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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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鹤鸣知道他不想再谈这个,就结束了话题,“这怎么带都带来了还藏着掖着不给看呢?也不介绍介绍。”
荆郁看向一旁吃着荔枝的她,心被塞得满满的,遗失多年甚至期盼已久却不敢再妄想的画面就这样重现,七年前就该如此。
他们合该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我的爱人。”明明好像轻飘飘的玩笑却说得郑重又认真,
这句爱人的分量夹杂在恋人和妻子之间,季鹤鸣到是被惊了一下,周行知点烟的动作也顿住了,甚至当事人之一的江笙听了这话插荔枝的手都停了下来。
“你小子行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了多少人啊!”说着递给他一盒子,“呐,今天做寿也没什么好送的,上次被你撞坏的送你了,等你结婚再送你个,什么时候去跑两圈?好久没跟你跑了。”
荆郁挑了挑眉又看向江笙,坐了起来,挨近她问道:“他们叫我去赛车,你说我去么?”
江笙闻言横了荆郁一眼,一言不发。
荆郁被这眼瞪得身体舒畅,热血沸腾,他记得她不许自己赛车的,尽管自己当时不怎么乐意最后还是同意了,可是她却消失了,后来他又开始跟那些人没命的玩起飙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希望那个人真能说话算话第一时间能跳出来骂他,可是一次都没有。
季鹤鸣看着荆郁这副妻管严酸掉牙的做派,嫌弃得满口啧啧啧酸的不行远离了二人,只有周行知目光深沉地看着这里。
第105章
“阿郁; 烟烟的事你真一点都不打算管么?”
本来兴致不错的三人因为这话都安静了下来,荆郁面无表情地扳扣着银色的打火机,咔哒咔哒甚至盖过了另一房间的鬼哭狼嚎。
烟还没点燃就被一旁伸过来的素手一把夺过; 周行知和季鹤鸣以及坐的比较近的几人都被这操作惊住了; 这是恃宠而骄还是蹬鼻子上脸?别说荆郁就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不管是女伴还是有名有姓的女朋友如果敢这样大庭广众卷谁面子那铁定是要翻脸的。
周行知也觉得这人真是仗着荆郁稍稍给了几分颜色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呵呵,我不抽。”只见荆郁颇有一些乖觉摸样朝着那人笑呵呵地解释。
甚至还觉得不够,还不忘警告他们:“你们也别抽啊。”
“怎么; 有了?”季鹤鸣这下眼珠子真的快蹦出来了。
“有什么?”荆郁皱着眉,压根没听懂。
季鹤鸣瞬时坐直了身子; 双手夸张地拢在肚子上画了个半圆; “就是这个啊!”
这一下到是闹得荆郁愣住了,“你他妈说什么呢!”眼神迅速瞥向江笙生怕她生气。
“那你……”
“她不爱闻烟味。”
季鹤鸣呵呵干笑两声; 立马给他竖了大拇指,“荆总真他妈牛逼!”
周行知眼见这副情景还有什么可说的; 剩下的话也咽了下去,都这样了还能指望他再想起别人?
“那荆总烟戒了?啧啧啧,爱情真够吓人的,这把好人都嚯嚯成什么样了?”
荆郁只是笑着替江笙剥荔枝也不说话。
旁边有人接话道:“哎,还说别人呢; 你不是也有个谈了好几年的么?之前谁给你找女伴天天说自己有女朋友的?现在毛都没见着; 果真是瞎他妈放屁。”
提起这个; 季鹤鸣笑不出来了; “你懂个屁!谁像你玩的这么花也不怕得病。”
“去你妈的。”
他们这些人过生日从来也不搞什么蛋糕整什么像样的仪式,觉得那些东西娘唧唧的; 除了一些整岁大日子家族会大操大办外,其他多数就是有心的送个礼物; 一起玩玩,没那么讲究。
周行知看时间差不多了将准备的礼物递给了荆郁。
荆郁扫了一眼道了声有心,也没拆。
这副作派明显是不悦了,周行知大概也知道应该是刚才他提了蒋蓝烟,看到提到蒋蓝烟时荆郁有意无意地抬眸看了眼一旁装傻的女人。
周行知心中嗤笑,这女人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拿捏住荆郁,荆郁是谁?整个海市没人敢惹的存在,横行无忌目中无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能让他能忌惮的人,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一个不知名的女的降服了?当笑话讲都得被骂傻逼的程度。
包厢中另一个房间的人也陆续凑过来送了礼物,只有江笙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有任何表示,
好几天前荆郁就开始期待这一天,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荆郁的脸色也开始不好起来,说起来他并不是想要什么稀罕礼物,他什么没见过什么没有?他想要的不过是她的一个态度。此时就是有人送上一座金山也不比她哪怕送一张简单的贺卡来得让他欢心。
后面众人凑在一起吃了饭,一个个江笙见过的没见过的陌生的熟悉的面孔接连过来敬酒都被荆郁婉拒了,只说一会还要送人,也没人敢真上纲上线叫他喝,众人齐齐打趣说是得少喝点,不然一会哪来的精神头。
这种玩笑,江笙只当没听见。
饭后,因为荆郁事先言明,没人敢弄那些狂野的,甚至连一些太关系不正的女伴这些人都没带,只聚在一起玩了会牌,荆郁压根没什么心思在上面,所以十把输九把。
包房的另一个房间也闹得正欢,季鹤鸣见荆郁提不起什么兴致就推了牌说不玩了,拍了拍荆郁的肩去了那边,过了一会周行知也去了,这边还剩三三两两他们这群常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还在跟荆郁说着话,可是荆郁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明显感觉到他兴致不佳,其他人也识趣地去了另一头。
“你想不想过去跟他们玩一下?”
“我跟他们又不认识。”
“无聊么?”
“那我带你出去?”看她点头荆郁笑了笑,也没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牵着江笙出了魅域。
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一路上江笙都在看手机。
说实话,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失落的,但他也不敢谋求太多,她能陪自己出来,在他生日这天陪在自己身边已经够了。
“没吃饱吧?想吃点什么?”刚才看她食不知味根本没吃几口。
“不想吃,没胃口。”
没一会江笙拍着车门让他靠边停车,荆郁见她焦急地一直看着后面好像错过了什么。
“怎么了?”
这地方不能停车,可荆郁还是找位置停了下来,只见车子停稳后,江笙推开车门就向车后小跑着,荆郁也想下车。
可是江笙却喊着:“你在车上等我,后边有交警一会跑得快些。”
大概五六分钟,江笙呼哧呼哧地开门坐了上来,着急忙慌地催促着:“快走快走,后边骑警来了!”
荆郁看了眼后视镜,本想跟她说担心什么,但是见她一副侥幸的模样,他也乐得陪她,油门一脚踩到了底。
性能极好的拉法不过片刻就将身后的荧光甩得不见踪影,江笙抚着胸口念叨着:“还好还好。”
荆郁问她刚才下车去干什么,江笙神神秘秘地说:“去江堤公园吧,前头拐个弯就到了。”
三月的海市,天已经回暖了,今天是个大晴天所以夜半时分漫天的星斗。
徐徐江风吹得江笙的长发丝丝缕缕的拂在面上。江笙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宝贝似的打开,是一包桂花糕,“看你喜欢这个,刚才在路边刚好看到有挑担的小贩在卖,怎么样我好吧?”
“你刚才跑下去就是为了这个?”
“嗯,快吃吧,我一直放在怀里用衣服包着,还热乎着呢,今天你生日却连个正经蛋糕都没有,早知道就我准备了,今年没法了,就暂且拿这个对付一下吧,只是不能许愿。”
她笑得真切,唇角的笑靥就如这双手捧着的桂花糕,还没吃到嘴里就知道定是香甜的,这是他如何都想不到也不敢想的。
荆郁愣怔了一瞬才缓缓伸手拿起一块,没有立马放到嘴里而是翻来覆去看稀罕物件似的端详了好一会,又抬眼看了看她才慢悠悠送进嘴里。
甜得发腻,不过,他看着满脸期待又浅浅笑着的人,这股甜腻好像抹进了心里,是好吃的。
“好吃吗?”
荆郁点了下头。
江笙也拿起一块塞到嘴里,嚼了好一会,“还行,就是有点干,我做的可比这个好吃多了。”
“嗯。”荆郁没有否认。
“下次我做给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荆郁还以为听错了,她肯主动给他做吃的了?一时不知如何招架这天降的惊喜,灼灼的眸光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个可以随意拿捏他心情的人,亮得仿若今日天上挂着的星斗,“真的?什么时候?你可不要骗我。”
她能给自己做这个意味着什么?是原谅他了?放下了过去?是么?他好想问问,可这一刻,他不想打破这份难求的欢喜。
“一盒桂花糕而已,有什么骗不骗的,不过也要看我心情好不好,等忙完这段时间找到我朋友的下落,将他老老实实送到他父母身边,了了这桩心愿有时间了我就给你做。”
荆郁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江笙就让他在车上等着,然后又小跑着拐进了前边的树丛。
荆郁想叫却没叫住,刚才她说的人是那个废物吧,这时候还在惦记他么?
明明不好吃但他又拿起了一块桂花糕细细咀嚼起来,突然觉得跟刚才的压根不是一个味儿,难吃的难以下咽。
在他慢慢用力将剩余的半块轻捻慢搓快要碾成碎末时,江笙跑了回来,手背在身后,也不知藏着什么,直到走近荆郁的车窗前她才微微前倾,一手撑着车窗另一只手像变戏法似的将一束混杂着各种杂色的小花从身后掏了出来,又献宝似的递给他。
“怎么样,荆大总裁,不知道赏不赏脸收下这么一束小杂花。”
荆郁注视着她脸上真挚不像是勉强装出来的笑容,被吊着的心霎时轻松了几许,“送我的?”
“不然还有谁?”江笙拍了拍车顶,荆郁配合得将车盖收起,漫天的星星在她的身后像一块镶着钻石的巨型幕布衬得她越发明艳娇俏。
“我去折花的时候,发现今天的星星亮得真好,你看。”说着指着当空的一轮弯月,“星星追上月亮了。”
荆郁随着她指的方向仰头望去,一颗最闪的星星在皎洁的明月旁忽闪忽闪,而月亮下的容颜好像也被月光的清晖镀了层柔光,映在他的识海,刻在他的心头。
江笙盈着笑意坐了进来将花束又往他身前递了递,“怎么,嫌弃粗糙不想要?”
看他迟迟不接,她佯装生气想转手丢掉,被荆郁一把拦了下来,“呵呵,我一个男的要什么花,不过很好看,谢谢。”
冷峻矜贵的成年男子坐在焰火红的拉法上捧着一束不知名的杂草野花,画风确实有些清奇。
江笙拿出手机趁荆郁不注意拍下了这一幕。
闪光灯晃了眼,荆郁才回了神。
“留作纪念。”江笙狡黠地笑着,然后看着照片嘟囔着:“其实也没有比花店里面的差很多啊,想当年我可是靠着个吃饭的。”
不经意的一语又将二人拉回了从前。
四周草木寂静,只有江风徐徐。
“很好看,我很喜欢,真的。”荆郁还凑近闻了闻,“很香。”
“当然香了,这是今年初春开的最早的花,为了你我可是做了一回道德败坏的采花贼了,荆总要是慷慨记得明天捐一批绿植花草钱给市政,不然我堂堂昭昭文娱的执行总裁为了博荆大公子一笑可是赔上了一身风骨。”
“嗯。”
她是真的很会哄人,不过上下嘴皮子一碰再加上一捧杂花杂草就将他哄得晕晕乎乎找不到北了。
如果再加上这个。
临近十二点,江笙掐着时间将最后一份礼物送上,是一个四四方方跟之前积家同款的盒子。
“荆郁,生日快乐啊。”
荆郁被连番的小惊喜哄得已经忘乎所以,一个成熟的且智力发育完全的成年男子此时脸上的惊喜笑容却跟傻子无异。
“跟你丢失的那块比不了,但也是我尽力找的,一块差不多的。”
第106章
盒子被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块蓝宝石镜面的手表,跟他手腕上戴着的风格相似但做工和细节却差很多,可荆郁依然喜欢的不行。
都是她用心挑的; 七年前是七年后的今天依然是; 这么多年,她送的任何东西他都喜欢,包括那支被他摔碎再也找不回的情侣手表,本来两人能够想念的东西就不多; 这么多年一想到那块支离破碎被她捡走的手表,他的心就一阵刺痛。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每一件他都会妥帖收藏。
“为什么那么喜欢送我手表?”
‘我想让你分分秒秒都记得我啊。’
荆郁从前是知道答案的; 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他想从她口中听到肯定; 甚至忘了这应该是江笙第一次送。
“我只送过你一次吧?”江笙怀疑地看着他。
荆郁此时却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知晓她的身份,因为不论江笙还是席英与他而言都是他心之所向。
而现在的她已经原谅他了不是么?是她给了他想坦白的信心; 他想戳破最后一层纸,他们不是两情相悦么,那为什么不能坦然相对?
“笙笙,你喜欢我么?”荆郁的眸中燃烧着两簇火焰,眼神真诚而热烈; 问出的话却少了些底气。
江笙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话; 迅速低头; 在荆郁看来好像是她羞涩不知如何回复。
可是江笙怕的是自己情绪外漏让他看出什么; 毕竟荆郁这种人一旦疑心,再要想重新建立信任就太难了。
“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荆郁迫切地发问。
“我很矛盾; 有些事你不知道,所以你不会明白的。”
荆郁知道她矛盾什么; 他急切地握起江笙的手,“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
从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费尽心思只为了他高兴,愿意真心对他好的把他放在心里的只有她一个,不过就算有别人他也只想要她一个。
“那你呢?你是喜欢颐芳洲的那位前任多一些还是我?”
一下就将他问住了,她们是同一个人啊,他喜欢的永远都是她,可是在她眼里她于自己就是个后来人,是两个不相干的个体,荆郁欲言又止,不管说什么都不对。
“连你自己都说不清,那你又凭什么来问我呢?”江笙好像越想越气,最后也没心思跟他花前月下了。
“太晚了,送我回去吧。”
荆郁不会处理这种突然转变的情况,有口难言。
“笙笙……”
“我不想听。”江笙表现出很烦一句话也不想听的样子。
可是荆郁不放过她,“那你呢,你喜欢过别人么?”
“呵,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凭什么来质问我?”
荆郁一想到这些年她有意别人的可能,刚还霍亮的心瞬间布满了阴霾,压槽紧咬,双手紧握,可面上还是勉力维持着一捅即破的和煦温柔。
明明不想听却非要知道,“你这样对过几个人。”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
这下可真把江笙惹怒了,她心里装过谁装过多少跟他有什么关系?如今不过忌讳陶晏在他手里,否则她根本用不着跟他虚以为蛇。
江笙说一半藏一半,半真半假才显得话真,她冷嗤一声:“这方面我可比你好多了,不会见一个喜欢一个,如果你前任回来,她算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我算白米饭还是蚊子血?”
明明刚刚很好的气氛怎么就突然就闹成这样?
江笙见他不动如山,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她不想再跟他这样耗下去,推门下车时却被荆郁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