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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望烟娇[先离后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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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冬莲忙应:“好嘞好嘞,你们家属同意就行,你也别着急,有问题我随时打电话给你。”
  …
  席烟到白首镇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
  街道都是静的,诊所亮着灯,远看像发光的蛋壳。
  席烟急匆匆推门而入,冻僵的脸颊在暖气中渐渐回暖,她看到坐在床头柜旁边的男人一愣,对方却毫不意外地站起,神情寡淡地注视她。
  席烟先挪了视线,奔向老人床前。
  老太太睡得很安宁,席烟额头与她相抵,试了试体温,见已经恢复如常才松了口气。
  她掖了掖老太太被角,将床头的小橘灯关上,轻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薄望京神态自若地答:“我来考察项目,恰好碰上酒店老板,她说你外婆病了,让我来守。”
  他乌眸扫向她,轻飘飘吐字:“还平白受了一顿骂。”
  席烟有些羞赧,不用问她也能猜到是下午王冬莲说的那些,小辈不上心之类。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薄望京做什么都不是理所应当,她应该感恩。
  席烟抬了眼,真挚道:“抱歉让你被误会了,也谢谢你今天帮忙。”
  “改天请你吃饭。”
  薄望京“嗯”了声,“医生说你外婆凌晨可能会醒过来,让煮点吃的。”
  席烟也是刚到,为难道:“这个点……得回老房子看看还有什么。”
  薄望京拿了驼色的风衣外套,“我送你。”
  他长时间坐着,平整的衬衫压出了褶,昏暗的白炽灯下,难得有一丝平易近人的温和。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见她不跟来,回过头站在门口等,乌眸静静落在她身上,衣冠楚楚,清冷似月。
  此时的他没有恶意和嘲弄,像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自然地向她伸出援手。
  席烟思索片刻,不再别扭,离开前用笔在发票背后留言:外婆,我回去煮粥,你醒了以后不要乱走,等我。——你最爱的外孙女,烟烟。
  写完之后用水杯压在上面,小跑到薄望京身边。
  他开的还是那辆劳斯莱斯,每天都有专人清洗,看起来跟新的一样。
  席烟瞥了眼副驾驶的方向,总觉得这个位置暧昧,刻意避开,走到了后排门把手前面。
  薄望京先她一步挡住,淡淡道:“坐前面。”
  席烟和他僵持了一会儿,视线前方是衬衫的纽扣,两人距离很近,她无端想起以前两人相拥时的温度,回忆中暧昧的瞬间让她头脑越发清醒,时时提醒那是过去的事实。
  “我没给人当司机的习惯。”薄望京慢条斯理道。
  如果她一定要选择坐到后排,他不介意和她耗到天明。
  最后席烟败下阵来,她实在无法对照顾外婆一晚上的人生气。
  老屋的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能进,他们这里人口组成不复杂,而且到处都有摄像头,治安很好。
  半个小时前,席烟不会想到,最终是薄望京做的粥。
  他捋了袖子站在洗手台前,劲瘦有力的手臂微微曲起,昂贵的腕表和简陋的环境十分不搭。
  昏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白皙英俊的脸颊染上几分晨昏朝霞的烟火气,光影从长睫略过,根根分明地在眼睑下方投落。
  或许是凌乱的灶台,将他眼眸印衬得很沉静。
  远处犬吠两三声,除了风,世界归于冬天最深的夜晚。
  席烟怕他看不清,支了手机在一旁打光,他要拿什么,手电筒就一同跟过去,配合还算默契。
  别的她不多说,倚着桌板微笑:“这么多年了,要不是今天凑巧,我都不知道你会做饭。”
  “就是在国外的时候,吃不习惯那边的黑暗料理,你也请了厨师,根本没动手的机会,什么时候学会的?”
  薄望京头也没抬,“我会的比你想象得多。”
  席烟闲着也是闲着,推测道:“高中的时候你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寓,当时家里给你请了保姆,不可能自己做饭。”
  “难道是大学?可是大学你不是住校吗?怎么有机会做。”
  “还是说,做饭是你的兴趣爱好,暑假的时候学的?”
  “我猜得对不对?”
  她猜到兴起处,习惯性地扯了一下他袖子。
  薄望京把调好的料和鸡肉一同放进锅里,睨了一眼细白的指头,将手洗净拿毛巾擦了擦,斜斜靠在桌板上,“我的私事不说给外人听。”
  “还要打探么?”
  锅里鸡丝粥已经在煮,火苗呈现青色。
  席烟感觉薄望京在暗示什么,但是她懒得分辨是嘲讽还是别的,耸耸肩说:“你真没劲。”
  “这么无聊总要聊会儿天么。”
  薄望京长腿一勾,将椅子送到她面前,“行啊,聊会儿。”
  席烟也不扭捏,顺势坐下,“聊什么?”
  薄望京若有所思地弓起手指,指尖有节奏地点了点膝盖,“聊你。”
  “聊我?”席烟失笑,看着屋子暖橙橙的光,想起许多以前的事儿,一时兴起说:“那我就和你聊聊和外婆外公一起生活的日子吧。”
  薄望京“嗯”了声。
  席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眼睛咕噜转了一圈,想着和说书人似的,想钓起他胃口,制造些悬念,便说:“我小时候啊……”
  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是个结巴。”
  薄望京长睫一颤,视线抬了起来。
  全世界的光影在他瞳孔中失重般坠了下去。


第14章 冬日的余霞
  薄望京失神的样子惹得席烟惊奇,她抬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冬夜里,女人水葱一样的手指冻得通红,水灵灵一掐就断。
  薄望京想起几年前那个小姑娘,也是伸出这样一双手,在雪天的深夜擦拭他窗边玻璃上的雾气。
  他镇静道:“你们镇上好几个结巴?”
  席烟一脸古怪,“怎么可能?我这个年纪的大概就我一个吧。”
  “然后呢?”薄望京平静如水地望着她。
  席烟觉得男人的表情没有达到她期望中的节目效果,两只手托起下巴杵到他面前,眨了眨眼。
  “你怎么不吃惊?”
  “我后来的同学们知道我小时候口吃都惊讶极了,还说我吵架能力一等一,完全不像得过这方面的病。”
  “怎么得的?”薄望京随口接话。
  然而他自己知道,此刻的心好像飘在虚空,有一股巨大的情感激流将它托起,他专注地看着面前浑然不察的女人。
  席烟回忆了一会儿,咕哝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会儿我才七八岁,好多是都是外婆告诉我的。”
  “她说我小时候很想念爸爸妈妈,他们来的时候,我哭着闹着不让他们走。”
  “有一次我爸撇不开我,指着我鼻子骂我不听话,并恐吓再不来见我了。”
  薄望京看到席烟浅笑了一下,她精致姣好的面容浸润在暖光下,缓慢地叙说着过往,有一丝宁静温柔的气质。
  她顿了顿继续说:“外婆说,那天我会那么哭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加上被我爸那么一吓……”
  席烟觉得太戏剧了,在喉咙比划一下,说:“我就说不出话了。”
  “当时外婆带我去看了很多医生,所有医生都说这是心理上的问题,得我自己迈过那个坎儿,没有药治。
  后来外婆就天天哄我说话,无奈的时候还打过我。”
  席烟想起那个时候喝的甘草茶,身临其境地皱了皱眉,“大概过了一段时间,慢慢的,我又能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可是说话还是不利索。”
  薄望京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没有打断她。
  席烟双手捧着,润了润喉咙继续说。
  “我在镇上上小学,那些野小子可坏了。”
  “我成绩好,他们都考不过我,背地里给我取外号,就叫我小结巴。”
  “还说我分数考再高有什么用,话都说不利索。”
  席烟耸耸肩:“小孩子嘛,总容易较劲儿。我和他们打了几架……”
  薄望京插嘴:“打赢了么?”
  席烟咂摸了下,“有输有赢吧,反正七八岁的男孩子没有女孩子个儿高,有点优势。”
  “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把结巴的毛病给改了,找了个秘密基地。”
  席烟沉浸在回忆里,弯着唇,十分温柔。
  “我就拿着课本,天天去后山那片读书。”
  “以前那里有个小宅子,比这个小点儿,”席烟比划了一下大小,“那户人家和镇上的人都不亲,我只见过那家男主人一次,老板着个脸,镇上小朋友都不敢过去。”
  她又想起点兴奋的事,手舞足蹈:“对,那里还有一条得皮肤病的狗,本来都奄奄一息了,我给他治好了。”
  薄望京注视着女人满眼带笑的面容,她的声音好似有些模糊,他抑制着不断划动的右手手指,它忍不住想要拂开多年前雪夜里隔在他们中间的朦胧水汽。
  他越是想要记起那个时候她的样子,记忆就越模糊,又或者是她此刻的面容覆盖在了那张久远的脸上。
  那时候他的房间里堆满了腐烂的食物,老鼠吱吱叫着从他脚背爬过,鼻尖闻到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臭味。
  虫蚁在他眼前飞舞。
  他总觉得他有一天也会像那些臭掉的垃圾一样,被这些细小的生物啃噬腐烂,然后死去。
  镇上下了一场雪。
  他闻到一阵不属于这个房子的香甜气味。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到新鲜的味道了,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拉开了窗帘。
  银白的世界像棱镜。
  他的屋子黑得看不见影。
  他伸手划拉了一下玻璃上的水雾,竟看见小姑娘的眼睛,乌黑通透如同葡萄,生气勃勃骨碌碌乱转,她的鼻尖被玻璃挤平了,印出红红一点。
  她被黄色羽绒服包得圆滚滚,扒拉着窗口努力想看清里面有什么。
  窗上的水汽像磨砂,他所能感知到外界的,只有那双眼睛。
  薄望京视线聚焦。
  毋庸置疑,席烟长得很漂亮。
  是富家子女被物质娇养出来的漂亮。
  这种漂亮在他眼里有种先入为主的艳俗气。
  他伸手挡住她的额角和下半张脸,只露出那一双讶异如鹿儿般的眼睛,再徐徐松开,他忽然觉得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美极。
  那个夜晚,薄望京贴近窗户,他伸手擦了擦重新变得朦胧的玻璃,想要看清外面的世界,小姑娘却蹦蹦跳跳跑走了。
  她背对着他坐着,面前有个火堆,脚边躺着几个土豆和地瓜。
  后来薄望京不止一次梦到——
  大地银装素裹,阴冷孤寂的白雪上,她闯了进来,是世间最耀眼的暖色调。
  细细思索之下,其实席烟许多习惯性动作并没有变,譬如拎东西总喜欢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其余三根高高翘起来。怕弄脏了她的手似的。
  但薄望京以前从来不会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席烟呼吸喷在男人的手心,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以为薄望京在捉弄她,拿额头将他的手撞开,碰到他如死尸一样冰冷的温度时,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成一团。
  她缓了缓,好奇地观察他,“听我的故事,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薄望京从回忆中抽离,眼睛眨得很慢,专注地看着她:“什么样子的?”
  席烟描述不出来,不是悲伤,不是遗憾,也没有对她“惨痛”过往表示朋友一样的关切。
  他的心绪不集中,并不听得很专注,可是每次总关键时刻接上话。
  她想了想,吐出五个字:“丢了魂一样。”
  薄望京眼眸微深,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没有反驳。
  席烟闻到锅里鸡丝香气,轻而易举勾得她肚子叫,她咽了咽口水,“好像差不多了,我来尝尝咸淡。”
  薄望京起身给她盛。
  席烟吹了吹勺子,吃了几口,果然很香。
  她想怂恿薄望京一起罪恶地吃夜宵,但知道他这人自制力很强,再美味的东西,一旦过了健康的用餐时间点,他就不会享用,便懒得多费唇舌。
  薄望京看她吃得急,勾了勾唇,“没人和你抢。”
  席烟羞耻心立马出来了,不甘示弱道:“我烤东西也是一绝。就刚刚,我给你说的那只病狗,我每次给它烤东西,它都吃得很干净。”
  薄望京:“……”
  …
  老太太恢复得还不错,第二天就能下地走动了,起初听说是薄望京做的粥便不想吃,不肯让席烟欠人人情。
  席烟只称债多不压身,反正都已经欠人情了,顶多多请他几餐饭就是。
  席烟在镇上多住了几天,店里让朱小麦看顾。
  住到第三天时,她发现了老太太一些异样。
  外婆吃过晚饭想出门遛弯,席烟陪她一同去,走到池塘边她突然要回去,说:“门忘关了。”
  席烟明明记得关了门,但见老太太非常坚定,就怀疑起自己的记忆,跟着回去检查。
  回去后,门确确实实的关着的。
  席烟打趣老太太记性不好,老太太神情懵懂,好像不明白为什么和印象中的景象存在偏差。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太色渐渐暗下,老太太双眸失神地望着屋角的余晖,好似在思索什么,思索的东西让她烦躁不堪,最后才说:“烟烟,你是不是没关门?”
  老太太神情严肃,“不关门,那几只小鸡仔又要跑出来了。”
  席烟笑着说:“外婆您逗我玩儿吗?我们刚才不是才回去过一次。”
  席烟觉得不对,笑容凝固在脸上,僵硬道:“哪儿有鸡啊外婆,养鸡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老太太恼道:“什么十多年前,明明你外公昨天才买回来,我让他别买别买,他硬说怕你无聊……”
  说着她嘀嘀咕咕地往回走。
  老人的背影佝偻蹒跚,边走边懊恼地拍拍自己脑袋。
  镇上年岁最久远的就是池塘旁的这棵榕树,老人走入繁茂的余荫,好似步入往事的皱纹。
  即将流逝在暮色四合里。
  席烟追了上去,死死搀扶她的手臂,眼里涌上泪意,“我陪您回去。”
  老太太喃喃道:“就是嘛就是嘛,那个门就是没关,我记得的。”
  大学的时候,席烟参加过很多志愿者的活动。
  养老院里就有许多得阿兹海默症的老人。
  他们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发病的时候好似捡到回溯时光的魔盒,走入一场关于旧日的梦境。
  他们并不知道迈入的是哪一段故事,走得津津有味,梦到正酣处,又猛地惊醒过来,被告知——
  美梦竟是病症。
  回到家中,夜幕已经降临,并不适合散步。
  席烟把老太太哄睡着,平静地给父母打了电话。
  夜晚他们驱车赶来,老太太被吵醒,死不承认自己有病,几人争吵一番,最终老太太做出妥协,答应去医院做检查。
  席烟安静地等他们上车,留在最后锁门。
  她驻足默然看着老屋,想起她和外公外婆生活在这里时的昔日笑语。
  如果老房子不拆就好了。
  她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
  回到北港,席烟在医院和门店间奔波,父母想让老太太和他们住,但被席烟义正词严地拒绝了,理由是他们经常要出差,照顾不好老人,还不如住在她家。
  用了药之后,老太太的病发作得不多,只是闷闷的不大高兴。
  席烟好几次讲笑话逗她,老太太总是板着脸将她推开,一个人趴在窗台上,也不知道看什么,一看就是一天。
  临近年关,席烟找小红薯上的达人探店推广,长堤的口碑慢慢起来,总算有了些热度。只是自然进店的客人还是很少。
  周五的时候忙席烟得比较晚,老太太难得催她回家吃饭,她立马放下手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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