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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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沽酒一下就将剑拔出,与那玄衣男子相对而站。
“你们这是何意?”沈梨目光漫不经心的从他们身上滑过,“缉拿我?”
沈北行讪讪的瞧着沈梨:“我们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王妃见谅。”
“得了吧,我还没眼瞎了。”沈梨伸手阻止了沽酒的动作,“单凭你们几人,还没资格调动铁骑,这次跟着你们过来的人是谁?广陵王还是傅三。”
朱辞镜也不免露出了几分惊讶:“你怎么知道他是铁骑的人?”
“这就同你们无关了,还请你们幕后之人,出面一见吧,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沈梨走到凳子旁好以整暇的坐下,等着面面相觑的几人拿出一个说法来。
还不等他们商议出来,倒是他们身后的门帘一动,听见摩挲的声音后,沈梨耳尖一动,倒是抬了头。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毛毡的门帘上,不多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便从风声呼啸的门外走了进来。
那人裹着白狐裘,越发衬得那一张脸温润如玉,当称得上一句,浊世翩翩佳公子。
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支铁骑小队,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倒是真有几分想要将她就地绞杀的意图。
沈梨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之后,才漫不经心的笑道:“傅三公子的腿脚好得可真快。”
傅燕然一听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就恨得牙痒痒的:“多谢郡主关心了,若非郡主,向来傅某液体回不了,当个残废是个什么滋味。”
“所以了?傅三公子是想以牙还牙吗?”沈梨嘴角微动,“可惜,也得傅三公子有这么个把握才行。”
两人之间的对话,在场的其余人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但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看见两人之间是暗潮汹涌的。
“傅三公子。”时砚开了口,“不知这位姑娘是……”
“呀,怎么你们主子没同你们说吗?”傅燕然佯装惊疑的挑眉,随即又一笑,“这位便是你们的世子妃,不对,如今也该称作王妃了。”
前次去金陵时,时砚并不在,跟在姬以羡身侧的也就只有时九和炽夜几人,是以对于沈梨的身份倒是还不太清楚。
时砚一下子就诧异的瞪圆了眼:“王……王妃?姜嬛?”
“是啊。”傅燕然云淡风轻的一笑。
时砚面露欣喜地瞧着她:“既然王妃在这儿,为何不去找王爷?而且王妃不是正在宫中休养吗?怎么跑了这般远?”
“还有……”时砚将先前的两人对话仔细琢磨了一遍后,又疑惑的皱了皱眉,“傅三公子为何要唤王妃为郡主了?”
别说他好奇这事,就连朱辞镜几人也好奇得紧。
毕竟先前两人之间那叫一个剑拔弩张,都快恨不得直接上前生吃了对方的骨肉。
傅燕然勾着嘴角一笑:“不若郡主亲自同他们解释解释?”
“这有何好解释的。”沈梨亦笑道,“他们的王妃是姜嬛,如今正在宫中休养,而我姓沈,名宜姜。”
“他们唤我王妃是错,你唤我郡主才是对。”沈梨笑吟吟的瞧着他,“怎么,傅三公子今儿是准备公报私仇吗?”
049随我走
客栈内的气氛稍稍有那么些凝滞。
“说不上公报私仇,毕竟上次我派人暗杀你是真,只可惜你命大没死成,你还了我一次,致使我腿折,那也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郡主出手太重。”傅燕然一字一字的说道,说得温煦又恳切,好像真的是如此这般想。
可惜,他们相交多年,自然明白对方是何等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宜姜……郡主?”时砚说着说着,倏然间就抽吸了一口冷气。
作为铁骑的首领之一,他自然要比其他人更明白宜姜郡主这个名号代表着什么,那可是他们与大燕不死不休的对头啊!
突然间,时砚就觉得牙疼。
不太明白自家主子眼光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好了,他在这一刻,倒是宁愿主子喜欢的是那个山间孤女,而非这位天之骄女。
别说他了,就连听到这个消息的其他人,也是纷纷面露震惊。不太明白,他们的王妃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大秦的郡主。
“既如此,那不知傅三公子现下是何意?”沈梨目光在客栈中转悠了一圈后,抿唇一笑。
“许久未见郡主,着实想念的紧,可惜郡主身边能人太多,傅某这也不是为了自己着想嘛,毕竟我这儿胆小惜命,还请郡主见谅。”傅燕然几步上前,走到了沈梨的对面坐下,“几月不见,郡主可是比之前消瘦了许些,可是太过高兴之故?”
沈梨冷眼瞧他,还不等她开口,便又听见这人继续说道,“说来,傅某还未恭喜郡主了,这马上便要同南王成亲。”
“郡主同南王是青梅竹马,如今能成其好事,那可是修来的福气,在这儿傅某就先恭祝郡主同南王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沈梨将他话中的意思大致总结了下,那便是说她如今都要同卫砚成亲了,就不要在惦记招惹姬以羡,好生的去同卫砚过日子。
这话一出,沈梨嘴角的笑容一凝:“傅三公子管的倒还挺宽。”
“比起郡主而言,倒还差了些。”傅燕然谦逊一笑,“如今云州不过是座空城罢了,不知郡主是为何在此流连忘返?”
“傅三公子也说了,这不过是座空城罢了,既如此我在这儿呆着,也碍不了傅三公子的事吧,据我所知,你们驻扎的地儿,离这儿还挺远的。”
“可就算远,郡主也别忘了一件事。”傅燕然微微笑着,“如今这儿也是大燕的地盘,而您可是大秦的郡主,这般公然的在我大燕的地界上走动,不太好吧。”
沈梨挑眉:“那依照傅三公子的高见是……”
“不如我遣人送郡主回金陵如何?”傅燕然迫不及待的开口,两眼几乎都在冒光。
那模样就像是个孩子的小计谋得逞了般。
“许久不见,傅三公子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沈梨说道。
傅燕然依旧眯着眼笑,似乎对沈梨的评价十分认同,认同到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只笑眯眯的瞧着沈梨,等着她开口。
沈梨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我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准备直接将我给扔出城去。”
傅燕然听见这儿,才有了一丁点的反应,他垂眸一笑:“郡主还是这般冰雪聪明。只可惜,郡主与傅某,注定是有缘无分。”
这可真是……神他娘的有缘无分。沈梨听在耳中,而心里只差没有跳起脚来骂人。
可作为沈家的女儿,沈梨自认修养十分好,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能同傅燕然扯出几分笑来。她顺势起了身,正要与他告辞之际,已经落下的毛毡门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风雪灌入,只听刀剑相撞的声音后,一道清冽的男声,循着烈烈冷风入了耳。
“本王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傅三公子竟然同暖暖,说得上有缘无分?”
这一声,吓得傅燕然当场就跳了起来,整个人绷得紧紧的,面色紧张的瞧着在一队铁骑中,缓缓走进来的男子。
大氅,玉冠,清隽的眉眼,浑身都透着一种远离人世的冷淡疏离。
——姬以羡。
傅燕然僵硬的去看朱辞镜,心中不停地想着,这人他娘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姬以羡披着大氅几步上前,眉眼清淡的环顾了两人一圈后,缓声道:“怎么?好像傅三公子不太欢迎本王?”
“没。”傅燕然揉了揉鼻尖,“就是好奇你怎么会来这儿?”
“你调走本王这么多的将士,难不成还不许本王过问一二?”姬以羡目光掠过傅燕然,毫不掩饰的落在了沈梨的身上,沉吟片刻,只化作一句淡淡地,“你来了。”
沈梨并不想和他在这儿有过多的纠缠,她点头应了声后,便对着身后的沽酒打了一个手势,打算离开。等人走到自己的身侧时,姬以羡猝不及防的身后,准确无误的隔着衣袖抓住了沈梨的手腕:“我们这么久都不曾见了,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还有事,有什么事改日再议吧。”沈梨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将手从姬以羡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可很快发现,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过是徒然罢了。她敛着眸子,凝视着他的手,半响之后,才说道,“你先放手,咱俩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姬以羡不太吃她这一套,闻言不但没有放手,还放肆的顺着她的手腕往下,直接扣住了她的手指,好让她挣脱不得。
“你!”沈梨才刚出口一个字,便感觉自己的眼前的一黑,光线陡然暗下,再仔细一瞧,这人竟然将幕离直接盖在了她的头顶上。
“此处虽说如今是在我大燕的掌控中,但也不代表没有大秦人,你为大秦郡主,与我走到一道,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免得被人瞧见,指不定那舌根就嚼到金陵去了。”姬以羡的轻笑声在她耳旁响起,倒是让她有瞬间的恍惚,想起了之前他们耳鬓厮磨的时候。
沈梨的耳根子不争气的红了红:“你竟然也是这般觉得,那便更应该将我放走,这般扣着我作甚?”
“我知道你来这儿是想找什么。”姬以羡俯身而下,“跟我走,我就告诉你,沈阑在哪。”
话音刚落,不等姬以羡有所动作,倒是让沈梨率先反客为主的扣住了他的手指。
“你知道阿阑在哪?”
“姑娘。”沽酒在后出声,“广陵王的话信不得。”
这话一出,顿时就引得姬以羡转了头去看他,他沉冷,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也就在他出声的刹那,炽夜和时九默契的上前,一人一边制住了沽酒。
沈梨的理智也逐渐回笼,扣住姬以羡的手指正一点一点的松开时,姬以羡面对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暖暖,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能不信我,而是去信一个外人的话了。”
“你说你知道阿阑在哪,那我问你,你可有法子证明。”
“我敢这般说,自然是有法子证明的。”姬以羡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染了血的玉冠,递到了沈梨的手中,带了些吃味的与她说道,“听他所言,这是你在他生辰时候所送,这玉冠上的花纹,皆由你一手所纹,暖暖,我怎么就没这般的好命呀。”
她没在说话,手指却是一点一点的摸上了玉冠上的花纹。
诚如姬以羡所言,玉冠由她亲手所刻,没人比她更清楚,这玉冠到底是不是她送给沈阑的那个。
“如何。”姬以羡捏了捏她的手,“这下你总该信我了吧。”
“的确是阿阑的。”沈梨说道。
姬以羡低声一笑,讨好的又拉了拉她的手:“既如此,那你便随我走吧。”
沈梨自是随着他走了,不过姬以羡倒也有分寸,并未将人待至大燕的驻扎的营地去,而是在就近的城镇,盘了一处宅子,将人给塞了进去。
自己也在那住了下来,毫不觉得辛苦的两头跑着。
这段时日,沈梨也无甚事可做,也就随了姬以羡的意,安静的在那住下来,每日无事也就听听从金陵传来的消息。
比如,东宫的那两位不太安生的小主,又折腾出了什么幺蛾子。
不过因唐子玉怀孕之缘故,她倒是不敢同沈轻正面对上,全有林弦在那使绊子。
“还好我不曾在金陵。”听见这些消息,沈梨将手中的信纸一撂,便倚在大迎枕上笑了起来。这些日子是越发冷了,她也越不愿出门,每日就躲在屋中去暖。
她将手中的信纸折了又折,又问,“卫砚不曾出手帮过沈轻吗?”
“南王知道了太子妃害了沈良娣小产。”沽酒含糊了又说了句。
“看来,沈轻是真要失宠了。”手中的信纸折到最后,她也直接揉做一团,扔进了火堆中去,大火熊熊而上,很快就将那团纸给吞没,“大哥他们多久到?”
“不出意外,也就七日左右。”
沈梨漫不经心的点头之后,掩着的房门,一下子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冷风灌入的当下,也有一道修长的身影踏了进来:“谁要来?”
她抬眼看着,已经大步走进的姬以羡:“你怎在这儿时候来了?”
姬以羡将染了冷意的大氅脱下后,也不避讳,直接走到她身侧坐下,伸手连人带着毯子,一同搂进了怀中:“自是想你了。”
050谁入了谁的局
说话间,他便已经将脸埋在了沈梨的颈窝间,因刚从外面归来,是以他脸上倒也带了些冷气,这冷不丁的一埋,倒是让沈梨不自觉的想将身子往后缩一缩。可姬以羡横在她身后的手臂,就像是铁铸造的一般,不但没有退却半分,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他身上的寒气也渐渐地递了过来。
沈梨想要将毯子裹得更紧些,谁知那人竟然将毯子的一角掀开,自个倒是先蹭了进来,最后才用毯子将他们两人一块裹住:“还冷吗?”
沈梨在他裹好的毯子里,动了动,然后才艰难万分的将自己怀中的汤婆子给他递了去:“你捂捂手。”
“怪不得我说抱着你怎么这么暖和。”姬以羡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后,便将又汤婆子给重新推了回去,“你抱着便好,我抱你也一样。”
“这哪里能一样。”沈梨嘟囔着,想要将汤婆子重新塞到姬以羡的怀中,没还没碰着,就被姬以羡重新给塞了回来。见着如此,沈梨便也只能将自己当成汤婆子,乖巧又温顺的往姬以羡的怀中缩了缩。
姬以羡满意的笑了笑:“先前,你们是在说谁要来?”
“也没谁。”沈梨倚在他的怀中开口,“我就是在同沽酒说,王爷什么能将我弟弟给放回来。”
“随时都可以,不过我见着沈阑那模样,有些不太想回来。”姬以羡说道,“你瞧,长安的景致都往你三弟流连忘返了,要不你也随我回去吧。正好,能让你们姐弟团聚,岂不美哉?”
沈梨眨眼:“你倒是想得挺美。”
“姬以羡,齐人之福,可不是这么好享的。”
“胡说八道。”姬以羡伸手揪住了她的鼻尖,“我从头到尾就你这么一个,还说什么齐人之福来埋汰我?暖暖,到底是谁准备享齐人之福?需要我提醒你吗?”
听见姬以羡拈酸吃醋的话,沈梨这才暗中觉得不太对劲。
依照这人这般小气的性子,怎么可能这般坦荡的对自己同卫砚亲事置之不问,除非是……别有所图,又或是另有打算。
她低眉玩着姬以羡的衣袖:“如今天这天这般冷,你两头跑不累吗?”
“再累能如何?你又不肯随我同去。”姬以羡感叹着,“你若是愿我同去,我又何至于这样辛苦呀。”
“我是沈家的姑娘,也是大秦的郡主,我若真的去了你的军中,想必不出一日,便是流言满天飞。”“可如果我不在乎了?”
沈梨仰首,眉眼弯弯的对着他一笑:“时候到了,陪我午睡吧。”
姬以羡眼中浮出几分温柔来,他伸手将他耳边的碎发细致的别再耳后:“好。”
等晚间起来,枕畔空冷,唯剩窗外的狂风大开大合,树影摇晃,击打着窗扇。
沈梨抱住身前的被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这才起身穿衣,唤了人进来。
沽酒端着一碗姜茶进来:“姑娘先喝了吧。”
“他什么时候走的?”沈梨歪着头,一边用手指当成梳篦,理着凌乱的长发。
沽酒道:“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