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抬起头来我看看。”景奕把手中的书搁在桌上,坐直了身子。
苏极慌忙的把脸抬起来,与景奕的目光撞在一起,又惊慌失措的低下了。
不过那一瞬间,景奕已经看清了他的脸。苏极和苏三长得有几分相像,不过更像他父亲一点儿,显得更加憨厚谨慎些。目光交接之际,景奕就知道苏极是个绝对的老实人,没有他弟弟那些花花肠子。
苏极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他很久没回家了,根本不晓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此时忽然被王爷召见,一时也是六神无主。
拼命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可什么也想不到。他胆小,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额上全是冷汗,也不敢伸手擦。
景奕又看了苏极两眼,招手叫来汪公公,低声吩咐:“去把苏三叫来吧,让他们俩见一面。”
“是。”汪公公连忙到内室里去了,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他就慌里慌张的小跑了出来,弯腰与景奕附耳道:“王爷,不好了,苏公子他……他又不见了!”
景奕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汪公公哭丧着脸,“这,老奴也不知啊,屋子里是空的,兴许是跑出去玩了?”
景奕想了想,笃定苏三不会在这时候逃跑,便缓和了脸色,“行了,别慌张了,叫魏干去集结一队人,分头去寻他。”
苏三确实是没有逃跑的心,他只是想趁景奕没回来时,去找苏极说会儿话。可惜一出院子就摸不着北了。
苏三只知道苏极是伙头军,便想去厨房寻他,可光是这个鹑火营就有几十处厨房,苏三走了半天,才误打误撞的进了一间大院,一看见屋里面的灶台和大锅,他就知道自己找对了。
“有人吗?”苏三试探的向里面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苏三想了想,就算苏极不是这个厨房的,也许能找个认识他的人。这样想着,苏三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不过灶火还烧着,上面架着一张黑漆漆的大锅,盖着大锅盖,咕嘟咕嘟煮着东西。
苏三家里的灶台就是这样的,不由得很有亲切感,再加上锅里面一股香气不断溢出,便忍不住上前掀起了锅盖,想看看里面煮的什么。
也就掀了条小缝吧,还没看清呢,忽然就被人抓住了后衣领,一把扔了出去。
“哪来的小贼?!偷到你军爷爷头上来了?!”
那声音气势十足,震耳欲聋,苏三被扔到一堆柴火上,已是头晕目眩了,此时被这高嗓门大吼一通,更是晕头转向。
他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连忙站起来自表清白,“不是,我不是贼,我是……额……”
他该怎么说啊?王爷的娈宠?这怎么说得出口!
“说啊,你谁啊?”那人是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要不是手里拿着个大饭勺,还以为这是个杀猪的屠夫呢。
苏三纠结了一会儿,只好说自己是王爷的侍卫,是和王爷一起来军营视察的。
络腮胡子怀疑的看着他那小细胳膊小细腿,还有那白白净净的小脸,这哪有个侍卫的样子,说是个小倌还差不多。
络腮胡子连声质问:“你说是就是了?有没有腰牌?”
“有!”苏三连忙想解下腰牌来让他看看,一摸到腰间才想起来自己换了衣裳,根本没系腰牌。脸色变得尴尬起来,他讪讪的解释,“那个,大哥,我忘带了。”
“呸!你就装吧!”络腮胡子啐了一口,骂道:“你这种人老子见多了,你是新来的小卒吧,趁着没人偷偷摸摸来灶台上偷吃的,跟只老鼠似的!”
“我真不是……”苏三欲哭无泪,他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啊。
“得了,你也别跟老子装了。”络腮胡子一步跨上前,扭住苏三的胳膊,不知道从哪摸出条麻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他给捆上了,然后一把推搡进柴房里,把他推倒在柴火垛上。
“大哥?”苏三惊惧的看着他,还想张口辩解,被络腮胡子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
只见这汉子双手插着腰,威风凛凛的站在柴房门口,道:“关你一晚上,给你点儿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明天我就去找你教头讨个说法,真是,无法无天了都!”
说完也不等苏三辩解,扭身走了,还把柴房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苏三艰难的站起来,用肩膀撞了撞门。大门晃荡了一下,并未开,却从头顶落下来一层沙土,把苏三弄得狼狈不堪。
“唔……”苏三被扬起的沙子迷了眼,想揉一揉眼睛,可无奈手被捆在身后。流了好多眼泪,眼眶都红了,苏三才勉强看清了,又撞了撞门,倚着墙哀声道:“大哥,我真的不是贼,也不是这里的兵,你放我出去吧……”
没有回音。
苏三有些颓然的坐到柴火垛子旁边,忧心忡忡。
他出来了这么久,王爷回房了看不见他会不会生气,万一他以为自己要逃跑怎么办?会不会被打?会不会连累别人,而且大哥还在营中……
越想越忧心,越想越焦急,苏三奋力挣扎了一会儿,可那麻绳大约是平时用来捆猪捆羊的,十分结实。最终他折腾累了,干脆倚着柴火垛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巧舌如簧
魏统领带着几队人马,花了一个时辰,几乎把鹑火营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王爷极看重的那个小宠。后来才听那络腮胡子的厨子说自己扣下了个偷东西的小贼,魏干赶紧仔细盘问了那人的穿着打扮,长相如何?
这厨子也算是伙头军的头子,芝麻大小的官也算个官,平时威风惯了,从不把小卒放在眼里。可现在魏大统领亲自来问了,他也不由得慌了手脚,急忙道:“当时黑灯瞎火的,属下哪儿看得清楚呢……就是个毛头小子,长得挺白净的……”
魏干一听,心说这不就是那苏三吗?唐突了王爷的人,哪还有好果子吃?!三九寒天里也急得一头冷汗,当头踹了那厨子几脚,大声怒斥叫他赶紧把人放了。
景奕就沉着脸站在柴房门口,眼神阴鸷的盯着那络腮胡子,吓得他哆哆嗦嗦的拿着钥匙,手直打颤,钥匙怎么也怼不进锁孔里。
魏干气得一把踢开他,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便自己把锁打开,连忙推开门。
景奕也不避讳里面灰尘遍布,快走两步越过魏干,一进门就看见苏三躺在柴火垛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景奕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就觉得他是受伤了,昏迷不醒了。两步并作一步走过去,小心的扶起苏三,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按耐下心中的焦急,轻声唤道:“苏苏,醒醒,听到了吗?”
苏三睡得正香呢,此时猛的被人摇醒,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火大,生气的推开景奕,揉了揉眼睛,低声嘟囔着:“别碰我,困死了……”
景奕这才放下心来,不顾苏三身上脏兮兮的,俯身把人抱起来,轻声哄道:“乖,不闹你了,我带你回房去睡。”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苏三才完全醒了,眨了眨眼睛,想起了前事。扭头一看周围站了一圈的人,不由得又急又羞,七手八脚的想挣脱景奕的怀抱,低声求道:“王爷,小人自己走吧。”
知道他害羞,景奕也不强求,小心的把人放下来,牵起他的手揉了揉腕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轻声问道:“疼不疼?”
苏三不安的把手抽回来,摇摇头,“回王爷,不疼,是小人乱走,才造成了误会,是小人的过。”
“出来找苏极的?”景奕一脸了然的看着他,苏三一惊,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景奕不觉有些荒诞,笑了一下,道:“是我的疏忽,只想着叫他来见你,给你个惊喜,却没想到你自己出来找了,倒是闹了个乌龙。”
苏三一时没倒过这个弯来,想了半天才明白王爷的意思,“您是说,大哥现在已经在岁丰院等我了?”
“自然是这样。”景奕故意扮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掐了掐苏三脏兮兮的脸,“下回不许再瞎跑了,再这样,看我不打折了你的腿。”
苏三现在一点儿也不怕景奕这徒有其表的威胁了,他只是急着去见大哥,便拉着景奕的衣角求道:“王爷,那我们快回去吧,别让家兄等着了。”
“走吧。”景奕拉住苏三的手,正要离开柴房,经过魏干的时候却停了脚步,淡淡的扫了那络腮胡子一眼,凤眸微挑,“魏统领,有人不辨是非,唐突主子,该当何罪?”
魏干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低声道:“是属下管教不严,让人伤了苏公子,按照军法,应当罚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景奕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点了点头。
那厨子却已经白了脸,忙不迭的磕头求饶。这军棍不比宫里的廷杖。廷杖是实木的,打下去伤皮伤肉,可这军棍可是赤铜包金的,一棍下去就伤筋动骨,一百军棍下去人的魂都飞没了,焉得还有命在!
苏三伸手拽住景奕的衣角,不走了。
景奕回头瞥了他一眼,“你想替他求情?苏三,你知道我脾气向来不好。”
苏三紧张的咽了咽,讨好的笑了一声,“是,王爷,小人才不会为他求情呢。小人平白无故的被人绑起来扔到柴房里,现在手腕还酸疼,生气还来不及,凭什么替他求情。”
“哦?”景奕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那你的意思是?”
苏三小心的说道:“所以小人请王爷把惩治他的权利赐给苏三吧,也让小人出出气……之前东来那件事,王爷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景奕不禁觉得好笑,是啊,之前把东来交给你处置,你就把人给放跑了,虽说他最后也没落得好下场,可景奕心眼小的很,仍然觉得不悦。
“还敢跟我提东来?是不是嫌我不够生气?嗯?”
苏三心惊肉跳的低下头,有点儿可怜的说道:“小人没有。”还故意去揉摸着自己的手腕,好像很疼的样子。
要不怎么说苏三鬼点子多呢,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让景奕心软了,叹了口气,“行吧,你想怎么处置他?”
“谢王爷隆恩。”苏三抿了抿嘴唇,道,“古人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人被捆了一个时辰,不如就把他也捆一个时辰,以牙还牙,让他尝尝小人受过的罪。”
闻言,那络腮胡子不由得愣住了,这简直就是从军棍底下捡回一条命啊!别说捆一个时辰,就是捆三天三夜,他也要谢恩了。这下不由得对那位瘦弱的小公子有了几分敬意。
景奕简直要气笑了,“这才几日啊,你的口才就如此伶俐了,都跟谁学的?”
“王爷谬赞了。”苏三谦逊的低了低头。
景奕愈发气了,“谁夸你了?”尔后又叹了口气,“罢了,你心善也算好事,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苏三惊喜的抬起头,“谢谢王爷!”
他惦记着要去见苏极,也没多想了。至于之后景奕瞒着他叫魏干把这厨子撤职查办,他就不得而知了。
之后在岁丰院里见到了苏极,兄弟相见,自然是欢喜异常,两人亲亲热热的说了许多话,苏极忙不迭的问苏三家里怎么样了,姐姐妹妹如何如何,苏三只说都好。
又问道苏三与王爷是什么关系的时候,苏三顿住了。面前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血亲的大哥,不好瞒着,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
苏极向来憨厚老实,此时乍闻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不由得脸色煞白,上上下下将苏三查看了一番,“那你没事吧?可有受伤?这,这,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这算什么事儿?!”
苏三见他急得团团转,只好反过来安慰他,“大哥别急,我想着王爷也许只是一时兴起……等过个一年半载,王爷没了兴趣,自然会放小人回家的,到时候,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日子还得过下去。”
这话曾经是景奕用来哄他的,现在却被苏三用来安慰苏极。
苏极也只能拍拍苏三的肩膀,“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也只能这样……贞洁这些我们男人也不用讲究,你在王爷身边,那个什么如伴虎,一切都要小心,只求自保,不求富贵。”
苏三点了点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曾经他也是这样想的,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前事一桩桩一件件,每件事都足以刻骨铭心。他和景奕之间的牵绊太多了,已经纠缠不清了,若硬要撕扯开来,必然会弄得鲜血淋漓。
第三十九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两兄弟又说了些话,直到夜半了才各自回房。苏三轻手轻脚的回到卧房,却没想到里面的灯烛还亮着,景奕正倚在榻上看书,墙角的薰笼静静燃烧着,散发出安眠的清香。
“王爷还不睡吗?已经很晚了。”苏三小心的绕过那扇八折雕花屏风,轻声问道。
景奕翻了页书,淡淡道:“你也知道晚了?就算你和你兄长许久不见,也不至于聊到半夜吧?咱们要在这儿住几天,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景奕这回可谓算是仁至义尽了,知道苏三与苏极有许多家长里短的要说,特意给他们准备一间静室不说,还把周围的下人们都撤走了,连自己都不曾去打扰他们,让这兄弟俩能够毫无顾忌的说些话。
苏三也不是白眼狼,自然是感念景奕的好意的,慢慢凑近了,半跪床前,下巴搁在榻上,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小狗似的看着他,“王爷为什么要对小人这么好?”
景奕怔了一下,他倒是没觉得自己对苏三有多好,先说从前,自己强取了苏三的身子,豪夺了他原本平静的日子,再之后,又重重地伤了他。那场无情的鞭打是苏三心里的芥蒂,又何曾不是景奕心头的伤疤。
他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苏三,也许也带了补偿他的意思在里面。至于说对他好,景奕只觉得还不够好,还不够体贴。
但眼前送上门来的便宜,景奕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伸手挑了挑苏三的下巴,别有深意地笑道:“知道我对你好,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当然,以身相许是最好。
“小人如今是王爷的侍卫……”苏三又要搬出那套大道理来,“古人云,在其位,尽其责,小人自会努力护得王爷周全,以报得王爷错爱。”
景奕又气又好笑,这兔崽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一到这时候就听不懂暗示了,还老是搬出这些大义凛然的话来搪塞他,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本王身边那么多护卫,还少你这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苏三一听就不忿起来,他什么粗活重活干不了?怎么到了王爷这儿就成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了?他的本事可大着呢,王爷都没见过!
见他快要生气了,景奕才不紧不慢的哄道:“好了,我说笑呢,别气。你不是想报答我吗?来,上榻。”
苏三的脸色一下子难堪起来,犹豫地咬着嘴唇,不肯上来,可敌不过景奕力气大,一把将他拽了上来。
晕头转向的趴到床上之后,苏三又不免嘀咕,王爷看起来身姿修长挺拔,长得好看又俊朗,文质彬彬的,也不像武夫啊,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他哪里知道景奕也曾是亲临战场,一把长刀上舔尽了异族的鲜血的。景奕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大概也是因为身上带着挥之不散的杀戮之气。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景奕拉起苏三,让他趴在自己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在床上也不认真,招我罚你呢?”
“没……”苏三不安的扭开头,低声道,“王爷今晚想做吗?”
“明天还有事,要是真做了,怕是你早上会下不来床。”景奕低笑了一声,拇指摩挲着苏三红润的嘴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