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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望烟娇[先离后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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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烟很期待他喝甜粥的表情,故意坐在他对面,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慢腾腾将粥塞进嘴里,湿漉漉又十分无辜地盯着他瞧。
  但凡他露出些嫌恶的神色,她就觉得自己赢了。
  打不过又跑不掉,这种恶作剧不至于他发怒,又能恶心他。
  薄望京吃饭时很优雅,身体不至于笔挺,松弛之余又显得教养极好,不会发出一点声响,甚至于连勺子也不会碰到碗壁。
  他左手握着陶瓷青花勺,手背青筋因弓起的姿势微微显出轮廓,贵气得像古代的阿哥,慢条斯理送进嘴里抿了一口,果然迟疑了一瞬。
  只不过,他仅仅是迟疑,并没有露出难堪的神色,将勺子放到碗里,拿起旁边的湿纸巾,压了压唇角。
  他明明一点甜的都不吃。
  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外婆给他吃糕点的时候,吃完脸色并不好。
  他淡淡抬睫,问:“你放的?”
  席烟耸了耸肩,“南瓜粥就要甜的才好喝。”
  薄望京语气没什么情绪,“在威尔士的时候,你买酸奶买无糖,自己吃得作呕,第二次还是买的无糖,我问你为什么要为难你自己,你没说。现在我这碗南瓜粥是甜的,这两件事的理由是同一个?”
  语言的魔力真神奇。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席烟居然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她弯起唇,眼里却没笑意:“那你以前装不知道是把我当猴看呢?”
  薄望京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过了两三秒,垂眸悠悠转着手里的勺子,长指一抬,距离碗两三公分处,轻轻一翻,勺子口落下黏糊的液体,南瓜香四散,空气的氛围却没像粥本身那么甜蜜。
  他不说话,席烟眼见气氛降到冰点,想让自己好过些,拿了两只水晶虾饺到盘子里,端着碗打算去客厅看剧,不跟他一桌了。
  她坐在里面,走过去的时候必定会经过薄望京,男人头都没扭,将人拉到旁边的位置来。
  席烟手背磕到他腕表,皮没破,但有一道小小的红痕,疼倒不疼,她就觉得气,这是又不让走了。
  她越想越怒,两只手握住男人劲瘦的前臂,张嘴咬上去,衬衫滑不溜秋,薄望京平时会健身,匀称的肌肉很有弹性,她是真发狠了咬,刚开始薄望京还抽了一下手,后面将她抱进怀里,由着她咬。
  席烟咬得牙酸,像小兽一样,边咬边踢,拖鞋也踢掉了,薄望京被她连踹好几下,托起她的腰,像抱小猫似的端在腿上,等到她嘴巴得了闲,把着她后脑勺亲她。
  席烟嘴巴里都是铁锈的味道,不知道是牙齿磕破了他的唇,还是把他手臂咬出血来。
  这个吻相较以前十分激烈。
  席烟以前光受着,让他将她的舌头勾过去,不肯动,一有空隙,就忙不迭躲回家,但他又很乐衷于和她玩追逐游戏,每每耐心安抚,在她放松警惕时再狠狠一击,颇有些唇舌交 欢的趣意。
  今天她情绪爆发,恨极了他从容淡漠的样子,为什么连做这种事情他也能这么淡定筹谋,受折磨的只有她,她一只手往下移,碰到他的皮带扣,没打算解,径直沿着衬衫边钻了进去。
  她的手蓦地被人捏住,卡在裤子边缘,薄望京从她脸上抬起来,唇色红得充血,水光像上了一层釉,英俊的脸暴露在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他死死卡着她的手没说话,乌眸沉进汪洋里,里面翻滚着浓郁的黑,压制着隐隐要爆发的巨浪,他面容十分平静,眼尾卷起汹涌欲色,迫降在浓重的冰雪天。
  他沉默地盯着席烟,薄唇抿成一丝线。
  这五秒钟的寂静让席烟冷静下来,她不敢呼吸,也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她躲闪着眼睛要将手拿开,可是薄望京没有给她逃的机会,长指扣住她的指缝,带着她解自己的皮带。
  席烟耳朵充血,侧了侧脸,却立马被薄望京用另一只手扳了回来,他冰凉的四指压在她太阳穴到下巴的位置,拇指轻轻抵着她唇下的皮肤。
  动作很轻,却不容抗拒。
  他要看她的表情。
  席烟心跳极快,她确认自己不再喜欢他了,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让自己难受,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娴熟地给出他期待中的反应,不由自主,不受控制,也许因为她这辈子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有些事情可以分开看待,譬如爱和本能。
  她将手缩回来,想要从他怀里跳下去。
  她的耳朵磨的红极了,鱼儿贴着她耳廓温柔游动,她捉下来想放进鱼缸里,但它不肯游走,几乎变成饕餮。
  ……
  席烟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这股情绪逼着心尖那一块闷闷的,想要宣泄出来却找不到出口,等到泄洪似的被羽毛挠出发痒的感觉,又很讨厌自己,情绪汹涌,一下哭了起来。
  薄望京并没有因此放过她,直勾勾盯着她,眸子里笑意沉沉,又有点狠劲儿,像要将人吃了,低语道:“真想将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
  “在你说讨厌我,让我滚的时候,给你自己看看,嗯?”
  “你敢拍,我就把你照片印成小广告,天天雇人在薄氏集团门口发。”席烟咬牙道。
  薄望京轻笑了声,左手往下探了探,腕表的机械触感冰的席烟一缩,他知道她准备好了,没告诉她,往前一推,深得好像要将人钉身上。
  老天连在这方面都让他近乎完美,席烟有种奇异的酸麻直窜天灵盖,“嘶”了一声下意识往下瞧。
  画面极有冲击力。
  她耳朵充血,这时还想着要跑。
  腿刚着地,薄望京直接将她拉了回来。
  玫瑰的筋骨朝后,花瓣上的汁水沿着柱子滚落,花儿本娇,新摘下来的轻轻一碰就折出痕迹,插在瓶子里显得晶莹,猛地晃动它的花瓣就有露珠滚落,若此刻它会说人话,必然让窗外的月儿心颤。
  薄望京垂眸问她:“现在还像交作业么?”
  席烟死咬着唇不肯吭声,头发汗津津的黏在脖子上,恍然大梦初醒,说:“薄望京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薄望京动作顿了一瞬,闭眼亲了亲她,吐了一个字:“好。”
  …
  结束之后薄望京抱她去洗澡,席烟后知后觉他没用上之前超市买的东西,镜子里她的头发披散下来,贴着光洁白腻的背,好似一片柔软的绸,被人用笔画了,红梅印雪。
  一种凌乱后又拼接在一起的纯。
  秩序已然打乱,尝了甜美的果子,当然想尝一遍又一遍。
  只不过果子的汁水在汹涌的潮汐中蒸得发涩,薄望京不是图一时快活的人,愿将它再养养,来日好更鲜甜。
  席烟躺床上休息,开始胡思乱想,以前他们没有刻意做措施,戴着不舒服,有几次是薄望京想戴,但她不愿意就没戴,甚至觉得要是有个孩子,他可能更顾家。
  但他每次都不会弄在里面,次数也不多,所以结婚几年了还是没有宝宝。
  今天她感受到了他的迟疑,但也像以前一样,拔了出来。
  席烟害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等薄望京端着重新热过的晚餐进来的时候,第一句就是:“吃完饭给我去买药。”
  薄望京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嗓音沉磁:“吃药不好,今晚事发突然,下次不会。”
  席烟冷笑了声,讥他:“还以为你多大定力,看来那些小姑娘没爬上你的床是没用对方法。”
  薄望京心情不错,给她摆好床上用的桌板,和她有来有回地聊,“难道我是提线木偶么?人勾引我我就要上她?我想睡谁我心里清楚。”
  他这么平静地说着这话,席烟反而接不下,白了他一眼看向桌板上两口碗。
  碗壁上黏糊糊的发干,还是原来的,没动。
  席烟看着薄望京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喝,他那碗的糖比自己这碗还多,光想想都觉得腻人,席烟皱了皱眉赶忙夹了块芋头糕放进嘴里。


第32章 大马士革纹
  刚开始几口还好; 到后面甜腻的味道返上来,薄望京喝得很勉强,脸色有些发白。
  席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吃甜的吃出□□的感觉来; 仿佛她是个恶人; 便将头撇过去不再瞧他,慢腾腾喝着粥,他若是真喝不下便不喝了; 装可怜给谁看。
  她可不像他,旁人不喜欢做的事,强让人做。
  她将碗放在小桌板; 拿湿纸巾擦了擦手,垂下眼睫,“薄望京你不会觉得你这样,我就会感激涕零了吧?”
  薄望京从容地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喉咙的腻味,他换了家居服; 比高高在上的精英打扮多了一丝活人气儿,刚洗过澡的发梢半干; 头发比平时全干的时候要黑; 衬得皮肤白得发光。
  他不疾不徐将茶杯放在桌板上; 和席烟的那杯放在一起,面容平静寡淡,“我说过会尽力适应你。”
  “在各个方面。”
  这话要是放外边; 一定会有人感动得跪在他西装裤下。
  但席烟知道他德行; 他只适应他觉得该适应的那部分; 譬如,她提议:“我想搬出去住; 你也能适应么?”
  薄望京眼眸里带了丝凉风,轻轻扫向她,薄唇吐出几个字,“我们是夫妻。”
  席烟呵了声,不再和他扯皮,这里是主卧,她今天腰酸得不行,腿几乎抬不起来,麻溜地钻进被子里,背过身去,一板一眼道:“麻烦你今晚睡客房。”
  薄望京拉开被子,将她巴掌大的脸露出来,皮笑肉不笑,淡声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去,非得提一句让我不爽快,但不管你说什么,我们俩的界限这辈子划不清。”
  “前些天锁门的游戏也该玩腻了,收收心,烟烟,今天既然发生了这件事儿,你就要做好经常会发生的准备。”
  席烟将被子拽过去,闷头捂住耳朵,拒绝交流。
  …
  薄望京说到做到,以前他不是个重欲的人,这几天像变了个人似的,席烟早上一醒来,刚转个身,他就挑开她衣服要来,有几次席烟死活不同意,他就握着她的手往下带。
  席烟极爱睡懒觉,这段时间被他折磨得醒得早了许多,一得空就从床上爬起来,再没睡美容觉的意趣。
  她家里不敢多呆,薄望京唯一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的是,他不介意她出去工作,只要晚上回家,消息会回,不至于将她困在屋子里。
  席烟整天呆在长堤,吓得朱小麦一愣一愣的,以为门店出了什么岔子。
  人少的时候席烟鼓捣新品,茉莉茶加黄瓜汁,不知道怎么说,很微妙的味道。
  她看了眼朱小麦,小姑娘忙撇开视线,假装擦桌子。
  席烟噗嗤笑了声:“你是觉得长堤要倒闭了,还是怕我拿你试毒?”
  朱小麦凑过去,“烟烟姐,我还想在这里工作,别吓我。”
  “不会倒。”席烟垂睫说了句,思索要不要加点气泡水干脆将黑暗料理到底。
  朱小麦大着胆子问:“前段时间您不是说租金问题迫在眉睫吗?”
  席烟顿了顿,她是挺担心长堤砸了,秦孟桓那边迟迟没有动作,不能总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今天早上她给商场经理打电话,对方毕恭毕敬地说,有人帮她付了一年的租金,暂时先不用给财务打钱了。
  她问:“对方姓薄么?”
  那人好似这个时候才转过弯来,“不是不是,您误会了,不是薄总亲自打电话来的,但确实是薄氏集团对公账号。”
  他干笑了几声,“早前我还以为这是他们旗下的品牌。”
  要是合作的,压根不会问是不是姓薄,谁这么大面子能请得动那位亲自办,就算关系不错,也要看人有没有空。
  可是电话里的女人潜意识里觉得那位真会帮她处理这种琐事,不禁让他高看了几眼,战战兢兢不知道两位是什么关系。
  席烟“哦”了声,说了句谢谢就将电话挂了。
  朱小麦在席烟面前挥了挥手。
  席烟思绪收回,轻轻弹了下朱小麦脑门,“好了别想东想西,就算以后我没法收留你,也一定给你找到下一个去处,不过不用担心租金问题,已经解决了。”
  “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人吗?”朱小麦好奇问。
  席烟没想到朱小麦这么敏锐,扬高眉毛看了她一眼,没否认。
  朱小麦托腮继续说:“虽然那个时候你们没说是什么关系,宋绥哥敬他酒祝你们百年好合他每一声都应了,但烟烟姐你的脸色却不太好。”
  “我觉得得喊他一声姐夫,可下意识觉得你会不高兴。”
  朱小麦说完看到席烟很认真的在看她,脸红起来,忙摆摆手,“我就是从来没见过那样贵气的人,感觉世界上所有女孩子和他在一起都会忍不住炫耀。”
  “当时你不开心,所以多好奇了一些,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
  席烟摇摇头,“我没想怪你,只是觉得你在这里打工可惜了。”
  观察能力一流。
  朱小麦顿了顿又说:“还有一句,烟烟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席烟还挺喜欢听朱小麦说话的,顺嘴往下接:“你说。”
  朱小麦眨了眨眼,“你好像不太喜欢他,但你看他的眼神又是独一无二的。”
  席烟笑了下,“那当然,看讨厌人的表情和看朋友看爱人当然不一样。”
  朱小麦秒摇头想反驳,但她又说不清,只好闭了嘴,等想起合适的描述再说。
  下午席烟点了几份蛋黄酥犒劳员工,送单的外卖小哥是个新手,七柺八绕地越走越远。
  席烟耐不住性子,干脆让他别动,自己过去拿,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这段时间李云心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席烟没把人拉黑,备注也从妈变成了名字,看微信和短信就是催她回去看看爸爸。
  说实话,席烟还是迈不过这道坎,她没办法一点不责怪他们,怕见了面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所以干脆不接他们电话。
  她偶尔和外婆打听他们身体是否康健,只要生活平静,她也懒得惦记乌七八糟的事儿。
  外卖小哥把蛋黄酥递过去,表情愧疚极了,一个劲道歉说自己今天第一天跑,给您带去不便,不好意思。
  听说送餐迟到会扣一部分钱,他们一单也就三四块,席烟没给差评,反而安慰他:“没事儿,下单加油。”
  外卖小哥感动得快哭了。
  席烟折回身看到有个人弓着背提着一袋什么,站在门口暴力熊地标旁边,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一个月没打理,灰了一半儿,他眼神躲闪,明明看到了她,却不敢走上前和她说话。
  席烟扯了扯唇角,冷眼走开,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顿了顿,“来都来了,上去喝口水吧。”
  “我……我不上去了。”席宜民把袋子递过去,“爸爸早上路过市场看到这些车厘子卖相不错,就买了点,知道你不缺,他也不会亏了你,但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付钱了,我和你妈妈不爱吃这个,你拿走吧。”
  席烟看了眼没接,转头看向席宜民颓丧的脸,她笑声爽朗有野心的父亲居然变成了这样,心里没点波澜是不可能的。
  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爸爸,你不是好赌的人,那几天为什么会去赌呢?受了什么诱惑还是怎么了?”
  这是她心结,这个心结不解开,她永远没办法面对他。
  席宜民失落地放下手,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不提了,烟烟,你妈妈说,准备过几天带我去澳洲散心。”
  席烟好不容易积起来的父母之爱瞬间坍塌,忍不住嘲道:“挺好的,从小到大我就是你们的拖油瓶,你们年纪也大了,是该享受些天伦之乐。”
  席宜民蹙了蹙眉,急切地望着她,“烟烟……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席烟两手一摊,表示无所谓。
  她确确实实无所谓,从小到大她失望的次数一点不少。
  因此她从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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