双眼珠红的好似海水里泡过一样，带着血色。
　　“我的孩子呢？”
　　坐在床边的乔俢辰，抬手覆上她的眼，冷冷酷酷的声音不自觉温柔下来。
　　“再睡一会好吗？”
　　程佳的手缓缓贴上小腹，感觉到腰腹间的纱布，心中最痛的那根神经被狠狠扯了一下。
　　似乎感觉到了冰冷的器械在她的身体里搅动。
　　一下，一下，一下她的孩子混着血水，淌了出来。
　　好似整个心脏从胸腔里豁然被剜出，心口的血汩汩往外涌。
　　冰凉的手指紧紧蜷起，牙关忍不住打颤。
　　她和顾修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让她不要怕的顾修泽又在哪里？
　　他何时会担心她，在他心里眼里，有的只有林湘！


第二十四章　求你帮我离开
　　程佳的眼泪从眼眶里冲出，像是失控的水闸，哗哗哗往外涌。
　　抑制不住，她使劲吸着气，想要把它逼回去。
　　可整个身体因麻药影响，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软趴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