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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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辞镜恍然未见,又接着说道:“那姜姑娘也该算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会做起了杀人的生意来?”
“朱公子这问题,或许要等姜嬛下次去找公子做买卖的时候,才能回答了。”姜嬛手指微动,便将锦盒从朱辞镜手中给拿了过来,“这次,还要多谢朱公子不吝相助。”
朱辞镜颔首:“还有一事忘了说,因这次姜姑娘要求的时日太紧,是以朱某人做这面具的时候,少了一些东西,换而言之,这面具必须三个月一摘,用药水浸泡一次,方可维持姑娘一年容貌不改。”
说着,朱辞镜又换了一个姿势,他面朝着姜嬛,黑袍之下,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倏然亮起,“一年之后,姑娘或许就得告诉朱某今日的答案了。”
姜嬛的手按在锦盒的扣子上:“多谢,一年足矣。”
080小伴
晚膳的时候姬以羡不曾回来,直到她都已经睡下,那人才一身酒气熏天的撞开门进来,进来之后,就安安静静的趴在罗汉床上,衣裳也不曾脱,就这般不哭也不闹,一点都不像喝醉了的人。
酒意一阵一阵的笼上了心头。
不知何时,外边哗啦啦的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声打在石阶之上,就像是玉珠落在玉盘之上,声声清脆入耳。
本来落雨天正是一个用来睡觉的好日子,可鼻端那似有若无的酒味,却无时无刻不在扰乱她的心神。
平躺了半响,姜嬛最终还是一把将被褥掀开,赤着脚就跑下了床。
冰冰凉凉的地砖贴在她的脚底,冷气倏然就钻了上来,不留有半分缝隙。
屋内如今已然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不得不摸黑重新掌了灯,这才瞧清了正像死尸一般,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人。
衣裳领子有些凌乱,上面还留有一些脂粉香。
姜嬛过去,将人扶起来,让他靠在了枕头上,又仔细凑近嗅了嗅,这才道:“你去花楼喝花酒,既然醉了,干嘛不干脆直接留在那休息,非要跑回来,你也嫌折腾人。”
她倒了一杯茶,捏着姬以羡的脸颊两边,很轻松的就将冷茶给灌了起来。
将茶灌完之后,姜嬛将抱着手站在床边瞧着,也不知自己现在到底该如何做,毕竟她都是被人伺候的,还从未伺候过人。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姜嬛还是认命转身跑到床上,抱了一床被褥丢在了姬以羡的身上后,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又只能俯身,去将被褥展开,重新盖在他的身上。
弄好之后,姜嬛转身刚走了两步,觉得又有些不对劲,便只能再次折回来,将罗汉床上的小几移开,将他整个人都弄了上去之后,又将跪坐在他的身边,将被褥掀开,把他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给脱下了来,叠好放在一旁。
好在全程姬以羡并没有完全的睡死过去,她轻声哄一句,这人还是肯很配合的让她将衣裳全部给他脱了一个干净。
好不容易将衣裳都给他扒了一个干净,姜嬛刚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恍惚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用了些力道,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倏然失重,整个人被一层层的酒味给包裹了起来。
再接着,这人抱着她一滚,还顺道又将被褥重新盖上。
姜嬛被他抱在怀中,就只留下了一个小脑袋,搁在外面,简直是恨不得,想要扑上去,在他的喉咙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可姜嬛盯了半响,最终还是挡不住那阵阵涌来的困意,打了一个呵欠后,就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寻了个地方隔着睡了。
屋内,烛火尚暖。
等着怀中的呼吸平稳之后,原本醉酒的人,却慢吞吞的睁了眼,他低头往怀中的人儿瞧了眼,似乎觉得这样她好像是不太好睡,便换了一个姿势后,又再次将人抱在了怀中,也慢慢的闭了眼。
罗汉床有些小,哪里经得起两人的折腾,一大早醒来,姜嬛便又觉得腰酸背痛的,浑身都不舒服。
日光已经从窗棂处倾洒下来,姜嬛迷迷糊糊的半睁了眼,身子稍稍一动,便动着自己身后的头发,扯着头皮,痛得有些发麻。
姜嬛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结果在仔细的一看,就发现姬以羡那厮不知多久醒了过来,正压在自己的身上,绞着自己的头发玩。
他缠在自己的食指上,一圈一圈的绕着,无怪刚才扯得那么痛。
姜嬛想要自己的头发给扯回来,却发现那厮不知何时压住了自己的手脚,让她动都动不了,只能恨恨的用眼睛盯着他:“玩够了吗?”
“我若是说没有了?”姬以羡缓声一笑,并没有将姜嬛张牙舞爪的威胁放在眼中,“昨儿,我醉酒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不如让我醉死在花楼之中?”
姜嬛冷笑一声:“是我,又如何?”
“你还知道花楼?”姬以羡低头瞅她,“想必以前,花楼也没有少去吧?”
“是啊,以前我经常上花楼喝花酒的,我们大秦的美人儿,一个个如花似水的,娇柔万千的,哪里是肃州这边苦寒之地的姑娘能比的。”姜嬛说的是万分坦然,可这个坦然,听在姬以羡的耳中,却全然不是滋味。
“你不是说,你们家规严苛吗?竟然还准族中的姑娘上花楼去寻欢作乐不成?”姬以羡反问,也顺势将姜嬛的头发给放开,他觉得自己要是在和她争论下去,少不得又要被她给气得半死。
姜嬛也跟着坐起来,身子懒洋洋的倚在一旁的小几上:“虽说家规严苛,可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了。”姬以羡听得胃疼,干脆不在理她,坐起来重新去寻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准备换上的时候,姜嬛却冷不丁的从后面冒了出来:“你昨儿喝了这么多酒,一身都是那酒味,都臭死了。”
“自个臭还不算,非得拉上我跟着你一起沾上这酒味。”
姬以羡埋头仔细的闻了闻,突然也敛住了眉,果真如果姜嬛所言,很臭。
他将手中的衣裳放下,转身刚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住了步子,再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嬛的脚丫子:“谁准你打赤足的?”
姜嬛无辜的瞅了他一眼,身子一跳就准确无误的坐在了床沿边上,双脚搭在那一晃一晃的:“昨儿,你回来的那般晚,屋子里的烛早就熄了,我又瞧不见,只能打赤足了。”
“穿上。”姬以羡皱着眉头喝道。
“那你先去叫丫鬟婆子给我打些水来,我要沐浴。”
姬以羡瞅了她许久,最后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穿着单衣,将门开了,吩咐丫鬟婆子打热水来。
等两人收拾干净后,差不多已经到了午时,正午正是一日之中最热的时辰。
这才刚沐浴完没多久,姜嬛觉得自个又是一身的汗。
她一边用汗巾恹恹的绞着发,一边去看坐在罗汉床上温书的人,思量了片刻,还是一头就钻了过去,她横躺在他的腿上,用他的衣裳遮住了自己的眼,蹭着他小腹:“让我纳纳凉。”
姬以羡的身子僵硬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便让她在自己的腿上睡了一个下午。
直到暮色四合,姜嬛才迷迷糊糊的转醒。
姬以羡将手中的笔一扔,将她的头给抬起来,搁在了肩上:“睡得可还好?”
明明是在平淡不过的一句问好,可姜嬛还是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她揉着眼,打着呵欠:“尚且。”
“我的腿麻了。”姬以羡又道。
姜嬛勉强抬眼瞧了瞧他:“哦。”
姬以羡忍住想要摔东西的心思,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归于平淡:“韩雍让你今儿去他那一趟,他打算给你换药。”
姜嬛听了这话,顿时就伸手摸上了自己的缠着布的脸:“你怎么现在才说?”
“瞧你刚才睡得太香,我怕我把你吵醒,你能反手就给我一脚。”姬以羡将人打横抱起,下了罗汉床,又绕过了屏风,将她放在了妆镜前,“你自己随意打理一下吧,简单一点就好。”
简单一些,姜嬛瞧着自己一头披在身后的发,随意用梳子梳顺之后,便拿着一根簪子盘起,还真的是简单利落,十分干脆。
姬以羡点头,将人拉开,自己在圆凳上坐下:“好好梳。”
姜嬛瞧着被他强行塞到手中的木梳和发冠,捏了捏:“我去帮你叫个丫鬟来。”
“可我不想要。”姬以羡淡淡道,“你来。”
姜嬛很想说自己并不会,可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曾帮他梳过一次,忍了忍,慢慢挪腾着上前:“你想如何梳?”
“往常如何,你今儿便如何。”
等着他们去济世堂的时候,已是月华初升。
韩雍一个人喜滋滋的用了膳,打算看一会儿医书便睡,谁知道就听见了自己竹帘微动,在凝神一听,便听见竹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姬以羡拉着姜嬛踏着满院的月光,走了进来。
韩雍仔细的瞧了半响,最后将书往脸上一盖:“你们怎么不清明再来?”
“那时太阳正大,姜嬛怕热,便拖延到了此刻。”姬以羡拉着人走进来,毫不客气的在矮桌边坐下,“再言,你也只是唤我今儿带她来,可没规定要几时到。”
韩雍烦闷的将脸上的书给拨开:“你若是再晚些,估摸着我也该睡了。”
“如此良辰,一个人睡都没意思,不如我出些银子,你俩在喊上傅三公子,一同去花楼喝喝酒,寻寻欢,如何?”姜嬛声音清冷,偏生那眼神却柔和的不成样。
无端的,韩雍顿时就打了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们上了花楼?”
“昨儿世子爷衣襟口沾上的脂粉香还少吗?”姜嬛笑,“是不是你觉得,要等世子爷将那花楼中的姑娘带回府,我才知道,你们经常作伴,去花楼寻欢呀?”
081娉婷
韩雍在暗中瞪了姬以羡一眼,随即转脸笑呵呵的面对着姜嬛:“大抵你瞧错了。”
“是吗?”姜嬛也没真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很干脆的一笑了之,“那大抵就是我瞧错了吧。”
韩雍刚想松一口气,就瞧见傅燕然也笑意微微的紧跟着他们身后,推门进来,一柄扇子在面前摇啊摇的:“你们怎么竟然都在呀?正好找你们去白首阁喝酒了。”
姜嬛笑盈盈的转头:“那傅三公子,介不介意再带我一个?”
傅燕然脸上的笑容一僵,扇子也不摇了:“姜姑娘怎么在这儿?”
“陪你们出来,喝喝酒,赏赏月,寻寻欢,傅三公子以为如何?”姜嬛说道,语气那叫一个诚恳。
姬以羡坐在一侧,倒了一盏茶塞到姜嬛的手中:“说了这般久,许是你口也干了,喝一些再继续说吧。”
姜嬛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刚将茶盏接到手上,傅燕然一下子就挨在韩雍身边坐下:“姜嬛今儿怎么会在?”
“换药。”韩雍打着呵欠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锦盒来,摆在了她的面前,“来。”
“不用。”姜嬛笑着伸手按在锦盒上,“你将药给我,我自己回去擦。”
不等韩雍开口,姜嬛倒是一句话先将他的话给堵了:“你下手太重,我怕疼。”
韩雍被她这话给一惊,倒是姜嬛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锦盒给拿在手上,姜嬛掂了掂,觉得这锦盒还挺重的。
“我来此便是为了拿药的,既然药已经到手,那我就不多留了,告辞。”姜嬛从容起身,颔首告辞。
姬以羡也急忙的跟在她的身后起来:“我与你一同回去。”“不必,今儿韩大夫和傅三公子都在,你若是走了,岂不扫兴,你们要去喝酒也好,寻欢也罢,我都不会管,我也不是那种没有容人之量的妇人,只是有一点,你若是喝醉,就留宿在白首阁吧,这深更半夜,也免了你奔波辛辞。”姜嬛语气和缓的拒绝。
听着倒是挑不出一分一毫的差错来,可就是不大舒服。
傅燕然倒是没什么好不意思的,依旧很是悠闲自在的品茶,倒是韩雍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给埋了下来,耳根子处红红的一片。
可听见姬以羡耳里,心中却升起了几分隐秘的欢喜来。
他上前几步,拉住了姜嬛的手:“我不去,我与你一同回去。”
“回哪去呀!临渊哥哥!”门后,突然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姜嬛看去,就见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从门后出来,一身碧绿衣裳,模样虽然算不得顶好,但也娇俏清甜,脸颊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是那种一眼便可让人衍生出无限好感的姑娘。
最难得是她那双翦水双瞳,干净明澈,就好像不曾染过红尘烟火气一般。
像他们这种,常年和一些腌渍事打交道的人,就十分喜欢这种人,因为好像和他们站在一起,显得自己都明亮了很多。
姜嬛听见她这般亲昵的一声叫唤之后,心中虽然升腾起了几分不悦,可面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一言不发。
屋内的几人似乎都没有想到这个时辰,这丫头会过来,当即全都哑然。最后还是韩雍笑着起身:“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妹,娉婷,温家的姑娘。”
听见韩雍的介绍,姜嬛这才想起那日她偷听他们说话的时候,这个姑娘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娉婷。
傅燕然最先反应过来:“温姑娘。”
温娉婷娇娇一笑:“傅三哥哥太客气了。”
“不过,临渊哥哥你好像不怎么欢喜瞧见我?”温娉婷笑起来,脸颊两边梨涡浅浅,格外的深甜娇俏。
姬以羡拱手:“温姑娘。”
温娉婷笑容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几月不见,临渊哥哥作何这般客气,弄得娉婷都不好意思了。”
姬以羡没有在说话,只是那张脸依旧是高冷莫测,温娉婷也是个自幼被人捧着娇惯了的主,见着姬以羡没和她搭话的兴致,自然也不会眼巴巴的去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冷屁股。
温娉婷见着姬以羡不愿理她,便将目光转向了姜嬛,她歪了歪头,笑靥如花:“那不知这位又是谁?”
“难道是临渊哥哥的婢女?”温娉婷打笑,“才几个月不见,临渊哥哥你终于肯近女色了?”
“不是。”姬以羡牵住了姜嬛的手,“这是拙荆,姜嬛。”
“拙荆?”温娉婷的呼吸在一瞬间急促起来,整张脸顿时就染上了几分怒气,“临渊哥哥你怎可以背着嘉月姐姐,娶了别的女子?还是一个见不得人!”
“你若是带着她回了长安,你让嘉月姐姐怎么想?”温娉婷一连串的质问出口,不但没有得到姬以羡的解释,反而让在场的几位脸色都不怎么好。
姬以羡拉着姜嬛的手:“陶姑娘如何,与我何关,我成不成婚,有关她何事?”
“嘉月姐姐是你的表妹,也是当年你母亲离世之前,亲口为你定的婚约,你说与你有没有关系!”温娉婷急得跳脚。
姬以羡冷笑:“那可有订婚信物?”
“没有,都说了是口头上定下的。”温娉婷还是气呼呼的,瞧着姜嬛的眼中都像是淬了刀子似的,简直是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将她的一张脸给直接挠花。
“如今我母亲不在,这婚约到底有没有,还不是随你们编造吗?”姬以羡嗤笑,将手中的人又往自己的怀中拉了拉,“时辰不早了,我与嬛嬛先回去歇息了。”
本来姜嬛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当她从姬以羡的嘴里听见嬛嬛两个字的时候,浑身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还不等她说什么,姬以