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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海王翻船日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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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路,蜿蜒向上,通往半山腰的蹦极跳台。
  “几位?”
  入口处,负责接待的小伙皮肤黝黑,连头都不抬,例行公事地问。
  “两位。”
  “一百六,这边扫码。”他晃晃挂着的收款码,然后仰头吆喝,“鹏哥,又来了俩!”
  “行,让他们上来。”
  所有台阶都是钢筋骨架、镂空结构,一低头,就能看到山峰近乎九十度的陡峭斜面,以及下方波光粼粼的水潭。程应欢当然不恐高,攀岩、跳伞、潜水、滑雪,玩起来能上天,一点儿也不比那些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弱。
  他们到达二楼,进入跳台旁的休息区。
  这里的接待员比先前那位热情许多:“你们好呀,想怎么玩?单人,还是双人?”
  凌羽说:“双人。”
  对方点点头,见他也没有异议,便开始讲解安全注意事项。
  程应欢听得无聊,分神看向远处。
  跳台末端,站着三个人。内侧那位彪形大汉,应该就是鹏哥。他正在检查客人的装备。
  “没问题,准备好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开始倒数,“一、二、三,走!”
  年轻的情侣彼此紧拥着,跳下高台。
  风声呼啸,将他们的声音送上高空。
  “亲爱的,嫁给我吧!!”
  “啊啊啊——好、啊啊啊——”
  女孩惊恐的尖叫在山谷间回荡。
  程应欢暗暗发笑:这究竟是求婚,还是逼婚啊!
  轮到他们上场。鹏哥一瞅,又是年轻情侣,不禁龇着黄牙大笑:“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我都快赶上月老了,送完一对儿,又一对儿!”
  两人只是笑,都没有接话。
  鹏哥以为他俩害臊,也不再多说。等两人穿戴完毕,就开始检查,安全绳、搭扣、腰带、背带,仔细且专业,最后教他们如何保持正确的下坠姿势,避免受伤。
  凌羽全程配合,很熟练的样子。
  程应欢忍不住问:“怎么想起来要玩蹦极?”
  两人这时已经彼此绑紧,几乎脸贴脸。他看见凌羽忽然弯起眉眼,露出神秘而笃定的表情:“我听说,人在自由落体时,身体会穿过阴阳交界,但凡开口,说的必须是真心话。”
  “我怎么没有听过有这讲究?”他有些好奇,“那要是撒谎呢,会怎样?”
  凌羽认真地看着他:“会下地狱。”
  程应欢身体应激地打了一个冷战。
  这时,鹏哥站起来:“你们准备好了吗?”
  “嗯……”
  话未说完,凌羽的嘴唇突然凑近,咬住他的耳朵。
  热气顺着耳道直通天灵盖,他听见凌羽半是撒娇半是央求:“我们来做个约定吧。跳下去时,每人都讲一句真心话,好不好?”


第39章 39
  天地倒转,自由落体。
  处在据说穿越阴阳交界的状态,程应欢却无法集中精神,脑中翻页动画似的,回放着过去。
  他大概把事情办砸了。
  万圣夜当晚,凌羽说她不气。实则,快要气疯了吧。
  一声招呼不打就跑出国,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宛如铜墙铁壁,怎么敲都没有回应。程应欢是情场老手,玩过冷战,也吃过闭门羹,但像凌羽这般彻底的失踪,还是吓到他了。忙不迭去找她朋友打听,结果只得来几句不咸不淡的回复。
  “出公差呢,很忙的。
  “可能信号不好吧。”
  “嗯,同上。”
  自作孽,不可活。
  古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乃为相思。他掰着指头数日子,却不是为了相思,只是太怕死。人生除死无大事,他担不起这份罪责。
  于是,每日行程如下——
  上午:撅着屁股趴在世界地图上,依循凌羽的轨迹勾线画圈。
  中午:看世界新闻,发现凌羽所在地周边,一会儿有瘟疫,一会儿有枪战,这里野兽伤人,那里交通事故,总不太平,紧张得吃不下饭。
  下午:出门遛狗,争取日行一善,多积功德,好叫那些邪祟厄运通通退散,保人平安。
  得知凌羽回来的那天,他冲去机场,终于在地下车库成功将人堵住。
  一口气憋在胸口,半天才恶狠狠呕出:“原来你没死在外面啊!”
  凌羽当然没死。四肢健全,面容饱满,甚至还吃胖了、晒黑了。
  “呀,你是来接我的吗?”凌羽眨着眼睛对他笑,而后脑袋一缩,从他臂弯里溜走,站在两米之外,摇头为难,“可是,我叫了车哎。大晚上的,不好取消人家订单啦。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吧,拜拜。”
  “你、你给老子站住——”
  他没有拦车的能耐,眼睁睁看着那车吐出一尾白烟,消失在夜幕。
  唉,这场凌迟,何时才是尽头?
  程应欢回到家里,抱着布兰克忏悔,甚至已经想好怎么带着乖乖闺女上门卖惨时,接到了凌羽的电话。
  “玩蹦极吗?”
  “玩!”
  必须玩!此刻就是拉他跳楼跳海,也必须作陪到底!
  结果,蹦极只是幌子,主菜是“真心话”。
  凌羽想听他说一句“真心话”。哪一句呢?
  程应欢知道,她心里有刺。可这刺该怎么拔,他不知道。
  自由落体的时间,只有七八秒,太过考验他的语言总结能力。
  程应欢唉声叹气,感慨凌羽为何总喜欢玩这种有时限的游戏。上次跑楼梯也是,累掉他半条命。或许,这样更刺激?
  他如此这般地胡思乱想。
  大概在第八秒,自由落体即将结束的瞬间,耳边忽而传来一句呢喃。
  简短、细弱,和风声混杂在一处,极难捕捉,让人错以为是幻听。可他确实听见了,一字不落、真真切切地听见。于是,双目失明,感官消失,仿佛有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将他的灵魂震碎,拖进黑暗幽冥。
  有人解开他脚上的绑带。
  “帅哥,嘿,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程应欢仰头,看到天空澄澈如镜:“啊,没事,晃了一下神。”
  马达嘟嘟地响,早已备好的皮艇在水面上平稳行驶,载着他们快速靠向岸边。
  程应欢浑身湿冷,仿佛一场噩梦初醒。开船大哥似乎正在嘲笑他胆子小,说什么“人家小姑娘都不怕,你个大男人,怎么反倒吓软腿了”之类的。
  他无暇反驳,搓搓冻僵的手指,眯着眼,迎风眺望。
  “你刚刚在上面说的话,我没听清。”
  凌羽低着头,只留给他一个侧影。脑后披散的长发在风中疯狂扭动,发梢如鞭,时不时打在他脸上,痒痒的。她把脸拢在毛衣里,声音听起来,委屈可怜,又咬牙切齿:“没听清就算了,当我没说。”
  “怎么能算了呢!”他的心口开始回暖。
  几个浪头打来,皮艇颠簸两下。可惜,并没有人惊叫害怕,反而飘来一声窃喜的笑。他四顾寻找,然后发现是自己。
  大概吓傻了。——开船大哥回过头,给他如此一个眼神。
  他乐得又笑两声,强行把凌羽的脸扭过来,和自己四目相对:“我们再跳一次吧。这次,我一定听清楚。”
  凌羽回他一个白眼,咬唇开骂:“神经病。”
  程应欢额头青筋微鼓,第一次期待她再多骂几句,捧着她闹别扭的脸爱不释手,轻啄一口,黏黏地说:“再跳一次嘛,求求了。”
  没人能抵挡程应欢的撒娇。
  于是,他们第二次从跳台跃下,穿过阴阳交界,互换真心话。
  依旧是八秒。
  程应欢在心中倒数:七、六、五、四、三……
  身体悬于半空,处于失重状态。即便彼此紧拥,也感受不到对方的重量。仿佛,只是抱着一团轻飘飘的云。但他知道,她在。
  还剩最后两秒时,程应欢抢先一步开口:“我也爱你。”
  爱,这个本该被谨慎对待的字眼,在现实生活中,早已被滥用。环看左右,谁不是张口“亲爱的”,闭口“爱你么么”。这些话已经成为和“哈喽”“你好”“谢谢”一样的日常用语,是社交场上的必备金句。
  “亲爱的,你看现在的光线OK吗?”
  “很棒哦。”
  “小丫,你点的奶茶到啦!”
  “哇,麻烦帮我接一下,爱你哟!”
  北京二环内,到处都是低矮的老胡同,青砖黑瓦,满载时光,散发着故事沉淀的幽香,是摄影师钟爱的取景地。今天双十二,恰逢初雪,主编临时决定要拍一套初雪图,放进圣诞特辑。
  所以,凌羽不出意外地,又加班了。
  一路忙得人仰马翻,口干舌燥。偏巧手机还不消停,躺在口袋里一直振。
  不用看。她知道是什么事。
  “凌凌,生日快乐。”
  类似的消息,从早上起床开始,她已经收到无数条。除却银行、淘宝、美甲店等的贴心祝福,还有无数合作方、同事、前任,以及曾经的暧昧对象——比如,池曜东。
  她已经很习惯这种事,会按照事先排好的优先级,依次批量回复。
  但还是很烦。
  凌羽不喜欢过生日,只喜欢收礼物。所以像胡笑、傅莲这种铁杆闺蜜一句废话也不会说,简单干脆地发一个酒吧地址,附言:“你懂的。”
  她哈哈大笑,回复说:“收到。但一会儿还有别的安排,会晚点到。等我哦,保证十二点之前降临。”
  五点十分,日落收工。她挥别同事,在马路对面坐上一辆黑色轿车。
  车似乎停在那里许久了,顶一层薄薄的积雪,好似披着白羊绒。
  程应欢坐在驾驶座。他熟练地接过凌羽的提包,反手递去一杯温度正好的茉莉奶绿。
  “累不累?”
  “还行。”
  “那我们先回家休息一会儿?”
  “嗯。”
  凌羽累得惜字如金,瘫在副驾的软皮沙发椅里,咬着吸管,尽情享受糖分的滋养。
  程应欢伸手摸她被冷水吹得失温的脸颊,心疼地唏嘘两声,看见她发梢因沾了落雪而凝结的水滴,动手拂去,爱怜地直啧啧:“大冷天还出来拍外景,你们主编真不是人。”
  凌羽闭着眼,微笑不答。
  堂堂影帝的“爱”,总算有点分量。
  一起跳过崖、互换过真心话之后,程应欢堪称脱胎换骨——事必躬亲,随叫随到,甚至有时不叫也能自动到,俨然二十四孝好男友。
  车内暖风如春,吹得凌羽昏昏欲睡。一觉小憩醒来,发现还没到。
  可恶,又堵车了。凌羽打开手机地图,见前方路段深红似血,不禁烦躁上火。
  而手握方向盘的司机却一脸淡定,踩稳刹车,老老实实地跟随车流缓慢前行,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见凌羽醒来后,甚至哼起欢快的小调。
  “他好快乐,我好嫉妒。”凌羽恶毒地想。
  终于,半小时后,他们挤过拥堵路段,车速拉起。
  程应欢的心情似乎也飞升一个台阶,说话像唱歌:“你知道吗?双十二在变成购物节之前,一直是个非常吉利的日子。”
  这话题来得莫名其妙。
  凌羽“哈?”一声,见他摇头晃脑道:“你看啊,十二时辰、十二月份、十二生肖、二十四节气,等等等等。十二,这个数字自古以来意义非凡,尤其在中国的习俗里,象征着圆满和轮回。所以,在双十二降生的人,可以说是吉利中的大吉、福星中的福星,随便蹭蹭都能带来好运……”
  懂了,是在拍马屁。但这话术实在不敢恭维,简直和她差了辈分,听起来像老太爷赠给小孙女的生日贺词。
  于是,凌羽挑眉反问:“随便蹭蹭?哦,你想怎么蹭?”
  只一句话,就让两人的辈分火速贴近。
  程应欢瞬间哑巴,而后啊呀一声,娇羞地扭过脸:“正夸你呢,怎么随便开车!”
  凌羽摆出老僧入定、百邪不侵的姿态,淡然耸肩:“谬赞谬赞。方向盘在你手里,我一个小女子能开什么车。”
  拍马屁、戴高帽嘛,谁不会?甜言蜜语而已,又不要钱。
  果然,程应欢成功品出这话的双层含义,大男子的自尊心被满足,喜笑颜开:“啊哈哈,说得也是!”
  他一手稳抓方向盘,一手挑逗地勾刮凌羽的下巴:“你猜,我今天准备了什么惊喜?”
  “唔……”凌羽配合地伤脑筋道,“好希望是些不能过审的惊喜啊。”
  程应欢拼命咳嗽:“又开车,又开车!宝贝,我们能不能来点儿走心的、纯洁的、高风亮节的——哦哦哦!不过审的惊喜是吧?明白,立马安排!”


第40章 40
  两人回到凌羽租住的公寓,休息玩闹一阵,再各自梳洗打扮。磨磨蹭蹭出门时,已是九点。道路终于通畅无阻,走起来让人神清气爽。然而程应欢的情绪再一次和她背道而驰,一路敛声屏气,面皮紧绷,时而深深呼吸,仿佛此行是奔赴战场,而非浪漫约会。
  凌羽懒得安慰。想他一个走红毯如喝水的大明星,还怕这点小场面?自己会平复的。
  果然,等车停稳时,他已然恢复风度翩翩的模样。下车打开副驾驶,微笑颔首,以迎接公主的礼仪引她下车。
  凌羽伸腿踩地,踏上软绵绵的红毯。
  在她过去的经历里,红毯所到之处,无不星光灿烂,百花争艳。然而此刻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没有相机的连拍声和闪光灯,静谧幽暗,仿佛一场隐秘的私奔。
  程应欢温柔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两人没有对话,沉默而缓慢地走着。
  走在星空夜灯铺设的通道里,凌羽产生一种错觉——她仿佛正走在婚礼现场,红毯尽头站着满面红光的司仪,举着话筒大喊:“有请新娘新郎入场!祝他们百年好合,携手共白头!”
  凌羽至今只参加过一场婚礼,父亲凌建生和继母陈雪芳的婚礼。
  那天,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想抡起酒瓶狠狠砸在那对新人的脑袋上。
  “我们到了。”
  大概看出她走神,程应欢小声提醒。
  凌羽这才冲破幻象,发现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婚礼司仪,而是餐厅的迎宾员。
  “请进。”迎宾员推开贝壳状的小门,引他们入内。
  和大多数低调奢华的娱乐场所一样,这间餐厅的正门狭小、不起眼,内部却恢宏无比、大有洞天。空气也不似外面那般干冷,温暖潮湿,浮动着花香和水果的甜味,仿佛穿越来到某个热带海岛的地下宫殿。
  凌羽脱掉外套,露出穿在里层的晚礼服。一字肩孔雀蓝缎面长裙,搭配宝石项链和钻石发箍。感谢时尚圈内部虚荣攀比的气氛,她早就预留一套压箱底的装备,以应对重要场合。
  显然,此刻就是那个重要的场合。
  程应欢扭头看她,眼中再次流露出惊艳的神色。他喟叹两声,低头检视自己,扯扯裤脚,正正衣领,把旁边的金属雕塑当做镜子,贴到跟前反复整理发型。
  凌羽笑他:“别抓啦,再抓就秃了。”
  程应欢迅速一个转身,带起的风吹偏刘海:“凌小姐,作为幸运之子的你,今天不可以讲脏话。”
  凌羽咧嘴:“秃是脏话?”
  他煞有介事地点头:“嗯,太脏了,不堪入耳。”
  “那……短呢?”
  凌羽故意反问,然后眼睁睁看他气得跺脚,想要扑过来教训她时,人早就跑远。
  程应欢冷脸威胁:“你站住!”
  凌羽哼一声,踩着细高跟回头朝他吐舌头:“程大爷,您老了吗?怎么连个小女生都抓不住!唉,岁月不饶人呀。”
  程应欢狠狠磨牙:“宝贝,敢这么惹我,你惨了。”
  这场追逐当然以凌羽的求饶告终。
  她软声软气把人哄好,等程应欢脸色稍缓,又开始娇滴滴地抱怨:“哎呀,你把我的口红弄花了,哼,赔我!”
  于是最后,反而变成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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