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名门小娇贵-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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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娘是怎么教孩子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母子俩穿得像模像样的,竟然做这等事。”
“世风日下呀!”
若华的听完这些,脸黑了一半,揪住眼前小孩的衣领,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谁是你额吉?”
且不说自己是满人,眼前的小孩是蒙古人,就她现在梳的发饰,也是未出嫁的样式,那里像是个妇女。那小孩却脸不红心不跳,睁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道:
“额吉,你怎么不认我呀?我是你儿子葛二蛋。”
大清入关后,生活习性逐渐汉化,就连说话习性也慢慢改变,顺治为了方便交流,要求满人们都要学习汉语,朝中大臣都以精通满汉双文为荣。这小孩是蒙古人,所以汉话说得不太好。若华听候满头问号,但有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有一个叫做二蛋的儿子?
说罢声音里还带着颤抖的哭腔,看着她,一双眼睛里居然含着眼泪。在场的人一听,越发觉得这小孩跟她就是亲生母子。大人会装,可是小孩不会啊。
一旁买包子的也这样认为的,上前道:
“姑娘,你儿子拿了我一个肉包子,两文钱。”
说罢伸出手,向若华要钱。虽然只有两文钱,可是他也要追究到底。看着眼前手臂和自己大腿差不多粗的大汉,若华和岸沚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句不如他心意的话,就要吃他的拳头。
若华撇了一眼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孩,撇撇嘴,道:
“小屁孩,遇到你算我倒霉。”
说罢,拿出荷包,掏出两文钱,那小孩看到自己的计谋得逞了,眼里露出狡猾的笑容。那大汉接过前,拿在手里颠了颠,才慢慢走开,继续卖自己的肉包子去了。
那小孩见那大汉走远了,知道危机解除,才喘了一口气,道:
“阿姨,我……我跟我父汗走散了,才想到这个办法,你能带我去找我父汗吗?”
岸沚在一旁听不下去了,非常恼怒,完全忽略了这小孩说话的重点:
“你这个小孩,叫谁阿姨呢?”
她们两个怎么说也是如花一般的年纪,叫姐姐还差不多。
再过半个月便是顺治的万寿节了,为了给顺治贺寿,所以京中最近多出许多外国人,刚才她们在布庄,还看见汤若望带着他那几个金发碧眼的老乡去买东西呢。
若华一听父汗这两个字,便觉得这小孩恐怕不是一般京中富贵子弟。
第42章 额吉
若华想着既然是盟国的人过来祝寿; 她身为王爷的女儿,怎么着也要给大清做做门面,热情好客; 乐于助人,这样能让人对大清的印象好些。若华瞧着那可怜巴巴的小孩; 确实挺想帮助他,可是想起他叫自己阿姨; 便道:
“带你去找可以,不过要叫姐姐。”
若华是服了那帮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她现在这身体才十六岁; 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这也能看错; 难不成她长得太着急了?
小孩黑黑的眼睛转了转; 眉头皱了起来; 不依不挠地说:
“不,你就是阿姨。”
他父汗明明教过他,跟额吉年纪一般大的女子,汉语都叫阿姨,他记住了。可是他忘记了一件事,他的额吉,永远停留在了十七岁。
就在若华在纠结要不要纠正他的用词时;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群骑马的蒙古人; 看样子应该就是来找这小孩的。为首的男人居高临下,将这小孩批评了一通:
“葛尔丹,不得无礼。”
若华这才知道; 这小孩的名字; 原来不是叫什么二蛋; 而是葛尔丹。若华觉得这个名字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那男子说罢,从马上缓缓下来,朝若华行了个礼。
葛尔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便高兴地迈着小短腿扑进自己父亲怀中,道:
“父汗。”
但见此人头戴玄色毡帽,身披藏青锦裘,薄唇紧抿,细长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逊之色。若华看他的脸,便觉得熟悉,仔细一想,原是上回自己跟明珠在路边救的人。一看他耳垂上的圆形耳环,便确定了是他无疑。
你是上回那个……”
不等若华说完,他便点点头:
“正是,上次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成想这次又给你添麻烦。”
上次因为急着回去处理那几个老头,才没有留下来感谢救命恩人,没成想这次又欠一次人情,那男人看着若华,少顷,有些窘迫地垂下眼睛。
眼前的少女真的太像她原来已故的妻子了,尤其那双眼睛,自信与柔情具在,明亮而清澈,如同一汪浅浅的湖。几年前,他沉沦在这浅湖里,无法自拔,后来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才从伤逝之痛中走出来。他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了,不成想看见了若华,就又想起他的妻子。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他越看,越觉得若华就是他妻子的转世,慢慢地,眼里复杂的情绪便溢了出来,若华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道:
“无事,举手之劳而已。”
若华看他十分有绅士风度,心里想着还不算是白救了他,她强笑着回了个礼。那男人又拱手道:
“在下巴图尔,这是犬子葛尔丹,小孩不懂事,冲撞了姑娘,多有得罪。”
巴图尔,若华听阿济格提起过此人,他是准噶尔部的台吉,上个月刚刚拿下准噶尔周边的其它小部落,大有一统漠西之势。听说,他准备建立一个小国家,名为准噶尔汗国。
若华摆摆手,笑着说:
“小孩子说的话,我自然不往心里去。”
虽然被叫阿姨有些不开心,但若华这岁数,在古代怎么说也算是个“大人”了,要是真的和小孩置气,大可不必。就在两人交谈间,远处的街市突然骚动起来,只见一个人跑得飞快,一边跑一边嚷:
“快让开,马受惊了!”
沿途的人闻声赶紧四处散开,生怕待会倒霉的就是自己。与上次若华街市里纵马不一样,马上的人面色惨白,拼命地拉着缰绳,嘴里虽然不停地叫“吁”,可却于事无补。若华正在努力回想着巴图尔的身份,没注意远处的情况,巴图尔看那失控的马朝着若华奔来,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道:
“姑娘,小心!”
只见远处飞奔的马脱了缰,一路上撞了好几个老百姓,巴图尔正要出手将若华拉过来一些,却只见一个人影窜出来,比他快一步出手。不过巴图尔也拉住了若华的手。
若华见惯了这场面,并不害怕。正要往后退,不成想自己的手臂被一只手抓住,若华回头一看,是明珠在后面拉着她。若华看见他,觉得意外又惊喜,本来她今天出来就没有通知过明珠,这样都能遇见,全凭缘分。
明珠使的劲儿有些大,若华的头直接撞到了他的下巴,整个人差不多是跌在他怀里。她忍不住边起身边碎碎念:
“你干什么呀,使那么大劲儿。”
说罢慢慢离开明珠怀中,站好后,发现一向给人感觉如沐春风的明珠,此刻与以往大不相同,居然黑着一张脸,叫人看了好不自在。明珠低下头,看着嘟嚷的若华,忙不迭用手揉了一会儿若华的额头,可是想起来自己正处于街市,便收回手,辩解道:
“我都没用力。”
明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有些虚。因为刚才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没控制住自己,看见别人要牵若华,他脑子一热,就直接出手了,哪里还顾得上力道,其实他的下巴也有点痛。于是,情不自禁地按了一会儿自己的下巴。
又瞥了巴图尔一眼,眼前的陌生男人的手居然搭在若华的手背上!他原本正要去当差,路过此处,就看见若华与这人站在一处聊天,仔细一打量,居然是那天倒在雪地里的蒙古人,想到乐郎中之前透露的消息,他说这男人问了若华的名字,听了这话之后,明珠的心里就一直觉得不是滋味。
巴图尔因为被力量牵扯,不得不往前走了两步,对上明珠那带有敌意的眼神,不明所以,直到若华出言低声提示:
“巴图尔大汗……”
巴图尔这才发现,自己正抓着若华的手。另一只手被巴图尔拉着,明珠几乎是非常粗鲁地将若华的手抽回来,巴图尔的手停滞在半空,场面透露着一丝尴尬。到这里,若华才弄明白了明珠黑脸的原因,恍然大悟之后,她仿佛闻到了一丝醋味。
明珠本来只是生气,可是一听这个男人的名字之后,生气中还带着一丝不服,原来眼前的人居然是号称漠西战神的巴图尔,听闻他上个月三战三胜,如果不出意外,漠西到时候将会是他的天下。这方面,明珠承认自己非常佩服他,可是他抓着无亲无故的女孩子的手不放,就未免也太失礼了些。
虽然明珠心里对巴图尔没啥好感,但因为巴图尔是客人,且对方地位还比自己高不少,明珠依旧礼数周全,拱手行了个礼,道:
“在下纳兰明珠,见过巴图尔台吉。”
巴图尔正觉得自己那尴尬的手没处放呢,一听明珠向自己打招呼,赶紧趁机会将手以迅雷之势收回来,还礼间口中念念有词:
“纳兰大人不必多礼。”
这一句说完,明珠喝巴图尔两人对着面,却无话可说了,若华觉得气氛尴尬到了极致,明珠也察觉到了周遭的氛围不对劲,对巴图尔道:
“既然小孩无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明珠拽着若华的手,迅速逃离了这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明珠的脸依旧黑着,一言不发。
葛尔丹望着远去的两人,看着巴图尔道:
“父汗,这个阿姨跟额吉长得真像。”
“就算长得像额吉,也不能叫阿姨啊……”
作者有话说:
我最近比较忙,在找工作,每天跑来跑去的,所以更新有点不稳定,但是不会坑,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43章 吃味
明珠拉着若华; 一路走得又急又快,直到看不见巴图尔父子两人了,才在一处街角停下; 看着明珠一路来都黑得非比寻常的脸,若华真是哭笑不得; 忍不住打趣:
“怎么了啊?”
明珠瞥了若华一眼,觉得若华是明知故问; 低下头,眼睛看向别处,透露着淡淡的落寞; 旋即却又消失了; 可是说话却带有些酸气:
“你怎么在街上随意跟陌生男子说话啊?”
在明珠看来; 若华不止和巴图尔说话; 还对他笑意吟吟的,看得明珠心里不是滋味。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站在远处看那巴图尔瞧若华的眼神,越看越觉得这巴图尔心怀不轨。而若华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他顿时就上火了。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住自己未来的妻子被别人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这不是膈应人是什么。
身为21世纪的现代人,若华对男女大防这一块有时不能及时适应; 比如现在; 她觉得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举动,认为明珠小题大做:
“他不就是上次我们救的那人吗?我只不过是见了他; 和他搭几句话罢了。”
本来她也不是故意去跟巴图尔交谈; 只是巴图尔太过热情; 她出于礼貌回馈别人罢了; 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妥。
明珠听若华这么说,心里的不适之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被若华不以为意的态度刺激了一番,什么叫搭几句话?他明明还上手了!而且若华还不挣脱他,如果不是顾及若华的身份和名誉,明珠可能会当街跟巴图尔打起来,可就不止将若华拽走那么简单。明珠压着胸中的怒气,冷淡道:
“那也不用距离那么近吧?我不喜欢你跟他说话。”
说罢,明珠还将两手抱于胸前,仗着高个子,低头俯视若华,看起来像是审问的模样,因为已经换了夏季的凉帽,此刻他的眼神在帽缘处阴影的衬托下,更显得阴沉沉的。
纵使若华神经再大条,也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明珠,心眼怎么比针眼还小。不过想到他是因为看见自己跟巴图尔在一起才生的气,若华的心里有些窃喜,但又觉得好笑,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旋即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明珠,拉着他的衣袖道:
“纳兰大人生气了?那我就在此赔个不是,您别生气了~”
若华用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出了那段话,她只是临时起了戏瘾,想装装柔弱服个软,解解明珠的醋劲,可没想到用力过度,变成了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显得非常做作。她差点都被自己给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旁跟过来的岸沚也听见了若华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高傲的格格,今天居然服软了。八卦之心让她的脸皮也厚了起来,杵在原地看热闹,丝毫没有走开的意思。
正因为这样,明珠被这么明显直白,而又猝不及防地一哄,耳根子莫名发烫,心中的不快去了大半,然而却不肯服输,嘴硬道:
“我才没有!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说罢,明珠自己走到前面去了,也不理落在后面的若华。他觉得自己现在面红耳赤,失了仪态,站在若华前面有些滑稽。这才自顾自地往前走,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但一回想起若华刚才拉着他衣袖的模样,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若华以为明珠不吃这一套,她在后面哭丧着脸,肠子都悔青了,白白浪费表情不是?而且还被岸沚给瞧见了,这让她的威严至于何地,早知道就不应该整这一出,现在笑也陪了,软也服了,可却丝毫没有一点效果,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
岸沚不知道明珠的真实想法,以为明珠真的在跟若华置气,担忧的望着若华,道:
“格格,纳兰大人真的没生气吗?”
说罢,心里暗暗吐槽明珠不识抬举。她们格格怎么说爷是王爷和福晋捧在手里的宝贝,今天这样跟他说话,已经是屈尊了,明珠倒好,还敢摆起谱来了!若华看明珠走在前面,没有驻足和回头的意思,于是得出结论:
“不生气才怪。”
若华看刚才的方法不奏效,看着新买的布料,又心生一计,看着明珠的背影,故意叹一口气,大声地说:
“我本来要做一个荷包送给他的,刚想要问他喜欢什么花样,可是人家就是不理我,唉!”
说罢瞄了明珠一眼,对方依然一动不动。若华急了,不停朝岸沚眨眼暗示,岸沚看了若华一眼,心领神会,朝着明珠所在的地方,道:
“那格格,这可怎么办呀?”
若华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无奈道:
“算了,那便不做了罢!”
不明情况的主仆两人在明珠面前一唱一和,企图通过拙劣的演技来引起明珠的注意。其实这也不算演,毕竟若华是真的想给明珠做一个荷包。
明珠自若华说话开始,就一直竖着两只耳朵观察这边的动静呢,听到若华要给他做荷包,既高兴又期待,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心境一下子又像平静的水面被砸了块石头,开始泛起了涟漪。
之前当班的时候,也经常有兄弟们相互炫耀自己心上人做的东西,唯独明珠没有,他本来以为是若华不善针线,便断了若华会为他做东西的念想,可今天他的期望又被这些话给燃起了。握着配刀的手紧了紧,转过身来,对岸沚道:
“岸沚,你先回避一下,我跟格格有些话要说。”
岸沚堪明珠的表情,知道明珠已经解开了心结,于是微微福身,朝明珠和若华行了个礼,道:
“好,奴婢先告退了。”
说罢岸沚兀自离开了。明珠看四下无人,才靠近了若华一些,忍住心中的喜悦,将自己最喜欢的眼神告诉了若华:
“我……我喜欢黛色。”
就在明珠说完这一句的时候,若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