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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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提起嫣红指甲的葱白指头,俯身要给阿元戴上。
阿元大约是觉出了她骨子里的恶意,不安的向后躲了一下,抱住了苏三的大腿。
金氏摸了个空,不由得脸上无光,笑容也有些狰狞破裂的样子了,呵呵地干笑了两声,“看来这孩子怕生,罢了罢了,他初来乍到的,可吩咐下人们照顾好了,万一磕着碰着了,小孩子娇弱,说不定就不好了。”
苏三没听出来金氏话里的诅咒意味来,便接话道:“夫人放心吧,寻月院有好几个人呢,而且明天王爷给请的先生就到了,听说有一位叫做于霖峰,学问很好的。”
金氏本来都打算抬脚走了,一听这名字登时便转过身来,“谁?!你刚才说的是谁?”
苏三愣了下,“……于霖峰,夫人,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事……”金氏忧心忡忡的走了。
这于霖峰,也许苏三不认识他,但皇亲贵戚之间无人不知晓他的名望。于霖峰今年四十七岁,学富五车。景奕与当今皇帝都曾受过他的教导,听过他的讲授,他是名副其实的帝王师!
如果王爷只是把这孩子接进来荣华富贵供养着也就罢了,可居然将帝师都请来授课,那么意义就不同了。
金氏的眼神变得狠毒起来,难道说,王爷打算将赵元收为亲子?!
这大名鼎鼎,活在人们口口相传中的帝师于霖峰很快就来了,众人恭恭敬敬的将他迎入正堂。
景奕这人虽说待人严苛,不过对自己的恩师还是很守礼节,亲手奉了茶盏。于霖峰也丝毫不错礼节,恭身回礼,双手接过了茶杯。
苏三见他们如此庄重,也不敢坐了,规规矩矩地站在景奕旁边,眼观鼻鼻观心,景奕叫他坐下他也不肯。
直到景奕从暗处抓住他的手,低声跟他说,“再不坐下我就当众亲你了!”苏三才赶紧坐下了,只是坐到了次座。
景奕见他如此小心,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转头与于霖峰寒暄了起来。
说了没几句,于霖峰便忍不住了,急得胡子一颤一颤的,“王爷说的那位天资聪颖的孩子在何处,快让老臣见见吧。”
这位帝师有个毛病,就是教书成瘾,一日不教书就难受。可他还有个毛病,就是只教自己瞧得上眼的孩子,若是没什么资质,他是一个字也不肯讲的。
所以呢,自从景奕与皇上出师后,这位帝王师已经活活难受了好几年了。
好不容易眼前有了个优秀的小孩,帝王师就像饥肠辘辘的饿狼遇到了东坡肉,眼都绿了。
“王爷别笑老臣,老臣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是爱教书育人,教过的孩子里也就属王爷最出类拔萃……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皇上虽说仁德博学,只是性子太软,哎,老臣话又多了,王爷快叫那孩子出来见见吧。”
景奕点点头,叫人通传下去,不多时,宋嬷嬷便带着阿元进来了。
把人叫到跟前,于霖峰细细的端详了阿元一番,看了许久,阿元还没什么,苏三却已经紧张起来了,生怕这位帝师不要愿意收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苏三紧张到冒冷汗之前,于霖峰终于首肯了,摸着胡子道:“不错,不畏不惧,大大方方的,很好。”
苏三大大的松了口气,差点儿瘫坐在椅子上。
他算是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苦处了。
等等,若是王爷真的收阿元为义子,那阿元应该喊自己什么?叫娘亲他是万分不愿意的,可又不能叫父亲,苏三不由得陷入了为人父母的第二大苦处之中,丝毫没注意到那边阿元已经呈了拜师茶,正式拜于霖峰为师。
除了于霖峰这位帝师,景奕又请了两位各有所长的先生,来一并教导阿元。而这些授课,从第二日便悄无声息的开场了。
第五十四章 错一题,脱一件衣服
第一堂课便是于霖峰来讲的,学堂就设在寻月院的小书房里,还给阿远添置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小伴读。苏三闲来无事,也去凑着听了听。
教学初始,讲的就是礼义仁智信,无外乎就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苏三听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倒是阿元精神还不错,认认真真地听着。
苏三也不敢表现出困意来,只好强撑着,不一会儿就觉得先生说的话就如同念经一般,催人入眠。为了不当场睡过去,苏三只好趁先生讲累了喝水之际,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一出来就撞见了景奕,后者一见他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如何?跟着进学有何感触没有?”
苏三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小人愚钝,那些字们每一个小人都认得,可偏偏放在一起成了句子小人就看不懂了。”
景奕失笑,“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是没好好听讲吧?”
苏三有点儿为难,又有点儿委屈,“王爷冤枉小人了,小人听得很认真,可是越听越困,越听越困,小人就是天生和四书犯冲,和五经不和,成不了大器的,以后再也不去听了。”
他就不该闲的没事来找罪受,人家小孩来上学堂,自己瞎凑什么热闹!
他不想再找罪受了,可独断专行的王爷说:“不许。”
一见苏三露出委屈的苦相来,景奕就莫名的想欺负欺负他,“你说你明明挺聪慧的,就是不学好。”
说起这些来了,景奕就干脆把之前的都捡出来说道说道,“还有你那字,让你每天描摹一篇你写过吗?不上赶着你就不学,现在写得还不如从前了,有空多看看书,去校场就练练武,每天只知道逗狗玩算怎么回事?嗯?”
苏三听着就头大,也不敢辩驳,只好嗯嗯的答应着,心思早就飞出九霄之外了。
说到最后,景奕一锤定音,“以后你就跟着赵元一块进学,两个月后一起来找我考校,要是答的不好,可别怪我罚你!”
在这王府里,从来都是王爷说往东,苏三不敢往西也不敢往南北的,只好咽下满肚子的委屈与抗议,默默地溜回书房了。
香菱院中,金氏细细端详着手里的一红一白两只小瓶,眼神在狠毒与犹豫之间变换了几次,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药瓶放进小柜中锁了起来。
“夫人怎地将它收起来了?”锦玉不解的皱起秀眉,“夫人不打算用这个计策了?”
金氏烦恼的捏了捏眉心,“府里忽然来了个赵元,这是个极大的变数,我得先看看王爷对子嗣的态度才行,若是贸然使计,不说是假胎了,就算真怀了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祸呢!”
锦玉不明白,赵元不过是个远戚,怎么比得上自己的亲骨肉?
金氏瞥了她一眼,咬了咬牙道:“总归下来,苏三与赵元,必须得先除一个!”
至于除谁,就得看看时机了。
苏三苦命劳心的跟着阿元一起上了两个月的课,下了学,景奕在书房批折子,他就占着这宽大的雕花书案的一个小桌角,坐在那儿埋头背论语。
苏三平生最讨厌死记硬背,半死不活的趴在桌边,背到难受的时候,就恶向胆边生,豪气冲天的把书一合,孤注一掷道:“我不背了,王爷打死我吧!”
“嗯?”景奕抬头瞥了他一眼,将早已准备好的三指宽厚戒尺拍到了桌案上。
苏三连忙缩了缩肩膀,讪讪的把书捡回来,“小人说笑的,说笑的……”
于是乎,就这样艰难而零散的背了两个月,也没背下什么东西来。苏三有时候怀疑自己的脑袋是空的,从眼睛里看进去的东西,还有从耳朵里听进去的东西,全都稀里糊涂的飘走了。
但是再怎么样,王爷钦定下来的考校时间,还是不容推拒的到来了。
书房里的人不多,也就景奕、于霖峰、阿元与苏三,再加上以明月为首的四个伺候的侍女,偌大的屋子显得空空旷旷的,苏三更紧张了。
这两个月来,几位先生教的不过是启蒙的四书,教的不深,景奕随意的捡了几句来问阿元,阿元一一答了,十分流利,见解虽说略微浅显,却更为别致,比起同龄孩子来说已是不错了。
景奕赞许的点了点头,目光一转,落在苏三身上。
苏三凭空打了个哆嗦。
景奕笑了笑,这一笑在苏三眼里却是如同豺狼虎豹一般,闭上眼等着王爷发问,却听景奕对于霖峰道:“先生,您先带赵元出去吧,我单独考他。”
于霖峰没有多问,自是带着阿元下去了。旁边伺候的几个侍女也一并退了。
书房里走空了,景奕才露出邪妄的笑容来,收了袖口,慢慢向苏三走去。
直把苏三逼到了桌边,一手按在桌面上,将他困在怀中。景奕笑道:“苏苏,现在该考考你了。”
“……是。”苏三嗫喏着看着他。
景奕的身材高大而修长,这样毫不遮掩的压下来的时候,苏三被对方强势的气场逼得无所遁形。
“错一道题脱一件衣裳。”景奕坏心眼的看着他,手指勾住了苏三的腰带,往下拉了拉。
“唔……王爷,没这样的道理……”苏三试图跟这位无法无天的王爷讲道理,但是众所周知,景奕虽然总要求别人谨守义理,但自己是从来不讲道理的。
“我现在说了,就有这样的道理了。”景奕故意逼近,暧昧的舔咬着苏三白嫩的脖子,留下个红痕才罢休。
“听好了,第一题,公治篇,宁武子……?”
苏三额头开始冒汗,悄悄地翻开右手,在掌心瞥了一眼。那白皙的掌心里全是墨色小抄,食指上写的有朋自远方来,中指上写的是学而不思,可就是找不到宁武子。
“额……宁武子,宁武子……”苏三咽了咽口水,又张开左手看了看,却被景奕一把抓住手腕,翻到眼前来,“当我是瞎的吗?敢在我眼前做猫腻?嗯?这是什么?”
苏三被吓得腿直打哆嗦,掌心的墨字都被汗水浸湿花了。
“回,回王爷……这是,这是笔记……”
“笔记?本王可不知笔记是记在手上的?”
苏三慌得话都说不清了,战战兢兢的道:“王爷,小人错了,再也不敢了,王爷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好,脱两件衣裳。”景奕邪笑着,解开了苏三的腰带,没管他的外袍,直接将外裤与中裤脱了,留下一层薄薄的亵裤,皮肤暧昧的粉色几乎从那纱织的料子里透出来。
苏三羞怯的往后躲了躲,小声辩驳,“王爷,不该是先脱外袍吗……”
景奕挑了挑凤眸,“还敢顶嘴?”
苏三低下头,“……不敢。”
“乖,下一题。”景奕低头亲了亲苏三的唇角,“雍也篇,孟之反不伐?”
“……”
亵裤,也脱掉了。
景奕恶意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接着问:“泰伯篇,恭而无礼则劳?”
“小人不会……”苏三都快哭了,声音都带了哽咽。
外袍脱掉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苏三就被景奕半逼半骗的脱了个精光。
一件件衣裳带着重量滑落到地毯上,成团堆着,景奕终于压不住内心的兽性了,一把将苏三按到了桌案上。
在将人吃干抹净之前,他还是很好心的俯下身在他耳边道:“苏苏,知道你为何一道题也答不出吗?”
苏三惶恐的回答:“王爷,小人真的努力背书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景奕得逞的一笑,“因为你背的那本书里,有几页被我撕了,而我考你的句子,全部都是那几页的内容。”
苏三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不忿的挣扎了起来,“王爷欺负我!您怎么能这样……这样不守规矩!您刚才还讲了论语,君子要有仁义,您现在就这样,是,是知法犯法!”
“仁义都是讲给别人听的,你以为我当真会守?”景奕微笑着抓住苏三不断推搡的双手,俯身咬了下他的嘴唇,低沉的嗓音悦耳又魅惑,“要怪就怪你相信了我这个坏人吧。”
第五十五章 风云突变
二月二,龙抬头,是传承百年的春耕节。这一天算是个黄道吉日,景奕也正是在这一天,宣布将赵元收为义子,冠以景姓,从此家道没落的孤儿赵元不复存在,留下的是康靖王爷的长子,景元。
景奕今年二十六,寻常人在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买醋了。俗话说得好,皇帝不急太监急,汪公公是真急啊。
汪公公算是看着景奕长大的,见他是又不宠幸妃子,又不着急子嗣,汪公公都恨不得天天在景奕旁边吹风了,劝他好歹考虑下后代。
后来有了苏三,汪公公又担心景奕会为了他完全将子嗣抛到脑后,现在总算是接来个孩子,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总归是有些血缘。汪公公觉得此时就算是登时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这天借着景元的名头,王府里大办了一天的宴席,当然以景奕的意思来说,这场宴席主要是办给苏三来玩的。
全府上下都喜气洋洋的,唯独香菱院中一片阴沉,金氏一把将那两个红白瓷瓶摔在青石地板上,啪的一声脆响,就见那精致的小瓶四分五裂,白色的粉末洒在地上,在日光下惨白而耀眼,如同在嘲笑着她的失态一般。
“夫人何苦呢?”锦玉蹲下身收拾着,低声劝道,“就算王爷收赵元为义子,可收养的到底是比不上亲生的,夫人何苦把这药扔了?”
“已经没用了。”金氏冷眼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他根本不在乎子嗣,要不然也不会收个来路不明的小孩为义子,这路子走不通,走不通……”
她扶着额头,花冠歪斜,发丝散乱,狼狈不堪的跌坐到地上,一双媚眼之间全是彻骨的恨意,“都怪他!都是那个贱人!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王爷做到如此?!有什么本事!”
仇恨如同大火一般煎熬着她的心脏,将她鲜活的生命烧得干枯腐朽,将她的年轻熬成枯骨,将她的美丽化作虚无。
锦玉惴惴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扶她,“夫人,气大伤身,您先冷静会儿。”
“冷静什么?!”金氏一把推开锦玉的手,恶狠狠的咬着牙,“我家里达官贵人!我嫁的是当今王爷!我生的如花似玉!凭什么,凭什么要落到如此地步,被一个贱民欺辱!!”
“夫人!”锦玉担心她的嗓音太大,会让有心人听见,连忙搀着她往屋里走,“夫人,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慢慢打算,总有办法的。”
金氏愣怔了一下,忽然疯癫的大笑了起来,“对,对,来日方长,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
她捂着眼睛大笑,恨极了的目光从指缝中泻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苏三不明白,他不懂伴君如伴虎,也不懂无情帝王家……”
朱唇张张合合,如同痴人一般絮絮叨叨。
“皇家比苍天还无情……我得想个法子,想个法子……我要让他亲亲爱爱的王爷亲手了结他,我要让他死在王爷手里,看他还能得意不能!想个法子,要想个法子……”
……
“苏公子,您就想想法子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婆子我天天看着阿元少爷如此劳累,心疼啊。”
宋嬷嬷抹了把老泪,道,“他到底是个孩子,老奴明白王爷望子成龙,可这每天的课业也太多了,阿元少爷又是个实诚的孩子,不背完那些书是不肯睡觉的,小孩子的身体哪吃得消。”
苏三犹豫了一下。
其实要说景奕望子成龙,其实不然,主要是于霖峰对阿元寄托了厚望,大约是兴致到了,布置的课业也就多了些。王爷很信任先生,所以对于阿元的课,他是一概不管的,跟个甩手掌柜似的。
“要不,我去跟王爷说说吧……”阿元的那些作业们,各类书籍一摞一摞的,就连苏三看了也望而生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