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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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没有对他下什么重手,怎么可能会让他疼着?
姬以羡怒火冲天的看过去,就见沈阑的脸上不知何时,竟然有了一抹剑痕,上面渗出血色点点来,印在他白净的脸上。
他眼睛一眯,顿时就想起又一次,沈阑那厮为什么要故意的往他的剑上撞,感情弄了半天,是在这里下套等着他。
姬以羡觉得自己又开始手痒了,他真的很想将人给揪过来,然后好好的给他上一课,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栽赃陷害的。
沈梨瞧着沈阑凑进来的那张脸,一点都没有犹豫的便将的头给推了回去。她将鞭子缠在手腕上:“广陵王。”
“宜姜郡主。”姬以羡拱手。
两人言辞恳切又客气,活像个陌生人一般,好像那些日子的抵死缠绵都并不存在。
“这事是舍弟鲁莽了,沈家也愿意承担一切的损失,还请王爷息怒。”瞧着沈梨一板一眼的样,姬以羡眯着眼一笑,舌尖刚地上唇齿,正要开口时,宫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景阳候到。”
沈梨深吸了一口气,沈阑则有些惧怕的往沈梨的身上靠了靠。
姬以羡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神态,又气得用自己的舌尖去抵着唇齿,虽说这两人是亲姐弟没错,可也不该这般亲密的。
他在那气得要死,可那小没良心的却是一眼都没有往他这儿看上过一次。
“父亲。”三人恭敬地行礼。
沈安的目光直接略过他们看向了姬以羡:“还未恭喜王爷继承爵位。”
姬以羡收了剑,走到了姬以墨的身侧:“侯爷。”
沈安拱手:“犬子无理,必定是扰了太子和王爷的清静,不知殿下和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说。”对这位半分戎马的将军姬以墨也甚是敬佩的,纵然他们的立场不同,姬以墨一笑,“侯爷,请。”
沈安颔首之后,便又对着三人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是。”
姬以羡趁机去看了看沈梨,见她只顾着和沈阑说话时,心头又是一阵怒火烧起。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进了屋。
三人倒是有一瞬间的僵持。
论理来说,他们是大燕的储君和王爷,沈安只是大秦的侯爷;可偏偏,他们这个大燕的王爷,又算是这位侯爷的女婿。
姬以墨觉得摊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堂弟,自己的身价都要主动往下降一降。
就在他准备笑着开口,请沈安入座的时候,姬以羡倒是率先出了声,先请沈安坐下。
谁知沈安却不坐,反而对着姬以羡行了一个大礼。
姬以羡连忙按住了沈安的手,将他扶了起来:“侯爷这是作何?”
“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今儿我在这儿与两位殿下说话,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身份罢了。”沈安自然是不肯起的,“这一礼,王爷是当得的。”
“若非王爷在肃州时出手相助,恐怕沈某这一辈子是再也见不着小女了。”
“这一拜,多谢王爷当年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说实话,姬以羡现在内心很是复杂。
他不知沈梨到底是怎么同沈安说的,但论起什么救命之恩,他是万万当不得的,毕竟最初一见面,他是想直接将人给杀了的,可最后又觉得杀了她会很麻烦,这才没有动手,任由她在自己的面前蹦跶。
还有往后的无数次,他都是想要了沈梨的命,只是没有一次成功而已,直到后来能成功,可他却突然生出了不舍之心。
“侯爷实在是……”姬以墨琢磨着语气,“客气。”
沈安笑了下,又接着一拜,“这一拜,多谢这些年王爷对小女照顾有加,让她平安无恙的回到沈某身边。”
姬以羡这下,就连眉眼间装出来的温和都没了。
他的确是照顾有加,其一照顾到了床榻上去,其二将人照顾进了他父亲的暗牢。
他手抖了抖,觉得甚是羞愧。
“这一拜。”沈安微微笑,“多谢王爷放小女重归故土。”
说完,姬以羡的脸彻底僵了。
他什么时候,要将人放回来了?
明明是卫砚那个不要脸的,将他的暖暖给拐走了!
044妒意
屋内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闷。
姬以墨也不知道,这位侯爷到底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他们之间的那些冤孽事。
两人对望一眼,尽皆有些惴惴不安。
姬以羡心头则是更慌,如今只恨不得有人能闯进来,将他昨儿夜宿在沈梨闺房的事直接捅到沈安的跟前来,这样他就可以顺势求亲。
可瞧着沈安那模样,好像是知道此事,却压着故意不提一般。
他掩在衣袖下的两只手指相互摩挲着,正想开如何委婉的将此事说给沈安听后,却又让人抢先开了口:“沈某知晓王爷同小女认识,情分不浅,可到底小女是大秦的郡主,与王爷身份有别,想来小女大婚是无法邀请王爷了。”
“大婚?”姬以羡喃喃道,神色顿然就惊惶起来。
眼前似乎也应景的浮现出了沈梨凤冠霞帔的模样,然后一身嫁衣娇娇的在别的男子身下承欢。光是想着,姬以羡便觉得自己呼吸一滞,心中是嫉妒的想要杀人。
吓得姬以墨赶紧伸手去拉他,就怕这人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下子就疯了。万一,他要是在这儿同沈安动起手来,嘉宁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
“是啊,难不成宜姜没有告诉王爷吗?”沈安说的是坦坦荡荡,“宜姜的表哥已经过府提了亲,我与她的娘亲,也同意了这桩婚事,婚期便在开春,王爷若是想来,那沈某也是欢迎至极。”
“忍住。”姬以墨站在他的身侧,急急忙忙的提醒,生怕他在气急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可从头至尾,姬以羡的表情都控制的极好,除了最开始的不自然外。
他站在沈安的面前,眸子向下敛着,收敛了所有的焦躁和情绪。
姬以羡垂在身侧的手指,倒是应景的动了动,就在沈安以为这人会暴跳如雷的时候,却听他道:“是谁?”
“那位表哥是谁?”他声音平静而苍凉,“是南王殿下吗?”
“不。”沈安微微笑着,“是苏家的大公子,喏,就是站在宜姜身旁的那个。”
听此,姬以羡这才有些控制不住的朝着外面看去。
庭院内,日光悠悠。
一男一女正并肩而立,男子面容清隽,一双桃花眼甚是招人,此刻他眼角眉梢悉数堆砌上了笑意,如春水般缱绻勾人,虽然他瞧不清沈梨的神色如何,可他也明白,她并不排斥这人。
甚至是……愿意接纳这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姬以羡恨不得立马提着自己的剑给冲出去。
可这是在大秦的驿馆,他不能这般做,不能。
姬以羡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过去。
但是那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却好像并不知道一般。
沈安又朝着姬以墨拱拱手:“话已至此,还望殿下和王爷多加思量,沈某告辞。”
说完,他当真拂袖而去,没有半分停顿。姬以羡赶紧追随着他的背后出去,并不敢耽误片刻。
听着久久掩着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沈梨也停止了在同苏烬说话,扭头就朝着沈安看过去,她的目光在沈安的身上稍一停留之后,便立马转向了跟在沈安身后的人身上。
许是沈安说了什么话,姬以羡的脸色当真难看的紧。
就像是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一旦见着要侵犯领地的人,便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狠狠地咬断那个企图要侵占他地盘的敌人。
沈梨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瞧见,那人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转向了她身旁的苏烬。
目光一下子变得凶狠,隐隐可见他眼中的猩红。
沈梨心头一惊,也顾不得什么于理不合,当即便上前几步,将苏烬遮在了自己的身后护着。
见着沈梨这般动作,姬以羡心中那股暴怒更加控制不住,姬以墨心惊胆战的从后面按住了姬以羡的肩膀,整个人也紧紧绷着,带着戒备。
若是有可能的话,姬以墨觉得自己是真的很想将沈梨拖下去狠狠地揍上一顿。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还有闲心护着别的野男人!
“父亲。”沈裕也几步上前,同沈梨出声唤道。
沈安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转一番后,满意的点点头,才道:“嗯,走吧。”
“父亲。”沈阑扭捏着上前,却也不敢太过靠近,只能呆在沈梨的身边,小声地委屈的喊道。
沈安正颔首,姬以羡已经几步上前:“侯爷。”
“王爷。”沈梨率先开口,“今日之事是舍弟不懂事,还望王爷见谅。”
苏烬是后来的,关于这事也只听说了一个大概,不过沈阑向来性子有些暴躁,远不如他几个兄长和姐姐来得沉稳,也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犯了,见不得姬以羡罢了。
是以当沈梨说完之后,苏烬便立马接了上去,话里话外俨然将沈阑划为了一家人。
姬以羡是越听心头越翻滚的厉害。
姬以墨一脸面如死灰的看着沈梨。
沈梨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男人有多小气,她不太自在的低头,伸手拽了拽苏烬的衣袖,小声道:“我们先走吧。”
姬以羡的目光几乎是一下子就落在了沈梨拽着苏烬的衣袖的手上,他的脸色接连变了几番,只恨不得上前直接将人取而代之。
“你冷静,冷静!”姬以墨捏着姬以羡的肩膀,不让他上前半步,生怕他因一个冲动,又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苏烬何等敏锐之人,如何察觉不了姬以羡的变化,可他心中却也没有多想,随着沈家人告辞之后,便一同走了出去。
等着人一走,姬以羡转身,直接便将院子内石桌上的搁着的一套茶具给砸了个粉身碎骨。
姬以墨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垮下了肩。
陶嘉月何曾见过姬以羡生气的样子,她吓得忙不迭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将身子挨在了江行的身上。
江行的手不经意间碰着陶嘉月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她身子不停地在发抖,他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嘉月,放弃吧,临渊不是你能驾驭住的。”
“我知道。”陶嘉月闭着眼,任由寒风凛冽的划过自己的脸庞,“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自己。”
“江行,这是我的执念啊。”
从驿馆出去。
苏烬一把就拉住了沈梨的手,低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同广陵王之间怪怪的?”
“先前两国开战,爹爹上了老王爷,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冤孽债。”沈梨说道,“倒是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好来附近处理些事,就听见驿馆中热闹得很,我一打听才知道,沈阑那家伙竟然打上门去了。”苏烬说道,不过言语之中倒是没多大担心,“这次沈阑虽是莽撞了些,却也不失为一件坏事,最起码能让陛下知道,你们沈家的决心。”
沈梨嘲弄的挑眉:“我沈家世代守卫大秦疆土,什么时候我们沈家的决心和忠心,需要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
苏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偏头与她说道:“今非昔比,万事小心为上。”
“朝中可有异动?”沈梨顺势问道。
苏烬嗯了声,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近来陛下和太子,十分爱重唐家。”
一句话,足矣。
沈梨垂眼,眼中神色莫名。
“郡主?”陌锁离咀嚼着自己听到的称呼,脸上是冷笑连连。
“怪不得,你可以那般轻而易举的说出带我去见她的话来。对别人来说,或许东宫是座铜墙铁壁,但是对你而言,却是随意进出的一个地方罢了。”
沈梨的脸上依旧带着幕离,皂纱层层垂下,将她的容貌全部掩住,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软软的,不盈一握。
045我带你见她
东宫。
陌锁离扮作沈梨的护卫,随她一同进出了他曾经最厌恶的地方。
这里有着他令他最痛苦的回忆。
陌锁离紧紧地攥着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花费多大的精力,才没有拔剑砍向这里的一切。
沈梨这次进来,没有带沽酒,她将步子稍稍一停,便等着陌锁离从后面走了上来。陌锁离极有默契的上前一步,刚站定,便听见沈梨开口:“你可要忍住了,若是你在这儿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少不得要将你的皮给剥了。”
“你放心。”陌锁离冷冷的声音从耳侧飘了进来,“我还没有这么蠢。”“虽然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了你。”
沈梨似笑非笑的带着他目不转睛的朝风荷殿走去:“你说,我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你骗我。”陌锁离是说的咬牙切齿,好像这事一件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
“我承认。”沈梨颔首,“可你也该明白,那般境地下,我要如何说。”
陌锁离道:“那我还不是告诉了你!”
“能一样吗?”沈梨淡淡地反问,倏然就偏头一笑,“若是你瞧见我虐待瑶华,你会不会一怒之下,将我给杀了?”
陌锁离紧紧地抿着唇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罢了。”沈梨意兴阑珊的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带着他施施然的就走进了风荷殿中。
沈轻刚午睡醒来。
便听见宫娥前来禀告,说是宜姜郡主来了。
她用手背掩着嘴打着呵欠,一边懒洋洋的让灵儿扶着她起身,她慵懒的倚在大迎枕上,看向逆光而来的两个人,她眯了眯眼,顿时就坐直了身子。
虽说她和沈梨之间算不得什么亲如姐妹,可跟在她身边的人,她大多都见过,可唯有如今面前这人,陌生的紧。
沈轻暗中揪了灵儿一下,抬眼瞅着她:“这人你在姐姐身边见过吗?”
灵儿仔细端详一阵后,摇摇头:“奴婢也不曾见过,许是才跟在郡主身边吧。”
谁知沈轻却摇了摇头:“我这个嫡姐,向来小心,身边不会无缘无故的换人的。”
“灵儿,你若是最近有空,便去打听打听。”沈轻伸手搁在小腹上,“如今,我已是临门一脚,绝不容许有人破坏掉。”
“是。”灵儿刚应答完,沈梨已经携着陌锁离走近。
“姐姐。”沈轻笑着让灵儿将她扶起来,亲亲热热的拉着了沈梨的手,“你今儿怎么得空进宫了?”
“如今大燕有人来了,我不太放心,便进来瞧瞧。”沈梨将她扶着坐下,“你也知道,大燕的那位王爷,与我们沈家可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你如今孤身一人在此,怎让人放心的下。”
沈轻听后,面色倏然苍白,她紧紧地拽着沈梨的手,不安地问道:“那他会不会对我腹中的孩子出手?”
“不会的,有我了。”沈梨握住了沈轻的手,“相信姐姐好吗?”
沈轻仰面瞧着沈梨,眼中闪烁着柔软慈和的光亮:“嗯,我最相信姐姐了,不过姐姐今儿怎么带了幕离?”
“受了些伤。”沈梨轻笑着,“不过不碍事,我过来瞧瞧你便走,只要知道你这儿一切安好。”
沈轻眉眼舒展:“我这儿挺好的,这些日子殿下都十分疼我,日日都来瞧我,虽说极少留宿,但我也明白,父皇寿辰将近,殿下大婚也在筹备之中,还要抽空去陪大燕和大楚的使者,想必经常忙到无暇顾及我这边,可就算如此,他却还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