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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白华为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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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静秋出身名门,谈吐文雅,态度温柔谦和,很快就赢得了温家一众女人们的好感,就连向来眼高于顶的见宛都主动跟她说了很多话,还跟她请教了一些学业上的问题。
  等到了晚饭时,众人共进晚餐。
  饭桌上,作为未来堂嫂的廖静秋难免也问起了其他几个堂妹的学业。
  她自然而然地转头问温见宁道:“见宁明年也应当要准备考大学了吧,你有没有想好,将来要报考哪里的学校?”
  一时之间,众人的刀叉不约而同地停在了半空中。
  温见宁虽然低着头,却也能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她顿了一顿,才慢慢道:“我自然是要留在香港的,只是还要看能不能考上港大才是。”
  她这样一说,饭桌上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梅珊笑吟吟道:“你成绩向来再好不过了,只要有心,自然是考得上的。”
  廖静秋虽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但也察觉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笑着把话题转开。其他人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打岔。一时之间,饭桌上又是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众人又坐在客厅内闲谈,直到夜深了才纷纷散去。
  只有温见宁却被廖静秋悄悄约了出去,两人沿着别墅外的走廊散步。
  山上的昼夜温差大,一入了夜,乳白色的雾气渐渐浮起,浓得连远处的藤萝架子都让人看得不分明。四周一片静谧,只有躲在草丛里的虫子切切地低鸣着。
  单独和这位未来堂嫂走在一起,温见宁难免有些不自在。
  当初她寄出信后反复想了很久,总觉得有些后悔。她不该因为想要偏帮温柏青,就用那种方式来劝说别人。无论她有心无心,都是把人家架在了火上烤。
  然而,当她嗫嚅着和廖静秋表示歉意后,对方反而笑了。
  “这不关你的事,”廖静秋温柔地劝她,“总归还是我自己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又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不过你的文章确实点醒了我,如今已经是新社会了,我还抱着老古董的偏见,实在不应该。只是我没想到,柏青一直跟我提到的妹妹竟然会是这样一位才女,还恰巧是我喜欢的作家。”
  当初她收到温柏青转交给她的信,看完那篇小说后,就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事实,只是温柏青那边什么也没跟她透露。方才她终于听到温见宁亲口承认,这才确定了眼前纤弱文静的小姑娘,正是近来名声鹊起的作家白茅。
  温见宁被她夸得不好意思,窘迫得连连摆手。
  两人继续边走边聊,谈起了国内的文学,不一会话又转到日本乃至欧美文学,越谈越投机。眼看夜色越来越深,两人也该回去了,廖静秋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廖静秋双手合十作请求状,“你知道我如今是做编辑的,看了好的文章不忍看它埋没在我手里。若是你不介意,我想把你写给我的那篇文章代投给《羊城文艺》,你看可好?”
  《羊城文艺》正是廖静秋所在杂志社边写的刊物。
  温见宁当然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一同回到了楼上。
  在别墅里住了两三日后,温柏青和廖静秋终于要动身返回内地了。
  温柏青有公务在身,这次还是好不容易抽出来两天假回来一趟,过段日子就要到前线去。这次回来是特意带着未婚妻来见见家里人的。
  他和廖静秋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到时会先在淮城那边举行一场中式婚礼,先给足温家面子,随后再在广州举办一场西式婚礼。
  临行时,温家的女人们难得一同出动,去码头为他们送别。
  到了码头,温静姝拉着廖静秋的手说了许久的话话,一副颇为不舍的模样,见宛她们也同样如此。人多的时候,温见宁从来不会主动凑上去说话,只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
  廖静秋好不容易应付了完了她们,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笑盈盈地对温见宁说:“见宁,瞧我险些忘了一件事。从前不知道你这个大作家的联系方式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广州和香港离得也不算远,你若是有了好的文章,可要多关照一下我。”


第四十七章 
  温见宁心中微微一紧,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旁边其他人闻言脸色各异,温静姝精心修饰过的眉毛更是高高地扬了起来。
  温柏青也看了廖静秋一眼。
  廖静秋当即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顿时局促不安起来。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还是温柏青最先开口道:“姑母,码头风大,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留见宁在这里陪我们就可以了。”
  温静姝微微眯了眼,脸上的笑容不变:“好了,知道你们兄妹感情最好。就听你的,留见宁在这里陪你们,我们先回去了。”
  众人走后,廖静秋正要为了方才的无心之失和温见宁道歉,却听温柏青道:“你先上船去,我有些话想和见宁单独说说。”
  廖静秋也知道他素来看重这个妹妹,当即点点头先上了船。
  原地只剩下了兄妹二人时,温柏青才揉了揉眉心,问道:“你近来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和姑母她们闹过不愉快?”其实昨日他一回来就想问问,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温见宁原本确实有一肚子的话想和温柏青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姑母她总是看我不顺眼,每天都有不愉快。她不高兴,我有什么办法。”
  看她虽是抱怨,语气语气还算轻松,温柏青松了口气:“你也不要总是和她对着干,偶尔低一低头也没有坏处。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愿意听,姑母那边暂且不提,我看你和见绣之间似乎也有些怪怪的,你们两个吵架了?”
  温见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的事,你不要乱猜了。”
  温柏青只道是姐妹间寻常吵嘴罢了,并没有没当回事,仍絮絮地交待温见宁:“你姑且再忍耐一段时日,等明年春夏我抽出时间来,就带你离开香港,温家还有姑母这边都由我来想办法,你只要安安心心念书就好。”
  温见宁不想谈这个,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孟……伯母最近可还好?”
  温柏青笑笑:“你放心,她过得很好。”
  虽然廖家那边还是不肯认下孟鹂这个亲家,但有了廖静秋在其中帮忙劝说,至少老师他们不会再说什么让他们母子断绝关系的话了。
  两人正说着,催促登船的汽笛声一再响起。
  终于,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临上船前,温柏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再三嘱咐:“见宁,照顾好自己。”
  温见宁一个人在码头上站了很久,直到彻底看不见轮船的踪迹了,才转身而去。
  等她回到半山别墅时才发现,其他人今日竟然都没有出去。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径直回到楼上,照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到下午,梅珊让女佣敲门叫她去花园里喝下午茶。自从上次钱老爷的事过后,已经许久没人喊她一起了。
  温见宁微微有些诧异,却还是去了。
  虽然她并不是很想和她们待在一处,但梅珊既然让人来叫了,如果她再找借口推脱,到时候温静姝少不了要借题发挥。
  等她到花园时,其他人都已经坐在遮阳伞下闲聊。
  温见宁抽出椅子坐下,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随手翻阅着小报,不参与她们的谈话。
  身旁的见宛又在抱怨那个新冒出来的赵家小姐,语气有些刻薄:“……她也不过是发表了两三首诗罢了,那群人简直要把她捧成缪斯降临。她若是真的才华横溢,怎么也不见有哪家出名的报社跟她约稿。”
  她一边说,还不忘瞟了一眼旁边的温见宁。
  见绣虽然不知道见宛究竟只是想发牢骚,还是说什么,但已经敏锐地察觉出了异常,下意识地扭转话头:“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百货公司里新上了几款瑞士的手表,你不是之前说想要吗?这几日有空闲我们去看看。”
  另一边的温静姝放下描金边的骨瓷杯,慢条斯理道:“你从前在这方面也很有天分,只是不肯用功,当初写了几首小诗后就撒手不管,整日跟人忙着排话剧了。要我说你最近若是无事,沉下心来,再写上几首诗,要压过赵家小姐一头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宛神情微滞,张了张口本来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想起了一些不快的往事,本不想再谈下去,却听旁边的见瑜天真地道:“说起这个来,这两天同学有邀请我参加文学社的,可是我想我文章写得不好,一时还有些犹豫。要是我也能像大姐姐一样就好了。”
  见宛嗤笑一声,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温见宁,冷嘲道:“你倒是可以问问你三姐姐,她不是野火社的才女吗?向她多请教请教,保准没错。”
  温见宁端起红茶平静道:“最近功课忙,我很早之前就退出了社团活动。”
  见宛有心针对她,自然不容她这样一语带过,仍死咬不放:“虽然已经退出了社团,但你可是在野火社待了好几年的大才女,想来一定有什么大作能给我们看看吧。”
  温见宁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宛眉毛微挑,明艳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我只是觉得奇怪得很,你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功,也不知道做什么。你爱好文学,在野火社当了这么久的干事,却从来没听说过你在校报上发表过任何文章。想问一问,不可以吗?”
  温见宁正要反唇相讥,一旁的温静姝也随之看了过来。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冰冷的审视,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私底下写作的事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虽然她一向做得很隐蔽,但也不可能瞒住别墅里所有人的眼。她们只怕早就有所猜测,只是谁都没捅破到明面上来问罢了。
  在温静姝她们看来,温见宁即便是有些才华,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挣个三块五块的润笔费罢了。这点微薄的稿酬对普通人家来说,或许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对于她们这样的人家而言,实在不值一提。除非温见宁能写出前段时间红火一时的《海上繁花》,或许才能让她们稍稍高看一眼。
  然而今日廖静秋在码头上以玩笑的口气说起约稿的事来,她们才隐隐嗅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有心想借着话茬一探究竟。就连向来会为温见宁打圆场的梅珊和见绣都没说话,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温见宁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性子答道:“我在社团内只负责审校和排版,撰稿的事和我无关。我虽然是个干事,但野火社里的干事那样多,我又算什么呢。”
  见宛冷笑一声还要追问,却听温静姝慵懒道:“罢了,见宛,她既然不想说,你再问也没用。人家这心,和咱们可还隔着一层呢。”
  这话实际上已经说得很重了,但温见宁心里只是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不安的模样为自己辩解:“姑母,我没有这个意思……”
  温静姝懒得听她解释,举止优雅地叉了一块奶油点心放入口中,咽下后问道:“你昨晚说打算以后考港大,可是都想好了。”
  温见宁低声道:“想好了。”
  温静姝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很好。我原先就想说,咱们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尤其是你们几个女孩子,用多少钱在你们身上,总该有个定数。若是你们无心深造,我也好早早把钱用给你们打扮,找一桩合适的亲事,也不用考什么大学了,念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呢。既然你有心学习,家里自然会好好供你上完大学。”
  她这话虽然是对着温见宁一个人说的,但见宛她们的脸色也都有些不好看,只是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罢了。
  温见宁对她话里的意思心知肚明,面上还是乖顺道:“多谢姑母。”
  等一回到楼上的房间里,温见宁反锁了房门,再次将藏在夹缝里的书信和手稿仔细地看了一遍,盘算着找个时间销毁掉其中一部分。因为她实在不敢确定,温静姝她们会不会因为对她写作的事感兴趣,而让人进来翻她的东西。
  她估算着日子,也就这两天,上海那边的稿费也应当要寄过来了。有了这一大笔钱,她心里也能更踏实些。在此之前,她也不想给自己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过一会,梅珊亲自过来敲门,说是要带她去拜访一位港大的教授。她显然是把温见宁之前说的话当了真,几乎马不停蹄地安排了会面,还要亲自陪她一同前去。
  温见宁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她的信就被人送来了。
  因为家里有见宛这种爱翻人东西的人在,所以温见宁很早之前就交待过家里的女佣,她的信必须要亲自交到她的手里,或者放在她房间的书桌上,不准经过别人的手。
  从邮差那里取了信的女佣才一进了客厅,便被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见瑜瞧见了,笑着问道:“可有我的信?”
  女佣笑着答道:“今日只有三小姐的信,您的信或许还在路上呢。”
  见瑜心里一动,微笑道:“三姐姐才出门去了,我帮你放到三姐姐的房间里吧。”
  女佣迟疑片刻,还是摇头:“四小姐,还是我亲自送上去吧。”
  因为信件的事,大小姐温见宛和三小姐已经闹过几回,她们做下人的也很为难。虽然四小姐见瑜看起来不像是会私拆信件的那种人,但她还是不敢将三小姐的信随意交出去,生怕再沾上什么麻烦。
  好在见瑜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纠缠,女佣这才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匆匆跑上楼。
  过了一会,见瑜上楼回房间,正打算进去,余光却不经意瞥到不远处房间的门虚掩着。可能因为方才佣人放下信后走得匆忙,门并没有关上,还留了一条缝。
  见瑜看左右无人,大着胆子推门而入。
  三姐姐的信就放在桌子上,她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拆开。
  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温见宁放在书架上的一个牛皮纸袋上。


第四十八章 
  回来的路上,温见宁总觉得今日右眼皮一直在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一时又实在想不起究竟还有什么事,是她遗漏的。手稿和书信虽然她还没来得及转移,但藏的地方很隐蔽,应该不会这么快会被人发觉。
  她强迫自己定住心神,不要自乱了阵脚。
  然而一进客厅,她的预感就被证实了。
  温静姝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中央,见宛她们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温见宁一看这三堂会审的架势,知道肯定是又出了什么事。
  梅珊也看出来不对了,连忙给她使个眼色:“有什么事,咱们先坐下好好说说。”
  温见宁没有听梅珊的话马上坐下,而是下意识地先扫了一眼,看见温静姝身前的漆金矮几上放了一个牛皮纸袋,看着竟有几分眼熟。
  还没等她细想,温静姝突然抓起桌上的牛皮纸袋劈头盖脸地向温见宁砸去。
  砰地一声,温见宁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任由牛皮纸袋重重地砸在脸上。由于封口已被拆开,这会再被人重重地扔出去,纸袋里的试卷犹如雪片纷纷扬扬落了下来,伴随着哗啦声落在温见宁头上、肩上,滑落在地上。
  客厅里鸦雀无声。
  温见宁闭了闭眼,她已经知道那纸袋里放的是什么了。
  接下来的一切仿佛像一场噩梦。
  温见宁只觉自己被人肆意拉扯着,但她全然不想反抗,任由自己被人推来搡去。哪怕尖尖的指甲划得她的脸生疼,她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起初她的耳朵里分明还能听到温静姝的骂声,但这骂声也渐渐地远去了,她只能感觉到浑身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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