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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琅妻嬛嬛-第178章

小说: 琅妻嬛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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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如画冷笑着:“妾身还以为宜姜郡主有多厉害了。”

    沈梨眨眨眼,没再说话,极乖巧的瞧着她:“如画你怎么在这儿?”

    “来瞧瞧你死了没有。”温如画嘴边扯着笑,只是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一般。

    沈梨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明智的准备转个话题:“我好渴。”

    温如画面无表情的转身,去桌边给沈梨倒了一被温热的白水后,仔细的扶着她喂下,又问:“说吧,你来这儿作甚?”

    眼见着自己好像绕不过这个话题,沈梨凝神了片刻后,便立马闭眼开始装死。

    温如画冷笑着:“沈宜姜,有本事你就一直给我装死下去。”

    这么一闭眼,没多久沈梨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到日落时才醒。

    而且是被饿醒的。

    沈梨虚弱的睁着眼,闻着远处的汤的香味,只觉得腹中的馋虫蠢蠢欲动的,她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唇齿,下一刻便听见屋内槅扇开合的声音。

    她转眼瞧去,就见温如画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过来,直直的在她的跟前坐下,身后还跟着沽酒和闻末两人。

    见着沽酒无事,沈梨瞬间就松了口气:“你没事便好。”

    沽酒却觉得难堪至极,作为暗卫,应该是他去保护主子的,万没有主子反过来保护他们的道理,是以一见着人,沽酒请安之后,便立马跪下,低着头一副任由主子处置的模样。

    沈梨还不曾说话,温如画倒是先踢了一脚:“你要寻死觅活就去外面,你们姑娘身子还虚弱着了,别在这儿给她添堵。”

    “如画。”沈梨恹恹出声,“沽酒,我无事,你先同闻末下去歇息吧。”

    “你这还叫没事。”温如画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尔后更是毫不含糊地伸手在她的腰腹间一按,痛得沈梨立马惊呼出声。

    “温如画。”

    “不是没事吗?”温如画冷笑着,“原来咱们的宜姜郡主还知道痛呀。”

    “温姑娘。”沽酒刚开口。

    温如画便不耐烦的转身盯着他:“滚出去。”

    “不想你们主子死的话。”

    闻末对着温如画拱拱手后,便拉住了沽酒的手臂,任由他再不情愿,还是将人给扯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后,温如画这才转头盯着人瞧:“我告诉你,你若想死就死远一些,便在我眼皮子底下。”

    “知道了。”沈梨笑了笑,“其实这事也不怪沽酒,是我的错,你又何必同他过不去。”

    “我可不是同他过不去。”温如画挑眉,“是你要同我过不去,郡主殿下。”

    沈梨好脾气的一一应承下来,就着温如画的手,将一碗白粥给喝得干干净净。

    “对了,你来长安作甚?”沈梨问。

    温如画盯着面前的空碗,想了想:“就当我傻了吧。”

    “嗯?干嘛这样说自己。”

    “我是真的傻了。”温如画自嘲的一笑,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笑,“不过像你这把没心没肺的姑娘,是不会懂的,与你说了,也是白说。”

    “所以,我就不费口舌了。”

    069闯院

    温如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下垂,掩住了眼中的落寞。

    可沈梨准确无误的拉上了她的手腕:“如画,你来这儿不会是为了……某个男人吧。”

    温如画完全没有想到沈梨竟然会这般准确无误的说出她心中所想,她在抬头的刹那愣住,在沈梨带着压迫的眼中,这才不甘不愿的点头,她面无表情的将手从沈梨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起身正要离开时,便又听见沈梨的声音,继续响起,“你是温家的姑娘,家世鼎盛,面容不俗,这世间还有你求而不得之人吗?”

    “可若是他心有所属了?”

    “那就将他的心给抢过来。”沈梨语气平和的开口。

    “怎么抢?如何抢?”温如画低低的笑着,“他厌烦我,厌烦到连一眼都不肯瞧,我该如何?”

    “况且,我若是用尽手段将他给抢过来,你觉得他会不怨恨我吗?会的,他会怨恨我破坏了他的感情,亵渎了他的意中人。”

    沈梨开口:“喜欢一个人本就无错,你既喜欢那便去追,他又不是成亲了,况且听你的意思,他还是个单相思,又不是两情相悦,既如此,你又在担心什么?”

    “如画,你若是聪明,就该知道你从一开始该对付的人,就是你的心上人,而是你那个心上人放在心间的意中人。”沈梨说道,“你若是将矛头全都对准了那位姑娘,你那位心上人自然是气愤不已。况且,那位姑娘也不曾做了什么吧,只是刚好被人喜欢罢了。”

    温如画捧着空碗重新坐了回来,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我也不知道。”

    “有段时日,我就想发疯似的,去对付那位姑娘,结果我与他之间便越来越生分了。”

    “明明我与他才该是……最合适的一对。”

    沈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傻姑娘,你喜欢的那人是谁?”

    “你不识得。”温如画耸耸肩,眯着眼又笑了起来,眼中似落进了星辉,璀璨生亮,“他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哦,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呀。”沈梨故意重复着她的话,将声调慢慢的扬高,怎么听着都是在调侃。

    她笑得促狭。

    温如画得意的扬眉,落落大方。

    “我的小如画怎么这么好看呢?那些瞧不上你的人,是不是眼瞎。”沈梨先是叹气,随后便两眼放光的一心盯着她,“要不,如画你随我回沂州,给我当嫂子吧。”

    “要是他们敢负你,我就替你剁了他们。”

    温如画听着这等暖心窝子的话,笑着屈指在沈梨的额上一弹:“你我许久未曾把酒言欢了,不若等你伤好之后,陪我不醉不休吧。”

    “何需伤好,不若此刻?”她倚着,衣裳本就是松松系就,如今随着她这么一倒,身前大片大片的春光乍现,精致的锁骨,凝脂般的肌肤。

    温如画上前,一把就将她的被子往上拉,将她给严严实实的遮住:“小妖精,你姑奶奶我定力好着了,可别来什么自荐枕席的事呀。”

    “你想太多了吧。”沈梨笑,不过这次倒是老老实实的将手横过去,压住了被褥,“只是衣裳没有系稳罢了。我瞧你那样,是巴不得我化身为狼,朝着你扑过去吧。”

    温如画不言,只挑了挑秀眉。

    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温如画不耐的转头看去,就见沽酒一脸惨白的站在屏风边上,微微垂着头。

    “进来吧。”沈梨面上带了笑。

    温如画听着,一下子就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训斥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沈梨再一次开口,将她的话头给截断:“如画,我无事。”

    “你这还叫无事?沈宜姜,你是不是想要将命埋在这儿,我才能从你的口中听见一句有事!”温如画被她给气得额上青筋一根根的凸起。

    “还有你——”温如画对着沈梨吼完,立马就将矛头转向了沽酒,“难道你不知你家主子伤重?竟然还敢来这儿闹她?一些小事,你们就不能自个解决吗?”

    “什么事你都要问宜姜,还要你们做什么!”

    沽酒一言不发的继续低着头。

    “如画。”沈梨拉住了她的衣袖,“如今馆主不在,你这儿医馆坐镇,怎能一天到晚就在我这儿守着,我现在也醒了,没什么大事,你便出去瞧瞧吧。”

    “沈宜姜。”温如画是真的发了火,“你到底有没有心?”

    沈梨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她拉住了温如画的手,仰面朝着她一笑:“我真的没什么事,如画,谢谢你。”

    温如画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可到底还是难看的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瞧着讨好的沈梨,没忍住,在她的脸上恶狠狠的捏了一把之后,这才气鼓鼓的转身走了,在路过沽酒时,不悦地瞧了他一眼后,扬长而去。

    “如画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孩子气的很。”沈梨笑,“想来沽酒大人,应该不会计较吧。”

    沽酒上前,单膝跪在床跟前:“姑娘一贯就会打趣人。”

    “姑娘。”沽酒琢磨着开口,话到一半就被沈梨打断。她说:“我知你的意思,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我留下是才是最好的选择。”

    “沽酒,我现在比任何人都要惜命,我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拿自己的命去赌。”

    沈梨说着,笑了下,“好了,这段时日你就在这儿同闻末好些养养吧,估摸着我们短日是回不去了。”

    “属下明白,那小公子哪里……”

    “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也别擅自潜进王府去查了。”沈梨说着,便觉得困意袭来,她眨了眨眼,脑子中已经有了些许的糊涂。

    瞧着沈梨面露朦胧困意,他便知这是她的睡意上了头。

    可是……沽酒扭头看了眼天色,觉得按照自个姑娘以往的习惯,这时候不该犯困才对。

    沈梨可没空管沽酒在想什么,现在她只感觉睡意一阵一阵的涌上心头,她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去做,便顺从自个的心意,重新裹着被子躺下,不一会儿便彻底睡了过去。

    她睡时,温如画倒是回来过一次。

    听见她睡下时,心满意足的笑了后,便毫不停留的转身离开。

    躲在暗处的沽酒盯着温如画的身影,一个念头倒是在盘旋而上,想来他家姑娘嗜睡,是同这人离不了关系的。

    晚些的时候,容陵登了门。

    他全身都笼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瞳来,瞧上去像是趁着夜色,悄悄地从府中溜出来的。温如画被容陵的这副打扮给吓了一跳,她立在门口,缓了许久这才将容陵给放了进来。

    “几天没瞧着你,还以为你不来了。”温如画说着,将他引进了内院,“不过,你同宜……暖暖,是如何认识的?那日,她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说着,温如画不知不觉得想多了些,她豁然转身,用手抵在容陵的肩上,稍一用力,便将他抵在了白墙上,她一把将他的黑袍给扯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眨眼,“容陵,你这是……铁树开花了?”

    容陵叹气,将温如画抵在他肩上的手给拂开:“我同郡主清清白白的,你别可乱扣帽子。”

    “郡主?”温如画诧异的瞪大了眼,“难不成你知道?”

    容陵再次点头,毫不含糊地将人推开:“我知道她是大秦的宜姜郡主,温姑娘。”

    “你既然知道她是宜姜郡主,你怎么还敢救她?”温如画跟在他的身侧,亦步亦趋的走着,“你就不怕你家主子知道,一刀将你了断了吗?”

    “你这是何等伟大的……”话未说完,就被容陵拧眉打断:“温姑娘,容某已经说了,郡主与容某并无关系。”

    “那你为何要救她?你可知沈府与广陵王府是死敌呀。若是被人知晓,只怕你要活生生的被扒皮抽筋,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你对宜姜有别样的情愫吗?”温如画可不相信容陵的话,于是又将他们已经拉开的距离,又拉拢了些,继续追问着。

    容陵深吸了一口气,回身对着温如画拱手:“若是温姑娘想知道,不妨去问问郡主,想来温姑娘能认出郡主,应当同郡主关系匪浅才对。”

    “我要是能从那个死丫头的嘴中撬出什么来,我还需要问你吗?再言,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你怎么就不承认了?”

    正说话间,沽酒端着药碗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恰和容陵打了一个照面。

    “容统领。”沽酒倨傲的扬着下颌。容陵当下也没多少动作,只是脸色如他一般冷峻:“原是沽酒大人。”

    温如画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怂的往后缩了缩,扔下一句话后,便飞似的进了屋。

    屋内烛火尚暖,暖意十足。

    沈梨刚刚喝完药,正打算裹着被子继续睡去,休养生息时,就被颈间的冰寒给惊醒。她转身,仰面躺在床上,瞧着居高临下的温如画,叹气:“你怎么在这个时辰来了?”

    “容陵来了。”温如画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可见她脸上没有一丁点的反应,顿时眉尖就拧了拧,又重复了一遍,“容陵来了。”

    “我知道。”沈梨叹气,她勉强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瞧她,“不过他来不来,你作何这般关心?难不成你心中人是容陵?”

    “呸!”温如画顿时就急了,“我瞧着容陵与你有私,情才是真。”

    沈梨听这话,顿时便愣住,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瞧着温如画,好久之后,这才嫌弃的开口:“你眼睛是被狗屎糊住了吗?”

    “那你说说,为何容陵知道你是大秦的郡主,不趁着你有病要你命,还将你给救回来,你觉得他是脑子进水了吗?为了你竟然愿意冒着被扒皮抽筋的重罪?”

    “沈宜姜,你做人可真得需要些良心。”

    沈梨瞧着这人一脸护犊子的样,心知若是自己今儿不拿一个说法出来,只怕她会这般一直无休止的揣测下去。她叹气,觉得温如画这丫头有时候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容陵是广陵王府的家生子,生来便是广陵王府的暗卫,在这一点上,他对广陵王府的忠诚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是日后了有了喜欢的姑娘,可摆在他心中的,永远也都是自个的主子,其次是广陵王府,最后才会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若她真的和容陵有什么,只怕这人为了他的主子,早就对自己下手了,又如何会将她给救下。

    见着沈梨久久不说话,温如画挑眉:“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无话可说了?”

    “不是他。”沈梨叹气。

    温如画一时没听明白:“嗯?不是谁?”

    “我的心上人,不是他。”沈梨无奈。

    温如画好奇,一下子就凑了过去:“那是谁?”

    瞧着她那灼灼的目光,大有一种要刨根问底的架势。

    沈梨将脸一转,掩唇打了个呵欠,敷衍道:“我困了。”

    温如画觉得自个简直是要被她给气笑了,她伸手将沈梨的脸给板了回来,面朝着她,恶狠狠地问道:“说,是哪个野男人将你给抢走了?”

    说着,她又皱眉,“你不会真的是喜欢上卫隅或者卫砚了吧?”

    沈梨闭了眼,显然不太想理她。

    温如画正要进一步逼问的时候,院子外间却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还有无数通亮的火光,跳跃着映在窗纸上,一道道的人影拉长,温如画拧眉,扭头去看。

    “是谁?竟然敢这般大张旗鼓?”温如画怒道。

    沈梨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总归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你就一点都不怕?”温如画瞪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是谁?”

    “我多年不曾在人前露面,就连金陵中许些人都不认得我,何况是在长安了?依你的身份,将他们全都给打发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沈梨说的从容。

    可温如画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是唐州淮安温氏女不错,可却并非是温氏嫡脉嫡出的姑娘,在这个长安,他们给她面子,不过是瞧在她姓温的面子上,可他们肯给她几分面子,也不过是在无伤大雅的事上,若换成这事……她不太敢想。

    沈梨握住温如画的手:“无事的,你先出去瞧瞧吧,事情并没有到最坏的一步。”

    温如画沉默着点点头,一言不发的抽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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