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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白华为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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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您的好意我都心领了。可是答应这个合作,这对您来说并不公平。我无意妄自菲薄,但也清楚自己的份量,我的才华还不足以到您这样大费周章的地步。”
  她原先以为,陈鸿望这人如此殷勤,定是别有所图,如今对方坦诚他只是看中了她的才华,温见宁虽然有几分信了,但还是不免有些怀疑。
  对于她的不信任,陈鸿望只是洒脱一笑。
  “陈某的过去想必三小姐应当也有所耳闻。早些年我在西北一带跟人跑烟土发家,生意虽不大上得了台面,但也攒下了些家私。这些年经营下来,也算小有家产。虽然我看起来在一些年轻的太太小姐们里颇受欢迎,但我自己清楚,自己始终不过是个泥腿子。吃牛排、喝红酒,也改不掉身上的粗陋。”
  “陈某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而且我觉得,三小姐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曾经是个什么人。我们是一类人,虽然有幸爬到了所谓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却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出身。所以我想交三小姐这个朋友,不知道我这样说,三小姐是否还会怀疑我的用心。”
  他突然这样把牌面摊在了桌上,让温见宁有些猝不及防。
  但她听明白了陈鸿望的意思,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算妥帖。
  好在陈鸿望也没指望她马上很快能有反应,甚至还给了她一个台阶下:“突然这样仓促地提到这些,或许唐突了三小姐。主要是因为我在内地的生意出了些问题,只怕这段时间不能继续停留在上海。若是三小姐这段时间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以联系我手下的人。”
  温见宁虽不会跟以前一样第一时间拒绝,但也不会真的去他那里寻求帮助。不过她突然想起什么,还是道:“这次我与温家的事,多谢陈老板在其中帮忙说和了。”
  一直以来,她始终在误解对方的好意。如今话既然说开了,她自然也应当表示谢意。毕竟这段日子,如果没有他在其中斡旋,只怕她早被温家人带回去了。
  她想了想又道:“虽然白茅的作品可能不太值钱了,但若是陈老板不担心亏损,这个笔名下所有的作品,包括新出的这些文章,版权都可以任由您处置,权当是我的谢礼。这些可能不能完全偿还您的恩情,若是我以后还能写得出好的文章来,也会第一时间考虑与您合作。”
  如果没有这次和温家的笔战,或许再过两三年,等她的作品打磨得更成熟了,就能够偿还这份人情了,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她手里也只有这个还算值钱了。
  陈鸿望挑眉:“仅仅只是第一时间考虑吗?我以为三小姐会看在我们也算相识一场的份上,直接答应我们的合作。”
  温见宁对此只能歉意地笑笑。
  “看来我可能欠缺了一点点时机,”陈鸿望很大方地笑道,“不过希望等我下次回上海时,能听到三小姐不一样的答复。”
  温见宁摇头:“陈老板,或许那时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陈鸿望本还要说些什么,旁边快步走来一个黑衣手下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等那人退下后,他才笑道:“陈某自信与三小姐有缘,我们总还会再见的。希望到时候,三小姐可不要装作不认识我这个人了。”
  两人虽未谈妥合作一事,但经过这一次,总算是冰释前嫌。
  如今再回想起自己先前的态度,温见宁只觉当初实在是太过分了。若是换了个气量狭小的人,指不定早就被她得罪成仇人。心中的歉疚感一再加深,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对陈鸿望的态度也大为缓和,一时之间气氛竟是前所未有地和谐。
  虽然这间餐厅是陈鸿望名下的产业,好在他并没有让温见宁为难,最终还是让她请了客。
  天色虽已全然黑了下来,但一辆汽车停在这里还是引来了住户们的注意。有人假装去取晾竿上的衣物,好奇又鬼祟地打量着路灯下这一男一女。
  温见宁踌躇片刻,客气道:“陈先生不上去坐坐吗?”
  陈鸿望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笑道:“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他也知道自己未必能受齐先生欢迎。
  温见宁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汽车没入沉沉的黑夜里,这才步履轻快地上了楼。
  屋里的灯亮着,齐先生已一个人吃过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到温见宁回来,这才随手放到一旁,拉着她坐下谈话。
  对于齐先生,温见宁向来没有任何隐瞒。
  她把今日与陈鸿望出去吃饭的事和齐先生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等说完后才发现齐先生正在专注地打量着她,让她浑身都不自然起来,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第五十九章 
  齐先生温和地问道:“见宁,对于那位陈先生,你是怎么想的呢?”
  温见宁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怎么想?”
  齐先生看着她,仿佛正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纵容中又带着少许了然。
  温见宁慌乱地为自己辩解:“先生,我和那位陈先生没有什么的。”
  她虽然自觉问心无愧,但支吾了半天,声音还是越来越低,垂下头来不说话了。
  温见宁知道齐先生想说什么,但直至此时此刻为止,她从来并没有先生想过的那种心思,因为她看不透陈鸿望这个人。这人时而让她会放松警惕,时而又让她本能地觉得危险,即便如今他们算是朋友,以后也只会是普通朋友。
  齐先生看出她的为难与窘迫,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先生知道因为你姑母她们的事,对恋爱这方面的事一直戒心很重。但有的时候,你越过紧张,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不经意间错过一段良缘。”
  温见宁茫然地看着她:“先生。”
  她有些不明白齐先生的意思,按理说先生应当是要责备她跟陈鸿望来往过密才对,为什么会突然转了口风。
  齐先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你如今也有十六了,可放在过去的人家,你说不定早已嫁为人妇,打理一家人的衣食起居了。往后上了大学,若是碰到人品正直的年青才俊,也不妨学时下的年轻人,谈一场可靠的恋爱。”
  温见宁低低地叫了声:“先生。”
  齐先生没再说话,起身先一步回了房间里。
  她相信自己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方才听到那位陈姓商人的离去,她其实是松了口气的。见宁待她如师如母,她又何尝不把她看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这人若是一直在见宁身边晃来晃去,时日一长,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见宁毕竟只是个孩子,即便她再能防备,也比不过这种久经世故的人。
  ……
  陈鸿望前脚刚离开上海,一直忙于军务的温柏青仿佛约好了般终于抽空来了上海。
  来之前他已从香。港温公馆的电话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公务一脱身,他就连忙赶往这里,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未婚妻廖静秋。
  双方甫一见面,廖静秋就对温见宁十分愧疚。
  “若非当日我一时失言,怎么也不至于连累你至此。”
  她已从报纸上知悉了这段日子围绕在女作家白茅身上的许多流言蜚语,也从温柏青那里知晓了一些温家的事,还以为是她当日在码头上的无心之言,让温家人抓到了威胁温见宁的把柄,才有了这场风波。
  温见宁连忙道:“静秋姐,这与你无关。”
  她和温家的矛盾由来已久,跟廖静秋本无关系。即便是事后温家人查出了她就是白茅的事,也是她自己不知道在何处留下了破绽。
  而另一边的温柏青则客气地跟齐先生寒暄道:“,见宁这段时日劳烦您费心照顾了。”
  他知道见宁一直都很尊敬这位从前的老师,她离家出走这段日子,也全赖齐先生的照顾,因此他对齐先生也很是恭敬。
  齐先生只是微微颔首,什么也没说,就跟廖静秋一起先退出去了,给他们兄妹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兄妹两人坐下后,最先谈起的还是香。港那边的事。
  当初温见宁逃走后,温静姝起先也怀疑过别墅中有内鬼,但最终没能查出什么来,只好作罢。不过她明里暗里对见宛她们几个看管得更为严格了。
  听到这里,温见宁才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她一到上海就写了信托钟荟转交,但不知为何见绣那边一直没有来信,让她之前始终放心不下。如今看来那天梅珊果真是被她的话说动了,她非但把她们放走,还替她们保守了秘密。她没有对温柏青隐瞒当初逃跑的事,把当初的事说了一遍后,认真道:“如今我不在香。港,若是别墅那边有什么事,麻烦你帮我多照看她们。”
  她得罪温静姝得罪的这样狠,接下来两三年内,只怕都无法再回香。港了。见宛和梅珊她们两个还好说,而见绣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温静姝迟早要插手她的婚事。
  温柏青自然答应了。
  他对见绣她们几个的情分虽然不如温见宁,但若她们真的出了事,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据他所知,温静姝在香。港看到那篇《太太的下午茶》时,气得几欲吐血。就连见绣她们对温见宁颇有怨言,毕竟她这样一写,多少把她们几个也捎带进去了,免不了被人在背后议论。
  温见宁听到这个,也不由得沉默片刻。
  尽管这并非她本意,但她一时冲动之下的做法,还是伤害到了见绣她们。可既然已经做了,再后悔也没用,只能等有朝一日再见面时,她再跟她们好好解释了。
  她不说话时,温柏青终于想起来认真打量这个妹妹。
  这些年他们兄妹聚少离多,每次见面都只有几天,几乎在他没注意到的时间里,她已经长大了许多,侧脸的神情沉静端庄,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却分外清澈坦然,仿佛面对任何事都毫不畏惧的样子。
  温柏青不由得微微晃神。
  从前他一直听梅珊姨说,见宁这一双眼生得最好,今日才知道此言不虚。
  他本以为温见宁逃亡在外这几个月,即便有人照应,不至于生活困顿,也会因为温家人的无赖手段而生气憔悴。但今日见了才发现,脱离了温家,如今的见宁眉眼里从容中带着少女独有的蓬勃锐气,全然没了往日沉默寡言的模样。
  温柏青回过神来,继续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和他们一直这样耗下去。你香。港的学校那边,我已经找人帮忙打过招呼了,会让你顺利地高中毕业,但你总归是要好好念书的。”
  温见宁这次没有犹豫,很快答道:“我打算留在国内,复习功课考大学。”
  温柏青微微皱眉:“你确定,你打算留在国内?”
  温见宁认真点头:“我确定。”
  关于她的去向,两人几年前就有过谈话,只是当时念及她年龄小,温柏青还没拿定主意,如今却是不得不做打算了。考虑到见宁留在国内,也方便他安排人照料,温柏青不过沉吟片刻,很快就答应下来:“你留在国内倒也可以,但是留在上海太不方便,以你的成绩,想报考中央大学应当没有问题。”
  温见宁低头轻声道:“不去中央大学,我想去北平。”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在犹豫的话,这会她已经想清楚了。
  她想要离开上海,去北平看看。
  温柏青见她一根筋地固执己见,有些着急地压低了声音道:“如今的华北那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去那里,谁来照顾你。我不妨给你透个底,日。本人攻占平津是迟早的事。我如今有整日军务在身,真的打起来了可顾不上你。”
  “我也没要你顾上我什么,”温见宁的倔脾气上来了,梗着脖子不肯妥协,“我也不用别人来照顾。我和我同学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去北平,总不能失信于人。再说总是说要打仗,但也没真见日。本人打过来,真的打起来了,我又不是没长腿,肯定会跑的。”
  温柏青又劝了几次,见她还是不肯松口,索性也不再做这个恶人:“好,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回头我去打听一下北平那边有没有朋友,到时候给你在周边找个住处,你在那边安心学习,好好准备考试。不过你也不能一直就住在这种地方,回头你搬去我母亲身边,和她一起住。”
  虽然廖家已经默认了孟鹂这个亲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接受与孟鹂往来。温柏青索性在把她安置在了上海法租界的某处别墅中,温见宁正好可以过去和她作伴。
  温见宁听了,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她低下头沉默片刻,才开口问:“我能不能问你一句,你哪来的那么多钱?竟然可以买的起租界的房产。”
  她虽不清楚法租界的地价如何,但也知道这房产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哪怕温柏青如今在军中任职,哪怕他明面上还和温家维持着关系,甚至还和廖家的女儿有婚约,也不足以解释这笔资金的来源。除非……
  温柏青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略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目光。
  温见宁原本还等着他的解释,但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说话,目光渐渐转为失望。
  她发现自己确实真的不了解这个一直颇为信赖的堂兄。
  过去的那些年,他们两人一个在香。港,一个在内地,相隔甚远。尽管因为小时候的一点同病相怜,他们至今仍然关系亲厚,犹如亲兄妹一般,但事实上她从未看透他。
  温柏青这才跟她低声解释:“见宁,你不要这样孩子气。这不只是我一个人这样做,军中人人都是这样的,你不贪财你不伸手,只会被其他人排挤。”
  温见宁破天荒地打断了他的话:“道理我都明白,你不必再说了。”
  兄妹二人相对沉默半晌。
  还是温见宁勉强打起精神:“还有一件事,你的婚礼,我恐怕不能出席了。”
  按照温柏青原先的打算,他与廖静秋会在分别淮城和广州两地各办一次婚礼。无论温见宁在哪边出席,都不可避免地会碰上温家人。
  温柏青知道她的处境,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坚持,只点了点头。
  兄妹俩的这次谈话并不愉快,双方都压了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口,脸色也有些异样。
  临别前,廖静秋看出了端倪,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们,想从中劝解,却只见温见宁几乎微不可察地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
  从齐先生这边一离开,温柏青就带了廖静秋去了温公馆,
  他这趟上海之行本就是为了一次性地解决温见宁的事,所以与和温家那边和谈是必不可少的。然而他们想尽量达成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温家那边却始终不肯松口。
  可温见宁这边,有冯家、陈鸿望和温柏青三方的人保护,他们无法强行将其带走,最多只能在报纸上破坏温见宁的名誉,却也被反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事情一时陷入了僵局。
  也不知温柏青在其中如何活动的,又拖了一段日子,温家才托人传过话来,告诉温见宁,若是想让温家放她一马,她必须偿还温家这些年来在她身上的花费,共计三万元整。
  这在时下,可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温见宁听到这消息反而松了口气:“其实这样也好。”
  在世人眼中,温家即便有千万个不是,但她也是承了他们的恩惠才得以长大。如果真的能用钱把她与温家之间的这笔烂账彻底一笔勾销,也是值当的。
  齐先生眉头紧皱:“好什么好,那是三万元,你去哪里能弄到这么多钱。”
  反而是温见宁安慰她:“没关系的先生,我会努力赚钱的。”
  她手头的积蓄还有不少,前段日子靠着跟温家打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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