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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白日提灯-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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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胥将那不明物体吞了下去,明朗笑道:“你不会害我。”

    顿了顿; 他补充道:“你要是想害我; 我也没办法。”

    段胥对于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显然有着深刻的理解。

    贺思慕笑起来; 她打了个响指; 指着他的腹部道:“你吃下去的; 是裹着糖衣的鬼王灯。”

    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段胥听到这个答案时还是睁大了眼睛,他说道:“鬼王灯?”

    “鬼界的无上灵宝,能将法力增强十倍有余,鬼王的象征,每个恶鬼垂涎三尺争得你死我活的东西——现在就在你的肚子里。”

    贺思慕顺畅地为他介绍了,然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他的腹部一点。一圈红色的符文顺着她的手指扩散开来,段胥腹中的鬼王灯相应着发出光芒。

    段胥露出一点痛苦神色,还好那疼痛很快就消失,他再抬眼看去的时候,便愣住了。

    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和原来大不相同,贺思慕被一些漂浮在空中的白色丝线包围着,阳光呈现出一种粘稠如蜂蜜的质感,在她的身后有许多幻影飘来飘去,枯枝白骨一般。

    “这些丝线……”

    “是风。”

    “这些人影……”

    “是游魂。”

    贺思慕微微一笑,张开手臂,红色的衣袖带起一段段白色丝线:“段小狐狸,欢迎来到恶鬼的世界。”

    被种入了鬼王灯之后,鬼王灯的强大鬼气覆盖了段胥身上的人气,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地地道道的恶鬼,能够看见鬼域。贺思慕甚至在鬼王灯里留了法咒,将段胥、破妄剑与鬼王灯相连,以破妄剑的灵力激发鬼王灯,并能被段胥所用。

    段胥说道:“你这是没了法力变得如凡人一般,就索性让我装作恶鬼来保护你?”

    “算是吧。”贺思慕递上明珠。

    段胥微微一笑,将手放在明珠之上:“舜息定当,不负所托。”

    这次贺思慕要换的,是嗅觉。

    当贺思慕的眉心出现那一抹红点之后,她睁开眼睛看向段胥。

    段胥眨着眼睛望着她,她便如第一次获得触感时一样突然靠近他。她在他的脖颈间吸吸鼻子,发间步摇的银穗扫过他的侧脸,她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段胥了然道:“沉香、琥珀、苏合香、薄荷叶、白芨、安息香。家妹喜欢调香,我的常服都是她日日拿香料熏过的。”

    “沉香、琥珀、苏合香、薄荷叶、白芨、安息香。”贺思慕低低重复了一遍,她近乎于贪婪地在段胥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真好闻。”

    段胥极轻微地躲避了一下,贺思慕于是抬眼看向他,笑意盈盈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低眸与贺思慕对视,便见那朱唇轻启,一字一顿道:“你怕痒,是不是?”

    这话比段胥听见敌人偷袭还让他感觉大祸临头,贺思慕伸手想去碰他的脖颈,段胥敏捷地一个侧身,一撑桌子黑衣旋转之间便站在了墙边。他笑道:“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殿下万鬼之王,不至于……”

    贺思慕揉揉耳朵,抬手:“过来,现在让我挠,还是等我恢复法力之后吊着你折磨三天三夜。”

    “……”

    鬼王殿下真是睚眦必报。

    段胥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瞬,叹息着走到贺思慕面前坐下,索性张开手臂。

    “殿下,手下留情啊。”

    贺思慕并未答话,她淡淡地在掌心哈了一口气,便开始仿照他当初的样子在他腰际脖颈所有怕痒的地方四处作乱。起初段胥还咬着唇尽量忍着,随着贺思慕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他便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一边止不住地笑一边举起胳膊躲避,倒也不离开椅子,晃得椅子嘎吱作响,浓郁清冽的沉香味道弥漫开来。

    “哈哈哈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不会了………殿下……思慕!饶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贺思慕才不理会他,卯足了劲儿要把仇报回来。只是偶然一抬头的时候,看见了段胥的笑颜,他眉眼弯弯笑得眼里都有泪了,从来倔强甚至于有些疯狂的少年,此刻看起来没心没肺又快乐。

    仿佛是一个一直以来被保护得很好,就这样不谙世事长大的少年。

    贺思慕搔他痒的手顿了顿。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和这么个不到二十岁的活人计较这些,这种小事也要还回来。

    就像她才几十岁时那样。

    贺思慕的眸光闪了闪,落在别处,她慢慢放下手来。

    却被段胥一把抓住手腕。

    贺思慕抬眼看他,便见少年目光灼灼,他笑道:“你别露出这种表情,我不躲了就让你玩个够,如何?”

    贺思慕挑挑眉,抽回手道:“表情?我什么表情。”

    段胥摇摇头,他想了片刻,认真地说道:“不幸福的表情。”

    贺思慕沉默地看着这个被鬼气笼罩的少年,而后不置可否地一笑,叹道:“算了,放过你了,小狐狸。”

    他这些话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总之总是有办法让她放过他。

    第二日的丹支幽州抚见城。

    幽州依山傍水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交通枢纽,人口稠密繁华,只见幽州抚见城街头,熙熙攘攘热闹的人群之中,一只六岁孩子模样的花衣服恶鬼正惊慌地穿过重重人群,往城外逃窜。

    另一个看起来岁数稍大一点的孩子恶鬼正追着那花衣服恶鬼,嘴里喊着:“小崽种你别跑!”

    这两只鬼在闹市的追逐并不能被凡人看见,人们只自顾自地游玩叫卖着。

    那后面追赶的恶鬼终于渐渐追上了花衣服恶鬼,他将那花衣服一脚踹翻在地,踩住他道:“小崽子躲了这么多天,终于让我给抓住了罢,犯了死罪还赶跑!”

    一个看起来十岁的孩子鬼叫另一个看起来六岁的孩子鬼“小崽子”,这画面真是说不出的奇怪。抓住逃犯的恶鬼得意了不过片刻,抬起头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只恶鬼,正在打量着他们。

    那只恶鬼看样子是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戴着一顶帷帽黑纱及肩,黑纱上绣了两笔银色松柏。他束着简单的高马尾,抱着一柄乌木镶银的剑,风吹起黑纱时能从缝隙间看见他含笑的明朗的双眼。

    以这恶鬼的气息来看,应该挺强的。

    十岁孩童模样的,乳名叫做麦子的恶鬼瞪起眼睛,道:“执行公务呢,看什么看!”

    戴着帷帽的男人微微偏过头,道:“公务?”

    麦子还没来及回答,他脚下踩着的花衣服恶鬼突然奋起,一下子挣脱了麦子的束缚,眼看着就要往路上一个孩子的身体里扑去。麦子知道他是要附身,心道不好,大叫一嗓子:“哎哎!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不远处那个黑衣抱剑的男人身形一闪出现在花衣服面前,两道明晃晃的银光交叉抵在花衣服的脖子上,动作快得眼花缭乱。

    “别乱动。”男人气定神闲地威胁道。

    麦子吸了一口气,这男人使的竟然是双剑,而且竟然是十分厉害的灵器!

    恶鬼使灵器,这场面不亚于老虎收了武松做伥鬼,或者一只鸡站在炉灶边挥舞着锅铲做小鸡炖蘑菇。

    花衣服想要附身于人的意图没能实现,愤恨地望着男人。麦子拍着手几分畏惧几分兴奋地走过来,看着男人手中的双剑:“厉害呀………这位老兄您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以鬼躯驾驭灵剑?”

    男人笑起来,岔开话题道:“这位老弟,该赶紧把你的犯人抓抓牢吧。”

    麦子从这男人的嘴里听出几分调侃的意思,哼了一声拿出镣铐将花衣服锁了,说道:“才做鬼没多久罢?我跟你说这鬼域是不以长相论辈分的,我已经死了六百多年了,你叫我一声老兄也不为过。”

    男人收了剑,顺从道:“原来如此,麻烦老兄提点了。你抓这孩子,他是犯了什么法条了?”

    “三十二金壁法,无故虐杀之罪。”

    “三十二金壁法?”

    麦子瞪着眼睛,心说这恶鬼是有多新,竟连法条是什么都不知道,化为恶鬼之后的第一要务不就是熟读法条么?这家伙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殿之下的。

    麦子指着地上挣扎的花衣服:“这家伙也刚成恶鬼没多久,前些日子害死了幽州府城一家十六口,但根本不为吃魂火。”

    “那是为何?”

    “为了好玩——岁数小嘛,不懂事。”

    麦子踩着花衣服,叹道:“无故虐杀活人是重罪,我奉命追捕他好几天,终于给我抓到了。哦……对了,你很面生啊。”

    “在下从南方来,刚刚落脚。”男子笑道。

 第40章 老爷

    麦子老神在在地押着那花衣服的小孩; 同段胥说道:“打南边儿来?南边儿管的不行啊,你这个新生恶鬼,竟连三十二金壁法都不知道。”

    麦子同段胥一边在街上走; 一边同他解释。他说这三十二道金壁法是前鬼王和各位鬼殿殿主们约定的; 成文刻在都城玉周城王宫的一道金壁上,由此而得名。可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当时这金壁法没有能推行下去; 暂时搁置了。

    待到这一任鬼王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雷厉风行地推行金壁法。鬼王本身平叛之时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将鬼域掀了个底朝天; 推行金壁法时更将所有阳奉阴违不服法条的鬼殿灰飞烟灭; 这法条才算是推了下去。

    要说这法条束手束脚; 不过也有几分好处。近百年来正经的修士都不怎么抓鬼了,他们也晓得恶鬼内部法条森严; 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早就被处刑。其他的恶鬼就正常觅个食; 也不好逼得太紧。像那仙门正统星卿宫,抓到恶鬼直接给送到玉周城让鬼王给处理。倒也挺好,各管各的事儿。

    “算算看死在王上手中的鬼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王上脾气着实是差; 推金壁法时那架势,杀尽所有恶鬼这种事也是能做得出来的。”麦子长长地叹息一声,叮嘱道:“你这情况要是被王上知道了; 你归属的殿主大人可真是要遭殃了; 你说不定都要被灰飞烟灭呢。”

    黑纱之下段胥的眼神含笑; 抱着剑饶有兴致地听着。

    “这样罢; 既然相逢就是有缘。我定然不会把你的情况说出去; 而且还可以把这些法条细细地教给你,你将你这灵剑借我玩几天呗?”麦子踮着脚拍拍段胥的胳膊,终于拐入正题。

    虽然麦子说的是“借”,可是这灵剑给出去怕是就回不来了,不过段胥还是将剑递给麦子,从容道:“你试一下。”

    麦子眼神发亮地去握那剑柄,触碰的一瞬间便见剑柄发光,他惊叫一声收回手。

    “这是灵剑且并不认你为主。你这样的恶鬼碰不得它。”

    麦子心说那你怎么就碰得。

    他悻悻地打量着段胥,便看见了段胥手里的香囊,便觉得这只新生的恶鬼越发奇怪,闻不到味道的恶鬼,随身还带着香囊?

    段胥跟谁他的目光看见自己腕上的香囊,了然道:“有个姑娘喜欢这香气,让我去香料铺给她配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来。”

    麦子一听便了然,笑嘻嘻地揶揄道:“你喜欢上活人姑娘了?”

    段胥还未回答之时,麦子就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沧桑神情,摆摆手道:“新生的恶鬼总是忘了自己是鬼,对活人动情也很正常,时间久了就好啦。我劝你可别用情太深,伤人伤己哦。”

    从一个十岁孩子口中说出这样仿佛遍历红尘的长者之语,实在是怪奇怪的。麦子显然是个关不住的话匣子,找到一个话题就开始扯起来。

    “人才能活多久?你现在看她青春年少秀色可餐,眨眨眼的功夫她就发福了,背也驼了腰也弯了,满头白发牙齿掉光,你还能捏着鼻子喜欢她吗?就算你忠贞不渝,再眨眨眼她就化成灰啦。凡人这一生啊,对我们恶鬼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抓不住的。”麦子摇头晃脑,语重心长地说道。

    身边这个步伐轻快的新恶鬼,听了这话步子好像稍微顿了顿,麦子以为自己大大提点了他,便更加起劲儿。

    “再说被你喜欢的姑娘,人家遭罪了啊。你要怎么见她,附身在各种人身上吗?你法力足够强到显露真身吗?你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的,人家要被指指点点一辈子,小伙子,你可要想清楚。”

    段胥笑出声来,不假思索道:“想得太清楚,活着多没意思。”

    “嘁,你已经死了,活着有没有意思都和你没关系啦。”

    麦子深深觉得这个新生的恶鬼思想很有问题,将来肯定会在鬼界混得很坎坷。出于一点儿怜悯之心,他便捡了几个重要的法条给段胥讲了讲。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着,走着走着便拐进一个僻静无人的巷子,只听见一个声音女声响起:“呦,这么快就和恶鬼们混熟啦?”

    麦子随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一个穿着古老华丽的曲裾长裙,发间插满了小苍兰的美丽女子站在巷子尽头。她的目光在段胥和麦子身上打了个转,伸出手道:“我的香囊呢?”

    段胥便走上前去将那个香囊放在她手心,说道:“你闻闻看对不对。”

    女子放在鼻子前细细一嗅,笑道:“果然是你身上的香味。”

    麦子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心想这晴天白日,时辰也不阴煞,这个女人是怎么看见他们的?这个女人是人是鬼?难道是个修士?

    这新生恶鬼喜欢的不仅是个活人,还是个修士?合着这老虎不是招了武松做伥鬼,是直接喜欢上了武松啊!口味真够刁钻的。他还以为只有前鬼王殿下会有如此不同凡响的口味呢。

    麦子眼见着段胥和他挥手告别,僵硬地举起手摆了摆,百般思绪涌上心头,最终化为一句:“呔,毕竟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那也不是不能理解。”

    若他有朝一日知道他今日见的女人不是修士,竟是他敬畏的鬼王殿下,怕是要把这一天记在本子上同生日和忌日般同等地位庆祝。

    段胥透过黑纱看向身边的贺思慕,她发间的小苍兰一簇挨着一簇,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晃,走过的地方路人频频侧目,想来她就像是个行走的熏香炉子。

    她也不怕齁住。

    “你刚刚见到的是鬾鬼,便是小儿鬼,都是些十岁以下的孩子死后所化。如今死了几百年,心智早已不是孩子,但看起来还是儿童的模样。”

    贺思慕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慢悠悠地走着,段胥便在她身侧跟着她。

    “孩子也会有执念,化成恶鬼么?”

    “有啊,他们多半是被虐杀的。刚刚他有没有问你要东西?”

    “他想要我的破妄剑。”

    “那便是了。鬾鬼生前多涉世未深,所以欲望便是这世上的一切,什么都想要,得到了又瞬间失去兴趣,永远在追寻下一个欲望之中。”

    顿了顿,贺思慕轻声一笑:“所以他们最容易被煽动,不考虑后果,鼠目寸光,不长记性地给人当枪使。”

    段胥听出她话里的意有所指来,便问道:“所以之前在朔州府城,想置你于死地的便是鬾鬼?”

    “鬽鬼殿下有个叫方昌的家伙,他的相好想吃沉英,被我抓住判了个灰飞烟灭。他记恨在心便一直暗中跟随我,我原本感觉到了但也懒得管他。谁知他和鬾鬼殿主交好,发现我法力尽失就跑去劝鬾鬼殿主灭了我,那没脑子的家伙竟被他劝动了。匆匆忙忙地布了个拙劣的局,还遮遮掩掩唯恐我发现是他。”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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