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捕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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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检查的途中,她都紧紧盯着他的脸,好像视线一挪开,他就会消失一样。
医生检查完毕。
“怎么回事?”盛枝立刻问。
医生在季行纵衣服上捏了捏,说:“淋雨又受冻太长时间,发烧了,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得悉心照顾着,他身上的衣服得立刻换下,有条件的话,用热毛巾擦擦身子,我先去开药。”
听到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盛枝悬起的心才松下一点点。
她说:“好,”然后将房号报给医生,“我先带他上去,麻烦您等会儿把药送到这里。”
“行。”医生应完便匆匆离开。
盛枝与物业一同,将季行纵搬回了自己家。
第四十五章 别走
医生的药房就在归江里面; 很快,医生就将药送到。
外人都离开后,盛枝对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季行纵,有些手足无措。
医生说; 得把他身上的湿衣服换下; 还得用热毛巾擦身子。
盛枝十分后悔; 刚刚太急着让他躺下,都忘记让物业给他换衣服了。
现在物业和医生都已离开; 她也不好再麻烦人家回来,给季行纵换衣服。
她咬着唇走到床边,季行纵面前。
他眼帘紧闭; 看上去睡得不太舒服。
算了; 他都生病了,她也不管那么多了。
盛枝凑近; 粉嫩指尖触着他衬衣纽扣,一个个解开。
努力将自己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清理开,顺利解掉第一颗后; 再解开后面的,手法就变得熟练。
很快,她就解开了他衬衣所有的纽扣。
盛枝几乎没有照顾人的经验; 托住他头帮他脱掉衬衣时; 动作十分生硬。
努力将季行纵上半身湿润的衣物脱下,盛枝看着季行纵裤子,犯了难。
脱衣服可以给自己洗脑说他是生病了,可是脱裤子就太尴尬了。。。。。。
从他身上别开的视线移到床头柜上。
先让他把药吃了吧。
盛枝抿着唇,用羽绒被将裸着上半身的人牢牢裹紧,“季行纵?”
她轻声叫他名字; “嘴巴张开,吃药好吗?”
他平日里上翘的唇角,抿得很紧。
药片凑到他唇边时,他像是抵触一般,根本不张嘴。
“季行纵?”盛枝有些着急地拍了拍他的脸。
他的脸依旧很烫,吃药退烧是很紧要的事。
季行纵只觉得自己昏沉躺在一张滚烫的火床上,很想睁开眼,可眼皮却像是被千斤重的砖头紧紧压住,怎么睁都睁不开。
从远而近的一道温柔女声传入耳蜗,仿佛有魔力似的,能将眼皮上的重量一点点减轻。
“嘴巴张开——”盛枝手臂抱着他脑袋,另一只手去将他唇掰开。
季行纵刚有点意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嘴唇被她手上用力打开,他想说话,紧紧闭合的牙齿刚启开,盛枝“呼”地一下就把手心里的药全倒入他嘴里。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又灌了不少温水进去。
季行纵只得下意识地大口吞咽。
虽然很不应该,但盛枝确实觉得,季行纵生病时候的样子,比他平时要可爱多了。
卧室里的暖气被盛枝开到了最大档。
吃了药的人没再受冻,脸色终于逐渐正常,季行纵的嘴唇不再苍白,而是泛起浅浅的红。
虽不像他平常那样唇红齿白般艳丽,但总算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
给他喂完药,盛枝又回到了刚刚的难题。
他的裤子还没脱。。。。。。
湿淋淋地裹着皮肤,一定很不舒服。
他依旧在发烧,眉心依旧不舒服地蹙起。
盛枝深深做了一次深呼吸,闭着眼一口气将他裤子扒下。
扒完后一鼓作气,又将羽绒被重新将他包裹起,把他包成一个只露出脑袋的圆滚滚的茧。
做完这一切,盛枝长长舒了口气,才抬眼去看他情况。
没想到对上一双烧得迷糊,眼神迷惑的狐狸眼。
盛枝:“。。。。。。”
“你在做什么?”季行纵嗓音依旧沙哑。
他对自己晕倒后的记忆很模糊,只依稀记得,前一秒好像才头重脚轻地倒在地上,怎么下一秒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但呼吸间馥郁的玫瑰味,又带给他无比熟悉又安心的感觉。
可还没等他安心多久,就感觉,有人在扒他裤子?
而且动作,十分粗暴。
这种经历季行纵可真没有过,他很小就是自己穿脱衣物了。
他需要非常努力,才能抬起无比沉重的脑袋,垂眼往下看。
因为手脚发软,他感觉自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精神依旧混混沌沌的,再怎么想要睁大眼,也看不清人到底是谁,只觉得是一道极瘦小的身影。
所以他直接问出声。
季行纵以为自己是用十分生气的语气问出口的,可在盛枝听来,他的嗓音十分虚弱,语气就像。。。。。。是她在对他图谋不轨一样。
盛枝掖被角的手指动作一僵,条件反射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问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么问更像图谋不轨了。
她凑到季行纵面前,他好像被烧糊涂了,虽然眼睛处于半闭半张的状态,但好像没把她认出来。
趁他没反应过来,她立刻接了一句:“你醒了怎么不知道自己脱衣服?”
直接把锅甩到他脑袋上。
果然,季行纵像是有点儿懵,跟着她的新问题说:“我不知道要脱。。。。。。”
“没事,”盛枝摸摸他额头,温度比他才晕倒时已经低了许多了,“已经脱了就算了,你继续睡。”
“好。”季行纵又乖乖闭上眼。
五官妖冶又精致的脸,配上不再毒舌,而是乖乖听话的嘴,盛枝心都被融化了不少。
她手肘支在床边,拖着腮垂眸看着他。
复盘了一遍今晚发生的一切。
从孔迎那里得知他一开始对她做的事时,她是真的非常生气,想要斩断对他的所有情愫,再也不见他不理他。
如果是以前的盛枝,应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盛枝指尖在他因不舒服而蹙起的眉心处轻轻点了点,在真正意义上的了解他之后,她的很多自己觉得好的变化,都是他带给她的。
那么关于订婚宴的事,就原谅你吧。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很庆幸,自己没有嫁给孔迎。
盛枝不是喜欢纠结的人,她知道人性复杂,更知道真心不易。
季行纵对她道歉时曾对她说,他将自己的世界分为两个部分,他感兴趣的,和不在意的。
现在的盛枝,也将自己的世界分为了两个部分,真心待她的,与不真心的。
她能看清本质,不真心的,她会毫不犹豫丢下,不再费一丝一毫的心力。
真心的,她愿意宽容接纳,哪怕在这真心的表面上,曾经覆盖过一些灰尘。
将灰尘拂去就好。
被灰尘掩盖住的真心,依旧是珍贵且闪闪发亮的。
躺在床上的季行纵,无意识呓语了一声。
盛枝的思绪被拉回,她耳边凑近他的唇,“你说什么?”
因为有点着急,凑近的那瞬间,她耳根的皮肤轻擦过他嘴唇。
大概是因为发烧,他嘴唇有些干。
他只轻喃了一声,她靠近后,他就没再说话。
盛枝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里面的温水已经被他喝完了。
她准备去接点水,刚站起身,却猝不及防被他抓住手腕。
盛枝很诧异地回眸。
他手上的力气,和他虚弱的状态完全不同,抓住手腕的力气很重,令她甚至没有办法挣脱。
她看到季行纵眉间褶皱变得更深。
季行纵缓缓掀开眼皮,因为发烧的缘故,他上挑好看的内双眼皮都叠成了三眼皮,看她的眼神,像看到了她,却又不是在看她。
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季行纵。。。。。。”
“别走。。。。。。”季行纵嗓音很低很哑,语气非常依赖。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易就能将她白皙手腕完全拢住,他此刻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没什么安全感。
给人一种唯恐会失去的感觉。
他修长手指收得很紧,很用力。
盛枝的手腕被他握得隐隐作痛。
他看起来好像,很脆弱。
即使是在他生病的时候,盛枝都没有觉得他脆弱。
可这一刻,季行纵脸上的神情,让她好像觉得,如果她继续往前走,使劲掰开他的手指,他就会像个玻璃做成的精致玩偶,被击成碎片。
她张了张嘴。
还没来得及说自己不会走。
季行纵就像是认命一般,开始徐徐卸掉手指的力气。
他开始泄力那瞬间的表情,让盛枝的心脏猝不及防猛然收缩了一下。
像是坠落悬崖前一秒,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拼尽全力紧紧攀着崖边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会得救,开始认命,一根一根松开手指头。
被全世界抛弃,不再挣扎。
季行纵握紧的手指,一点点松开力道。
指腹缓缓顺着盛枝的手腕往下滑,两人手掌对比明显,一个骨节分明,一个白皙细腻。
在季行纵修长的指尖快要与盛枝的指尖分离的那一瞬间,像是忽然惊醒,盛枝反手倏然抓住他的手腕。
纤细的手指握着腕骨分明的手腕,陡然抓紧需要力气,盛枝抓住他手腕的力道用得不小,将他手腕都握得泛起白。
她看到恍惚半梦半醒间的季行纵,像是忽然被拯救了,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盛枝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想要努力给他一点安全感。
虽然她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生病的时候,这么脆弱。
她俯身贴近他耳边,压低嗓音对他说:“我不会走,也没有想走,你需要喝水,我只是去给你倒点水。”
她握着季行纵的手腕,放在床上。
不知何时,季行纵的五指与她紧紧相扣,交。叠在一起。
她垂着眸,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指上定格了两秒,然后她轻轻晃了晃他们的手,“我是盛枝,”
她不知道他通过她看到的人是谁,只知道,大概是抛弃过他,让他受伤很深的人。
她说话的语气,像是承诺:“你相信我。”
你信我,我会做到。
“盛。。。。。。枝?”季行纵迷蒙着的眼睛眨了眨,与刚刚含着的情绪不同,此刻他眼中多了几分旖旎,与信任。
盛枝沉沉应了一声。
季行纵像是终于放心,松开手指,说:“好。”
他信她不会丢下他。
第四十六章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盛枝将他松开的手; 妥帖放在床上,用羽绒被盖好,才去厨房。
刚倒好温水,便听到门铃响起; 她带着疑惑去看猫眼; 是刚刚和她一起将季行纵扶上楼的物业工作人员。
盛枝打开门。
“盛小姐; ”工作人员将手里的东西送到她面前:“医生说季先生的衣物需要更换,现在太晚了; 附近的商店都关门了,我们那儿只有这套干净的工作服,您先让季先生将就一下; 明天一早我就去外面买。”
“谢谢; ”盛枝接过,手里的工作服看起来崭新; 他在这个时候送来,无异于雪中送炭,“辛苦你了; 这衣服已经很好了,明早你就不用再麻烦了。”
“那好,我今晚24小时值班; 如果有任何需要的; 请随时联系我。”
物业说完,朝房内瞥一眼,“季先生的衣服——”
盛小姐直接让晕倒的季先生住自己家,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但季先生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工作人员刻意提了一句; 或许盛小姐需要帮助。
盛枝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情绪,“他刚在被窝里太热,自己脱了。”
“那就好,”工作人员收回视线,再次说:“有需要叫我。”
送走物业,盛枝一手端着温水,一手抱着衣物,重新坐到床边。
季行纵已经再次阖上眸,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对话,此刻他眉头舒展,神情安稳。
盛枝将衣服和玻璃杯放到床头,摸了下他额头,热度降低了不少。
现在室内温度足够暖和,他裹在被子里,没再发烧,那就不叫醒他起来喝水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好了,但盛枝怕他晚上再反复,干脆搬来一条矮凳,拿来文件,以床当桌面,一边守着他,一边工作。
。。。 。。。
烧热褪去的感觉很舒服,整个人的身体都由沉重变得轻盈。
季行纵瞳仁在薄薄的眼皮底下动了动,鼻息间依旧充盈着馥郁的玫瑰香味,其间交织着淡淡的酸甜莓果香气。
这是萦绕在梦里的好闻味道,他熟悉的,盛枝的味道。
原来梦里也能闻到味道,才刚这么想着,季行纵眼皮下活动的瞳仁倏地一滞,梦里怎么可能有味道?
他骤然掀开眼皮。
进入眼帘的画面,令刚退烧的季行纵有一瞬间的呆滞。
是完全陌生的环境,眼前是莫兰迪浅色系的天花板,缀着璀璨的水晶灯。
瞳孔缓缓挪动,床铺四周坠着米色床幔,整个卧室看起来温馨感十足。
他从不在陌生的地方入睡,季行纵眉心蹙起,心下闪过一丝不安。
正准备支起身体,手臂往后的时候,忽然擦到一处细腻肌肤。
他立刻朝手臂方向看去,视线中出现的人让他瞬间放下心。
是盛枝。
准确来说,是趴在床边沉睡的盛枝。
她睡得不太舒服,紧紧闭着眼,眉心泛着涟漪。
触着她肌肤的手缓缓离开,季行纵不动声色地坐起身。
羽绒被自胸口落下,他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
因为盛枝在身边,他没再出现别的情绪,他垂眸,看着盛枝的侧脸,让自己陷入回忆。
关于昨晚的记忆,他只记得被盛枝叫到大堂里面,然后他向盛枝解释了他见到她与孔迎一同出现生气的原因,还得知了她并没有喜欢孔迎。
回笼的愉悦记忆让季行纵翘起唇角。
可后面——他记得好像感觉头很重,眼前渐渐黑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再后面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盛枝不远处的床头柜上,还放着药与装了半杯水的玻璃杯。
季行纵感受了下身体,能猜到自己大概是生病了,然后可能晕倒了。
可是。。。。。。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裸。露的身体,他是怎么脱衣服的?
季行纵目光在卧室内四处搜寻,搜索到床头柜上的衣服。
他拿过,翻身下床,悄无声息走进浴室。
待洗漱结束,季行纵穿着物业的工作服出来,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才消散了许多。
大清早的醒来发现自己裸着身体,睡在心上人的床上,饶是他脸皮再厚,多少也会觉得有些尴尬。
他步伐轻缓走向盛枝,盛枝正坐在一个矮凳上,用着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略显扭曲的姿势趴在床边。
她就这样睡了一晚吗?因为照顾他?
季行纵心尖痒痒的,像被什么一根细细的羽毛挠过,痒意刚过,又立刻被淋上一层甜蜜蜂蜜,暖融融的。
季行纵上前,就着她侧身的坐姿,将她一把抱起。
她甚至没换衣服,依旧穿着昨晚下楼见他那身厚厚的白色长宽羽绒服。
趴着的姿势本就不容易睡熟,身体忽然向大脑传来失重的感觉,盛枝下意识收了下脚。
腰间被一股力道倏然收得更紧。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恰好对上一双温柔眼。
是俯身将她放在床上的季行纵的。
盛枝还没彻底彻底清醒,看到他的脸也没多想,“你醒啦?”
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绵,听得季行纵心中像是被人充满甜丝丝的棉花糖。
“嗯。”他低声应。
下一秒,额头被她柔软的手掌覆住,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